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漓握着血剑的手紧了又紧。
对面男人叫嚣着,“看看,没有魔剑附体还能发动魔魇,不祥的人,你一定得死!”
墙壁越来越近,尖锐的刺越来越近。
舞瑶走到唯一的门旁边,朝里面望了望,然后回过头,对灵漓喊道,“灵漓,快来,你先走!”
灵漓,快来,你先走……
该死,自己怎么会这样想她的朋友?!
灵漓一下子清醒过来,眼底血色瞬间消退,她握紧血剑,甩了甩,面朝男人,“舞瑶,我比你强,别忘了我是血能邪魂师,你快走,我不会有事!”
由于墙面逼近,灵漓和舞瑶现在已经站到了一块,门就在两人眼前,舞瑶锤了她一下,“你别骗我了,没有魔剑你就没了血能,还不能用剑魔剑技,你拿什么跟他们打!”
“舞瑶,我……”
灵漓话音未落,舞瑶却忽然大力扯过了她,一把将她推入了那道门中。
“舞瑶!”
灵漓跌进门内,只来得及大喊一声,最后一眼,舞瑶朝自己摆了个耶的手势甜甜一笑,然后眼前变为了漆黑,舞瑶的身影消失了。
舞瑶!
男人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后果,望着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不祥的人放走?只有一个机会,为什么不自己……”
“你们很搞笑啊。”舞瑶打断了他的话,“没有什么为什么,灵漓是我朋友,她还肩负着很多人的期望,不能在这里停步不前,更不能死在这里。而我,也会努力活下去!”
说完,舞瑶便身形飞速的攻击了过去。
*
“小不点!小不点!”
灵漓大呼了一口气,听到有人喊她,胸腔里全是水,她拼命咳嗽起来,抬起头,天痕,流月,洛零羽都在。
“小不点你怎么样?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好像在温泉里,天痕拽着她将她拉出水,放到地上,拿了浴袍给她披上,流月的治疗光环立马覆盖上来。
灵漓擦了擦脸上的水,“我……我回来了?”
忽然她像想起了什么,忽然跳起来,“舞瑶呢?舞瑶还在地底下!她有危险!”
“小不点,冷静点,别急。”天痕一把将她揽入怀里,“王叔已经与洛琛去救她了。”
“但是你们怎么找得到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很奇怪!”
“别担心,灵漓。”旁边的洛零羽笑笑的,“我老弟能力特殊,绝对找得到的。”
正说着,温泉的水忽然喷了起来,周围游客吓得纷纷逃开,几个人出现在喷着水的温泉中。
莫渊怀里抱着舞瑶,舞瑶紧紧抓着他衣襟,身上还有血顺着莫渊手指中流淌下来,洛琛抛着他的球安然无恙跟在他们旁边,手中拖着地底的那个白衫男人。
灵漓一见到舞瑶就冲了过去,“舞瑶!莫渊,舞瑶怎么样了?!”
灵漓才一碰到舞瑶身体就染了满手血,她大惊,顾不得在意此时莫渊一直抱着舞瑶,舞瑶亲昵的埋首在莫渊胸膛里,抓着莫渊手臂冲舞瑶喊,“舞瑶,舞瑶!”
舞瑶虚弱的回过头来看到灵漓,额头上都在滴血,“灵漓,你没事,就好……”
一说完她就晕了过去,灵漓的眼眶红了,紧紧抓着她,“舞瑶,不要睡过去啊!”
“小豆芽,她没事。”莫渊沉沉的在她头顶说道,“本王已经暂时替她止住内脏破损,你别拦着,让流月来治疗。”
灵漓连连点着头让开,一行人迅速回到客栈,空城,子冥和慕轩也来了,莫渊将舞瑶放到床上,几人退开让流月来治疗。
洛琛站在最后面,“喂,我手里这个人怎么处理?”
众人的注意力这才移到洛琛抓着的男人上,灵漓过去揪着他,“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男人却根本不瞧灵漓,眼神中透着满满的愤怒望向流月,“叛徒,叛徒!你竟……”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忽然死掉了。
莫渊眯了眯眼,瞥向靠在墙边的子冥。
子冥将藏在斗篷中左手的灰气悄然散去。
灵漓只觉得又一个线索断了,这段时间,总是有不同的人要来杀她,夺取魔剑。
“好了,舞瑶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多静养休息几天就可以了。”床边的流月吁了口气,站起来对灵漓说,却微不觉察的快速瞧了眼倒在地上的白衫男人,眼底一抹悲色划过。
“这样就好。”灵漓松了口气,用了吸血封印阵后遗症上来了,身形一歪,刚好倒在莫渊接过来的手臂上。
旁边的天痕死死捏紧双拳。
莫渊半搂着灵漓,宣布道,“今夜最后休息一夜,明日启程前往雪国,都散了吧。”
“是。”
众人行礼后纷纷离去,流月和星辰两个女孩子留下来照顾舞瑶,灵漓被莫渊以服侍他的理由拎走了,天痕心中烦闷,一个人离开客栈去外面散心,其他人也都散了。
灵漓被莫渊拎进莫渊所住的房间内。
“你放开我啊!”灵漓挣脱开他,手上染着的血还来不及洗,她去打了盆水洗了手。
莫渊站着,“你是不是该给我也洗洗?”
灵漓愣了一下,这才看到因为抱过舞瑶,他的袍子上和黑色里衣上都沾了血,一个大男人站在那里撑着手臂等着她去服侍。
灵漓脑袋里顿时开始一个劲回放起他抱着舞瑶的画面,他抱着舞瑶,他抱着舞瑶……自己在想什么啊,舞瑶可是重伤啊!
“你自己不会脱吗?!没手啊!”
“本王是王!”
“是王又怎样!自力更生没听说过啊!”
“小豆芽,你莫名其妙发什么脾气。”
灵漓鼓着脸颊,就是说不上的生气,蹭蹭几步过去在他脚上狠狠踩了一下,莫渊吃痛,龇牙咧嘴的,她气这才稍微消了点,不情不愿的给他脱袍子。
莫渊虽然痛,但也没敢埋怨,生怕又把面前这个无缘无故发脾气的小女人惹毛,他太高了,她给他脱袍子不方便,就在床沿坐下,看着她胖胖的小脸颊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心里就痒痒的。
他伸了长臂去抱她,灵漓瞪了他一大眼,“不准动,不然我走了!”
莫渊只觉得好笑,他堂堂世界至尊邪王,真的就不敢动了,长臂伸在半空围着她,又不能碰她,这让邪王殿下很烦恼,他的小姑娘要是主动点就好了。
灵漓哪知道这男人在想些什么越来越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把他外套扯了后又艰难的扯了他里衣,嘀咕了句,“是不是官越大自理能力越低啊。”
“看你那么卖力,奖励你一个吻。”
莫渊说着就去亲她,被灵漓闪开了,把他的脏衣服一股脑全部扔他脸上,“流氓!”
莫渊笑嘻嘻的接下,换了件衣衫穿上,灵漓正拿了个桌子上的果子咬了一口,莫渊走过去也要吃,灵漓指指盘子,“喏。”
“脏。”他说了句就把灵漓刚咬了口的果子抢了过去,嘎嘣一口,“走,该吃晚饭了。”
天痕坐在村庄外,手里端着瓶酒,脚边已经有好几个空瓶了。
飘扬的雪花有几片落到他肩上,孤零零的。
找了整个村庄才终于找到他的星辰,从后面跑上来,“天痕,你在这里做什么?”
天痕微微仰着脑袋,遥望着远处白茫茫一片的天空,神情中的落寞,让人心疼的想要一把抱住他,他不说话,又灌了一口酒进去。
“是因为灵漓是吗?”
星辰站在他旁边,就这样站着望着自己喜欢了很久很久的男生,他为一个女人落寞,而她呢,何尝又不在为他而哀伤。
“你来做什么?”好半天,天痕才慢慢回答了她一句,语气中失了往日的生气。
“我来找你,要吃晚饭了,可你……却不在。大家,都很担心。”
“是吗?”天痕垂下眸子,一片雪花刚好落在他睫毛的地方,染白了一片心酸,“那她……有没有担心我?”
星辰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说不上的滋味缭绕在心口,顿了又顿,星辰才说,“有,灵漓一直在问你去哪里了,但是,邪王殿下在她旁边,她没有出来找你。”
星辰大可以对天痕说反着的话,可她不愿意,感情的事情是要动心思来得到,但不是通过这种卑鄙的歪门邪道。
天痕叹了口气,眼中本来因为那一个“有”字亮起来的光,又渐渐寂灭,“她果然还是更在乎莫渊,真不甘心,我没有莫渊那么强,怎么把她抢回来!”
说完他就开始大口大口灌酒,星辰眼眶微红,看着他这样子,一把夺过酒瓶,几乎是吼了出来,“天痕,你怎么变得那么逊色了,啊?试问,你那么喜欢灵漓,我不也在徒劳的喜欢着你,深爱着你!天痕,区区一个莫渊而已,你要是不敢爱,爱不起,就不要爱灵漓了!我会爱你,用比你爱灵漓还要更深的爱你!”
雪花的天空下,单薄的女孩子眼泪大滴大滴的落,肩膀剧烈颤抖着,却并不哭出声,天痕望着她,叹了口气,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星辰,有时候你真是倔强的要命。”
星辰反抱紧天痕,“你不也一样,天痕,我们是一样倔强的人,我不会劝你放弃灵漓,你也不要劝我放弃爱你。反正不论怎么劝,我们都一样听不进其他人的话,不是吗。”
……
长久长久,他们相拥着。
天痕忽然笑起来,拍了拍星辰的背,“知我者莫若星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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