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回国的时候,正是国共两党合作挥师北伐的时刻,北伐军势如破竹,革命形势令人振奋。8月下旬,中共党组织根据北伐军的进展情况,决定派朱德到四川做军阀杨森的统战工作,以便削弱吴佩孚的反动势力。
朱德对杨森曾有救命之恩。
那是在蔡锷讨袁护国时,朱德在滇军中任职。杨森在川军都督张敬尧手下任营长。泸州一战,杨森被护国滇军俘虏,滇军军长顾品珍在视察俘虏时,厉声喝道:“当军官的上前5步!”
俘虏兵队伍中无人敢动。这时候,小个子杨森却挺胸而出。顾品珍一见,“嗖”地抽出腰刀,举刀就要砍下杨森脑袋来。杨森面不改色,眼皮不眨,把脖子伸了过来。顾品珍一见,更是怒火中烧,举刀要落。就在这时,他的胳膊被一人托住,那人劝道:“军长,刀下留人。”
顾品珍回头一看,托住胳膊的不是别人,是团长朱德。朱德说:“军长,我看此人胆量非凡,不比常人,我军正缺这样有胆识的军官,何不留用?”
当下,顾品珍放下军刀,饶了杨森一命,杨森感激顾品珍不杀之恩,便留在滇军中任职。朱德与杨森二人一见如故,谈得十分投机,后来,便换帖结为金兰之好,朱德年长为兄,杨森为弟。
护法之役,顾品珍委任杨森为第四混成团团长,纳溪棉花坡一战,杨森将川军赖心辉部3000人击败。自此,滇军中便知道杨森能打仗。顾品珍看到此情,便向云南督军罗佩金建议提拔杨森,偏偏这罗佩金平素迷信相法,他对顾品珍说:“我观杨森形象,满脸横肉,目有凶光,门牙排露,状如鼠嘴,此人残毒险狠,人面兽心,脑后又有反骨,不仅不应重用,反应杀之,以绝后患。”
顾品珍一时愣住,竟不知说什么好。
回部队之后,顾品珍便急召朱德商量此事。朱德说:“军长,人之相貌,乃是天生的,岂能以相貌来取人?想这军中之法,是论功行赏,杨子惠(杨森字子惠)为滇军屡立战功,如因相貌难看而杀之,从此三军将士为之胆怯,军心动摇,于我不利,请军长三思。”
顾品珍听了,点点头说:“玉阶(朱德字玉阶)言之有理。”
这么着,杨森才得以保全了性命。后来,罗佩金欲杀杨森的话传了出来,杨森对朱德更加感激。
顾品珍没杀杨森,但是,滇军中的一些高级军官,却对杨森这个四川人居滇军要职深感不满,每当公宴观剧之际,这些将领常常点《张松献图》、《取成都》等剧目,挖苦讽刺杨森,并在背后称杨森为《三国演义》中卖主求荣的“张松”。杨森听到后,也不言语,却暗恨于心,等待时机。机会还真让他等到了。1920年,唐继尧率滇军入川倒熊克武,派杨森去合川劝说川军第二师师长刘湘与滇军合作。刘湘与杨森原是同学,并且十分要好。杨森接了任务后,青衣小帽秘会了刘湘。二人相见之后,杨森不但不劝说刘湘与滇军合作,反而向刘湘表白了自己愿脱离滇军的意图。刘湘当然高兴了。这么着,杨森便将自己所带滇军开至合川,与刘湘部队会合。对于不愿加入川军的滇军,杨森发给了路费,令其回家。唯有滇军营长杨士林,大骂杨森不义,杨森挥刀杀之。
杨森入川之后,飞黄腾达。到了1922年,刘湘做了四川督军,杨森便为川军第二军军长。两人都成了北洋政府的走狗。这工夫,孙中山先生命令滇军总司令顾品珍率滇军东征,讨伐叛军陈炯明。顾品珍带大队人马走后,那云南的土皇帝唐继尧见滇省内部空虚,率旧部并勾结土匪,内外夹攻,直捣昆明。顾品珍急回兵救之,在宜良不幸阵亡。朱德、金汉鼎等战将正在昆明,血战得脱,从昆明西关逃出后一看身边,只有少数随从冲了出来。孙中山得知唐继尧不顾大局,反戈回滇,称霸一方的做法,十分恼怒,通电谴责。唐继尧对孙中山通电,充耳不闻,孙中山也无可奈何。
朱德、金汉鼎等人逃出之后,他们打算奔楚雄,经牟定、镇南去缅甸,由于楚雄的驻军倒戈叛变,便改道经姚安,沿金沙江北上入川。一路之上,均是险山峻岭,激流深谷,他们翻过大雪山,渡金沙江、大渡河,战胜土匪侵扰,摆脱敌兵追击,历经千难万险,行走了五个多月,才到了西康省雅安。之后,又经嘉定抵南溪。
朱德到了南溪,这时节,他对军阀混战的局面十分厌烦,感到中华民国名存实亡,前途渺茫。一些进步刊物和俄国十月革命的思想也使他受到了影响。朱德决定到国外寻求真理。他吟诗一首:
深海当年姓字标,茫茫大地愿难销,南溪爱友嗟离别,西蜀知心太寂寥。为国无时还梓里,戎衣何日换金貂,买山筑屋开诗社,幸赋归来避市朝。
这天,朱德忽然接到了一封信,打开一看,是杨森写来的。那信邀他去重庆。原来此时杨森正春风得意,坐镇重庆。朱德一想正好自己打算去上海等地,从那里出国,何不去重庆走走。杨森听说朱德来了,真是远接近迎,拉着朱德的手,满面春风地说:“玉阶兄,真真想煞小弟了。听人说你和汉鼎数人逃出昆明,过雪山激流,小弟真为兄长捏把汗哪。”
朱德笑道:“子惠,你不是常说吉人自有天相嘛。”说着,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当天晚上,杨森大摆筵席,招待朱德。并邀请四川督军刘湘相陪。席间,杨、刘二人频频向朱德敬酒,十分亲热。原来,刘、杨二人正积极备战,准备干掉熊克武的川军第一军。想委任朱德作为他们的一个师的师长。朱德摆手说:“子惠,我出国留学的决心已定,多谢二位兄弟的好意了。”
刘湘摇头说道:“玉阶兄,何必浪费时间和金钱呢?如果想散散心,到峨眉山休息休息不就够了?”
朱德笑道:“吾意已决,请二位兄弟不必挽留了。”
杨森见朱德执意不肯留下,只好说:“如果玉阶兄一定要走,小弟不敢强留,只望兄从国外回来之后,不要忘记小弟,小弟这里一定虚席以待。”
朱德既然两次救过杨森的性命,二人又结金兰之好,有这样一层关系,1926年秋天朱德一回到上海,党组织便派朱德去川东做杨森的统战工作,朱德接受了任务,从上海到了武汉,又乘船上行,这一日,到了杨森军队驻地川东万县。
朱德乘坐的轮船一靠岸,杨森便率领身边的文臣武将迎了上来,杨森拉着朱德的手,说:“玉阶兄,你一去数年,可把兄弟想念死了。”
朱德笑了:“子惠,我也很想念你呀!这不,一回国,就马不停蹄赶到了你这里。”当下,二人携手上岸。
晚上,杨森大摆宴席,招待朱德。席间,杨森请来川东名流赴宴。杨森举杯说:“我杨子惠有今日之富贵,多亏玉阶相救。玉阶兄与我,恩同父母,一别数年,今日我们弟兄相见,当痛饮尽欢,以补别后之情。”杨森说罢,一连饮了数杯,热酒落肚,杨森有些忘形,起身唱起川剧《李陵碑》中杨七郎的一段:“我杨家保宋主忠心秉正……”原来,杨森非常喜欢唱戏,尤其爱唱“杨家将”的戏。在他的军队中就养着一个川剧团,有时来了兴致,他自己还扮演杨老令公。他时常对人说他是杨老令公的后代,演“杨家将”,他觉得这是演他祖先的戏。
杨森唱罢,朱德大笑喝彩:“子惠,想不到你还有这两下子。”
杨森说:“大丈夫能文能武嘛!”
筵席散后,杨森吩咐手下人说:“我与玉阶兄一别数年,今日相见,定要与兄抵足而眠。你们不要叨扰。”
说话的工夫,天色已不早,杨森拉着朱德,走向寝室。
杨森亲切地说:“当初玉阶兄出洋时,弟便说过虚席以待,今日兄来,弟不负前言,定将委以重任。”
朱德说:“当今国民革命军正在北伐,不知子惠有何打算?”
杨森以手加额,说:“如今多事之秋,时常风云突变,关于北伐形势,小弟很想听听兄之高见。不瞒兄长,北伐军打的是吴佩孚,而吴大帅有恩于我。想那刘湘,在兄出洋之后,与我反目,将我挤出蜀地,是吴大帅伸手助我一臂之力,使我再返川东,重整10万之众,雄踞于长江上游。不瞒兄长,小弟昨接吴大帅手谕,要我援鄂抵挡北伐军。”
朱德问:“子惠准备如何办理?”
杨森站立起来,激动地说:“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间,当以识时务为俊杰。目前,北伐军的来势很冲,一个月前,我曾派贴身副官段远谋持我的信去见蒋介石,还找过郭沫若、邓演达、吴玉章。”杨森说到这儿,沉吟了一下,“小弟是想同北伐军一道攻击北洋军,只是未下最后决心。”
朱德笑道:“子惠,我看你不要再瞻前顾后了,也应当干一番轰轰烈烈为国为民的事业。”朱德说到这里,从怀里取出一张委任状说:“子惠,这是国民政府给你的委任状。”
杨森接过委任状一看,上面写的是委任他为国民革命军二十军军长兼川鄂边司令。杨森看了后,半晌没有言语。为什么?他心里敲小鼓了,刚才他说的一番话,实在是信口开河,至于率师北伐与否,他还在观望中,没想到朱德竟取出了委任状。这么一来,就要叫真儿了。那么,自己投身北伐军这步棋究竟对不对呢?想着,他抬起了头,看了朱德一眼,朱德也正看他。杨森取过茶几上的雪茄,点了一支,慢慢地吸着后,说:“玉阶兄……”说到这儿,他刚出口的话停住了,又接着吸开了烟。
杨森不说话了,朱德却笑吟吟地说:“子惠,我把话明说吧,我来你这里,是国民政府派到你这20军的国民党党代表,也是你的政治部主任。想子惠一定欢迎吧。”
杨森一听,先是一愣,紧接着堆下了笑脸说:“玉阶兄做党代表,我当然是梦寐以求啦。”说到这里,他的眼珠儿又滴溜溜地转了一下,把手中烟一扔,霍地站起,一拍胸脯: “玉阶兄,我杨子惠北伐定了。不过……”他略一停顿,又接着说,“枪炮一响,黄金万两,不知国民政府给我多少军饷?”
朱德笑道:“子惠,北伐军正与敌艰苦奋战,哪里来的钱呢?军中所需费用,都是就地筹款。”
朱德这么一说,杨森不言语了。朱德心中明白,杨森是个军阀,军阀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当下,他耐心地给杨森讲了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和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最后,朱德十分认真地说:“子惠,我到这里,一是为革命,二是念你我旧交之谊,作为兄长,在这风云变幻之时,不能不为你指路。我坦率地告诉你,革命一定成功。如果子惠执迷不悟,助纣为虐,你就要走上绝路。”
朱德说到这儿时,杨森接过了话,却转了话题:“玉阶兄,天晚了,你疲劳了一天,我们明日再谈吧。不瞒兄长,我杨子惠惨淡经营的‘家底儿’,也不能轻易出手哇。古人云,只因一招错,全盘都落空。”
朱德听了,只是笑而不答。
无论朱德如何做工作,那杨森只是软磨硬泡,不来真的。这时,工农运动的发展,推动了北伐军的挺进。叶挺的独立团,在汀泗桥一战,击溃了吴佩孚的主力,紧接着,北伐军又乘胜解放了武汉门户贺胜桥。只吓得吴佩孚仓皇爬上火车逃回了武汉。北伐军又直逼武汉三镇。这时候,吴佩孚可真急了,派人到杨森处,要杨森出兵。杨森一瞅,吴佩孚要玩儿完啦,心说:“我可不干赔本的买卖。”他嘴上答着,却按兵不动。气得吴佩孚大骂杨森。
也就在这个时候,在四川又发生了“万县惨案”。何谓“万县惨案”?原来,英商太古公司所属万流商船,在长江中违章行驶,撞伤我方木船三只,溺死乘客46人,其中有杨森部下解饷士兵和所携带的银元8.5万元,尽被江流卷去。心疼得杨森大骂不止,一气之下,扣了商船,这下可捅了马蜂窝。9月5日,英帝国主义兵舰借口此事,炮击万县和杨森公署,焚毁民房1000余家。官兵死伤近千人。万县一片火海。这就是震惊全国的“万县惨案”。当时,中国共产党发表抗议宣言,广东国民政府也向英帝国主义提出强烈抗议。而北洋政府和吴佩孚却命令杨森立即释放被扣英船。朱德抓住了这血的事实,从正反两个方面说服了杨森。杨森当时正热血攻心,立即说:“玉阶兄,弟听你的。”
当下,杨森就职为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军军长,朱德任政治部主任。朱德任主任后,又将随身带来的几十名骨干,分配到各师团,并在军、师、旅成立了国民党党部,发展国民党员,开办军事政治学校,同时,在部队中进行普遍的政治教育,教唱进步歌曲。没几天,杨森部队里上上下下都会唱“打倒列强”的国民革命歌了。
二十军经朱德这么一整顿,面目立时大改,士兵们也自觉遵守纪律了,军政关系、军民关系、上下级关系,也都有了改善。杨森一高兴,还编了段军歌,用“祈战死调”填词,那词写的是:
男儿乘风破万里,
最好沙场死,
国辱未雪怎成名,
宝刀携出征。
抗强权,
除国贼,
扫夷氛兮征禹域;
莽莽长城,
出入纵横,
大地播英声。
这个时候,杨森的小舅子,任军需官的张培元从汉口回到了万县。张培元把杨森拉进密室,悄悄地说:“姐夫,北伐军起了内讧了,蒋介石杀共产党,和汪精卫闹翻了,汪精卫要派兵东征讨蒋。”张培元还把两湖的工农运动描述了一番。说到最后,张培元启发杨森:“吴佩孚是败了,可张作霖在北平就任了安国军大元帅,已出兵讨赤化党。国民革命军虽然给你个军长当,可那是画在墙上的肉饼,中看不中吃,他们给了你多少钱?姐夫,眼下这步棋怎么走,还得慎重考虑才是。莫忘了,只因一步错,全盘都落空啊!”
杨森沉吟了一会儿,说:“培元,依你呢?”
张培元说:“我看国民党里花花公子不少,尽抽大烟,扎吗啡。可怕的是共产党,共产党专搞政治,目标是鼓动工农、下级士兵军官造军官的反,造有钱人的反,这手实在厉害。”
杨森啧啧称是:“听说军队里放政治人员,是俄国军队的办法。”
张培元说:“所有的麻烦都在这里——”说到这儿,他反问道:“那杨□公、刘伯承鼓动刘湘的队伍倒戈的事你听说了吧?”
杨森说:“听说了。杨□公被刘湘杀了,那个党代表刘伯承跑了。”
张培元说:“姐夫,别忘了,你身边也有个党代表哇。他在做什么,你知道吗?姐夫万万不可大意。”
一席话说得杨森不住地点头,他嘱咐说:“以后有啥事多给我讲讲。”
张培元说:“你就放心吧,我现在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呢。”
果然,没过几天,张培元又找到杨森,两人嘴对耳一阵咕哝。张培元说:“姐夫,我得了实信儿,咱们九师师长杨汉域和他下面的官兵,都跟朱德打得火热,这可不是好兆头,姐夫要当心才是。”
杨森一听,立刻拧起了双眉,他在屋里转了一圈,站定脚说:“培元,这事我也耳闻不少。”
张培元说:“如今蒋介石在上海动手杀了共产党,咱们呢,不杀他们,赶出去算了。”
杨还在犹豫不决:“如今南北两军,谁胜谁负尚难预料,凡事不可做绝了。”
张培元略一沉思,低声说:“何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呢?”
杨森把耳朵凑了过去,张培元附耳低言如此这般说了一遍,杨森点头称是。
这天,杨森把朱德请到军部,一见面,杨森满脸堆笑,连连称赞:“玉阶兄辛苦了,咱们二十军自兄长来后,可是与以前大不相同了,现在如果开拔,老百姓怕要送万民伞呢。”
朱德说:“军队的纪律是比以前强了,可还不够理想。”
杨森微笑着说:“玉阶兄,小弟有个想法,想和兄长商量一下。”
朱德笑道:“子惠有何话只管明言。”
杨森呷了口香茶,脸上的神色莫测高深,他说:“玉阶兄,我的部队如今已改成了国民革命军的旗号,可对国民革命军这一套,全体官兵都实在还不大明白,我想请玉阶兄带百名青年军官,组成参观团到武汉总部参观学习,兄意下如何?”说完,没等朱德开口,杨森一抬手,只见四个彪形大汉,抬进一万大洋,放在室内,杨森指着大洋说:“玉阶兄,参观团的费用我已准备停当。”
杨森肚里的虫虫,还能瞒得过朱德的眼吗?他知道这是杨森礼送自己了,便微微一笑说:“子惠,有什么话,我看你就直说了吧。你我弟兄,还能见外吗?”
杨森说:“玉阶兄,你多心了,想玉阶兄救我之恩,就是来世为犬马也难以报答哇。玉阶兄,我杨森是仗义之人,岂能忘记兄长之恩?”
朱德从怀中取出一张报纸,递给杨森说: “请子惠看看这上面的文字。”
杨森从朱德手中接过报纸一看,那脸色可就变了。你猜怎的?原来是杨森给直系军阀孙传芳的密电,要他在张作霖面前保举他杨森。不想这封密电到了革命党人手中,被报纸公布。杨森把报纸一摔说:“玉阶兄,这纯粹是栽赃!想我杨子惠是光明磊落之人,如何能做出这等事情?”
朱德淡淡一笑说:“我们不说这些事了。既然子惠已为我备好赴汉费用,我立即起身赴汉。”原来,朱德看到杨森军阀习性已入骨髓,继续留下,也不会再有什么效果,便决定离开这里。数日之后,朱德便离开了杨森处,乘船东下。
朱德离开二十军后,杨森立刻显出了军阀的真面目。这当儿,武汉国民政府的第二次北伐已攻克河南,杨森便乘武汉空虚之际,伙同夏斗寅进攻武汉,结果大败而归。之后,又发电邀请吴佩孚到川东暂住。那“孚威上将军”吴佩孚正在倒霉之际,接到杨森电报,大为感动,高吟“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诗句,冒着盛夏酷暑,到达川东,被杨森安排在白帝城。这是后话,不细说了。
朱德离开杨森军中后,凡遇到以前军中的好友,大家都谴责杨森的忘恩负义,反复无常。朱德只是淡淡一笑:“杨森没有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已经够客气的了!还提他做啥?”
(秉荣 晓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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