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吧？

    我回哪里去呢？能够回得了他的别墅，能够回到过去吗？

    幸亏我买了车，不然，这夜深人静的，一个女人待在大街上，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也没有另外找酒店住，就在车里坐了一个晚上。

    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找了个酒店洗漱，化妆，从商城买了新衣服，然后，去唐氏上班，好似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上午有会议，开了两个小时，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吕涛说我的手机响了好久，座机也有陌生号码打过来，但是，没有说话就直接给挂了。

    “好，我知道了。”

    不一会儿，许总的助理过来通知我，让我去蔚总的办公室里，说我们在江城考察的那快递出了问题，许总跟洪丽莎也过去了。

    “你怎么会派余新过去？”许总问我，“我听闻过这个人，能力一般的。”

    洪丽莎带着点怪气地说：“苏经理也真是有魄力，进入唐氏的第一件事情，竟然就假手于人，我当你十拿九稳，才能够这么信息十足的，没想到，就这么几天功夫，事情就黄了。”

    余新又跟汇报过，说前期工作都做得很好，没想到临了都要签约了，对方竟然说，地已经被人买走了。

    余新问对方，事情也该有个先来后到的，既然是我们唐氏在交涉，即便是要转变也该跟我们打个招呼，怎么可以这么不声不响的。

    对方公司说，实质上对方比唐氏更早过去交涉过，只是因为价格问题，没有谈拢，现在对方愿意出两倍的价格购买，公司也没有不卖的道理。

    这是买地，不是买衣服，觉得穿着合适就直接付款拿走了，其中门门道道的，各种谈判，事情多得去了，故此需要几天功夫，没想到关键时刻，被人给截胡了。

    “余新这个人并不是能力不行，只是因为家庭琐事，可能没了做事的激情，特意派他过去，就是为了委以重任，让他感受到自身的重要性，事实证明，他去江城出差之后，工作积极性与激情明显增加。”

    我解释着，“而地皮被截胡的事情，我也感觉很是蹊跷，那边既然因为价格谈不拢而放弃，为什么又愿意花费两倍的价格回过头来购买呢？怕是有人要恶意竞争。”

    唐蔚源问：“那么查到购买的人是谁了吗？”

    许总低声说：“据说是一个私人账户，面前还不知道此人代表哪一家公司？更加不找他的用意何在？”

    “所有的计划都做好了，却连最基本最重要的地皮还没有搞定？”

    许总瞧着我，我说：“江城这块地是最适合的，但是，并不是唯一时候的，挨着江城的白城也有一块地，就在江城与白城两市交界的地方，只是那是一个叫衡阳的小县城。”

    “小县城？那怎么行？地是便宜了，可是，周边环境摆在那里，根本就达不到效果。”

    “可是衡阳是个很特别的地方，位置在洛城的最西边，东沿江城，南临白城，北边是舒城，地势有一定的优越性，这四个城市开车到衡水，都不过一到两个小时的路程。

    虽然跨了市，但是，交通上，并没有太大的阻碍，唯一的不足就是，小县城里，各方面都不发展，更是没有名气，医疗中心建成之后，没有权威性，在知名度上大大减弱。”

    大家理所当然地相信，好的资源都在大城市，再好的东西，放在一个小县城里，大家也没有办法相信它是好的。

    唐蔚源问我：“那你打算怎么做？”

    “可以与他们的县医院直接合作，一则我们可以省掉许多筹备工作，二则，可以带动县城的医疗发展，三则，也可以以此作为实验，如果可行，日后都可以采取这种模式，这也算是为医疗事业做贡献，一举多得。”

    “哈哈哈，如果可行？那，如果不行呢？”洪丽莎听着大笑起来。

    “苏经理，该不是因为江城这块地给砸了，所以，病急乱投医，想出这样的馊主意来吧？我们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的资料，现在与一个县级医院合作，你当唐氏是公益机构吗？”

    “县级医院医疗水平如何？资源又如何？还有，居民的医疗消费水平、承担能力，又如何？跨市住院治疗，不在于距离，而在于人的心理，从秦城的东边到南边，开车也要整整六个小时，可是，即便如此，也没人愿意开一个小时的车去汉城的医院看病。”

    “将医疗中心建立在小县城里，就好像是在麻布上绣花，底子太差，花再美，这个东西也是值不了钱的。”

    洪丽莎说的这些问题，我也考察过的。

    我说：“这些问题，我考察过，但是，现在各行各业发展都快，世界日新月异，大城市人口饱和，生活节奏快，生活压力大，将后小城市未必不是一个方向，只要……”

    我想说，只要我们在小县城里的等待成本，与在大城市里的地产成本，不相上下，那么这个方案是可行的。

    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唐蔚源给打断了。

    他说：“等等！我们只是想做一个医疗中心，一切应该以这个为主，我们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的确不是做公益，与县级医院合作，或许是个双赢的方案，可是，没有前例可参考，并不知道结果会怎样？而且，我们也不能将赌注压在未来人们的生存模式上，暂时不考虑。”

    许总道：“那就只能继续找地皮，可是，合适的地皮哪又那么容易找呢？”

    洪丽莎说：“那就想办法把这块地重新买回来。”

    我道：“不行，人家在这个节骨眼上，捷足先登，为的就是让唐氏反过头去找他购买，他已经用了两倍的价格，我们再从他的手中买，他自然会提价。”

    “即便提价又怎样？也比你的主意要好。”

    “蔚总……”我瞧着唐蔚源，他沉思着，稍后说，“洪经理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先把买家找出来。”

    “真的不行，如果把资金全部扔在地皮上，后续的问题，只会越来越多，当投入与收入不能达到平衡，那么这个方案就是失败的，完全没有实施的意义所在，除非，唐氏要做公益，既然要做公益，为什么不与县级医院合作，还能够解决……”

    “行了！”话没完，又被唐蔚源给喝住了。

    “地皮信息是你找来的，结果，资源也是在你的手中丢掉的，你有责任把地皮重新买回来，我给你一周的时间，否则，我没有办法跟董事会交代。”

    他这话的意思是说，这是我竟然唐氏的第一个项目，如果我失败了，那我也就不适合继续呆在唐氏了。

    回到办公室里，我气得要死。

    拿着手机给秦俊毅回电话，我说：“你不觉得你很幼稚吗？”

    “你舍得给我回电话了？”

    “我知道地皮是你买走的。”

    “唐氏的反应能力还不错。”

    没说几句话，我就挂了，什么送我礼物？分明就是要把我控制在他的手心里，我也是愚蠢，本以为离开了秦氏，去了唐氏，我可以自由发挥，到头来，还是他说的那样，根本就没有办法逃脱他的控制。

    他明知道，这是我在唐氏的第一个项目，对于我未来在唐氏的发展格外重要，他能够给我资源，同样的也可以这样拿走资源。

    我的成与败，不过在他的一念之间而已。

    “把江城的地图给我拿过来……”

    我吩咐着，吕涛拿着地图过来铺在办公桌上，我指着一处道：“除了这里，我们还没有更好的选择？”

    吕涛说，“我已经做过详细的分析了，江城，除了这里，的确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怎么，衡阳的方案被pass了？这个方案虽然有点冒险的，但是，我认为可行，无论是在投入成本，还是在等待成本上，都相差无几，不比江城的方案查差。”

    “可是，地域这一块就被pass了。”我又问：“白城的地图。”

    “我看过，没有，唯一一块认为可行的地皮，已经被白城的白氏长恒集团购买，地皮到了他们的手中，很难再出来，即便能够让出来，唐氏未必承担得起。”

    白氏长恒？

    “白家跟唐家有私交，对不对？”

    “不太清楚，有也没有用，听闻长恒的当家人白家二小姐白明珠，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在商场的造诣非常之高，比起许多男人都要强，更是出了名的公私分明，只讲利益，不讲情面的。

    两年前，她的姐姐白珍珠婆家杨氏与长恒合作，因为天气问题，白城雨季时分，暴雨连连，导致山体滑坡，道路塌方，不能通车，不能在合约规定日期内交货，希望白二小姐能够通融，可是，白二小姐没有答应，后期，杨氏冒着危险，采用在大水暴涨时分，采用船只运货，货是如期交了，但是，运输成本剧增……甚至，因为这事儿，白大小姐心急如焚，导致三个月的孩子小产……”

    这么不讲情面？

    那我也没有太多的信心，让她卖唐氏这个面子。

    “舒城？”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两个字，我没想过要回舒城去的，从未想过，哪里是我的伤心地，离开了，我就真的在不想回去了。

    吕涛又给我铺开了舒城的地图，指着一处道：“这里原本是舒城大学，但是，因为舒城大学经久失修，前几年，政府拨款重建新校区，将舒城大学拆分成了四个校区，除了主校区依旧在市中心外，其他的三个校区都搬迁到了郊区，目前这块地正在拍卖，倒是很是合适，只是，价格不定，谁也不知道拍卖会上，价格会被抬高到什么地步？”

    哦，我原来还不知道，舒城大学都被拆了。

    只是，不知道这事儿与秦殷澄是否有关系。

    “按道理，舒城也是一线城市，医疗资源也很饱和，与江城相比，这块地并没有任何的优势，对不对？”

    吕涛点了点头，提议道：“那不如，把买地的那个人，约出来谈谈，也许，能够谈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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