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字拼图2-第十四章 音乐会杀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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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十四章 |

    音乐会杀人事件

    想来想去,结果还是决定把另一张票送去给老妈。

    电视里都说是难得一见的音乐盛事了不是么?那么做妈妈的如果不去看,也太说不过去了。何况,阿骜虽然不会说出口,总应该也是希望得到父母的肯定的吧?

    我去老妈工作的地方,她正在开会。

    接待小姐安排我到她公办室等,说因为老妈最近升了职,又要准备开新刊,所以忙一点。随便扯了几句做工作狂的家人和做工作狂的下属谁更辛苦之类的话,她便出去了。

    看来老妈是真的把这里当半个家了,洗漱用具换洗衣服全带过来了。

    我叹了口气,自己倒了杯水来喝,一边翻着杂志,一边等她。

    过了快一个小时,老妈终于开完了会,急冲冲的跑进来,劈头就问:“小桀,你怎么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家里遭贼了?火灾?还是阿骜出事了?”

    我觉得自己头上有一大滴汗:“没什么,没那么严重。”

    她好像松了口气:“那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我继续一大滴汗,这是正常的母女之间的对话吗?

    “阿骜今天晚上要演出,我来找你一起去看。”

    这个做娘的楞了一下:“咦?演出?”

    我顺手拿起刚刚看的杂志,翻到三神弦的采访递到她面前:“拜托,你们自己做的杂志上都有登这个音乐会的消息,你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参加演出?”

    老妈又楞了一下,好几分钟之后才问:“什么时候开始?”

    “八点。”

    她看了一眼表:“那么我们现在就走吧,吃完晚饭就应该差不多可以入场了。”

    “嗯。”

    我应了声,看着她飞快的收拾好东西,然后跟她一起出门。

    走到电梯那里,我才刚刚伸手按下钮,后面有个人急急地跑来,气喘吁吁地道:“柳老师,还好追上你。有你的电话。发行部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

    老妈皱了眉:“很急吗?”

    那人很歉意地看了我一眼,“嗯,而且那件事一直是柳老师你经手的,我们都不太熟悉……真是很不好意思,你看……”

    老妈静了一两秒,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小桀——”

    “我知道了。”我也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来给她,“要到十点才结束。总而言之,你尽量早一点赶过来吧。”

    她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在十点以前过来的。”

    电梯到了,我挥了挥手,走进去。

    老妈最后还是没能在开场前赶来。

    阿骜拿的票在最前面,整个舞台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很多人盯着我身边的空位,跑来问我有没有人的就不下十个。

    在我不厌其烦想发火的时候,观众席的灯光暗下来,大幕布徐徐拉开。

    音乐会开始了。

    音乐前奏初始是气势极为恢弘的交响乐,磅礴的音流几乎压迫得难以呼吸,忽然音乐一转,舒缓悠扬的小提琴演奏却将曲调从慷慨激昂挽至款款抒情。

    刷的几道灯光打下来,光圈将舞台上一左一右拉着小提琴的少年和少女,以及中间潇洒自若指挥的三神弦突显出来。

    我第一次觉得,阿骜是那样的耀眼。小提琴在他的掌握中,就像有着某种魔力,不可思议的温润旋律轻易就敲碎了听者的心。

    这在这时候有人走到我身边来,压低了声音问:“请问,这个位子——”

    “有人。”我头也没抬就打断他。

    “哦,那么既然他还没来,可不可以——”

    “不可以。”我再一次打断他,一面很恼火地扭过头去,“我都说过有人的,你怎么还——呃,那个……”我眨了眨眼,楞了一下。我身边是个年轻男子,穿着夹克和牛仔裤,肤色黝黑,眼睛明亮,光线有些暗,但大致上看过去,还是觉得很像某个人。虽然没戴那个标志性的帽子,但是留着那个标志性的剑鱼头,我有点不确定地问:“服部平次?”

    他也楞了一下,也望着我眨了眨眼:“吓?你认识我?”

    我正想要不要解释的时候,他身后闪过柯南的大头:“咦,是欧阳啊。”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不祥的预感。貌似这两个凑在一起的时候,就从来没发生过什么好事。“你也在啊?发生什么事了?”

    旁边一位观众斜了我们一眼,抗议般轻轻咳了声。

    我连忙歉意地笑笑,招呼平次坐下来,压低声音道:“不过只能坐到我妈过来的时候为止哦。”

    然后伸手把柯南抱到自己膝上,耳朵凑过去:“小小声地告诉我吧。”

    他坐在我腿上,似乎有一点不自在,扭捏不安地扭了几下,然后似乎是认命了一般贴着我的耳朵压低声音道:“事实上,今天早上大剧场的经理收到一封恐吓信,说如果不停止今晚的演出的话,就会有血光之灾。”

    “咦?”我睁大眼,血光之灾是指?

    “经理和三神先生商量过,他不肯改期。所以,其实现在这里有很多警察。不过要看清楚台上的动静,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位置了,所以——”

    “等一下。”我轻轻打断他,“这封恐吓信是针对大剧院?三神弦本人?还是整个演出的?”

    “有区别吗?”

    “当然有。”我看向台上那耀眼的少年,目前是花音的独奏部分,他也正看向我这边。目光应该是有接触的,但是他迅速地别开了眼。我轻轻叹了口气:“那一个,是我弟弟啊。如果是针对整个演出,那么就和我有关系。”

    坐在我腿上的袖珍名侦探几乎立刻就有了反应,虽然还是附在我耳边轻轻地说话,但声音里有了几分警告的意味:“这种事交给警方做,你不要插手。”

    “干什么一副提防的样子?我可是良好市民呀。”

    “包括隐瞒基德的身份帮他逃跑?”

    我打了个哈哈:“你记性真好。那为什么要告诉我?”

    “既然碰上你了,如果不说,你难道会罢手?”

    我嘴角抽动,扯出一个勉强算是笑容的表情来,柯南自己接下去:“所以不如先告诉你,你不要妄动就是了。”

    呵呵,看来这小家伙对我的了解还真是有限。别的事可以不妄动,如果有人要对阿骜不利,我怎么可能坐得住?

    正要继续盘问恐吓信的事,旁边的大叔又咳了声。

    小正太禁了声,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台上。

    我坐了几分钟,总觉得不弄清楚就浑身不舒服,于是抱着柯南就往洗手间那边走去。他抗议地叫了声,然后又在观众们的注目下捂住自己的嘴,直到我在洗手间门前将他放下来。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柯南翻了个白眼:“你搞什么啊?”

    “当然是想搞清楚怎么回事啦,万一我家弟弟被牵连进去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我们调查了一天,确定那封恐吓信是三神弦的夫人找人寄的。”

    我头上挂下来一排黑线,这时他难道还没离婚?

    柯南继续道:“三神某种程度上是靠妻子的娘家那边才有今天的地位和成绩,所以,他的夫人对他最近和那个年轻的女小提琴手之间的绯闻大为不满。”

    “所以寄了恐吓信?”

    “嗯。”

    我松了口气:“既然知道不过是夫妻间的吃醋事件,为什么你们还这样大费周章?”

    小正太的表情很严肃,“事实上,演唱会准备的过程中,的确发生过两次意外。我们很有理由相信,那位夫人真的找了人准备制造事件。至少是对花音小姐来说,今天晚上很危险。”

    “你们知道那个被雇的人是谁了吗?”

    “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目暮警官才会在这里布置警力啊。”

    我哼了声:“不知道凶手是谁,不知道凶手会用什么手法,布置人有什么用?屋顶上掉个灯下来砸死她你们也来不及救,哪里放个冷枪你们也来不及堵。”

    他有一时的语塞,然后叹了口气:“但是三神先生和花音小姐都坚持不肯取消,警方也没有别的办法啊?所有的器具都仔细检查过,所有相关人士都有关照他们,也有给他们防弹衣。剩下的,也就是仔细搜索,希望能在凶手有动作前发现他吧。”

    我说阿骜今天一早就出门呢,而且花音穿那么古板的礼服,原来是因为这个。虽然说事件可能和阿骜没关系,但是那个笨蛋如果看到身边的人有危险,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也还是回去盯着比较好。

    但是一直到演出结束,都没有异常的事情出现。

    小提琴划出最后一个音,指挥棒利落的收回。有一瞬间的安静,然后是如雷的掌声。

    看着阿骜他们出来谢幕,我松了口气,但是眼角瞟到身边的人,心情还是有些低落。

    结果到最后老妈还是没能赶来。

    周围的人都站起来,准备退场,场面一时有一点混乱。

    就在这混乱中,突然听到一声枪响,然后是女人的尖叫。

    我身边两个侦探叫声“不好”,交换了个眼色,柯南飞也似地朝枪响的地方跑去,服部则跑去门口。

    我只多迟疑了一两秒,便跟着柯南跑过去。不到一分钟的奔跑,却像是要将毕生的力气都用尽一般。虽然知道事情不是冲着阿骜来的,可是……万一……

    我一面跑,一面甩甩头,想将这些想法都甩出去。

    没有万一。

    不能有万一。

    待我跑到,那里已围了一圈人,警察们正在维持秩序,我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倒在血泊里。

    长长的一口气吁出来,我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发软,脚步虚浮地向后退了两步,靠到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姐姐。”

    熟悉的声音,近在咫尺地响起来。我一扭头,就看到我家弟弟淡淡的笑脸。

    他伸过手来,握住了我的。“我没事。”

    我反手握紧了,才想说什么,就看到我们的老妈急冲冲的跑过来,好像没看到我们一样,先抓了个警察问:“你好,我是XX周刊的记者,听说这里刚刚发生了命案?请问……”

    阿骜露了个乏力的表情:“我们是空气吗?”

    我笑了声:“啊,在新闻的面前,我们估计连空气都不是,是真空的。”

    “说得的,不过,她怎么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赶来的?”

    “我找她的,本来想一起来听音乐会,结果她临时有事,居然弄到这种时候才来,一来就碰上这种事……”

    阿骜怔了一下,盯了我几秒钟:“那张票你给老妈了?”

    “啊。你有意见?”

    “不,不是。”他静了一下又问,“那么刚刚一直坐在你旁边的那个男的是谁?”

    “侦探啊。喏,就是正跑来那个黑皮肤的。”

    看样子服部是去阻止观众离场的,交待完又匆匆跑过来,分开人群跑去和目暮警官说些什么。我们的老妈趁机跟在旁边听,一面拿本子在记什么。

    我叹了口气:“她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出事的也可能是我们呐。”

    “原来是侦探啊……”阿骜好像没听到我的话,自顾喃喃地念着什么。

    我回头看他:“什么?”

    他神色间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别开眼看向一边:“没什么。”

    “嗯。”我笑,“总之你没事就好了。”

    死者是大剧院的经理。死因是枪杀。死亡时间是晚上十点过三分。犯罪嫌疑人是——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连我在内的演员观众加工作人员总共上千人。

    当时正处于观众离场的时候,大家都没留意子弹是从哪里射出来的,也就是说,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杀了他,然后混在观众里离场。

    幸好服部跑得快,刚刚出了门的几个也让他给截了回来。

    于是一千多人聚在大剧院里,等候警察搜身和做硝烟反应。

    不能回家,又不准凑调查的热闹。我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用脚尖踢踢旁边正和平次讨论案情的柯南:“喂,亲爱的,为什么连我都要等着被搜身?你不是一直都坐在我身上的么?难道我身上藏了把枪你会不知道?”

    小正太刷的红了脸,叫了声:“欧阳。”

    “嗯?”我应了声,左右看看,“小兰又没来,你紧张什么?”

    平次瞟了我一眼,凑到柯南耳边,压低了声音问:“她是谁?怎么听口气好像知道你的身份似的?”

    “小兰的同学。她……的确是知道。”柯南也压低了声音回答,然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笑,飞了个吻:“说起来,小兰怎么没一起来?柯南你把人家一个人丢下自己跑来和西部来的帅哥约会?”

    柯南一副想杀人的样子盯着我,咬牙切齿:“欧阳,你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哑巴。”

    连旁边的阿骜都皱着眉叹了口气:“姐姐,你不是吧?居然这样子和小孩说话?”

    “我无聊嘛。”我叹了口气,指了指那三五成群挤在一起议论纷纷的人,“这么多人,一一搜身都不知要搜到什么时候,总要找点事情来做嘛。”

    柯南的眼角抽动:“我是你的消遣么?”

    可不就是嘛。我嘿嘿笑了声,没说出口。这种时候真把他惹毛了貌似我也讨不到好处,上次就是因为他,害我没看到怪盗大聚会啊。

    这时老妈走过来,像是已经收集到足够多的消息,所以才想起要找我们。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跟阿骜道歉,说没能及时赶来,又问了些演出辛不辛苦之类。我继续无聊,于是拿过她的本子来看。上面零零碎碎的记着一些对话,大概就是这件事情的始末而已,也不见得比我知道的多。

    翻着翻着,突然觉得很奇怪。又踢了踢柯南:“喂,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什么?”

    “那封恐吓信啊,明明是恐吓三神弦的,为什么不直接寄给三神,反而要寄给剧院经理?”

    柯南没说话,到是平次插了句:“可能是因为三神先生的态度一直很坚决,收不到恐吓的效果,所以才直接寄到剧院来的吧?”

    “但是,如果真是三神夫人寄来的,那么恐吓的内容也太牵强了一点吧?她应该对花音说,”我露个凶恶的表情,“你要再敢跟我老公在一起,我就打断你的腿——”

    “等一下。”柯南抬起眼来,看向服部,“会不会警方和我们都陷在一个误区里。其实这件事,一开始就只是针对剧院经理的?”

    关西来的高中生侦探一双眼亮起来:“你是说,凶手声东击西?”

    然后两个名侦探对视一眼就跑了。我“喂喂”叫着,追出两步,被警察拦下来。只能怏怏的坐下来,长叹了口气。

    这场热闹又看不成了。

    这次到是没再让我们等多久,两个名侦探很快就把凶手给揪出来了。原来是该剧院的员工,本来就对经理积怨已久,加之前两天排练的时候做错事,被三神责怪,回头又被讨好三神的经理大骂一顿,于是就起了杀意,利用三神和花音的绯闻故布疑阵来了这么一出,想一石二鸟,杀了经理还可以嫁祸三神,就算三神不是凶手,和这种事件扯上关系在舆论上也是一种打击。结果还是没能逃脱法网。

    我家老妈跟我们个打了个招呼就和后来赶过来的同事追去警察局去继续采访,我站在剧院门口等阿骜,看着警车开动,长叹了口气。

    “事情圆满解决,你叹这么大一口气做什么?”

    出声问我的是柯南。我转过头,看到他和平次两个站在那里,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不由得又叹了口气,这两个到底有没有自己是扫把星的自觉?

    “没什么,你今天居然是自己来的?毛利大叔呢?”

    柯南翻了个白眼:“大概还在电视台守着洋子录歌吧。”

    “哦。”我随口应了声,看到阿骜提着自己的琴盒跑过来,正要和两个侦探告别,就听到平次的肚子传出很不合时宜的咕噜声,不由得怔了一下,看向他:“咦?你们没吃晚饭啊?”

    平次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啊,下午直接从电视台过来,一直忙到现在……”

    “正好,我也有点饿了,我请你们去吃东西吧?”

    “那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我笑着,一手挽住他,一手牵过柯南,回头叫了阿骜,一起去了对面的拉面店。

    面很快送上来,我一边吃一边问:“平次你什么时候来的?刚刚说电视台是怎么回事?”

    他大口吃着面,有一点含糊不清地回答:“下午就到啦,电视台在做一个名侦探聚会的节目,所以请了我们来,结果我在那边休息的时候,听到负责直播这个音乐会的人说收到恐吓信,就直接过来这里——”

    “等一下,”我打断他,“电视台在做名侦探聚会的节目?都请了谁啊?”

    平次喝了口汤:“怎么你对侦探很感兴趣吗?”

    “嗯嗯。”我连忙点头。其实我只是想知道哪些人会来啊?一面在心里列着名单,一面很期待地看着平次。

    他想了几秒钟的样子,“我啊,毛利大叔啊,还有那个万年缺席的工藤新一啊。”说到这里,他看向对面的柯南,嘿嘿笑了声。柯南回他一个白眼,自顾吃面。

    “还有呢?”我连忙催促他往下说,“有没有金田一?”

    “好像是有吧,那个自称是金田一耕助的孙子的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耶?果然有吗?”我几乎要跳起来,双眼闪成星星,那个曾经被N多动漫杂志做过文章的柯南VS金田一的场面,终于要出现了吗?

    平次瞟了我一眼:“你是那家伙的迷吗?”

    “不算吧,比起他,说不定我还更喜欢你一点。”我只是很期待那个场面出现啊。

    平次楞了一下,脸上有一丝红意飞过。

    柯南“卟”的一口汤喷出来。

    我家弟弟板着一张脸,重重咳嗽了一声,伸手在桌子底下掐了我一把。

    我也怔了一下,看了看他们三个,眨了眨眼:“我说错什么了吗?”

    平次貌似有点不好意思地微微别过脸,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柯南一面擦面前被喷到的桌子,一面翻了个白眼道:“服部你别在意那个花痴女人,只要是个男人她都会说喜欢的。”

    我家弟弟居然在那边重重地点下头,表示附议。

    我踢了阿骜一脚:“你们两个冤枉我,至少要是帅哥才行啊。”

    三个男生一头黑线,瞟了我一眼,埋头吃东西。

    我翻了个白眼,继续问:“还有别的人参加吗?具体安排了什么内容?”

    “还有个叫鸣海步的家伙,似乎也是高中生的样子。”平次静了一下,看向柯南,“就这几个吧?”

    “还有一个,但是电视台的人说不一定能请得到。说是个修行中的木偶师,叫什么来着——

    “咦?左近吗?”这次我是真的一撑桌子就站起来了,身子俯向他们那边,“真的吗?真的吗?左近也会来?到时候可以带我去看吗?”

    平次向后仰了仰,头上挂下来一大滴汗:“啊,那个,也不是不可以啦……”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要带我去哦。”

    阿骜扯住我,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欧阳桀,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我怏怏地坐回原位,但是一想到明天可以看到那个传说中的名侦探们对决的画面,心情便好起来。我想我大概是笑得很花痴,以至身边几个男生不约而同有不同程度的嘴角抽搐现象。

    不管他。

    有新的帅哥看才是王道。

    快到家的时候,看到我家门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我下意识地将阿骜后身后一揽:“阿骜,你先等一下。”

    那人被我说话的声音惊动,抬起头来看向这边,我这才借路灯的光看清是道明寺司。这个大少爷居然连外衣也没穿,只穿了件T恤,趿着双拖鞋坐在我家门口的台阶上,也不知坐了多久。

    我皱了皱眉:“咦?道明寺你怎么在这里?”

    他站起来,看着我,并不说话。

    阿骜看一眼我,再看一眼他,也没说什么,开了门进去,径直上了楼。

    有一点冷场。

    我干咳了声,笑了笑:“进去说吧?”

    他并不走,把手里一个东西递到我面前,冷冷道:“这是什么?”

    我扫了一眼,似乎是我上午请西门转交给他的手机。“手机啊。我赔你的。”

    他忽的抬起手来,将手里的手机重重的甩在地上,冲我吼:“谁要你赔什么手机!”

    这时已是半夜,手机砸在地上的声音异常清晰。我微微垂下眼,看着那堆在一瞬间便只能用碎片和零件来形容的东西,叹了口气:“这次是你自己摔的,和我无关啊。”

    “你——”他伸手抓住我,咬牙切齿,“你这女人没心没肺的吗?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这样撇得一清二楚?”

    “正因为知道啊。”我又叹了口气,“我也说过吧,我们不合适啊。既然不可能,又何必多做纠缠?”

    他阴沉着一张脸,好像又想骂人的样子,但话始终没说出来,抓着我的手却加大了力气。

    我被他抓痛了,皱了眉,也沉下脸来:“道明寺,松手。”

    很难形容他当时看我的是一种怎么样的眼神,由最开始包含千言万语一般的复杂,慢慢的变成一种无机质一般毫无感情的冰冷。然后缓缓地松开我,缓缓转过身,走了。

    看到他的背影消失的那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几分不忍心,甚至几乎就想开口叫住他。但张了嘴,始终没能叫出声,末了只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子里。

    阿骜似乎已经睡了。

    我提着今天买的东西,轻轻敲了敲他的门。

    没有人应声。

    但是门没有锁。

    我轻轻的推开门进去,借外面路灯的光看到阿骜躺在床上,背朝我睡着。于是也没叫他,只将衣服和手机都放在桌上。转身时一不小心碰到阿骜随意放在桌边的琴盒,亏着我手快,连忙扶住了才没摔了。

    或者阿骜这两天也是太累了,平常像宝贝一样收着的小提琴今天居然胡乱放在这里就睡了。我轻轻叹口气,看向床上的阿骜。

    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翻过身来,正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看向我。

    我楞了一下,有一点不好意思:“呀,吵到你了吗?”

    “没有。我没睡着。”他这样答着,坐了起来。

    “那我刚刚叫你又不理?”

    他没回答,反问:“你在做什么?”

    “白天给你买了点东西,拿过来给你而已。”我指了指桌上的纸袋,“衣服,还有个手机。”

    他静下来,很久没说话。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于是我讪讪地笑了声:“那么,我回房去睡了。晚安。”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阿骜突然叫住我:“姐姐,你有没有觉得,你今天忘记跟我说一句话?”

    “咦?”我扭过头,看着他,楞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指什么,轻轻笑了:“音乐会很不错,阿骜你最棒了。”

    坐在床上的少年露了个孩子般灿烂的笑脸:“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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