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云瑾言正躺在魂阁的草坪之上,翘着二郎腿假寐。
在魂阁就是舒服啊,怎么趴怎么躺都行,完全不用顾忌形象。还有暗魂陪聊,蠢黑戏耍。云瑾言抿抿嘴,觉得有点口渴,手一晃,一颗青脆的果子就握在了手上,啃了起来。
薛然的那两颗黑灵石太没劲了,炼出的魂石魂气还不如上官弘的那一颗呢。而且越往上,升阶就越难,虽然她满心期望,结果吸炼了那两颗魂石之后,竟然还是停在训魂师三阶。
“我说小主人啊,本神龙都快发霉了。你倒是想好怎么出去没?”蠢黑兴致怏怏的趴在云瑾言旁边嘟囔道。
“快发霉?那你别待魂阁了,去地牢里玩几天?”云瑾言啃着果子含糊不清道。
“那能有什么区别吗?主人就不能想想怎么从地牢里出去吗?你总不会想被那群臭女人在这关一辈子吧!不要啊,我的龙生。”蠢黑无力的挪了挪翅膀。
“你不早挂了吗?哪来的龙生。”云瑾言瞥了一眼蠢黑,毫不留情的说道,“魂阁又不能移形换影穿时越空。出不去啊。”
小黑龙忽然冲她手探过头去,一口叼走了云瑾言嘴边的半个果子,嚼的咔啦响:“等到东西都吃完那怎么办?”
“再说。”
云瑾言就这样悠闲的在魂阁修炼,累了睡,饿了吃。一个牢让她坐的像渡假一样。蠢黑抗争无果,索性也在魂阁悠哉悠哉的了。
这日云瑾言正轻寐着,忽然耳朵一动,听见了魂阁外的细微动静。紧闭的杏眼忽然打开,轻轻勾起嘴角。身影一闪,隔了多日第一次回到了地牢之中。
地牢厚重的大门被推开,透进了外边的一缕明亮光线。看样子似乎是白日。
一个瘦长的人影从门口走进,大门在他的身后缓缓关闭。
缓慢而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在地牢内响起,直到关押着云瑾言的牢前停下。一个响指声,地牢内墙边的烛盏被几道灵气点亮。唰的把地牢照了个亮堂。
也照亮了地牢前一脸嬉笑的逐与。
“看来云二小姐这几日过的还不错。”逐与对她打量了一番,笑道。
“确实不错。”她很久没这么好好放松过了。
“不过暗卫头领最近似乎过的有些劳累啊,眼睛都黑了一圈了。”云瑾言眯眼瞅了瞅,摇头叹息道。
“真的吗?”逐与伸手擦了擦鼻子,佯装担忧。
“这么多天了,成果若是不大可说不过去啊。”
逐与嘴角弧度更盛:“逐与不知云二小姐在说什么成果?”
看着笑意盈盈的逐与,云瑾言也忍不住上扬起嘴角,学他的样子打了个响指,关押她的牢门应声落锁,朝两侧打开。
“好一个扮猪吃老虎,连我都差点被你骗了。说吧,这玩的是哪一出。”
逐与闻言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意,恭敬的躬身行礼:“不愧是言主,果然什么都瞒不了您。”
云瑾言轻移步子,出了牢门,走到逐与的面前。
“其实你大可提前支会一声,难不成你信不过我的演技?”
“逐与只不过为了圆满完成任务。所以做了万全的准备罢了。”
万全准备?云瑾言冷哼一声,只不过是他的恶趣味吧。爷爷老狐狸养出来的,果然还是只狐狸。
他一早,便知她是训魂者了。
“禁锢魂气的药效不过一个时辰,这地牢又清静了这么多日无一人来找我晦气,你顶着这张老谋深算的脸,若是真叛变,自然不可能出这种纰漏。”况且爷爷那家伙,也没那么容易就中毒。现在大概还窝在房里享受清静呢。
逐与不慌不忙的反驳道:“不会吧,云老主子可说我的脸看起来完全无害,丢人堆里都找不见,怎么会是老谋深算呢。”
云瑾言斜了他一眼,不和他瞎贫了,正色道:“查了些什么?”
“云家有问题的账簿,云夫人和大小姐私底下偷卖产业的纸契,两人企图谋害云老将军的证据,云老爷收受贿赂的人证,还有……夫人毒害您亲生母亲的证据,已经全在逐与的手中了。”说到正事,逐与便收了不正经的表情。
云瑾言默然。她娘在她穿来生下后不久就死了。时日太久,她对于她娘的印象都已经所剩无几了。原来是这样吗?她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没想到真是夫人下的手。
虽然未曾照面几次,但我占的这具身子是你赐的。那就让我还你个真相吧。
“言主,人手都已备好,言主的意思是?”逐与出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不急,你一会把查到的东西都交给我,我自有安排。”
云瑾言想了想,问道:“云渺出嫁还有几日?”
“就在明日。”逐与回道。
云瑾言讶然,她整日待在魂阁内,对时间流逝没什么概念,没想到竟过了七日了。
眼前似乎回到了前世她嫁给上官弘的那幕景象,云瑾言敛眉道:“你再去备一套嫁衣,明日之前和你查到的东西一起拿到我房里。”
逐与一楞,虽然奇怪她要嫁衣做什么用,但只是应了,并不多话。
他自认只喜欢跟强者打交道。所以才在云老捡到他时,毫不犹豫的选择留在他身边成为一名暗卫。长久以来,他一直跟着云老,并证实他当初的选择并没有错。然而不久之前,云老竟然让他去认那个废物二小姐为主,他起初是不愿的。
云老洞察一切的眼眸浸满笑意,只是说了一句:丫头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为她效力。
他的好奇心胜负欲被完全挑起。
他戴上他常用的老实面具跟在她身边,确实见识到了她的与众不同。对敌的狠辣果决,对自己人的维护,还有她那一身捉摸不透的实力。
然而仅是如此,还并不够格为一名强者。
言主说的没错,他收到云老给的这个计划时,完全可以将计划先告知言主。然而他并没有,因为他想看看,她是不是够聪明,够冷静,够有胆识。
当云瑾言笑着打开牢门的时候,他明白了云老那句话的意思。
他今后忠心追随的主子若是她的话,似乎还不错。
他聪明的主人,所做之事必有深意。他只需将其他的障碍扫平即可。
走出地牢时,日头已经很强烈了。
逐与跟在她身后往后院走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言主,小的能问件事吗?”
“嗯?”云瑾言出声。
“言主为何就这么相信小的不会背叛言主?”
云瑾言侧头,抬起眼皮看了逐与一眼,复又垂下。
“一、你这种人,只乐意跟随强者,云渺等人远不够格。二、我相信爷爷用人的眼光。”
逐与在云瑾言身后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吸了吸鼻子,歪嘴笑着喃喃:“敢情不是信我啊,小的真是好受伤呢。”
萧青湛觉得自己的体内像个滴漏,灵气甚至生命都在一点一滴中渐渐流逝。想要醒,却又沉重的醒不过来。
迷迷糊糊之间,看见眼前似乎有一个女子的倩影,抚平了他心底的冷热躁动,不知哪里来了力气,一把伸手抓住了那抹雪白。
“瑾言。”
被握住的女子微微一僵,继而柔声道:“你醒了?”
这不是瑾言的声音。萧青湛心中浮起一丝异样,缓缓睁开眼,费了一番功夫,终于聚焦了视线。
眼前的是一名绝色女子,一呼一吸一颦一笑间自有倾世风姿。即使只安静的坐着,都能令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肌肤如万年冰山的雪莲凝成一般,五官似深海晶珊砌成,一袭雪白的丝裙绸衫,皎洁的宛若天界的仙子失落凡尘。
“好些了吗?”女子的声音轻雅温柔,带着关心。
“风皎月?”萧青湛看清了眼前的人,意识渐渐清晰,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指骨一松,松开了握着她手臂的手。
低头看了眼被松开后褶皱的衣袖,风皎月轻笑道:“是我啊,你迷迷糊糊的,把我认成谁了?”
虽然立马被掩盖,但那一刹那失望的神色,还是被风皎月捕捉到了。
从床榻上坐起,萧青湛揉了揉多日未曾舒展的眉头。
“我本是去麟杞国找你,一问之下,才知道你来越络了。”风皎月眸眼中流露着关怀,声如脆铃,缓缓说道,“你明知道你的身体,承受不了运使六成以上的灵气,怎么还这么乱来,把你身边的人都担心坏了。”说着轻摇摇头,秀眉轻蹙,任谁看了都我见犹怜。
“多谢。”萧青湛放下手,轻声说道,“每次犯病,都要劳烦你相助。”
“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吗。”风皎月浅浅一笑,“你在越络做什么呢,不回麟杞了?”
“暂时不回。”说着他眼前不由得又浮现了云瑾言灵动又倔强的水眸。
“宫里那小皇帝可是说想死你了。拽着我央我把你带回去呢。”风皎月说着神色顿了顿,轻启莲唇,“因为,那个云二小姐?”
听见从风皎月嘴中提到云瑾言,萧青湛转头,眯眼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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