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熙亦率先走了进去,自顾自的换鞋,随后打开鞋柜从一堆男鞋里挑拣了一双没用过的男式室内拖,弯腰放到我脚前。
我赶忙道谢。
这个男人,总在细节之处意外的温柔。
乖乖的在玄关换好鞋,我跟他在他背后,好奇的左顾右盼。
这是我第一次来薄熙亦的住所里,这里装修很简单,不是指粗糙,只是一个设计师再精妙,也不能轻易摆布出家的氛围,所以装修再好,也只是一个模板而已。
家具家电应有尽有,与个人联系比较紧密的东西却不曾摆出,从一些地方的小细节上,能很轻易看出主人对此并没有花太多的心思。
与其说是当家,不如说只是当成一个落脚的房子,所以才会不过多的留下自己的痕迹,随时打包一收拾,就能给这里换个主人。
薄熙亦带我简单转了一圈,一一介绍餐厅厨房洗手间等地方的位置,最后领我到二楼,随手打开一间房门示意道。
“你就住这吧。”
我往里面看了看,是合格的客房标配,这倒是让我有些吃惊了。
之前薄熙亦说让我住在他家,其实我有想过他是不是图谋些什么。没想到竟会安排客房让我入住。
薄熙亦似乎发现了我的想法,似笑非笑的斜了我一眼。
“怎么,想去主卧陪我?”
我立即跨进房门,“我喜欢这一间,就要这里了。”
薄熙亦轻蔑的嘁了一声,掉头就走。
我叫住他,有点疑惑的问道:“薄熙亦,你不觉得这个别墅被你整的毫无人气吗?”
你平时,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吗?
想到薄熙亦一个人呆在这样一栋冷寂的建筑里,不言苟笑的日复一日生活着,我胸腔里跳动的那一颗就被无形勒紧。
薄熙亦张了张嘴,很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我,似乎没觉得这别墅有什么问题,半天才敷衍的回道,“你看着办吧。”
说来也很奇怪,以薄熙亦的身份,别墅里一个保姆都没有。
我离开医院之后没有回婆家,所以什么东西都没带在身上,薄熙亦这里更是物资匮乏,库存精光。
浴巾和一些换洗用品,都是他亲自出门新买回来才给我的。
他催着我去洗了热水澡。
镜子里能看到身上大大小小,青青紫紫的淤血和刮伤,碰水之后非常痛,我只能草草冲去雨水便裹着浴袍出来,结果发现薄熙亦躺在客床上,神色认真的看着一叠文件。
刹那之间,我还以为是自己去错了房间,踏出浴室门的脚又缩了回来。转念才想到,我是在客房自带的浴室冲澡,怎么都不可能存在我走错房间的问题。
确认是对方失误,我才理直气壮的探出脑袋。
“薄熙亦!你搞什么!”
薄熙亦掀开文件,漫不经心的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桌上放的一瓶药酒,我顿时为自己的草木皆兵感到羞愧。
“那……谢谢,你放着就好了,我一会儿自己擦。”
薄熙亦脸一板,“过来。”
我内心挣扎地上前,还未等说点什么,薄熙亦便起身,一只手攀上我的浴巾领口,轻轻一拉,锁骨边沿一块乌黑的淤血立刻暴露出来。
薄熙亦身边的温度骤降。
“薄熙亦……”
我一句未尽,便被掐断,后半句堵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僵立在那里,心跳突然漏掉一拍。
薄熙亦温热的薄唇印在那块淤青上,那里的隐隐作痛瞬间变成了野火燎原,我一下子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其中近乎于怜爱的柔软情愫,让我脑袋当场一懵,手足无措地看他,下意识地抵住他的肩膀,想隔开一段不那么暧昧的安全距离。
薄熙亦又啄了一下我的脖颈。
刚才照过镜子,我知道那里有没有消退的手指掐痕,和男人肆意啃咬的红肿牙印,种种痕迹交叠,颇为惨不忍睹。
“是他干的?”薄熙亦低低沉沉地问。
“是我不小心……磕的。”
“磕的全身伤痕均匀?”薄熙亦嗤笑。
我沉默了几秒,轻声说,“他是我丈夫,我反抗,是我不对。”
薄熙亦脸色一冷,连嘲笑的笑意都顿时消失。
我以为薄熙亦会摔门就走,或者暴怒的拖我上床,但他两者都没有。
哪怕在我这样说话后,他轻轻抿着唇线,神态冷静又显得认真,为我细心的上了一遍活血化瘀的药,破皮挠伤的地方也都包扎的干净利落。
就好像大尾巴狼转性,让我惧怕反感的事情,他甚至一点都没表露出来那方面的意思。
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克制上完药后,我累极了,裹在松软的被窝里没一会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梦境中,是有条不紊的文件翻页声。
自从和他分手后,从没有一刻,我能这样安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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