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蓉有些为难地说:“可是,你说抱养孩子,不是都不会告诉孩子她的亲生爸妈是谁吗?剪年都这么大了,我养她可算什么事啊?”
“你现在可以不告诉她啊,等她跟你生活到感情好了,你再跟她说,那时候她也就能理解了。而且,说不定你抱了她去,就怀上了,到时候你再把她送回来就是了。”
“那以后生活上……”
“学费你大哥都交完了,你就管她吃住就是了。”
剪蓉当即没有答应,说要和王虎商量一下。
王虎觉得女人身边有个孩子作伴也是好事,他经常都不在剪蓉身边,剪年可以来陪她,两人可以说说话也挺好的,而且,一个孩子也吃不了多少钱。
前几天剪蓉就告诉奶奶说她已经同意了,让找时间把剪年的东西搬她家里去就好了。
这事剪彦武也同意了,毕竟是抱到大妹妹家里去,说起来还是一家人。
这时候就恰逢李姑娘说要给剪年办生日会,剪彦武就权当作是补偿她了,所以想把生日会办得热闹一些。
剪彦武让剪年请同学们周末到家里来玩,他要给她好好庆祝生日。
说起朋友来,剪年就那么几个小伙伴,旁的她也没有多交往,因为上次时光的生日她也是那样贸贸然地就参加了,也没觉得她的生日有什么不同,大不了就是一起吃饭唱歌嘛,于是在请客的时候就是很轻松地说:“我爸说要给我过个生日,请你们周末到我家里来玩,你们都有时间参加吗?”
自从上次在姜月家里大家和乐融融地吃过一次她亲手做的杂酱面以后,除了安雨濛以外,大家对剪年基本上也算是已经接纳了,毕竟都是半大的孩子,对同学能有什么深刻的敌意呢?相处一下也就融洽了起来。
剪年提出要请大家参加她的生日聚会,大家答应得都挺爽快的。
独独安雨濛暂时没有表态,剪年觉得无所谓,她如果不参加其实是最好的,免得她分分钟公主病犯了,全世界的人还得伺候着。
结果,本来是不想她来吧,她却在第二天很郑重地答复剪年说:“我会准时到的。”
剪年当时真的是,在心里怒掀了一张桌子
——这跟预想的不一样啊!
那是因为剪年不懂,所谓团体,就是大家都在参与同一件事的时候,你不参加的话,那就是格格不入,是你无形中将自己排挤在外了,所以在大家都答应参加的情况下,安雨濛才是真的没有选择的那一个,她惧怕孤独,不可能给大家孤立她的机会。
再者,既然大家都已经接受了剪年,那么势必不会因为她一个人的意见而产生改变了,要么就是她也接受剪年,要么就是她永远和剪年作对,让大家为难。
思前想后,安雨濛觉得,借着剪年生日的机会和她初步建立感情,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
周末那天,李姑娘早早就在剪家呆着了,同学们在约定的时间里,陆陆续续地都来了,更让剪年惊讶的是,他们还都带了礼物来。
东西一样样地接过来,剪年只能暂时码放在茶几上,没时间拆开就去忙着给大家倒水了。
奶奶看到礼物在茶几上放着挡地方,就将东西都搬到里屋的书桌上去摆着了。
后来大家说要参观一下剪年家的房子,就一路溜达到了剪年家的阳台上去,大家发现她家的山茶花开得很好,顺便还能看到时光家的小屋,大家就站在后阳台上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
剪筠因为上次在姜月家犯了错以后,既没道歉也没承担责任,甚至后来剪年登门道歉的时候作为“肇事者”的他也完全没有出现,姜月有些不喜欢他,所以就没搭理他,其它几个人和他不熟,也就只看了一眼,全当他不存在。
剪筠坐在书桌边上,听见阳台上一群人聊得热火朝天,热热闹闹地,他明显是被孤立了,心里很不痛快。他眼望着阳台的方向,伸手拿起自己的文具盒,无意识地开始砸桌子,声音并不大,剪年和她的同学都没注意到。
李姑娘接到剪彦武的电话,说是马上来接他们了,于是进去通知剪年他们说:“同学们,准备去酒店了哦。”
剪筠从椅子上跳下来就率先跑了出去,阳台上的大家经过书桌的时候,时光一眼撇到他送的礼物盒子好像变形了,走过去拿起来有些奇怪地说:“这个盒子怎么凹下去了。”
剪年过去问他:“这是你送我的礼物?”
“嗯。”
“是什么?”
“你打开就知道了。”
剪年嘴角噙着一丝笑,心中还有些期待。东西打开的时候大家都傻眼了,包括过来围观的同学们。
剪年手上是一只心形的音乐盒,盒盖上有非常精致的雕花,可是,盒盖已经被砸得凹陷了,一打开盒盖,碎玻璃就哗地一下掉进了音乐盒里。盒子里躺着的那个穿着芭蕾舞裙的纤细舞者,已经被碎玻璃盖住了。
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光已经率先将东西从剪年手上接过来说:“小心玻璃扎手。”
生日礼物,还没看过呢,打开已经是碎的了。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剪年看到剪筠的文具盒并没有像她收拾好的那样压在课本上,而是斜丢在书桌上,她顿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非常抱歉地说:“对不起,可能是我弟弟……他不是故意的。”
时光一点都不想剪年为难,马上笑着说:“没关系,我再买一个给你。”
剪年心中十分歉疚,蹙眉道:“不,不用,只是镜子坏了,不影响发声,等我把它清理出来,她还是可以跳舞。”
时光知道,在这种场合,他的任何坚持,都更让剪年下不来台的,所以他只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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