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了，我把我跟楚珺的所有计划都说了出来，其中包括色诱秦俊毅，盗取他的私人印鉴，利用工作之便让他在空白页上签字，伪造授权书。
成为他的秘书极其女人之后，这两点变得格外的轻松了。
只是对于楚珺图谋唐氏的事情，没怎么提及，只是说借用唐氏的平台接近秦俊毅，同时也是为了有个更大的平台，将盘子操控得更大。
“为了钱。”
“为了钱？”梁科长亲自审讯我的，他不是很相信。
“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么大的一笔金额，这是谁也挡不住的诱惑。”
他举着两个手指，不可思议地问：“二十个亿啊，请问你们拿到这笔钱之后，打算怎么花？怎么会有这么庞大的计划？
是什么给了你们这么大的野心，以及勇气，敢同时算计秦城的两个财阀集团？”
如此想想，事情能够到这一步，我跟楚珺多少还算是有点能耐的。
“没想那么多，总之，钱嘛，多多益善。”
“那么现在钱呢？这是关键。”
我摇了摇，“我不知道，楚珺消失了，钱应该是他拿走了，我负责潜伏在秦俊毅的身边，他负责操盘，有了秦俊毅的私人印鉴跟授权书，转走钱很容易。”
“他拿到钱之后，把我给撇下了，我也很苦恼，我们做事很小心，彼此已经将后路想好，如果他不把我撇下，打算独吞的话，我到时候，会在法庭上指证秦俊毅，他会替我们把这个罪名给扛下来，从此，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没人能够查出问题来。”
“现在他逃之夭夭了，留下这个烂摊子给我，而且，让我还被牵连，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自首。”
梁科长听着连连感慨，“苏小姐，你的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的，你们以为经济法，不杀人不放火，就判不了死刑，是吗？
我经手过很多类似的案子，很多大鳄利用这种手段来达到集资的目的，可是，他们背后有着强大的关系网，也有着需要用钱的动机。
我还真是第一次看见人，单纯地为了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知道二十亿的现金，能够装满多少个类似的房间吗？”
我交代了所有的事情，便不再怎么说话了，他说什么，我就听着就好。
总之，类似的案子，取证很复杂，有人这个时候站出来坦白一切，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干旱逢雨露，及时雨一般的存在。
“你知道，如果你所言的一切如实，你将会面临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赌一把。”
“赌一把？你在赌什么？”
“赌一个成语——绝处逢生。”
梁科长听着一笑，“有意思，怎么，你们这群人是打算把我们经济侦查科当做你们赌局上的棋子吗？
你们只需要暗中操纵，利用漂亮的噱头，就可以轻易把民众的钱吸收上来，可是，你们是否想过这金钱背后的事情？
那么多的人信任你们，将钱交给你们，结果却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那些都是大家的血汗钱，炒股炒房炒墓地，多少人赔得倾家荡产？
而这么大的灾难，竟然是因为两个人的贪欲？你还要赌‘绝处逢生’，那么那些因为这事儿被无辜牵连的人，他们的‘绝处’是谁造成的，谁又能够给他们‘逢生’的机会？”
我不是没想过的，但是，我从未想过，这些钱是还不上的。
很快，逮捕楚珺的通缉令出来了。
我也正式被拘留。
第一个来拘留所里看我的人，让人很意外。
我瞧着对面这个五十来岁的中老年人，他虽然上了年纪，面部已经有了些衰老，但是，精神面貌很好。
细看五官，与秦俊毅与秦文轩都有相似之处，不难看出，他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非常帅气俊朗的男人。
“真是没想到，第一个来这里看我的人，竟然是您？”
秦殷澄神色凛然，不怒而威，我吃惊之余，还带着几分莫名的钦佩。
“我也没想到，有机会见到你，从前只是从他嘴里听说过你的名字。”
他的声音沉甸甸的，这是岁月积累下来的一种稳重与沉着。
我双手已经带上了手铐，听到这里，有些激动起来，手铐落在桌上，发出“咯咯”的响声。
“他跟您提过我？您也知道我？那场火——”
他沉了沉眸，“对此，我感到很是遗憾，毕竟你们家死了那么多的人。”
泪珠一下子从我的眼眶里溢出来了，“是他，真的是他做的？”
“当年警察不是结案了吗？这是个意外。”
“既然是意外，那您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劲儿，将这件事情压下来，给我一笔钱，让我息事宁人，让舒城大学开除我，我跟秦俊毅的所有过去，被抹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安家的那个镇子都被收购重建，房子没有了，人也没有了，连记住认识他们的人，也不知道搬迁到了哪里？”
我怒目瞪着他，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我只是做了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我的儿子自作主张，不服从我的安排，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还惹上了这样的事情，。
我有责任抹掉他这些不光彩的经历，是我，对他的关心不够，留意得太晚，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事情，为此，我感觉很是愧疚。”
“这样的理由，想让我信服么？”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把关于你的一切都忘记了，几年前，我听闻当年的那个小姑娘，来到了秦城，还进入了秦氏。
我也很好奇，我的儿子是真的忘记了，还是装忘记了？所以，也没拦着你做什么，如今看来，他是真的忘记了，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果然，他早就知道了。
“他为什么会失忆？”
“因为他的心脏受了伤。”
“那他为什么会受伤？”
“我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他忘记了。”
我所有的回答，他都在认真回答，只是，他的答案，并不是我想要听见的。
“我今天来看你，是想要告诉你，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都忘记了，你就不要再纠缠了。
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帮你把钱还上，判刑大概在三到五年，你会被转回舒城服役，从今往后，不要再来秦城了。”
我冷笑着，“所以，安家的人白死了？”
“这是他们的命，当年的秦俊毅没有承认，今天的他，更是承认不了……小姑娘，你也忘了吧，你还年轻，人生有很多的选择，没必要为了过去的这些事情，缠着自己，你的那个合伙人就很聪明，还知道把钱带走，你呢？
你看看你，图谋了这么长时间，你得到了什么？无外乎作茧自缚，画地为牢，除了将你自己圈住了，什么目的也达不到，爱也好，恨也好，他什么都不知道，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的独角戏。”
独角戏？
这个词，用得太合适了。
“事情，还没有结束的，秦董事长，秦俊毅迟早会想起来的。”
我确凿地说道。
“想起来了，又怎样？要怎样的痛彻心扉，才会导致他的大脑皮层受到那样强烈的刺激，他什么都没有忘记，单单把关于你的一切抹去？
想起来，只是让他将过去的痛苦再承受一遍，到了那个时候，你认为他会爱你，还是会恨你？想起来，对你，对他，会有好处吗？”
他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直接劈在我的心口，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你只是他失意时，出现的一颗止疼药，他也不过是你漫漫人生路上，擦肩而过的一道风景，你这么缠着他，是没有用的。除了让你自己痛苦，没有任何的好处。”
他起了身，“我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
“等等——”
我喊住他，他回了头，“冒昧地问一句，您在乎他这个儿子吗？”
“儿子终究是儿子，在乎不在乎，他都是我的儿子，只是，不听话的孩子，偶尔需要用点激烈的手段，就好像训马一样，不仅仅要给它吃草，还需要用鞭子抽他。”
===
我大概在拘留所里，待了半个月，外面的整个世界里都变了。
然而，我并没有等到楚珺的投案自首。
好歹一起相处了好几年，我把他当成大哥，当成亲人，他待我也一直都很好，到了关键时刻，终究还是撇下了。
连翻的审讯，每天都跟经济侦查科的人斗智斗勇，我感觉自己也耗尽了很多心血。
接待室的门被打开，两个警察押解着我进去。
那边先入门的是一个穿着银色西装，提着公文包的男人，紧随着是穿着黑色长款大衣的陈谦，“真是意想不到。”
“你不是说，我该谢谢你吗？这样的谢礼，怎样？”
我半开着玩笑，陈谦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够开玩笑。”
“看到你，我便明白了，秦总没事了。”
陈谦给我介绍，“这位是林律师，是秦总帮你请的，现在经济侦查科的人，还差最后一个物证，印鉴你还回来了，那份你伪造的授权书呢？”
“我给了楚珺。”
“但是，现在找不到楚珺，所以，还有转机。”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让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楚珺的身上，但是，我已经承认了，还怎么推？
“钱已经还上了，秦总说，有一个人出来认罪就过了，没必要再搭上一个。”
“谁还上的？”
那不是一个小数目，是楚珺，还是秦俊毅？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