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斜射照在棺材壁,棺材壁上貌似有些什么东西在发亮。我趴在地上,往那一看。发现貌似是一副未画,而且画的位置不久之前阿三的食指刚刚才停留过。
原来阿三的食指破了,他用食指流出来的血,在棺材壁上画了起来。
我看了一看,貌似他在画一朵花。
那朵花很奇特,它是四块花瓣形成一朵小花,共有四块小花。花瓣是呈现着向外半弯着,而口是反向对着。花蕾并没有被花瓣包裹在里面,而是在小花的周围。长长的花丝弯曲向上,把四朵小花围住形成一个圈。
不过让我觉得很奇怪的是,这花并没有叶子。我还以为阿三没有画,但是我的脑海中一闪,突然浮现出和阿三现在画的这样的一种花有几分相似。
我猛吸了一口气,我并不希望阿三画的是这花,因为我想到的是幽冥之花——彼岸花。
彼岸花,花开开彼岸,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传闻它是生长在黄泉之路旁的花,开在黄泉之路的花朵,在那儿大批大批的开着,远远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红的似火,似河流。只要人走在路上,看到彼岸花,基本可以认定你现在走的是黄泉之路。
但是,随着阿三手指的滑动,我就可以肯定他画的就是彼岸花。阿三画的很快,已经准备画完花柄了,我急忙的伸手过去,用右手抓住阿三的衣领把他扯了起来,阻止他把彼岸花画完。
我扯住阿三的衣领,刚刚才扯起他一点他就用他的手挣脱了。阿三挣脱了我的手之后,他的食指的血有点干了。他于是舔了一下他的食指,接着又把食指咬破,准备把彼岸花的花柄画完。
我眼看着要来不及了,我只好双手抓住他的人,强硬把阿三扯了出来。
阿三被我拉了出来,趴在地上,地上的土都没他给扬了起来。
阿三很快就站了起来,身上的衣服都是土。但是好像丝毫不在乎他衣服的干净与否,只是撇着嘴对着我说道:“你干嘛要把我扯出来,这是我的棺材,凭什么把我拉走。我现在要回去,继续画我的花,别来烦我。”
说完阿三,就转身冲到棺材哪里去。我情急之下只能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拉了过来。
阿三他在我的强制力下,硬生生的拖到了棺材外,他的脚跟后面留下了两条滑道。
我把阿三拉出来了,阿三想挣脱我的手,但是我反身就用双手环抱着他。
他手臂用力,左右扭动着身子,企图想要撑开我的双手。我死死的抱着他,但是在阿三的蛮力下,我整个人都往后倒。地上的小石头刺到我的骨头,疼的我整个人都冒起了冷汗。
但我并没有理会这疼痛,我把我的双脚也拿来抱着阿三,阿三被我这么抱着,挣扎变得很无能为力。
我抱着阿三,冲着许心慧喊道:“快,进去棺材里面。”
许心慧点了点头,就往棺材里面跳了下去,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我看到许心慧进了棺材里面,我松了一口气,放松了一下。
阿三趁着我稍微放松了一下,他用手肘往我胸口大力一下戳了过来,我的胸口被戳的阵阵发痛,随后就松开了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阿三见我松开了双手以后,把我推开爬了起来,向杂草堆那里跑去,消失在黑夜里面。
怪老头也跟着阿三的脚步,离开了乱坟岗,在杂草堆的方向只留下“莎莎莎”的声音。
父亲面前的巨兽也随着怪老头的消失而消散了,变成一阵烟被风吹走。
父亲头上全都是汗,衣服后背都被汗水所打湿了。父亲看见巨兽消失在眼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就往地上一坐。
“辛苦了,都回来吧。”随着父亲一声令下,小纸人又变回原来的大小回到父亲的手中。寿衣在空中自己折叠好放在父亲面前。
我搓了几下自己的胸口,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去父亲那里。
我地上一看,影子正好与我的人重叠在一起,看来许心慧是赶得及了。
我走到父亲旁边坐了下来,在父亲的腰带上面把他的烟袋拿了出来。父亲把烟杆上面的笔头换回烟头,随后把烟杆递了给我。
我把烟杆接到手,从烟草袋里面拿出了一点烟草,往烟头那里塞了。我划了几下火柴,但是都没划着,我又换了一根火柴划,才把烟草点燃。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从鼻子那里把烟吹了出来,烟随着风的吹来而消散。
我笑了笑,把烟杆向父亲,父亲也吸了一口,不过和我不一样的是,父亲在空中吹出了一个烟圈出来。
随后我和父亲互相看了看父对方,都笑了起来。
父亲接着又吸了一口烟,说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只要今晚我们守住这里,棺材没出什么意外的话,基本都大功告成了。明天一早太阳升起,我们就可以把许心慧的棺材埋上了。”
抽完了烟,我们继续四周查看情况。我们于是就许心慧的墓前守了一个晚上,并没有发出什么事情。
“喔喔喔。”公鸡的叫声从远处传来,太阳也接着升了起来。
我和父亲走了过去许心慧的棺材那里,许心慧依旧躺在里面。父亲看着天空的太阳,说道:“心慧,现在可以出来了。”
随后许心慧从棺材里面跨了出来,跨出来的时候脚尖碰到了棺材差点摔倒,幸好我很迅速的扶稳她的身子。
许心慧走了出来,父亲就说道:“你把身上的寿衣脱下来,把寿衣做成一个衣冠冢,接着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许心慧把寿衣脱了下来,做成一个衣冠冢,放在棺材里面。接着我们就合上棺材盖,把土往下埋,把棺材给埋了。
我们把事情都做完以后,太阳已经开始工作了。
“走吧,我们回家了。”父亲转身就走了,我看着许心慧脸,把她的手牵着,微笑说道:“走吧,我们回家了。”
许心慧微微点头,于是我们就一同走回家。
回到家以后,母亲早早的依旧做好了早餐放在大厅的桌子上,但是母亲却不在,不知道干嘛去了。
我和许心慧坐下来,拿起一个肉包子掰开来吃。父亲还站在大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问道:“父亲,不坐下来吃个早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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