“若谷,这次的瑶河春宴,你一定是拔得头筹了!到时可别忘了请客哦!”有人忽然聊起了瑶河春宴,年轻人们纷纷起哄,李旷听着这一片赞誉,笑了笑连声说好,却也并不自谦。
“小姐,那人可真不谦虚啊!”水仙在方清欢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虽然只相处十余日,但是方清欢很喜欢水仙的清秀灵巧,两个人相处的颇为融洽。
听到这声吐槽,方清欢收回目光,轻轻笑了起来,伸手刮了一下水仙的鼻子,轻声道:“京城锦绣膏粱地,想来到了这里就是泥人也镀上层金粉了吧。”
这是讽刺那人绣花枕头吧,小姐骂人都这么华丽,水仙扑哧一笑。
方清欢却觉得自己这样背后评论一个陌生人好像有点儿刻薄,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也不是这么尖酸啊……不由得抬头看了看那个还不知道被自己嘲讽了的年轻人,没想到李旷也在看她,两人目光相对,李旷微微一笑,方清欢不禁有点儿心虚,故作镇定地也颔首示意。
那群年轻士子此时聊得尽兴,结了茶钱笑闹着便要换个地方喝酒去。望着一群人离去的背影,方清欢忽然心中一动,问道:“水仙,他们说的瑶河春宴是怎么一回事啊?”
水仙听到方清欢问起瑶河春宴,心中有些惊讶小姐竟然不知道城中这几年最热闹的盛事!但她心思机敏,立刻就反应过来方清欢离家已有五年,当然不可能了解这才办了三次的瑶河春宴,于是连忙详细讲了起来。
所谓瑶河春宴当今圣上继位之后在京城推动的一项与民同乐的盛事,每年的暮春时节,邀请京中的文人士子,王公贵族等携家眷在瑶河畔宜春园赏春色、品美馔、饮佳酿、吟诗作对,并有各种歌舞游戏助兴。据说第一次皇上还曾亲自驾临,之后也会每年赐下珍馐美馔。同时这瑶河春宴也欢迎平民百姓则择地临时搭盖锦绣帐幕。每年到了瑶河春宴的时候,城中不见往日热闹,唯有宜春园到处金鞭玉蹬,万众如朝,觥筹交错,丝竹动地。
今年的瑶河春宴定在四月十九。
“所以小姐,您今年整好赶上了。说起来啊,当初玉栏院的头牌姑娘薛好儿就是在去年的瑶河春宴上,弹奏了一曲《临江仙》,拍出十万两银子的高价,名动京城的呢!”水仙显然想起了刚刚那些士子书生说的轶事。
让那薛好儿名满京都,一曲拍得十万金的,正是卫国公世子霍玉的手笔啊!方清欢显然也听到了那群人的高谈阔论,有些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可是卫国公世子怎么这么有钱啊?”
方清欢记得卫国公镇守北疆,把自己的儿子留在京城。说是在后方安逸享乐,事实上明眼人谁不知道卫国公世子实则是在京城为质子,被放在皇上身边看管着!
做人质还这么高调?
水仙笑道:“卫国公世子并不是真正出钱的人,我听人说他只是背后不知怎么运作一番,把价格生生哄抬了上去,也为薛好儿在京城造出了极高的声势。最后出钱的好像是临海的富贾,不过这倒反而没什么人记得了。”
这不是自己前世最常干的事吗?公关策划啊!方清欢撇了撇嘴,忽然脱口问道:“水仙,我也很会弹琴啊!为何不能……”
水仙忽然满面红霞,连连摇手道:“不可不可!小姐你有所不知,那薛好儿拍卖的可不光是春宴上弹奏一曲而已,还有……还有……那个……呃……那个……”
水仙期期艾艾说不出口。
“这么说她正是梳拢之时,所以用了这种方式价高者得?”方清欢毕竟不是不通人事的小丫头,她一看到水仙窘迫的神情,立刻猜到了实情。
水仙的脸更红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小姐,所以您再不能说和她一样……呃那个话了!”
方清欢听了也脸庞微热,对水仙点了点头。可是转念她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由得目瞪口呆……那卫国公世子忙活了一场,最后却是别人成了薛好儿的入幕之宾,而他刚刚还为薛好儿砸了玉栏院!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这话却不能再问水仙。
方清欢只觉得这位世子爷的荒唐真是生平仅见。
瑶河春宴啊,还有半月时间,自己能做些什么呢?
方清欢这几日是有些发愁的。
她在发愁的是该怎么去赚点儿钱。府里自然不可能短了她的用度,相反,方夫人还一再嘱咐水仙出门多带银子,只要小姐喜欢的都买回来。可是,她打算要做的那些事情是需要钱的,需要自己能够支配的钱。
在方清欢极有限的对于穿越小说的认识里,主角要么有一手好医术;要么就是很会做生意有着厉害的金融头脑;要么就是生活经验极为丰富,即使来到古代也可以搞些小发明小创造什么的卖出大价钱、引领时代潮流。
可她都不会。果然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所以方清欢在街上转了好几天,四处考察京城的各种买卖,希望能找到一条发财之路。
可惜,就算财路摆在眼前,以她的眼光也未必看得出来。
她只会拉广告、主持婚礼酒会记者会,现在这世界却没有这些。当然就算有,她也不想再重操旧业了,哪怕一次也不行!
依然想不出个结果,方清欢叹了口气,起身打算离开,才走了几步余光却瞥到地面上有个淡青色的物件,走近了看原来是一个绣着疏朗修竹的荷包。
这花色倒是挺少见啊!
水仙也看到了,却犹豫了一下不知要不要捡起来,就听到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急匆匆地走了上来。
一袭青布衣衫在楼梯口闪过,水仙立刻看出上来的正是刚刚那群人里一直被称作“若谷”的年轻书生,忙轻轻扯了扯方清欢的衣袖。
李旷一路寻了上楼,看到方清欢和水仙站在他们一群人刚刚坐过的桌旁,不由一怔。
方清欢微微一笑,道:“这位公子,可是遗落了东西?”
年轻人也看到了自己落在地上的荷包,面色有些微窘,但很快就爽朗一笑道:“正是!在下李旷,多谢姑娘!”
“你就是那个最近以诗名满京城的李旷公子?”水仙惊讶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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