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江野要为元锋的死帮忙,元锋身为元家的长子,他的死非同小可,况且,元家和江家本就是生意场上的伙伴,也是多年深交。
她默默的吃了一片安眠药,倒在床上,陷入了沉睡。
医院里,警察已经将现场封锁,正在积极调查,但从目前的调查情况来看,监控录像上显示,除了徐芷珊没有人再去过病房。
那么,怀疑的对象就只能落在徐芷珊的头上,理由是因爱生恨。加上徐芷珊之前手腕受了伤,又被元锋甩了,理所当然的被误以为是情杀。
她被带到了警察局,茫然无措,泣不成声。
只一味否认。
警察那边,因为徐芷珊是被夏锦歌带到病房的,要求传唤夏锦歌。
江野一听,“不行,锦歌现在很累,她正在休息,她不能出现在警察局。”
他不喜欢锦歌被当成犯人一样在警察局接受审问。
“江野,这件事是儿戏吗?她是来接受警察的审问的,又不是被当做犯罪嫌疑人,你那么紧张有什么用?”江父道。
“锦歌她有抑郁症,她出现在这种地方,对她的病情没有好处,我不允许。”江野直接道。
“江野,你是要警察去你家传唤,还是你亲自带夏医生过来?”
江野一跺脚,“元锋那小子死了就死了,我那么在乎什么,锦歌她本来就抢救元锋很累了,我还要把她带到警察局。爸,你看看警察觉那些个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锦歌怎么受的了。”
“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元锋的死,你如果不尽心帮忙对我们江家以后的发展会有多大的影响?你考虑过后果吗?如果不是那个情妇的责任,那么可能就是我们和江家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仇家。元家要是有危险,我们江家也跑不掉。”江父气的下巴的胡子都跟着抖了起来。
江野挑了挑眉,沉着气,终是应道,“好,我亲自去接锦歌过来。”
他进家门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他径直的去了书房可锦歌不在,这才去了卧房,他见锦歌躺在床上睡得很熟。
锦歌的睡颜是安宁祥和的。
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婴儿。
江野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想除非自己的良心是被狗吃了,才会把熟睡中的锦歌吵醒。他知道锦歌向来睡眠很浅,晚上睡的也很晚,加上那唐医生说抑郁症的人睡觉都是很困难的事情。
所以,他就越发照顾着锦歌的睡眠。
他很轻声的,躺在了锦歌身边,盯着锦歌,他想,锦歌睡吧,我不会让别人打扰你的睡眠。你就安稳的睡吧。
他特意的把手机调静音,谁打过来,他都决定不理睬。
后来,他也跟着睡着了。
这厢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敲门声骤然响起,砰砰砰,一声比一声响动。江野一个激灵,立马醒了,他躁怒的看着门外,怕惊醒了锦歌,又用双手捂住了锦歌的耳朵。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这个时候,锦歌已经醒了,她眼中清明,不像是才睡醒的样子,她说,“江野,有人来了,你去开门吧。”
“锦歌。你就在房间里呆着,不要出来,知道吗?”
“好。”
锦歌拉下了江野捂住她耳朵的双手。
江野匆匆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将卧室的房门关紧了,出来开了大门,几个警察和江父就站在门外。
警察出示了证件,就要进去。
江野抵在门口,“我家可不能随便就能进的。”
一警察道,“江先生,你再这样,我们要告你妨碍公务了。”
“你要是闯进我家,我还告你们私闯民宅呢。”
“江野!”江父生气道。
江野态度强硬,“我不会让你们在我家就开始对锦歌审问。”
“江先生,你误会了,我们只是询问夏锦歌小姐对情况的了解程度。”
江野正欲说什么,锦歌已经穿戴好从卧室里面走出来了,她说,“江野,你让警察进来。”
江野这才让开了身子。
整个询问的过程,江野一直都是紧张的。
锦歌的面上波澜不惊,一一作答,并没有多大的情况变化,只是江野注意到了,锦歌的脚尖是踮起来的。
锦歌一紧张脚尖都踮起来了。
警察不多时就走了。
门一关,江野就开始嚷起来了,“锦歌,你让他们进来干什么,把我们家闹得乱七八糟的。”
“元锋死了,我是最后跟他有过接触的人,应该的。”
锦歌回答这一番话的时候,眼睛是低垂的,她的脚尖踮的更厉害。
“元锋那小子,其实,死得挺意外的。那场火灾估计也跟着拔氧气管的是同一个人,只是难为你了,还要做着最后的抢救。”
江野觉得锦歌的难过是因为锦歌没能通过自己的双手救别人,就跟那时候锦歌没能在手术台上救夏锦涵一样。
锦歌低低的应了一声,“嗯。没什么为难的。”
江野一屁股坐在了锦歌的旁边,“锦歌,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去旅游吧,我马上就定飞机票,远离这里,这里乌烟瘴气的。也不太好。”
“我不想出门。江野。”
“你……”
江野有点搞不懂锦歌了,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搞懂锦歌。锦歌的喜怒哀乐,都变得越来越小心翼翼的隐藏着。
“我想,江野,我想……”我想死,我难过,我不想活了,可我现在,又有一点舍不得死了。
“想什么?”
“我不知道。”锦歌摇了摇头,顿了顿,又道,“江野,你说坏人死了会去地狱,还是会去天堂?”
“坏人当然是下地狱。”江野想也不想回答道。
锦歌顺势问,“江野,那我呢?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当然是好人。”
锦歌当然是好人,锦歌怎么会是坏人。
要是锦歌是坏人,那自己真是天底下最坏最坏的坏人了。
“不,江野,你要记得,我是坏人,我死了,是要下地狱的。”
“谁说的,锦歌,我不准你这么说。”江野将锦歌抱的紧了,唇吻着她的头顶。
锦歌凉凉的无神的盯着江野的袖口,“江野,哪天,我要是死了,你就把我骨灰随便的埋了吧,你不要来看我,你也不要记得我。”
“锦歌,你说什么废话啊,我不太听这些话,以后你也不要说了。”
死,这种事情,从来都是遥远的,从来都是悲哀的,他还没有和锦歌好好的过日子,谈什么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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