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性总裁求放过-第228章 青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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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木书架是把整个卧室分成两部分的厚重,真的留意不到一个巴掌大小的手办。

    严安安拿起那个做的十分精致的手办,目光复杂。

    手办做的是一个痞帅痞帅的小姑娘打鼓的样子,可以看得出做的人可以称作手艺精湛了,连小姑娘投入的样子都做出了八九分像。

    这是高中时的阮暖。

    像阮暖这样的身份按理说是不会和她这种平明家的女儿认识的,但是阮暖上了一所口碑很好校风也很好的公立中学,而不是选择像他们圈子里的人一样去上所谓的贵族学校,这就让他们的认识有了契机。

    不止是她们两个的认识,还有斐源。

    那时的阮暖还不是现在的样子。

    那时她是叛逆的,叛逆而尖锐。

    阮暖幼年丧母,家里继母做大,又不讨父亲喜欢,妹妹骄纵,阮暖小小年纪,在家里就已经尝遍炎凉。

    但是阮暖的母亲出身书香世家,阮暖从小受得教育就是从母亲身上耳濡目染的读书人的骄傲,这稚嫩的骄傲一旦没有了人保驾护航,就很容易成长成冷漠。年少的阮暖在家里被继母兵打压,在学校被妹妹挤兑,却始终没有折损她的半分风骨,这风骨顶着它不该承受的压力,歪歪扭扭地终究成长成了孤僻。

    严安安想一想,那时的阮暖甚至人格都是不健全的,她对热情手足无措,对恶意深恶痛绝,平时性子寡淡的甚至不像一个正常人,一旦冲动起来更是不计后果。

    她看不起上流社会圈子里从年少时期就开始滋生的虚荣,看不起父亲唯利是图,看不起继母胸无大志,看不起她妹妹不思进取,她厌恶这一家人,厌恶她看见的那个圈子。

    所以她来了严安安的学校——以最高分的成绩考进来。

    少年时的严安安很不知趣,阮暖吃饭出操从来不与人一起,严安安就觉得这个同学都不和人一起,一定很孤单,所以每次都早早到班级门口眼巴巴地等着和她一起。

    阮暖大概是从来没感受过这种热情,一时有些吃不消,看着严安安的样子似乎又于心不忍,后来甚至开始躲着严安安走,躲不开了才会勉强妥协几次。

    想她阮暖一向行端坐正,现在却偏偏被人逼出了做贼心虚的样子。

    严安安虽然平时是个软软的小姑娘,但是被人这么躲着,偏偏就有了执念。

    此路不通,大不了另辟蹊径。

    很快,严安安就发现,从来看不见阮暖吃早饭,这个漂亮的学霸都是下了第一节课去学校超市买个面包加一杯咖啡将就过去。

    严安安于是开始给阮暖带早餐。

    偷偷看着阮暖皱眉把她带的早饭里的鸡蛋挑出去,严安安做关心状:“阮暖同学,我妈妈说高中课业压力大,早上必须吃鸡蛋的,妈妈特意给煮的,你看,我们一人一个。”严安安把自己的便当盒推过去给阮暖看。

    果然,一模一样的配置。

    严安安就看着这个传说中的冰山美人艰难地点了点头,深仇大恨似的把挑出去的鸡蛋一下子全塞到嘴里,然后挖了一大勺饭全塞进嘴里,有些手忙脚乱地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水,果不其然呛到了,阮暖拍着胸口咳的狼狈,严安安本意是捉弄,现在却开始心疼了。

    严安安给阮暖带早餐的第一天,阮暖就给严安安带了下午茶。

    从此严安安就有了亲近阮暖的机会,一来一往,两个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严安安也能逗阮暖多说两句话。

    严安安以为阮暖冷淡是天性所致,从以前冷冷清清的样子相比,现在这个阮暖会笑,除了回答问题也会说两句别的话,还会和她一起吃饭一起出操,现在这样,已经是阮暖改变的极限了吧。

    很长一段时间,严安安都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认识了斐源。

    即使所有人都在为了高考疲于奔命,青春期的躁动也是没那么容易压住的,严安安刚升上这所高中没几天就知道了这位声名赫赫的学长。

    一个成绩优异的优等生,一个家道中落的落难王子,一个才华横溢的浪漫诗人——斐源本人很低调,可是光是那张脸也让他低调不得,尤其又是一个温温润润的性子。

    斐源比他们高一年级,本来毫无交集,但是阮暖每日在学校除了学习就是看书,加上脑袋实在聪明,高二时班主任就想办法弄了一个提前一年高考的名额给阮暖,参加能为高考加分的全国竞赛赛前辅导时,与斐源不期而遇。

    后来严安安就总是看见那个一眼看去便赏心悦目的学长来等阮暖,他笑着揉阮暖的头发,给阮暖带她最爱的咖啡,自习课悄悄溜过来和阮暖讨论题目,看着意见相左时阮暖冷冰冰的眼睛笑的温柔。

    几乎整个高中都知道了斐源喜欢高二的学霸美女阮暖,但是当事人却一直懵懂,少年人情感的表达经常是含蓄的,阮暖十分不明白斐源为什么频繁送她巧克力,她并不喜欢吃这个,但是学长一片好意又不能不收,所以经常转手送给严安安,严安安就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直到那个开口真爱闭口不渝对阮暖死缠烂打的人到了门口,一副被阮暖辜负了的理直气壮,眼神里依然是一片深情,甚至还有哭出来的趋势。

    阮暖一对上那双眼睛就招架不住,一时只能站在门口一遍遍说对不起,但是这个人不依不饶,慢慢的便开始有人围观,这人也是奇葩,看人多了索性无赖到底,单膝跪下把手伸向阮暖,被阮暖躲开:“你不是说你和斐源没关系吗?那你答应和我在一起啊!”

    阮暖一时被这变故惊到了,阮暖第一次见到如此寡廉鲜耻的人,阮暖第一次对别人的热情感到烦躁。

    “你先起来。”

    “不起!你不答应我就不起!难道你是骗我的?你不是和斐源没关系?”

    “不是……”

    “那你倒是答应我啊!”

    阮暖烦躁的不行,正想强行出去,眼前跪的没羞没臊的人就被一股大力拽的站了起来。

    “站起来说。”斐源的脸出现在那个人身后,后面还跟着义愤填膺的严安安。

    这小妮子充分表现出了吃人嘴短的报恩精神,第一时间去了高三部叫斐源来解围。

    那人被斐源强行拽起来有些恼羞成怒:“你他妈放开我!”

    斐源从善如流地松手。

    那人也被搞的没趣,对着阮暖声音也不复深情了:“你到底答不答应!”

    阮暖还没开口,斐源就把阮暖搂在了怀里:“你说呢?”

    阮暖微惊,淡漠的抬眼看了看斐源,只能看见侧脸的弧度安静美好,斐源似有所觉,低头来看她。

    阮暖不期然撞进了一双漂亮的眼睛里。

    里面潋滟的光影让阮暖恍惚了一下,重新看向死皮赖脸男:“抱歉。”

    这男生体育部的,且典型大脑的营养都给了肌肉,阮暖话还没说完,这人的拳头就朝着斐源过来了。

    这一拳角度刁钻,如果斐源一躲,打到的就是阮暖。

    阮暖只看见这个学长微微往自己前方侧了下身,脸猛地向自己的方向一偏,整个人倒在地上,落地后整个身体又往后滑了一小步。

    阮暖手里的书悉数砸向了体育男的脸,过去把斐源扶起来,看着不可置信的体育男声音冷的能结冰:“你很好。”

    体育男怔怔的看着阮暖扶着斐源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斐源回头,给了体育男一个讥笑的眼神,体育男冲上去拽住斐源衣领,就听见身后一声威严的怒喝:“都聚在这里干嘛!该干嘛干嘛去!那个谁!你把斐源给我放开!”

    教导处老师总是这么姗姗来迟,却给了斐源最好的时机。

    这世界一向就是这么不公平,一边是自己的得意门生,一边是连名字都叫不出来平时就喜欢滋事的学生,教导处老师自然偏袒前者。

    但是这偏袒却为后来埋下了隐患。

    惹急了一个没什么脑子,只懂得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体育生对于循规蹈矩的优等生来说就是灾难。

    这体育男也算是行动力极强,第二天斐源就没来上课。

    严安安去斐源班里打听了,都说是体育男寻仇,斐源已经进医院了,但是没有证据是他,严安安向阮暖报告,对自己打听来的事情愤愤不平,“那个混蛋现在应该正在和同学吹牛呢。”

    果然,体育男甚至等不及放学,课间操时就来阮暖班门口耀武扬威,也不惺惺作态了:“那小白脸有什么好的,不教训一下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说着说着便对着阮暖开始笑,“你也别害怕,我喜欢你啊,肯定不会这么对你的。”

    体育男说着,看着阮暖那张极漂亮的脸手痒,索性直接摸了上去,阮暖也没躲,手上柔滑的触感从指尖一直传到心里,体育男一下子笑了,“晚上和我出去见见我兄弟们,让他们认认人,以后别误伤了自己嫂子。”

    晚上的时候阮暖先把严安安支走,直接和等在校门口的体育男一起走了。

    高中生的消遣无非那么几种,酒吧饭店KTV。

    体育男带阮暖去了饭店,一起的还有几个体育男的同学,体育男给他同学介绍阮暖:“叫嫂子!”

    “嫂子!”

    “嫂子好漂亮啊!”

    “是啊宋哥!有你的啊!”

    ……

    “宋哥”笑的志得意满:“这不还是得谢谢兄弟们吗!”说完搂过阮暖,“教训斐源那小子就是一个警告,真是谁的人都敢惦记。”转头看了阮暖一眼笑开了:“斐源伤的怎么样啊,小凯今天不是去打听了吗?”

    “轻度脑震荡,肋骨好像也断了,好像还一条腿骨折……哎记不清了,反正估计得住一个月。”叫小凯的漫不经心地说,抬头看了阮暖一眼,这一眼太冷,小凯赶忙笑道:“哎嫂子你可别这么看我,今天我们哥儿几个都是帮忙看着别跑了的,重头戏都是宋哥干的,跟我们可一点儿关系没有!”

    “宋哥”看阮暖的样子笑了:“你也别心疼,以后这小子识相点儿,我不能怎么着他。”看着阮暖冷清的样子心里痒,低头就想亲下去,阮暖躲开了,“宋哥”也不恼,在一群人起哄声里开了几瓶酒,直接举杯:“来来来喝酒!”

    本来是想干了的,可是喝到一半感觉肚子一凉,“宋哥”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腹部的水果刀,刀柄握在怀里冷冷清清的姑娘手里。

    另外几个人干了杯才发现这边的变故,一时包间里鸦雀无声。

    不知道谁先反应过来:“我操……”

    阮暖眼睛冷冷的,右手一用力就把刀拔了出来,血从“宋哥”腹部汹涌而下,一时镇住了其他人。

    “妈的叫救护车啊!”

    一时包间里乱了起来,有人去扶倒地的“宋哥”,还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磕磕巴巴报饭店地址,阮暖拿着一把刀,刀刃上还滴着血,一步一步走出包间,竟然没一个人敢拦住她。

    阮暖把刀扔在了饭店门口,打车去了医院。

    斐源正在睡着,听见声音睁开了眼睛,看见阮暖,忽然笑了,笑的春暖花开。

    阮暖看看房间:“你一个人?”

    “嗯,妈妈刚刚回去,明早再来。”

    “学长,对不起。”

    斐源想了想,示意阮暖过来坐,笑着道:“我被校外不知名的草莽英雄打伤,你这是替谁来道歉呢?”

    “那个人已经承认了。”

    斐源有些意外:“当着所有人的面?”

    阮暖摇了摇头:“特地过来找我,在我面前承认的。”

    斐源:“嗯,我也不算冤,我确实要跟他抢人,并且出院了还会继续抢。”

    阮暖:“他不敢再这样了。”

    斐源笑:“你又知道了?学霸对这些事还有这么敏锐的洞察力呢?”

    阮暖忽然直直看着斐源,刚刚才反应过来一样:“学长刚刚说什么?”

    斐源知道阮暖问什么,笑道:“我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阮暖似乎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反应,愣愣地看着斐源。

    斐源以为她不愿,低下头叹了口气道:“放心,我不会强迫你。”

    “学长,你愿意等我一年吗?”阮暖道。

    斐源猛地抬起头,头上的伤让他闷哼一声,却毫不在乎似的:“你说什么?”

    阮暖咬了咬嘴唇:“我今年……可能没办法高考了。”

    斐源一下子笑开,慢慢把阮暖的头贴到自己胸口:“好。”

    阮暖两个月后才又出现在学校,那几个体育生转学了,直到此时,严安安才知道阮暖不是他们一样的平民百姓。

    阮暖初次体验不一样的感情,还是开篇就如此轰轰烈烈,严安安能明显感觉到阮暖变得不一样了,自己努力了一年也只是让阮暖不再那么封闭自己,斐源用了三个月,竟然让阮暖甚至变得有些开朗了。

    斐源是英俊的体贴的,极宠阮暖,两个人一直如胶似漆,严安安简直难以想象,这个如此黏斐源的人居然是阮暖。

    阮暖大学选了斐源的学校,严安安选了阮暖的学校,大学时期着实被这一对狗男女喂了不少狗粮,可是严安安看着越来越光彩照人的阮暖,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斐源带着阮暖加入自己的社团,带她认识自己的朋友,拉她组建乐队……

    才十八岁,两个人过出了地老天荒的样子。

    这个手办就是斐源那时亲自做了送给她的。

    知道阮暖从小学钢琴,斐源本想让阮暖做键盘手,可是阮暖不愿意,斐源便给她买了架子鼓,这个架子鼓就像终于让阮暖找到了自己的舞台,作为一个鼓手的阮暖位置不显眼,但是皮衣马丁靴加黑长直的打扮,全情投入时简直能惊艳全场。

    那时两个人的恋爱多张扬啊,作为学校里最负盛名的校园乐团,每次大型晚会都少不得他们的身影,直到两人在毕业晚会舞台上拥吻,几千上万人的掌声呼哨声中阮暖笑颜如花。

    斐源改变了阮暖,成就了阮暖。

    直到现在严安安都会为斐源感到可惜,他用了整个青春时代,投入了百分百的耐心与爱怜换回一个会笑会闹,打开心门迎接外面的世界的阮暖,他教会了阮暖感受生活,教会了阮暖乐观开朗,教会了阮暖爱人。

    但是在阮暖变得越来越完整越来越优秀的时候,斐源竟然退出了。

    毕业之后直到斐源退出的整件事情严安安都未曾参与,她也想象不出斐源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有钱就能罔顾法律罔顾个人意愿。

    斐源以全国最高学院优秀毕业生的身份毕业,却迟迟找不到工作,那段时间严安安每次见到斐源都觉得斐源变了一点,直到后来这对学生时代最让人羡慕的情侣订婚,在一个严安安仅仅是在电视上见过的酒店。

    那天的阮暖笑的多美,好像不会累一样的笑完了全场,直到最后宣誓时眼睁睁看着她的未婚夫抱着头,难以承受似的在全场宾客的目光中跪在了她面前,说阮暖我们不要订婚了,我不能负了璐璐,我不能负了我的梦想。

    阮暖的笑僵在了脸上,整个酒店安静了一瞬,下面的人交头接耳,时而伴随着嗤笑声。

    离得最近的严安安看见阮暖把手上的捧花轻轻放在了地上,多珍重似的,缓缓蹲下身抱住斐源,声音都是不稳的:“成哥哥,你先起来,我们都走到这里了,我们马上就要幸福了,你先起来啊成哥哥……”

    严安安看见斐源始终没有抬起头,毕业时还意气风发的才子斐源,在整个M市上流社会面前哭的不能自已。

    严安安实在看不过去,带着王弥生几个人上去把斐源和阮暖带下来,阮父阴沉着脸安抚着客人善后。

    阮暖脱力似的,严安安试图把她扶到酒店房间,她的手却始终不肯放开斐源的手。

    斐源从始至终没再看阮暖一眼。

    直到王弥生看不过去,用力从阮暖手中把斐源的手掰出来,用的力气大了,阮暖再抓不住,混乱的场面中,严安安偏偏听见了“叮”的一声,清脆的能砸在人的心里。

    仿佛预示着什么似的,斐源大二第一次赚钱买来的对戒,这么多年即使是洗澡都从未摘下来的对戒,此时竟然同时从两人指间脱落。

    同时到严安安只听见了这一声脆响。

    阮暖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成哥哥……”声音细不可闻,然后眼泪就大滴大滴滑落。

    斐源不堪承受似的,转过身去踉踉跄跄落荒而逃。

    那天阮暖在酒店哭累了睡,睡醒了哭,哭累了继续睡,睡醒了继续哭……

    严安安在酒店陪了她三天,就看着她从一开始哭的喘不过气,到后来只是安安静静地落眼泪。

    阮家没人来看她一眼,斐源也没有。

    以前阮暖房间里有很重的斐源气息,尽管他从来没有来过。

    那时阮暖书桌上挂的满满都是斐源照片,琴架上摞的全是斐源喜欢的曲谱,床头柜上放的都是斐源最近在看的书。

    阮暖有一个保险箱,即使地震火灾也不会让里面的东西损伤半分的那种,严安安曾经看过阮暖开过一次。

    高二时阮暖捅了人,虽然最后阮父作保有惊无险,但是阮暖也被家里禁足两个月,回来时高考早就结束了,阮暖没能和斐源一起上大学。

    斐源是个浪漫的人,不喜欢电子化的快捷问候方式,所以他一直坚持给阮暖写信,信纸都是亲自精挑细选,一周一封,一年来从未间断,慢慢地,阮暖也开始写回信。

    直到上大学到毕业,两人都没有把这个习惯废弃掉,甚至后来都有一点仪式感了。

    那几百封信,阮暖把它们锁在了保险箱里,珍而重之,即使天灾人祸,也不能损伤它们半分。

    但是从斐源自动退出时起,阮暖房间里这些影子就再也没有了,甚至阮暖再没碰过钢琴,也再没打过鼓。

    但是这个手办她还留着。

    还是忘不了吗?

    严安安叹了口气扪心自问,这样一段感情,如果是她,能忘得了吗?

    答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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