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情未了-幻化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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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春和郑秀英在大牢里耐心地等待着,但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死亡离他们一家人竟然越来越近。

    原来,自柳春一家人被羁押到县衙后,王家村便炸开了锅。绝大多数村民认为柳春一家必是遭到歹人所害,尤其是王秦和王路阳两家人更是义愤填膺,他们将愤怒的矛头直指王吕钦父子。

    看到村里人把柳家出事的原因归罪在自己家头上,吓得王吕钦父子整日躲在家中不敢出门,而且是大门紧闭,让仆人们提高警惕,以防不测。

    村里人看到王吕钦父子成了缩头乌龟,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最后一商量,大伙便跑到县衙讨要说法。

    一开始,康新贵并没有把王家村的人到县衙闹事当回事,他只让衙役们进行了粗暴驱赶。

    哪知道,一连几天,县衙外来得人越来越多,而且有几个衙役都被村民打伤了。甚至有两次,村民竟然冲进县衙大堂,砸坏了公堂的东西。

    康新贵感到大事不妙,本想赶紧提审柳春一家,对柳春和郑秀英简单惩戒以平息事态。哪知道,康李氏得知此事后不依不饶,非要康新贵判处柳春一家人死罪不可。康新贵只得依从,但避免事态的恶化,他让衙役们好言相劝王家村村民,告诉他们,县衙将尽快审结柳家的案子。

    可是过去了三日,王秦和众乡亲仍不见康新贵升堂审案,他们知道这狗官一定是在耍花招。无奈之下,王秦和乡亲们到县衙推倒了县衙门口的堂鼓,并扬言准备到州府、乃至京城去告状。

    这一下,康新贵坐不住了,他知道,此次无端缉拿柳春一家并将他们关入大牢,乃是泄私愤,而且柳芸死因不明。一旦王家村的人到州府或京城告状,柳春一家的冤情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到时,柳春一家就会被无罪释放,他儿子岂不白死了,自己也会白忙活。不但如此,万一上面追查下来,就算有老丈人出来说话,恐怕自己脑袋上的乌纱帽也难保全。

    康新贵一方面让人好生劝导王家村村民,一方面和康李氏、师爷郑新商议如何处置柳春一家。

    康李氏态度坚决,非要柳春一家人替自己儿子偿命。

    郑新知道,康新贵非常惧内,不可能放了柳春一家,判处柳生死罪并呈文刑部只是他为儿子报仇的第一步。关押柳春一家,让他们永远呆在牢房里是他的第二步。第三步就是如何让王吕钦父子陆续拿钱赎罪了。所以,郑新为康新贵出了一条毒计。

    康新贵和康李氏听了郑新的计策,非常的高兴。康李氏赶紧给他爹李和写了一封信,让他想办法出京来三河县一趟。郑新则带人去了大牢办自己该办的事情。

    康李氏和郑新离开后,康新贵来到厅堂坐下后对门口值班的衙役吩咐道:“去,将秦班头叫来,就说老爷我有事找他。”

    “是,大人!”一个衙役答应一声跑到前面大堂去找秦速。

    没有多大功夫,秦速跟随着衙役来到后堂。衙役通禀后,秦速走进厅堂俯身道:“不知道大人唤卑职前来何事?”

    “秦班头,王家村那群刁民还在外面吗?”

    “回大人,他们来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情绪很激动,凭县衙这些人手,我怕控制不了局面,还望大人早做决断。”

    “他们还反了天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聚众闹事,他们还有没有王法!”

    “大人息怒,依卑职看,还是安抚住他们,我们再想办法。”

    “这个我知道,由于柳生的案子一尸两命,刑部觉得案情重大。这几天,京城派来的钦差将要来到本县审理柳家案子。我把你叫来,就是希望你把此事告诉王家村的人,让他们暂且回去,等钦差大人一到,柳家案子就会有分晓了。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卑职明白,但大人……您能不能告诉卑职,钦差大人何日抵达?您也知道,王家村的人等得时间太长,怕他们……”

    “最多七日,他们不信,我也没办法,就看秦班头怎么说了!”

    “卑职明白,那卑职告退!”秦速转身离开后堂来到前面公堂之上。

    连日来,县衙外都围满了为柳家喊冤的人。开始来的人只是王家村的,可后来李家村的、赵家村的也来了不少人,他们都是因为康新贵为官不正、平日欺压百姓不忿而至。人群向县衙拥挤着,和县衙衙役们对峙着。

    秦速看到县衙外上千愤愤不平的百姓,他稳了稳神走到人群前喊道:“乡亲们、乡亲们,我有事要和大伙说,大家静一静!”

    衙役们手握钢刀,一个个胆怯地挡在人群前面。他们不知道如何是好,所幸秦速及时回来解了围。

    王秦和王路阳站在人群前面,王秦问道:“秦班头,是否柳家的案子有眉目了,何时升堂审问啊?”王秦刚问完,其他民众便七嘴八舌嚷嚷开了。

    “柳春一家不可能有罪,县衙无端抓人,审都不审便投入大牢,是何道理?”

    “就是,柳家是冤枉的,柳春是好人,县太爷是在诬陷柳家。”

    “尽快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我们就要大闹县衙了!”

    现场秩序非常混乱,众百姓根本不理会秦速说的话。

    秦速抽出钢刀大喊道:“乡亲们,你们这样做不但害了柳家,而且也在害自己,搅闹公堂可是死罪啊!”

    听到秦速的喊话,人群稍微安静了一点。秦速继续喊道:“刚才康大人把我叫过去,就是为了柳家的案子。你们想不想知道怎么回事啊!”

    王秦和王路阳急忙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所有人不再先前冲了,都愤怒地看着秦速。

    秦速看到人群安静了下来,他将钢刀入鞘说道:“康大人已经柳家案子行文刑部,刑部认为案情重大,这几天,朝廷派遣的钦差就会到来,到时,柳家案子自会真相大白,希望乡亲们回去再耐心等待几日。”

    “钦差何日到达,不会又让我们无期限的等吧?”

    “这次绝对不会,钦差大人最多七日便可达到,到时柳家案子自会有分晓。”

    “那万一七天,钦差大人不来呢,或者柳家案子仍然没有审理怎么办,我们不相信你说的话,你叫康新贵亲自和我们来说。”人群又开始骚乱起来。

    秦速拔出钢刀说道:“此次绝对是真的,如果我说的是假的,到时,我自刎在你们面前还不行吗?”

    王秦和王路阳觉得再闹下去,反而会使柳家的案子更复杂,此刻又看到秦速拔刀发了毒誓,他们认为钦差来此审案不会是假。二人便对乡亲们喊道:“乡亲们,大家静一静,既然秦班头以自己性命作担保,我们就暂且信他这一回,我们先回去不妨再等七日。如果到时候依然不见县衙升堂审案,我们就到州府去告状如何?”

    “好,我们就信他一回,回去等,到时柳家案子再不审理,就不要怪我们闹事了!”聚在一起的人群渐渐散去。

    秦速看到众百姓散去,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众衙役也长长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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