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一片空白。
耳朵，嗡嗡的响个不停，好像耳鸣了一样。
沈慕戈并没有咬很久，很短的一个时间，而且下口也不重。
微微松了口，稍微拉开了和江离笙的距离，低眸看着一脸呆滞的她，笑了。
开口，“以后再随便低头，我就这么对待你。”
他的声音很沉，沉的很好听，尤其是尾音里沾染的沙哑，显的嗓音很特别。
“听到没？”见江离笙还是这一副傻傻的状态，沈慕戈伸手捏上她的脸。
肉嘟嘟的脸，捏起来格外的有感觉，稍微用力一点，江离笙的脸上的表情就扭曲了，怪叫起来，“疼疼疼，你放开，我疼！”
沈慕戈笑了，当真是松了手，敲了下她小脑袋，“我的话要记住。”
“记住干什么？”江离笙翻白眼，显然不满，嘀咕，“我们刚才都签了离婚协议，我还听你的话做什么？”
这回江离笙的嘀咕声，沈慕戈是听到了，他皱起眉，眼里有不解，“你在说什么？”
“离婚协议？”他眯了眼。
在江离笙下意识的要低下头之前，先捏住她的下颚，把她小脑袋固定住，看着她：“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江离笙也不理解了，心里是不痛快的，微微挣扎了下，没挣扎开沈慕戈的手，干脆就不管，认认真真的给他重复，“我说，我们都离婚了，接下来如果你乐意，就安排车子送我离开，不乐意，我可以自己走，反正……”
“谁跟你说我们离婚了？”江离笙的话还没说完，沈慕戈就已经不想听了。
他松了江离笙的手，身体靠到了沙发上，手弯曲撑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江离笙，“你是又自己在那边幻想什么了？”
他很无奈，他家里的这个小孩，内心戏特别多。
稍微的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她都能联想出很多东西来。
“刚才啊。”面对沈慕戈的反问，江离笙不理解了，眨巴眨巴着眼睛，下意识转身，本能的想找顾律师，以及刚才那一堆文件。
转身的时候，发现那边沙发空空如也，人傻了下。
似乎是顾律师已经走了。
江离笙无奈，又扭头看着沈慕戈，手指着茶几上，刚才放文件的位子。
说：“刚才你不是让我签了离婚协议吗？”
沈慕戈笑了，很无奈的摇头。
微一抬头，朝站在那边的孙管家吩咐了一句，“去把顾白凉叫回来。”
“是的，先生。”管家低声回应，随后转身就去吩咐了。
沈慕戈把眼眸重新放在江离笙身上，“我让你签，你都不会看看里面是什么内容吗？”
“不是离婚协议吗？”他问，江离笙还理直气壮的反问。
感觉脑袋上好多个问号。
事情，似乎……不是她一开始想的那样？
是完全不一样！
“江离笙。”沈慕戈突然很严肃的叫她的名字，他放下了搭在沙发背上的手，随意的整了下外套，面对江离笙。
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他一严肃，整个客厅的氛围就跟着严肃了起来，包括江离笙。
她本能的挺直背脊，表情跟着严肃了起来。
虽然眼神是呆的，但从视觉上看过去，整个人是很认真的，好像是在听沈慕戈的教诲。
“以后，名字不要随便签，如果合约内有你的身份证号码，法律效应会很强。”他说的特别的严肃。
“可是，刚才不是你让我签的吗？”江离笙反问。
“你没看内容？”沈慕戈看她。
江离笙立马摇头。
她第一次见到顾律师的时候，是沈慕戈让他签下结婚协议的时候，他安排一切。
所以，在今天，也就是第二次见到顾律师的时候，刚好沈慕戈又让她签什么协议，江离笙自然想当然的觉得是离婚协议了。
“那么……是什么东西啊？”江离笙凑近沈慕戈，眨巴着眼睛。
沈慕戈低眸，斜睨她，“现在知道问了？”
江离笙还没回应，沈慕戈便丢了一句，“把你卖了。”
“哈？”江离笙再一次懵了。
她就悲催的发现了，她跟沈慕戈在一起的时候，常态都是：懵、懵、懵逼！
沈慕戈看着她，继续说，“把你以一笔不小的价格卖了出去，给人去当童工去。”
“童工？”江离笙呆了三秒，在第四秒的时候，猛的站了起来，提高了声音，“沈慕戈，你有没有搞错，你把我卖了，我去你大爷我……”
“嗯？”
她正要破口大骂，沈慕戈却一个眼神甩过来，后面的话生生的卡在江离笙的喉咙里。
“坐下。”他眼神扫了下身边的位子。
明明他是坐在沙发上，江离笙是站着。
她比他高，气势上她应该强的。
但，事实是，在沈慕戈面前，她就是一破小孩。
一小东西。
就那种随时拎着都能走的那种小东西。
惨败的。
江离笙撇嘴，坐了下来，又开始嘀咕起来，“你都把我卖了，我还能听你的话，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奇葩。”
听着她自己在那边说，沈慕戈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子。
“这次不错。以后慢慢改掉说脏话的毛病就可以，等你高考完了，就不是小孩了，就不能乱说话了。”
江离笙委屈的看着他，小嘴唇包着上嘴唇，一副要哭要哭的样子，“可是你都把我卖了，我……”
“沈先生，你把我叫回来，是有什么遗漏的吗？”
客厅外，顾白凉加快的朝这边走着。
一接到孙管家的电话他立马就杀了回来，赶了一路，累的不行。
一佣人刚好端着水走过，顾白凉拿起上面的水，便仰头，咕噜咕噜的一口干了。
放下水杯，伸手随意用袖子擦掉了嘴边的水渍，走了过来，坐到了刚才坐的位子。
“沈先生，是哪里有遗漏或者添加的吗？”他再一次问道，同时把刚才签的那一叠文件拿了出来。
沈慕戈身体前倾，接过，转手，便交给身边江离笙。
“自己认真看下。”他说。
江离笙看了看他，伸手接过，而，在她看到合同上方中间那一行字时……又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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