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注意到鱼，就越发觉得那条鱼是有多么地腥。
注意到他眉头有些皱着，陆曼的精神都被提起来了。
皱了皱鼻子，似乎是有些鱼腥气。
在这样的车子里，放了一条市场上已经开了肚皮子的鱼，真的是说奇怪就有多奇怪。
现在的陆曼，更是奇怪自己上了南宫羽的车，到底是为的什么，就算是因为路人的眼光，也也很不应该，因为有多没有必要，她是知道的。
大马路上的，自己要是真的想要避开，真的只是动动腿脚的事情。
还是司机让她上车的，南宫羽还坐在后座里办公。
他这是已经吃定了她，知道她不敢乱跑。
陆曼也没有忘记，对于Peter的事情，他还没有拍板子说一定会帮她。
就只是那样静静悄悄的。
他还说她没有合约精神来着。
这不好，陆曼知道，只是不管怎么做，都不怎么好。
所以陆曼决定自己今天还是软化一点好。
“是啊，我跟我妈妈说好了，回去给她弄清蒸鱼。”
清蒸鱼就要吃个新鲜，经过了跟黄小川的那一下，现在又上了南宫羽的车，给空调一吹，这鱼到底新鲜不新鲜，那就可想而知了。
要不，还是随便弄个酱油焖鱼好了，其他的，她也不怎么会弄。
“羽总，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吃，说来，我们登记的事情，我妈妈也是知道的。这么久了，大家都没有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
好在只是登记了，没有什么仪式。
这件事大家都不说，只当是没有了，就是陆曼，平常时候，也觉得自己还是单身狗一只。
虽然脖子上拴着个链子，但是心是自由的。
看着南宫羽身边时不时的烂桃花，她还看得十分之有趣。
南宫羽不知道事态怎么会发展到现在的样子，陆曼的嘴角弯弯，不知在想什么，就跟他提出了邀请了。
去？还是不去？
还是去吧。
她说的没有错，之前跟她妈妈，几乎都没有说多少话，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的。
陆曼总是会经常忘记了，他们的关系，只是合约关系。
但是她的想法，观念，却总是会像平常结婚的夫妇那样。
要是真要计较的话，他也没带陆曼去老宅那边吃几顿。
每次都是不得已了，那边催了又催的情况下，应该说，他们还是在别人十分惊讶的眼光中，才出现在老宅的。
南宫晴朗以为他不会结婚，王香兰跟南宫绯，只是还没有想到他会娶什么样的女人。
现在这个女的坐在他的车上，请他吃饭，用的理由是之前都没有跟她的妈妈吃过饭。
这个晚上，注定是不平静的夜晚。
下班的时候，来往的车辆很多，因为人多车多，塞车这件事，就成了必然了。
车上的一行人早就习惯了这种必然，只是在经历这种情况的时候，除了耐心，便是尽可能地转移注意力了。
司机的注意力主要是在路上，南宫羽划开了他的平板看数据，陆曼则是自己掏出了手机。
上边还有几个未接电话。
有一个，是黄小明的，有一个，却是洪阮的，另外一个，她摁开，却是许久没有踪迹的陆双。
前边两个人就算了，陆曼最感到意外的，还是这个陆双。
这么久没有见着人影，她这是突然出现了，还是蓄谋已久，是想要来干点什么吗？
不是她心思深，而是陆双这个人，实在是不得不让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这个人，在她这么多年的人生中，是一条甩不掉的吸血虫一样的存在。
平常时候，你不会想到她，该笑笑，该说说，她的生活，有自己应该一路前行的轨道。
但是每当你累了，想要低头睡一觉的时候，却会很惊悚地发现，一条黑色带着血丝的水蛭，正一下一下在你的腿部抽动着。
陆曼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就是你想要作呕，但是你不能表现出来。
陆双精着呢，她不能让她发现自己有这种感觉，不然陆双，是一定会抓住这一点，不停地给她妈妈陆青城提。
到那时候，陆青城必然是又要站在陆双那一边，说她作为一个妹妹，必须要忍让。
对于那样的画面，每每想起，陆曼就觉得自己的心头实在是揪着疼。
陆双倒是次要的，只是陆青城，她无论如何，都不站在她这一边，这才是让陆曼难受的一点。
可陆曼不想就着这件事一直跟陆青城不痛快，甚至很多时候，她会下意识地劝说自己忘记这件事情。
但是不行，每每到自己将要面对陆双这个人的时候，那些记忆都砰砰砰从脑子深处钻出来，时不时地，就来折磨她，让她认识到陆青城身为一个母亲，却让她有些无法接受的现实。
陆曼的脸色不好，坐在她身边的南宫羽，也是好一会儿才发现的。
因为她的双肩在抖，一颤一颤的。
她并不是在哭，只是单纯地，在打着冷战。
“你怎么了？”
顾不得其他了，南宫羽关了平板，伸手揽住陆曼的肩膀，就将她抱过来。
就算是这样抱着，她还是颤着。
没有办法，这个人又不说话。
手机倒是亮着的，其中的来人，还有上边的信息，南宫羽看得清清楚楚。
其实，就是平常时候的问候，还要一些想要见面的话语，其中，还表达了自己想要探望一下姑姑陆青城的深切愿望。
没有什么特别不同的，但是这时候的陆曼，明显反应是特别不同。
隐隐的，南宫羽能感觉到她的恐惧，那种被遗弃掉的恐惧。
但是陆曼，是一直没有这样说的，只是南宫羽看到了。
对于那个陆双，他还多少有些印象。
火车站那边的跋扈嚣张，后边的温声软语，整个人都是比较健壮，但是几次，看着他的时候，他都能明显感觉到她藏在眼底深处的想念跟野心。
对于野心这种东西，在好发挥的人身上，都是好东西，但是要是不好发挥的情况下，那就不是轻易地看着的了。
在南宫羽怀里，他的气息平缓，陆曼靠着很舒服。
渐渐得，才从那种不安定的感觉中找出一个突破口，慢慢走了出来。
犹还记得，陆青城之前在脑部医院住的时候，门前的保镖还是特别尽责的。
只是现在想来，真的是什么都不对了。
那些保镖拦着陆双，不准她进去看望陆青城。
倒是Peter，他们又是不经过反映，就将人给放了进去。
要是没有一起看电视，追着电视剧看着记忆跟回忆，陆青城到底会不会跟Peter在一起，那还另外说。
“我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慢慢离开南宫羽的怀中，才发现现在，似乎是有些冷。
靠在他的肩膀上真舒服，只是一切都不对，人不对，时间不对。
对于陆曼的闭嘴功夫，南宫羽还是很叹服的。
像是一个小蜗牛一样，自以为自己缩进去了，别人就看不到一样。
鱼的腥气到这个时候，已经越来越大了。
说真的，陆曼真的有些怕这条鱼会这样臭掉，要是不能吃的话，他可能就要撒了盐放到外边的竹竿子晒了。
对于自己的说话，本就有一种气人的能力，陆曼早就习惯了，所以在南宫羽的面前，她没有什么顾忌。
可陆曼靠了他的肩膀，聊完伤后，居然会这样让他轻易算了吗？
不可能的，南宫羽鲜少做赔本的买卖，之前的陆曼算是一点，合约现在是呈现半撕毁的状态。
可他甚至都没有陆曼身上捞回一点本来。
坐在他身边的陆曼自己想着自己的事情，想着今晚上应该给陆青城做什么好吃的，也就没有提防住南宫羽的动作。
他按住了她的下颚，轻轻就将她的下巴抬起来，而且因为被他按住了两边，她根本就合不住嘴唇，整个人更是动弹不得。
甚至在陆曼不住地摇头的时候，南宫羽就那样靠了进来。
闭上了眼睛，思绪挣扎了又挣扎，就要怎么样的时候，却总是没有得到南宫羽的接近。
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她却被脸上的那一道强光逼地又再次闭上了眼。
真的是特比丢脸，陆曼脸蛋红红的，却在南宫羽的压制上，动都动弹不得。
南宫羽开的是手机灯，因为是自家品牌，电量又是特别地充足，所以那灯打在她的头脸上，足足让人反应不过来。
“你上牙，有两颗是空的，被蛀了。”
南宫羽认真看这儿陆曼的嘴，陈述事实。
并且给陆曼推荐了一个好去处：“我知道附近，是有一家店的，私人的牙科医院，对看牙的质量，特别地高。”
人的牙齿排列很奇怪，还要上下咬合，不然身体上的骨骼排列都会走位。
之前倒是没有怎么留意到陆曼的牙，现在牙齿虽然干净，但是看着里边的空洞一样的牙。
一时间，脑海里所有的绮念什么的，全部都要已经飘散了脑袋里。
现在给陆曼的牙齿补补，那才是十分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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