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简单清理了下,丢了句“别动”,她转身从厨房走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还看到北冥连城依然坐在桌旁,脸色阴沉地在做事。
一张脸沉得那么难看,也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但可惜,她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去照顾他,她……好烦躁啊啊啊啊!
拿了纸巾盒便回来,将那一点点飘到男人眼睫毛上的粉末擦干净,她才去收拾被他洒得到处都是的粉末屑儿。
北冥夜似乎舍不得见她这般操劳,也不忍见自己的劳动成果就这样被毁了,忙主动走到一旁,找了半天才找到装了盐巴的调味盒子,拿勺子一舀,就要往泡面里放去。
如果不是名可眼疾手快瞄到那满满一大勺的盐巴,及时阻止了他,这两包泡面只怕真要毁在他手里了。
但北冥大总裁一点都不泄气,丢下盐巴勺子之后,又立即转身,从一旁的袋子里抓过来两个鸡蛋,举到那一锅泡面上头,就要动手去抓碎。
名可忙道:“这样抓不碎的,最好敲一敲,可以省点力气。”
但她说完这话,自己立马就后悔了,她居然怀疑人家北冥大总裁的实力,这……对某只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
区区两个鸡蛋,他会抓不碎?简直是笑话!
所以,当名可看到某男为了证明自己的能耐,冷沉着脸将两个鸡蛋放在手里,双掌齐用,一边一个,啪啪两声将蛋蛋们抓了个稀巴烂的时候,她真的有一种要狠狠甩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凭他的能耐,将两个鸡蛋抓碎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只是好想问一句,他是不是也能将和鸡蛋一起掉下去的鸡蛋壳碎片也给她一点一点捡出来,还得要是捡得干干净净?
“好了,这两包泡面我等会吃掉,我先给你和连城队长再做一锅,你先出去吧。”关了火,她拿来一直盛汤用的大碗,把泡面从里头盛了出来,满满一大碗,四个她也吃不完。
不过,这是北冥大总裁亲手给她做的,能不吃吗?
只是,再让这个男人继续呆在厨房里,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忍不住放声尖叫起来。
帅,有时候真的没多大用处,动作迷人又怎么样,吃进嘴里的还不是一片又一片、怎么挑都挑不干净的鸡蛋壳?饿起来的时候,就算他北冥大总裁再帅,她也不可能光看着他的脸就饱了吧?
好不容易将北冥夜从厨房推了出去,她在心里立即将一开始那话给否决掉。
也许厨房不是男人的禁地,但男人这种生物却真的应该被厨房这两个字彻彻底底列为拒绝往来户,有他们在,这个厨房立马就变得恐怖起来。
看着那碗盛得满满的泡面,看着泡面里头那点点细碎到根本没办法挑干净的鸡蛋壳片儿,又想着他刚才给自己做面的时候,那虔诚认真的模样,心里实在是为难。
这面,她到底要不要吃?
……
……宵夜总算被端了出来,餐桌上却只有两个男人,据说是因为怕泡面放太久会泡化掉,所以名可刚才在里头给他们再煮一锅的时候,自己的已经吃掉了。
当然是吃不完,毕竟北冥大总裁一下放了两包,她从来就没有一次吃过那么多东西。
没有人怀疑,当然她也确确实实是吃了,只是……挑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将一根根干净的面条挑出来吃掉。
至于那两个家伙,幸亏她买的时候想起来北冥夜的饭量可不比北冥连城那只大胃王小,一口气买了两大袋,要不然,他们现在会不会逼着自己再去买几包回来?
五个荷包蛋……当两双筷子伸向碟子上最后一个荷包蛋的时候,名可再一次想用力拍死自己,她刚才到底在做什么,居然……算错数了。
四个或六个都好,干嘛要煎五个?这是在故意挑起战争么?
好在北冥大总裁足够的大方,筷子一放,主动弃权。
但在他盯着自己,问了句“你吃剩的在哪里”的时候,名可顿时又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
北冥夜也不等她,刚才人是从厨房里出来的,除了放在厨房里,还能放在哪?
他自己站起来,转身朝厨房走去。
知道他还有别的分量可吃,北冥连城不客气地将荷包蛋夹了起来,塞进口里。
一人三包泡面,两只荷包蛋,这分量少吗?真的少吗?北冥大总裁今晚怎么跟个饿鬼投胎似的,别让人踩中,这家伙连晚饭都还没吃……
“我再给你煮点吧,还有两包。”在厨房门口将他堵上,名可悄悄看了眼他手里那碗面,细声道。
两大袋一共十包,前后加起来煮了八包,他要是想吃,至少还有两包,但这碗里的东西……
“浪费做什么?我又不嫌你吃过。”北冥夜绕过她回到餐桌旁,连看都不看一眼,拿起筷子夹起面条就要往口中送去。
名可已经要阻止了,只是他动作太快了些,再加上她刚才迟疑了下,那口泡面已经被男人咬在口中。
毫无疑问,那张百年难得一见的俊脸微微变了色,一口泡面堵在口中,竟有点咽不下去的囧色。
名可无奈,只好走到一旁,正要给他讲垃圾桶拿过去,好让他将泡面吐出来。
一嘴都是鸡蛋壳碎片,能
嘴都是鸡蛋壳碎片,能咽下去就见鬼了。
不料北冥连城扫了北冥夜一眼,浓眉微挑:“你做的?不能吃?”
一看就知道东西难吃得不行,他眼底闪过一抹轻视:“连个女人都照顾不好。”
北冥夜懒得理他,一咬牙,咽了。
咽下之后,挑起另一口就要咽进去。
谁说不能吃,就是……硬了点而已,大概是芝麻放多了。
“不行,不能吃!”名可真被他吓坏了,为了一点点那所谓的面子,有必要这样折腾自己的胃?
连城队长也是的,两兄弟的哪来什么隔夜仇,气他做什么?
明知道这家伙有时候又小气又倔强,根本受不了一点点的刺激!
“都是鸡蛋壳,别吃了,伤胃,快吐掉。”名可将垃圾桶拿过去,先是将那碗泡面一把翻到在桶里,再抱着北冥夜的脑袋,好说歹说才将他哄好,让他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她扯来一张纸巾为他把唇角的残余物擦干净,再迅速收拾好餐桌上的一切。
从厨房出来时,人走到北冥夜跟前,垂眸看着他,她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是长吁了一口气,嘀咕道:“好累。”
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被忽然站起来的北冥夜打横抱起,转身抱进不远处的房间。
至于被丢下来的那个,一张脸早已黑透。
这里的公寓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比酒店里的房间还要干净,公寓是两室一厅,三个人住下来也没什么,但,北冥连城最终还是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出门回楼下去了。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进房间之后要做什么,闭上眼都能猜到。
那种可怕的声音听过一次也就算了,他可不想再来一次,万一……重来一遍,他不知道这次自己是不是还能忍得住,让机会一次又一次在自己面前慢悠悠飘。
只是还有点想不透,人家两夫妻的事,自己离开的时候,心里酸溜溜的那是为何?
可是,明明可以住三个人的房子,为什么一定要将他赶出去?
有点,讨厌一个人过……
……
……房间里的温度确实在不断高涨,但这次,在差点要擦枪走火的一刻,北冥夜却将自己的脸埋进名可细腻的颈窝里,用力抱着她大口喘粗气。
衣服已经被他扔得到处都是,但这家伙却在失控之际,竟悬崖勒马硬生生停了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某方面功能不齐全。
只是,她今晚又没有拒绝,他这样是什么意思?
男人心海底针,好难猜……
“对不起。”在名可万分纳闷的时候,男人沙哑磁性的声音忽然在颈窝里闷闷地响了起来。
她微愣,不知道他的道歉从何而来。
“会不会……嫌我不够好?”男人忽然又问道,声音还是那么沉闷。
这下她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为了那碗泡面。
小事,要不要弄得这么夸张?一碗面就让北冥大总裁给自己道歉,其实,真没有必要。
她忽然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没注意到自己这样翻身之后,某些地方便彻底清晰地暴露在某男面前。
极力被压下去的冲动在瞬间狂涨,呼吸乱了又乱,他想和她好好说话的,但,能不能不要这样诱惑他?她想要的一个小时,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扛得住。
有时候,他那自以为无人能敌的自制力,其实脆弱得一塌糊涂……
要不,这个“做前”一小时的聊天时间,从今天开始就不要了吧?做完再聊不也一样吗?
名可却没想那么多,他一直埋首在她的颈窝中,他现在在看什么她根本注意不到。
有点凉凉的手指伸出,落在他头上,轻轻揉过他的短发,她吐了一口气,男人这样子的改变,让她很难再像过去一样心冷起来。
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逃不过他的魔掌了,只要他稍微表现出那么一点点脆弱的一面,心底深处那一面属于母性的柔软便会彻底泛滥。
北冥大总裁是不是在故意装可怜耍她呢?谁知道!她只知道,他真要有这样的心思,自己这辈子就输定了。
也许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根本就没有输赢之分。
“你从来不下厨,头一回做不好不是很正常么?”长长的睫毛垂下,看着他乌黑的发丝,这样抱着他,真的好像在抱着自己的儿子那般,揉着他脑袋的感觉美好得一塌糊涂,多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住,时光永远不要再前行了。
“真的……不生气吗?”北冥夜被眼前的美景惹得唇干舌燥的,喉结滚动得激烈,“现在开始学着去照顾你,还来不来得及?”
“如果我说来不及,你是不是就放弃了。”
“休想。”
“……”她就知道,所以,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她来回答。
怀中那男人浑身一阵发烫,抱着她的长臂不断在收紧,这么明显的气息,她再察觉不到就真的太迟钝了。
还是会下意识想要躲开,但,在想起什么的时候,她却忽然咬着唇,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主动抬起身子迎合他。
“别再和连城耍脾气,他只是怕孤单,像个没长透的孩子……”她轻轻地哼了哼,小手落在他脸上,将他放肆的脑袋捧了起来。
北冥夜喘着气,深
喘着气,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焦急和不满。
名可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但有些话她还是要跟他说清楚:“有没有想过,也许他想要的不是我,而是……你?”
“……”两个大男人,这种话听起来不会觉得匪夷所思?
“胡思乱想些什么?”名可抬起手指,在他额角上敲了一记,忍俊不禁地道:“我是说,他自小和你在一起,什么都听你的,你也一直护着他……是不是这么多年以来,你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比他重要的人?我是说,除了你妈妈……和我。”
他动了下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是重要什么又叫不重要,在他心里根本没有多少概念,因为,从来不想。
“你现在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一定少了很多。”
“从前也不见得就多。”有点不太想再说其他人的事情,两个人都已经这模样躺在床上,就不能做点更加有意义的事?
他……傻乎乎地听她训话做什么?女人本来就是用来做,不是用来谈的。
只是,他还是有点担心,要是自己太强硬,等会她会不会又给他摆脸色?万一又闹着回去,以后日子还怎么过?
只是过了两天重新在一起的日子而已,他却再也不愿意过会过去那一个多月的生活。
一个人的日子,吃山珍海味都难以下咽,但要是有她在,两个煎荷包蛋,几碗泡面就已经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佳肴。
不想再过苦日子,只能在身体已经绷得快要爆炸的时候,还得要努力静下心来听她碎碎念。
女人……怎么总是那么能说?
“到底有没有在听?”头顶上方,她不满的声音再次传来,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挣脱她一双小手,再次低头看着眼前的绝色佳肴。
“听着。”沙哑的声音显示出他的心不在焉,“你说他在吃你的醋,怨你将我抢走,是不是?”
他真的有在听,一心二用甚至三用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不过……
像是想起了什么,男人猛地怔住了。
抬头迎上名可无比认真的目光,北冥夜的眉心拧起:“丫头,你确定自己的话没有说反?”
什么叫怨她抢走了他?今晚一整个晚上,连城那小子分明就是和自己在抢这丫头?她是不是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情迷意乱的,想事情都颠倒过来了?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意识到他对你的依赖。”名可真想用力敲醒他,努了努小嘴,她道:“要是换过来,两个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有一天他身边出现了一个看起来比你还重要的人,他为了那女孩,心思再也不愿意花在你身上……”
“我有你就好。”连城那小子也该找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过日子,这没什么不好的。
“我是说,如果没有我。”他怎么就是听不明白?
“哪来那么多如果的事?”一个翻身将她压下去,这次,他是真的忍不住了:“一个小时了,丫头,别说我没给你时间。”
“哪有?”这才说了几句话?怎么可能就一个小时了?欺负她刚才忘了看时间么?
“我说有就有。”
“……”她皱着眉,忍着脱口而出的尖叫,哑声道:“我还有……话……”
“明天,还会给你一个小时。”今天吗?机会已经过了……
……不过这次,名可并不需要等到明天,在她快要睡过去的时候,终于听到男人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明天,我多留一个小时,给他。”
……
一连好几天,三个人的日子过得还算融洽,最委屈的是肖湘,又要过回一个人的生活。
名可想过要回去陪她的,但,被那两个家伙逮住,根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两兄弟终于又回到从前那样,不再动不动小气吧啦地吵架了,有时候晚上没有通告也没其他事情,吃过饭,洗过澡,三个人还会围在一起玩一些小游戏。
例如,下个国际跳棋,飞行棋,甚至,连城队长还抱回了一堆游戏机,盯着大电视,三个人直接群殴了起来,输了的那个得要罚站,下一局就得要一直站着来打。
别看名可人坐在他们中间简直就成了个小不点,但,玩起游戏来,屏幕上那个小丫头打得可是厉害了,就连那两个粗壮的大男人也时不时被她打趴下去,打得鲜血狂飙,失血严重,最后一命呜呼。
有时候打得兴起,一不小心还会直接来一场真人秀,激动起来脑袋瓜一片空白,一脚踹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北冥连城。
至于为什么每次踹的都是北冥连城……谁叫他就坐在她右边,她又习惯性只会出右脚。
到后来,在连城队长被踢得怨声载道之际,好不容易才发现这个极其严重的问题,之后再来,规矩又改了,那就是,谁输了,谁待在她右边,还得要是趴着,方便她随时一脚踩上去……
事实上名可真的没有那么暴力,也不是故意要踹他们,实在是有时候太激动,激动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回头,谁被她踢得多的还得要让她揉上大半个小时,有这个时间她还不如用来睡觉,谁乐意?
所以说,踹他们的时候,真不是故意的……
这样的日子,简直从未有过的轻松愉快。
回到公寓什么都放下不去想,不再想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恩怨
八糟的恩怨情仇,也不再去思考那些所谓的阴谋诡计。
反正,那短短两三个小时里,他们是绝对轻松的。
如果可以这样一辈子过下去,也许,没有谁会说一个“不”字。
转眼间,一个星期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有一天,帝苑那边来了电话,大概是出了什么事情,北冥家两兄弟的脸色一路沉了下去,到最后北冥夜率先离开,这几日的温馨才暂时宣告结束。
北冥连城也在将名可送到影视城之后,立即将电话拿出来,打算找东离过来守着她,他自己得要先回帝苑一趟。
名可却阻止了他拨号的举动,笑道:“没事,你回去就好,最近一切不都风平浪静吗?更何况我在这里,会一直和剧组的人在一起,别担心,不会有危险。”
北冥连城知道这段时间,那些人确实似乎没什么动作,好像还在酝酿着某件大事,当然,那大事和名可确实没什么关系。
只是,想到她一个人在这里,心里还是有几分放不下。
趁着四下无人,名可凑了过去,细声道:“你装模作样跟我谈恋爱,不就是为了不让那些人察觉你对他们有所防备吗?要是现在你让东离来陪我,之前的一切就没任何意义了。谁不知道东离是你老大的人?就算你换了其他人,结果都是一样。我今天晚上没通告,下午就会和湘湘一起回学校,不会有事,真的不用担心。”
北冥连城一直抿着唇,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离开。
事实上名可可以看得出他心里在焦急,如果说帝苑那边有什么变故能让他焦急成这样,只怕唯一的原因就是事情和秦未央有关。
也许是秦未央生病了,而且病得比她想象的严重,否则,两兄弟也不会这样。
“你快回去吧,这里离帝苑也不是很远,真有什么事情,一个电话,你一个小时不到就能赶来,怕什么?”名可推着他,一直往大门口推去,“哪有那么多意外?别瞎操心了,快走,再不走,我得要被导演骂了。”
北冥连城看了看时间,果然已经快到公告的时间。
再看她一眼,见她拼命催着自己,北冥连城只好在叮嘱道:“自己万事小心,我们回很快回来,一个人不要到处乱跑,穆一的人就在这里附近,我在你手机里存了所有人的号码,有事立即打给他。”
“知道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还偷偷在她手机里存下那些人的号码,真当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了。
北冥连城还想说什么,心里却始终在焦急,再看她一眼,才转身往车子走去。
见车子启动之后,在前方调了个头,便嗖的一声如箭一般离开,名可心里也忍不住隐隐不安了起来。
走得这么焦急,到底出了什么大事?秦未央不会真的有什么大毛病吧?
281 联谊
“可可,导演在找你,快点。”肖湘刚从办公楼跑出来,看到她在这边,远远地便大声招呼道。
前头道上,已经没了北冥连城那辆轿车的影子,名可再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眼,才转身,匆匆向肖湘奔了过去。
今天通告的时间不算太紧张,这是花絮拍摄的最后一天,其实也只是一两个稍微有点粗糙的镜头要补一补,就连司徒耀和杨思雨都没有过来,可见根本没什么重要的事。
不过,今晚却有个很特别的节目,隔壁办公楼剧组的人要和他们联谊。
联谊,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根本就是那些男男女女找个借口吃吃喝喝,最后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机会弄点艳遇。
古今时应该是不去的,大导演嘛,根本不稀罕和他们这些小演员呆在一起。
本来名可也不想去,但听说隔壁剧组的人除了两个主演,其他人都要去,莫名地她便答应了。
心里始终记挂着那天见到的背影,那女孩和杨思雨在一起,两个人看起来关系还不差,她却一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不过,那么晚了还出现在这里,不是他们剧组的人,就一定是隔壁剧组的。
她没有忘记那天隔壁剧组还有一场夜景要拍摄,如果是隔壁组的,今晚见到,也许她能想起来。
那不是一般的背影,不像是某个熟悉的人,但却又真的很熟悉……她说不出那是怎么样一种感觉,也许,今晚见到,一切谜团都能解开了。
隔壁组的《江山美人》,类型和他们差不多,但因为拍摄选景的地点不在一起,所以,他们拍的是什么,名可自己也还不是很清楚。
主演也是国际上有名的大腕,但和司徒耀似乎没有多少交情,名可也没有具体去了解过。
起初名可还有点小人之心,觉得他们弄得那么神秘,名字又差不多,说不定对他们的剧情打听到些什么,也许还会抄上他们几个桥段。
不过,据说古导演和对方的导演也有几分交情,这种事情应该还不会发生。
再说,剧组几个管事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妥的表现,名可和肖湘便安心了,也就是名字类型差不多而已,剧情肯定不是一样的。
“听说投资方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应该是个富二代或者富三代,要不然哪来这么多钱用来筹拍一个片子。”
“年轻女孩?”听肖湘这么说,名可又忽然想到那个背影,可是,她还是不觉得像是自己认识的人。
从KTV的洗手间出来,再往包厢里走去,一路上她忍不住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吗?”
肖湘摇了摇头:“不清楚,大家似乎都不认识,那女孩也不怎么露面。”
“有没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弄得像悬疑似的。”名可笑了笑,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对了。”肖湘忽然想起来,牵上她的手,提醒道:“也许她今晚也会来。”
“可能性不大吧……”名可想了想,还是笑了笑,不再当一回事。
那么有钱的女孩,大概她也不认识,从前活了十几二十年,过的是简简单单的生活,算不上贫困,但绝对和有钱这两个字无缘。
跟上流社会的人更加没有什么交往,哪怕后来知道自己龙家和北冥家的后人,但直到现在身份依然没有公开,更没有以龙家孙小姐或是北冥家外孙小姐这种身份参加过任何宴会,也就是说,上流社会离她很远。
至于北冥夜的老婆……好吧,这个身份同样还是没有被公开。
反正她也不喜欢那种处处炫耀,处处争芳吐艳的生活,什么上流不上流,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区别。
包厢里坐了一大堆人,虽然包厢足够的大,但对人太多的场合,名可还是下意识有几分抗拒。
和肖湘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拿上一瓶没开封过的饮料,一边说着悄悄话,一边喝上两口,也不过是在熬时间。
杨副导说剧组的兄弟姐妹都是一家人,不来大家会觉得她不给脸,以后在剧组里的日子会不好过,但来了也确实没什么感兴趣的。
一大堆人在拼酒,在玩游戏,在嘻哈大闹,哪怕唱歌,歌声也会被他们吵闹的声音给盖过去,唱来也没什么意思。
只是环视了周围一圈又一圈,还是没看到那天晚上的女孩,再待下去确实没什么意思了,只是刚来就走,又似乎说不过去。
期间有几个男的过来搭讪,名可和肖湘都是爱理不理的,那些男的觉得没意思就走了,还不如和热情放得开的女孩子玩,还能顺便揩点油。
“可可。”肖湘忽然凑近她,唤了声。
名可侧着头脑,瞅着她:“做什么?忽然喊我,吓我一跳。”
那么吵闹,两个人说话,声音也自觉放大才能听得清楚。
肖湘依然向她凑近,笑道:“你这段时间不会真的和帝学长在恋爱吧?我从来没见过他笑得那么灿烂过,如果说不是在恋爱,我实在想不到那是因为什么。”
本来这种话不应该在这里说的,不过,现在大家闹成这样,她们说话其他人根本听不到。
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她单独坐在一起聊过天,可可天天被那两个男人霸占着,想要单独和她呆一会,简直难比登天。
其实,名可知道湘湘天天一个人呆在寝室里,绝
一个人呆在寝室里,绝对是被闷坏了,更重要的是,她心里还在想着慕子川的事情,不可能因为私家侦探送回来的一点消息,就从此不将这事放在心上。
她肯定还会想的,只是不想在她面前说起,怕影响了她的心情。
名可笑笑,不在意地道:“连城队长不好吗?他也挺好是不是?”
“可我觉得北冥大总裁也很好,当然,帝学长也非常好,我看你们三个人在一起时也挺融洽,要不……你嫁给他们两个得……”
这话被名可一个巴掌给拍碎了,两个人嘻嘻哈哈的,不知不觉,时间竟也被她们这样熬了过去。
那个传说中投资《江山美人》的年轻女孩最后还是没有露面,熬到晚上十点,名可和肖湘终于是坐不住了。
与杨副导打过招呼,也与大家告别之后,两人走出包厢,关上门那一刻,竟同一时间彻底狠狠松了一口气。
这种应酬的活动,哪怕不用她们陪喝什么的,也完全叫人吃不消。
和他们根本融不进去,不是同一个圈子的人,在一起玩能玩出个什么样儿?
倒是他们这些人,哪怕是两个剧组的人,可坐在一起就真正融进去了。
想来想去,还是她们自己融不进去这个圈子,怪不得别人。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快要出门的时候,肖湘脸色便忽然沉了沉,捧着肚子皱眉道:“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冷饮喝太多……不行了,你到前面的走道等我,我马上就来,别走远了。”
把包包往名可怀里一塞,肖湘再也忍不住,一转身便朝不远处的洗手间直奔了过去。
走廊上还零零星星有一两个人在走过,以及几个安静等候在外头的服务员。
名可按照肖湘的指引,走过这几间KTV的包厢,走到前头拐角的走道上,安静等着。
KTV里人不少,但会走过这个走廊的却不多,这里离出口不远了,不是要离开的人,基本上不会经过。
现在才不过十点过会,一般人怎么会这么早离开?这年头不到凌晨两三点,都不算是真的出来玩了。
其实,在家多好,干嘛非要跑出来?在家玩玩游戏,在机器里格斗几个回合,要么拿飞行棋踩掉那两个家伙的棋子,比起来这里可是有意思多了。
不知道那两个家伙现在在做什么……
正值无聊的时候,忽然间竟似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有几分沙哑,明显是喝多了:“那都什么东西?我干嘛要去见他们?简直就是自损身份!切,一个个就是乡巴佬,司徒耀都不去,我去做什么?”
这声音……名可怎么会忘记?从前在家里的时候,每当名敬华出差,一连好几天不回来,她就会时常跑出去和那些男男女女酗酒,常常都是喝得醉醺醺回家。
她只是不知道,龙珊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东方国际吗?
那段日子在北冥家被收拾过之后,她回了龙家似乎也没讨到什么好处,如果不是因为她手上还有龙腾那么几个点的股份,就连白兰都不会愿意多看她一眼。
不过,龙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还真的不清楚。
姑姑环游世界直到现在还没回来,龙楚寒和龙楚阳兄弟两又都在东陵,家里唯一能和她说上话的爷爷,却又病得糊里糊涂的,更别说他身边一直有个白兰。
才发现,原来她对龙家的事情,真一无所知,那是爸爸的家……
冥想间,那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呀,那个不是龙家不要的野孩子吗?你怎么在这里?”
龙家不要的野孩子……如果不是龙珊珊喝多了,她又怎么可能会说得出这样的话?在外头,她才不希望有人提起名可是龙家孩子的事情。
名可根本不想理她,这个女人对她来说已经不具备任何意义。
和龙珊珊走在一起的女人,名可并不认识,龙珊珊只是摆了摆手,她便低眉顺眼地往前头走了,看起来像是秘书、助理之类的。
人被自己遣走了之后,龙珊珊才脚步不稳地向她走来。
闻到她身上那股酒气,名可想都不想,转身就要离开。
龙珊珊却在身后喊住了她:“怎么我一来你就走?你是注定了永远比不上我,见到我就得绕道走吗?姐姐。”
姐姐……对这两个字,名可已经彻底遗忘了它的意义,龙珊珊讽刺的话她也没有放在心上,依然不理会,只想回去等肖湘。
龙珊珊却还是看着她的背影,笑得不屑:“你要是走了,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龙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你那个爷爷,下次等你回去,也许再也见不着他了。”
几句话让名可立即停了下来,迟疑了下,总算回头回到她跟前,看着倚在玻璃落地窗前,一边打酒嗝,一边看着她,笑得邪恶的龙珊珊。
沉默了下,她才道:“到底想说什么?龙家出了什么事?不用想着对我撒谎,我哪怕焦急也一定会让人查证过,才来决定要不要相信你。”
龙珊珊冷笑了声,不以为然道:“我骗你做什么?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再说,你一个穷酸鬼,有什么值得我浪费精力去骗的?”
名可的修养自问算得上至少有九十几分的好,要不然她这个时候早就该掉头离开了,但她刚才说的话,始终让她心里略有几分不安。
几分不安。
“你今晚喝了多少?”她忽然问道。
龙珊珊又笑了笑,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白了她一眼,撇嘴道:“白痴,你以为我喝醉了吗?以为我喝醉,你就有机会了?告诉你,你哪怕知道了也没用,你知道了也只会自己痛苦而已。”
她笑了笑,笑起来之后,竟像完全压抑不住那般,莫名其妙放声大笑了起来。
几个路过的男人一眼便能看穿是醉酒的女人在发酒疯,本来想过去调戏调戏的,但看到另外一个虽然长得极其漂亮,但却一身寒霜,冲动还不至于盖过理智,还是选择离开了。
等人走远之后,名可的目光才落在龙珊珊身上,再想了下那天晚上看到的背影,不过两面,便能确定那天晚上看到的人并不是她。
不是龙珊珊,那到底是谁?
“你刚才说爷爷……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我下次回来就见不到他?”她冷声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龙珊珊冷笑道。
名可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目光也还是那么淡,甚至里头藏了点不屑:“不告诉我是因为你刚才根本就是信口雌黄,龙家已经将你列入了拒绝往来户,你连龙家都没机会踏进去半步,怎么可能会知道龙家的事情?”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少瞧不起人了!”听到名可那些分明轻视她的话语,龙珊珊顿时就怒了。
酒意上涌,她有点站不稳了,往后一退,以背部抵着身后的玻璃上,斜睨着她不屑道:“现在我进龙家也是堂堂正正进去的,整个龙家有谁敢拦我?你那个爷爷嘛,是,他是知道我的身份,可那又怎么样?白夫人相信我,她愿意要我就足够了!现在在龙家,掌权的是白夫人,也许过不了多久,龙家再也不是龙家了,或许会改成姓白,再不是就是别的姓,反正就是不姓龙。”
名可还是极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龙珊珊这个人,她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了解,毕竟在一起住过这么多年。
她越是平静,龙珊珊就越没办法安静下来,她要看到自己生气,难过,甚至悲伤,她心里才会好受。
其实,她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这几年自己对她还是一直很不错的,可她为什么就是那么恨她?
“说完了?”好一会都不见她继续说下去,名可浅浅笑了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根本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想做梦现在还早吧?不如等回去倒在床上睡着了之后,再慢慢说梦话不迟,我不奉陪了。”
“名可,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敢跟我这样说话!告诉你,我是龙家的孙小姐,不,以后我会姓白,我叫白珊珊,甚至……”
“白珊珊……白痴吧?”名可笑得柔和,只是那双眼渗出来的寒意,却让人看得一把无名火在心底猛地窜了起来。
龙珊珊真的怒了,盯着她气呼呼道:“龙敬已经被白兰彻彻底底控制住了,你以为白兰真对他好吗?每天给他吃的药都加了些什么东西,你知不知道?”
“你说什么?”名可呼吸一滞,这下冷静再也维持不住,大步跨了过去,一把揪上龙珊珊的衣领,怒道:“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怎么样?怕了吗?”龙珊珊笑得愉悦,她就是这样,只有看着这个姐姐难过、生气,她心里才会高兴,才会满足。
用力推了她一把,成功将她推开,龙珊珊好不容易站直身躯,依然盯着她冷笑道:“不过你放心,现在龙敬已经病得差不多,根本就没必要再给他下药。反正他这条命也留不了多久,等再过一些时间,龙腾平缓过度到白夫人手里之后,龙敬也就没必要再活了。信不信这个时间绝不会长?半年、一年……你很快就见不到你爷爷了,哈哈哈,到时候,十大家族里头也不会再有什么龙家!姓龙?切,鬼才会稀罕!”
名可不理她,转身就要离开。
龙珊珊却冷笑道:“去哪里?想去找你的楚寒哥哥?别做梦了,人家根本不姓龙,你找他有什么用?”
几句话在名可心里顿时炸开了锅,不姓龙?这是什么意思?她猛地回头,盯着龙珊珊因为喝多了酒而熏得通红的脸。
知道肖湘刚从洗手间出来,已经走到走廊另一边,名可没看她,但却暗地里摆了摆手。
肖湘忙退了回去,没敢来打搅她们。
龙珊珊没察觉到肖湘的到来,依然笑得不屑道:“你难道真的没有听说过吗?白兰当年是带着龙鼎天进门的,她以前是个坐台的,跟过多少个男人连她自己都数不清,龙鼎天……他真的是龙敬的儿子吗?”
她又笑了起来,眼底的不屑和轻蔑,就仿佛这个世上只剩下她龙珊珊一个人是聪明的,其他人,不是白痴就是贱货!
“现在这年头,想要在鉴定上做点手脚有多难?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你瞧北冥夜当初让我假冒你的身份进龙家,用的不就是一样的方法?手段是个人都会用,只看用得好不好,或者,看用在什么人身上而已。”
“龙敬真傻,许多年之前就已经被人用这种方法骗过,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到现在居然被同样的方法骗第二次,认了我这个孙女。你说他是不是太愚蠢,蠢得无药可救了?蠢成这样,还活着做什么?不如死了算了。”
名可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才缓缓又吐出,极力让自己的
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哪怕不能平复,至少能做到让自己冷静。
这个时候,她就必须要学会冷静,如果冷静不下来,她一定会忍不住冲过去,用力撕碎这个恶毒的女人!
龙珊珊进龙家的时候,整个龙家也就龙敬对她最好,可这些人,个个都没良心的,对他们好,他们从不会放在心上,他们眼里只有钱只有利,亲情在他们眼中根本一文不值!
“既然你都说了,也许不是而已,你又怎么知道龙鼎天真的不是龙敬的儿子?或许这一切也不过是你的自以为是罢了。龙敬是什么人物,十大家族之一的家主,你当人家和你一样的白痴么?”
名可浅浅笑了笑,悲愤被压下去之后,一张脸又变得风平浪静的,甚至眼底有几分瞧不起人的意味:“总以为自己知道很多,事实上也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工具。龙鼎天是龙家的孩子,那个家永远都是龙家,等白兰把你利用完,自己也走不动的时候,你想龙鼎天会不会帮他爸爸报仇,到时候所有的怨气洒在你们这些外人的身上?”
“少做梦了,龙鼎天根本不是龙敬的孩子,直到现在你还不肯相信,不肯去面对事实,简直傻得可怜。”龙珊珊斜斜瞟了她一眼,不屑道:“整个龙家有谁不知道这事?”
这事在现在的龙家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只有龙敬那个笨蛋一直对自己那个便宜儿子的身份深信不疑。
“或许他不是不怀疑,而是不敢怀疑,因为,他没儿子了!哈哈!他再敢怀疑龙鼎天,就真的连一个替他送殡的儿子都没了,哈哈哈!”
一边笑得不可抑止般,一边不屑道:“说不准他早就知道龙鼎天不是自己的儿子,只是不敢挑明了说,要说明白了,大家便都知道他龙家真的绝后了。你说吧,这样一个老不死,够不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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