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一个牛顿的故事-巨人最后的时光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我不过是一个在海边玩耍的孩子,不时为拾到比通常更光滑的石子或者更美丽的贝壳而沾沾自喜,却全然没有发现展现在我面前的浩瀚的真理海洋。

    ——牛顿

    (一)

    基督徒相信,世间万物皆源于上帝的创造与安排。在欧洲大陆和英国,人们对这一观念深信不疑,牛顿也是其中之一。牛顿出生一周后,他的母亲便带着他到故乡伍尔兹索普附近柯斯特沃期教区的教堂接受了洗礼,成为一名天主教徒。

    在成长过程中,牛顿深受清教仪式、观念和伦理的影响,心中的天主教信仰逐渐淡化。但这并不影响他对上帝的虔诚,因为清教徒只反对教会,并不反上帝。青年时代,牛顿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科学研究和科学探索之中,对宗教并没有太多的热情。但告别科学之后,他也逐渐走向了神学。

    牛顿处在一个复杂的时代里。一方面,自然科学得到了飞速的发展,对自然界的认识也越来越深刻;另一方面,神学依然统治着思想领域。作为一名基督徒,牛顿也相信世界是由上帝创造的,只不过需要人类进行探索罢了。

    在《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一书中,牛顿只在一处不大显眼的地方提到了上帝,而且在描绘上帝时也不像后来那么神秘。他说:

    “我们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所看到的所有各种自然事物,只能发源于必然存在的上帝的思想和意志之中。我们可以用一个比方来说,上帝能见、能听、能言、能笑、能爱、能恨、能有所欲、能授予、能接受……于是,上帝将各行星安置在离太阳的不同距离上。”

    由此可以看出,直到17世纪80年代末,上帝在牛顿的眼中也不过和普通人差不多,其身上的人性远远多于神性。正因为如此,他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遭到了宗教界保守势力的猛烈抨击。他们认为,牛顿企图反对上帝创世说。

    面对强大的反对浪潮,牛顿不得不痛苦地思考科学与宗教的关系,以及上帝的存在等问题。善于接受别人的质疑是牛顿良好的治学态度之一,但这一优点有时也会成为缺点,因为自幼缺乏自信的牛顿并不善于分辨哪些质疑是值得接受的,哪些质疑是无需考虑的。就这样,牛顿在一片质疑声中逐步走向了神学的故纸堆之中。再加上在研究过程中遇到的困惑日益增多,牛顿越发虔诚了。他认为,唯有承认上帝的存在,才能解释世界的完美与缜密。

    1692年,时任三一学院院长的理查德·本特雷神父根据着名科学家波义耳的遗嘱,举办了一个反对无神论的讲座。该讲座一共开设了8次,总题目是“对无神论的反驳”。为了证明上帝的伟大作用,本特雷打算以牛顿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作为最后两讲的依据。

    在整理讲稿时,本特雷才发现,他根本无法透彻地理解万有引力定律。于是,他便给牛顿写了一封信,寻求帮助。牛顿非常热情,立即给本特雷神父写了一封回信。

    在这封回信的开头,牛顿就开宗明义地说:

    “我在撰写关于宇宙体系的着作时所关注的就是让那些有思想的人信仰上帝。当我发现我的着作对这个目的有用处时,我高兴极了。实际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这更让我高兴了。”

    随后,牛顿告诉年轻的牧师说:

    “空间发生的事情,即行星运行不是由于自然原因,而是由于理智的上帝。如果没有神臂之助,我不知道自然界中还会有什么力量竟能引起这种横向的运动。”

    在这里,牛顿已经将他的思想表述得很清楚了。他相信,行星围绕太阳运动的初始动力来自于上帝的推动。也就是说,上帝在创造宇宙万物之时,对行星进行了第一次推动,这些行星而后便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沿着既定的轨道不停地运转下去了。

    1703年之后,牛顿在皇家造币厂的工作日益减少。在业余时间里,他除了修订已经出版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和整理即将出版的《光学》之外,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研究神学了。他是如此虔诚,以至于任何一位神学家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二)

    作为一名思维缜密的学者,牛顿经过十余年的刻苦钻研,终于在神学上达到了相当的高度。他以一种诚挚和执着的精神,热切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在《圣经》和神学方面,牛顿晚年撰写了130-140万字的论着,但发表的并不多。

    牛顿的好朋友、着名的哲学家约翰·洛克就曾对牛顿在神学方面的造诣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在他看来,牛顿不光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还是一个伟大的神学家。他说:

    “牛顿确实是一位大学者,不仅在数学上作出了惊人的贡献,在神学上也作出贡献。他精通《圣经》,在这方面没有人可与之匹敌。”

    1704年,当《光学》出版之时,牛顿又描绘了上帝神奇的另一面。他说:

    “从自然现象中难道看不出有一位上帝吗?他无实体却生活着,有智慧,而且无所不在。他在无限的空间中,正像他在感觉中一样,看到万物的底蕴,洞察万物……”

    1713年,《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第二版出版了。牛顿在书中大谈特谈上帝,甚至为此增加了一篇《总论》。在《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第二版中,不但上帝一词出现了几十次之多,而且字里行间里也透着肉麻的吹捧。他说:

    “我们只是通过上帝对万物最聪明和最巧妙的安排,以及最终的原因,才对上帝有所认识。我们因为他至善至美而钦佩,因为他统治万物。我们是他的仆人,我必须敬畏他,崇拜他!”

    有学者指出,牛顿在晚年一头钻进神学之中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他太寂寞了。撇开科学和仕途上的成就,牛顿的一生都没有获得世俗的幸福。未出生,他的父亲便去世了;童年时,母亲的改嫁给他的心灵造成了无法弥合的伤痛;青年时期,他唯一爱恋的少女斯托瑞又嫁给了别人;后来,他的朋友和对手们又一个接一个地去世了。

    1719年,牛顿生前最后一个争吵对象也离开人世。他就是格林尼治皇家天文台第一任皇家天文学家约翰·弗兰斯蒂德。弗兰斯蒂德是一位自学成才的天文学家,他和他曾经的助手哈雷之间的敌对情绪十分严重。

    1681年,他曾向牛顿请教彗星的问题。当时,牛顿错误地认为这一年会出现两次的彗星是两颗,而不是弗兰斯蒂德认为的一颗。这一分歧为两人以后的不和埋下了种子。

    1699年之后,牛顿在科研上投入的精力越来越少,但依然在关注月球运动的问题。当时,弗兰斯蒂德也在研究这一问题。因此,两人之间经常通信,交流看法。

    然而,患上忧郁症的牛顿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越来越偏执了。他不但不耐心地等待弗兰斯蒂德的最新观察结果,甚至完全不把这位皇家天文学家放在眼里。在给弗兰斯蒂德的一封信中,牛顿极为傲慢地写道:

    “我要的不是你的计算,只是你的观测!”

    弗兰斯蒂德委屈极了。他给牛顿写了一封大鸣不平的回信:

    “我承认,金属丝比制成它的金子要值钱。但是,我把这种金子收集起来,加以提炼和清洗,因此我并不希望您由于轻易地得到我的辅助劳动而瞧不起我!”

    弗兰斯蒂德的抱怨并没有引起牛顿的重视。当时,牛顿几乎已成为英国科学界的神明,没有任何人敢于反对他。1712年,牛顿和他的忠实支持者哈雷公布了弗兰斯蒂德在皇家天文台的观测成果。应当指出的是,牛顿在这件事情所做的决定太武断了,他根本没有征得弗兰斯蒂德的同意,就将这些宝贵的第一手材料印了出来。

    弗兰斯蒂德非常愤怒。他大量收购牛顿私印的这些书籍,将其在伦敦郊外付之一炬。为了缓和这种紧张的关系,牛顿向皇家学会推荐弗兰斯蒂德的恒星表——《英国天体史》。可时间不久,就在弗兰斯蒂德着手准备出版该书之时,他和牛顿又闹翻了。从此,两人之间的的争吵和猜忌便一直持续了下去,直到弗兰斯蒂德逝世为止。

    弗兰斯蒂德逝世之后,牛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环顾周围,朋友没几个了,敌手也没几个了。数十年沧桑往事都已成为过眼烟云,比他年长和他同辈之人大多都不在人世了,就连他的晚辈中也有相当一批走在了他前面。

    尽管社会各界依然向伟大的艾萨克爵投来尊敬、崇拜、谄媚的话语和目光,但谁又能了解他内心的孤寂呢?晚年的牛顿经常一个人在那豪华的宅邸里踱来踱去,摸摸这,看看那,喃喃自语道:

    “我拥有什么呢?我几乎什么都没有,就连自己也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三)

    古今中外的大作家们曾不厌其烦地宣称:时间最公平的便是衰老与死亡。它们不会因为你是帝王贵胄而怜惜你,也不会因为你是普通百姓而刻意折磨你。每个人在它们的面前都是平等的。在朋友和对手一个接一个离开人世之时,牛顿也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衰老与死亡。

    幸运的是,牛顿的身体还不错。虽然年事已高,但并没有得过什么严重的疾病。每天一大早,他都会按时起床,匆匆吃完凯瑟琳为他准备的早餐,然后坐上漂亮的四轮马车去皇家造币厂上班。

    1722年,年届80岁的牛顿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一天早晨,他从床上爬起来,漫步踱向厕所。通常,他几分钟就会从里面走出来。但那一天,他的外甥女凯瑟琳发现,牛顿足足在厕所里呆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凯瑟琳有些着急了,在厕所门外高声叫道:

    “艾萨克舅舅,你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厕所里传来了牛顿沮丧的声音:

    “没什么,我好得很!”

    但实际情况是,牛顿正在厕所里伤心呢!他感到小便不太方便,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新情况。

    又过了一会儿,牛顿回到了客厅,准备进餐。凯瑟琳坐在他的对面,静静地注视着他。突然,牛顿开口道:

    “亲爱的凯瑟琳,我想你应该去请一个医生回来。”

    凯瑟琳不敢怠慢,一边吩咐仆人到造币厂那边为牛顿请假,她自己则马上去请医生。临近中午,凯瑟琳陪着医生坐在牛顿的那辆四轮马车上在豪华的宅邸前停了下来。凯瑟琳跳下马车,领着医生来到了牛顿的卧室。

    牛顿抬眼望了望凯瑟琳和医生,打招呼道:

    “你好,医生。”

    医生立即回礼道:

    “您好,尊贵的艾萨克爵士。”

    牛顿挪了挪身子,对医生说: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检查吧。”

    医生打开医药箱,拿出一些精致的医疗器械,开始为牛顿检查身体。忽然,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这稍现即逝的表情被敏锐的牛顿察觉到了。他立即问道:

    “先生,请您告诉我,情况很糟糕是吗?”

    医生略一沉思,便将牛顿的病情如实讲了出来:

    “艾萨克爵士,您得了膀胱结石。您知道,目前我们医学界对此还无能为力。”

    “那么,难道就这样下去吗?”牛顿问道。

    医生尴尬地回答说:

    “嗯,我暂时还无法医治这种病。不过,您可以用食物疗法和其他措施来减轻痛苦。”

    牛顿轻叹道:

    “死神的脚步已经临近了。”

    医生真诚地祝愿道:

    “愿上帝保佑您,尊贵的艾萨克爵士。”

    牛顿知道,他的病无法医治,只有听天由命了。既然如此,也不必请假了,他希望将自己的余生全部用在工作上。送走医生之后,牛顿叫来仆人,要他陪自己走路到造币厂上班,因为乘坐马车会加重他的痛苦。

    凯瑟琳按照医生的嘱咐买来了大量的蔬菜和水果。医生说多吃蔬菜和水果有利于缓解牛顿的病痛,而吃肉则会加重他的病情。于是,在牛顿生命的最后几年,凯瑟琳一直严格控制着牛顿的饮食,只准他吃素,偶尔给他一点肉汤解解馋。

    (四)

    痛苦的日子一天天熬过去了。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年的精心调养果然初见成效。1724年8月,在医生的帮助下,牛顿排出了两粒结石。这下,牛顿感觉轻松多了。他认为自己完全恢复了正常,可以像从前一样工作和生活了。他的亲戚朋友们也都为这个好消息而欢欣鼓舞。但事情并不像想象得那么美好,各种病魔一股脑地侵向这位老人的躯体。风湿病、胆结石和肺炎接踵而至,年事已高的牛顿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1925年1月,牛顿旧病复发,剧烈的疼痛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正在向他招手的死神。医生和朋友们都建议他搬到安静的郊区去养病,牛顿非常顺从地接纳了这一建议。

    不久,朋友们便在肯辛顿替他找了一所新房子。当时,肯辛顿还是伦敦的郊区,并不像今天这样繁华。那里环境幽雅,空气清新,是安心静养的好住处。

    在肯辛顿住了一段时间后,牛顿感觉好了些。但那里离皇家造币厂太远,他已经无法正常去上班了。经过一番思虑之后,牛顿产生了退意。

    当年2月,牛顿辞去了皇家造币厂总监的职务,而凯瑟琳的丈夫康杜伊特在牛顿的帮助下,顺利地成为新任皇家造币厂总监。

    从此之后,牛顿便开始安心地在肯辛顿休养。从表面上看,他的健康状况似乎有所好转,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他的病情已经越来越重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年,牛顿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上帝会在一个安静的黄昏召回他的生命。他曾不止一次地对凯瑟琳说:

    “亲爱的凯瑟琳,你知道吗?我看见上帝了,他在向我招手呢!”

    凯瑟琳安慰可怜的舅舅说:

    “艾萨克舅舅,你想的太多了!上帝怎么会忍心从人间召回一位伟大的科学家呢?”

    牛顿有气无力地回答说:

    “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随后,整个房间便陷入了一阵可怕的沉寂。牛顿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两眼直愣愣地看着窗外。凯瑟琳有些害怕,一刻也不敢离开房间。她坐在牛顿对面的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牛顿的白发。

    突然,牛顿又开口道:

    “我想到外面走一走。你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去皇家学会了,不知道那帮家伙又在搞什么新花样。”

    凯瑟琳沉思了一会儿,低声回答说:

    “好吧,我马上为您安排。”

    说完,凯瑟琳走出房间,去安排马车了。牛顿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回想起过去在皇家学会的日子。他想起了第一次主持皇家学会例会时的情景,想起了罗伯特·胡克和克里斯蒂安·惠更斯、莱布尼茨、约翰·弗兰斯蒂德……

    这些着名的科学家早已作古了,如今自己也快要去见他们了。如果真的存在另外一个世界,见面之后,大家还会争论不休吗?

    正想着,凯瑟琳回来了。她已经为牛顿的伦敦之行做好了一切必要的准备。牛顿从思想的国度回到现实之中,由凯瑟琳搀扶着慢步走向马车……

    几个小时之后,牛顿出现在皇家学会的会议室。会员们对这位白发苍苍的主席的出现报以长时间热烈的掌声。他们都清楚,这样的机会以后不多了。

    和往常一样,牛顿像一位威严的家长,坐在会员的中间,开始主持会议。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发音也不大准确。会员们望着牛顿的白发,心里十分感动。尽管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例行会议,但由于牛顿的出现,它的意义也变得非常重大。直到多年之后,皇家学会的会员们还能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是1727年2月28日,因为那是牛顿最后一次参加皇家学会的会议。

    (五)

    主持完皇家学会的例行会议之后,牛顿又意犹未尽地跑去看望了几位老朋友。他看上去很开心,但身体再也无法支持马不停蹄的生活节奏了。3月4日,筋疲力尽的牛顿带着无限遗憾挥手告别了伦敦,乘坐马车回到了肯辛顿。

    由于旅途劳顿,牛顿的病情又恶化了。胆石症、膀胱结石、痛风和肺炎合力折磨着这位85岁的老人。在牛顿生命的最后十几天里,凯瑟琳和医生昼夜守护在他的身边。牛顿的脾气也一反常态地好了起来,虽然巨大的疼痛折磨得他汗如雨下,但他仍然时常对医生和凯瑟琳说:

    “你们去休息一下吧,我没事。”

    3月15日一早,牛顿早早起了床。他的病情看上去缓和很多,脸色也红润起来。凯瑟琳还高兴地说:

    “艾萨克舅舅,你今天看起来精神多了!”

    牛顿回答说:

    “是啊!我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年轻时代,浑身充满了力气。”

    随后,牛顿吩咐凯瑟琳把早上的报纸拿过来。在牛顿看报纸时,医生就呆在旁边观察他的精神状况。牛顿一边看报纸,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医生聊天。凯瑟琳则忙前忙后,为两位先生煮咖啡。

    医生心里很清楚,牛顿的身体状况根本没有好转,眼前的景象不过是回光返照。这意味着,那可怕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临了。

    果然,到了傍晚时分,牛顿就失去了知觉,静静地躺在床上,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凯瑟琳带着哭腔在一旁喊道:

    “艾萨克舅舅,艾萨克舅舅……”

    但无论她怎么喊,牛顿始终没有一丝反应。过了一会儿,医生走上前去,将凯瑟琳拉开,轻声道:

    “太太,您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艾萨克·牛顿先生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就像一只燃尽的蜡烛,随时可能熄灭。”

    3月20日凌晨,艾萨克·牛顿在睡梦中安然长逝了。他双目紧闭,伟大的头脑也彻底停止了工作。

    牛顿逝世的消息传开之后,整个伦敦立即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国王乔治一世立即下令,为牛顿实施国葬。牛顿肯定没有想到,他能在生命的终点上享受如此崇高的荣誉,他也成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获此殊荣的自然科学家。

    3月28日,牛顿的葬礼在伦敦威斯敏斯特大教堂耶路撒冷厅隆重举行了。牛顿的灵柩被安放在一辆马车上,缓缓从肯辛顿运往伦敦。一路上,成千上万的普通市民和贵族夹道护送,黯然抹着眼泪。他们不知道,失去了牛顿之后,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法国着名的启蒙思想家伏尔泰(1694-1778)亲眼目睹了这一感人情景。他在回忆中说:

    “英国人悼念牛顿就像悼念一位造福于民的国王一样……英国的大人物们都争着抬牛顿的灵柩,以此作为一生的光荣!”

    洛切斯特教区大主教为他主持葬礼,钱洛塞尔勋爵、蒙特洛斯公爵和麦克莱斯菲尔德伯爵亲自为他抬灵柩。除此之外,英国着名的艺术家、学者、政治家、元帅和海军上将几乎也全都到齐了。伏尔泰本人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痛,悄然走上前去,虔诚地从牛顿所戴的桂冠上摘下一片叶子,作为永久的纪念。

    葬礼结束后,牛顿的灵柩被缓缓葬入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唱诗班入口处的左面。这里成为他最后的归宿。

    1731年,一座雄伟的巴罗克式纪念碑在威斯敏斯特教堂最显眼的地方竖立起来。纪念碑的一面刻了一组浮雕,用以展现牛顿不平凡的一生和不平凡的成就;另一面上刻着墓志铭:

    这里安睡着艾萨克·牛顿爵士。

    他以超乎常人的智力,

    用他的数学火炬,

    第一个证明了行星的运动和形状,

    彗星的轨道和海洋的潮汐。

    他孜孜不倦地研究光线的不同折射角,

    以及由此所产生的颜色的性质,

    而这些都是别人连想都没有想到的。

    对自然、历史和《圣经》,

    他都是一个勤奋、敏锐和忠实的诠释者。

    他以自己的哲学证明了上帝的庄严,

    并在他的举止中表现了福音的纯朴。

    让人类为曾经有过这样一位伟大的人类之光而欢呼吧!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
首页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