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军官都吃了一惊，这就是名扬天下的朱德呀。土布军帽又旧又破，灰布军服上汗水和着黄土，10盆水也洗不干净。腰缠一根二指宽的小皮带，脚下两股式的草鞋都快破了，一脸的黑胡子粘着土黑里透黄，只有两只眼睛蛮有精神，看样子可跟个马夫差不多。

    散会以后好些军官都叹着气说：

    “别看人穿得坏，可真能说，你瞧咱们司令长官说的不到三句话便说不下去了，人家可愈说愈有精神，愈说愈有道理！”

    1938年朱总司令到河津去会见阎锡山。那是抗日战争的初期，阎锡山还在抗日，他是第二战区司令长官，朱总司令是副司令长官。我们从战地出发，一共只有十几个人，两匹马，清一色的灰土布军装，绑腿，草鞋，武器和军毡，总司令也是一样，一点也分不出来。只有才从延安来的李处长穿得好一点——一身灰斜纹的军服。李处长带头，总司令在后面。

    一连行军十几天，全是山路，军帽和军服湿透的汗水粘上黄土，又黄又皱。有的同志胡子也长出来，脸上黑乎乎的，草鞋也要破了。快到河津的时候，第二战区长官带了一营人迎出来。

    见我们走近了，军乐队就吹打起来，副官长上前，向着李处长“啪”一个敬礼。

    “副司令长官，辛苦啦！”

    他以前没有见过朱总司令。本来在外表上总司令和我们没有任何区别。恰巧李处长穿得整齐一点，人又高大，还走在前头，便把他当成总司令啦。

    就这样到了河津。

    河津并不大，可岗哨布得很多，愈近司令部愈密，有的还是双岗。清一色的手提冲锋枪和二十响，就像走进了禁城一样，街上有不少人看八路军和总司令，谁也没有把总司令认出来。

    司令部，房子高大堂皇得很。走到门口，阎锡山带了30多个人出来接，卫士就有好几个，前呼后拥，神气十足。阎锡山敬了个礼说：

    “副司令长官这回可辛苦啦，走了这么远的路程。”

    这时李处长“唰”地往旁边一闪，总司令赶紧还了个礼，连说：“没有什么，行军惯啦！”许多军官都吃了一惊，这就是名扬天下的朱德呀。土布军帽又旧又破，灰布军服上汗水和着黄土，10盆水也洗不干净。腰缠一根二指宽的小皮带，脚下两股式的草鞋都快破了，一脸的黑胡子粘着土黑里透黄，只有两只眼睛蛮有精神，看样子可跟个马夫差不多。

    “这就是朱德呀！”有几个军官说，有点看不起的样子。

    我们就在预备好的房子里住下了。

    第二天开会，会场周围密布着警卫，架着机枪。军官都到会了，阎锡山结结巴巴说了不到三句话就下来了。总司令这次讲的是统一战线和抗日的战略，讲了两个多钟头，先前还有些人不注意，不到半小时，所有的人都聚精会神地听起来。

    散会以后好些军官都叹着气说：

    “别看人穿得坏，可真能说，你瞧咱们司令长官说的不到三句话便说不下去了，人家可愈说愈有精神，愈说愈有道理！”

    我们住了3天，大家都严守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老百姓的印象很好：“你看八路军，说话讲理，买东西给钱，就是人家那总司令，吃穿都和兵一样，和和气气，没有一点架子，我们这位阎司令出来都要净街，见他一次比见皇上还难哪！”

    （李刚）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