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高兴的收了钱。
江野将玫瑰花递到了夏锦歌的面前,“锦歌,给你。”
她的手有些迟疑的接过了那玫瑰花,说不清的意味,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散了,手指都是浸了冰水的凉。
“锦歌,你再笑笑。”他说。
真的很难得看见夏锦歌这般真心的笑容,虽然是不经意的,江野却像是捡了珍宝一样的开心。
夏锦歌没理睬,直直的往前走,江野就在后头跟着。
走到一个垃圾桶的时候,不出意外,夏锦歌再次把花扔进了垃圾桶。
“夏锦歌。”他的声音低沉。
“江野,你要生气吗?你要把我绑在椅子上教训我吗?”她转过身,冷冷的逼问。一颗原本被冰封的心,此时却有了融化的迹象。
江野那种人,富家子弟,玩弄别人于鼓掌中,夏锦歌,你只能对他冷,只能盼着他厌倦,再不能有其他的心思。
江野的薄唇抿成一线,僵硬着没说话。
他当初蛮横的要了夏锦歌,看来,那要成为夏锦歌身上永恒的痛了。
夏锦涵周末回来的时候特别给夏锦歌打了一个电话,提醒夏锦歌晚上一定要回来吃饭。夏锦歌给江野打了一声招呼,强调了江野别过来,自己吃完饭就会回去。
打开门,屋子里就飘来了一阵饭菜的香味。
夏锦涵的身上还穿着围裙。
他的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姐,快来尝尝我做的菜。”
“锦涵,这是……”
疑惑间,夏锦涵已经把她摁在了椅子上。
面前是简单的家常小菜,麻婆豆腐,青椒炒肉丝,红烧排骨,外加一个香菇汤。两个人,这几个小菜,足够了。
“我做的菜,我在公司休息之余,让一个小助理教我的,目前也就只会这几个菜,以后会学的更多的。”
夏锦歌拿了筷子尝了一口麻婆豆腐,漾了微微的笑意,“很好吃。”
“姐,你喜欢吃就好了。”
吃完饭,两姐弟一起收拾碗筷,夏锦涵试探的问道,“姐,你的男朋友,他有给你做过饭吗?”
“锦涵,别提他。”
“姐,你要是不喜欢,就和他分手吧。”
夏锦涵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锦涵,这些事你不用操心。”
如果能分手,如果分手有用的话,她就不会到现在还和江野纠缠不清。
“姐,我想……”
有些话,不知道该说出口,还是不该说出口。
夏锦歌却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锦涵,你在公司里怎么样?”
“挺好的,上周江总还把我叫进了办公室,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夏锦歌垂下眼睑,看来江野没有说谎,的确是好好的教了夏锦涵。
“嗯,那便好。”
洗好了碗,夏锦歌就要走,夏锦涵送她到了楼下,眼见着她上了车,又敲了敲车窗户。
玻璃窗徐徐的摇了下来,“要说什么?”
“锦歌。”他改了口,“你是去见你男朋友吗?”
夏锦歌沉默着。
“锦歌,不要去见你的男朋友。”
夏锦歌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从前那点隐隐的怀疑,像是要变成真的了。
“锦涵,不要管我的这些事。”
夏锦涵的手却固执的把手扒在她的窗户上,“锦歌,我……”很多话都积蓄在胸口,很多话要说,很多话又没有办法说。
夏锦歌的眸子一沉,“锦涵,你是我的弟弟。”
再没有更多的语言了。
医院里,每天都有来来往往的病人,有些人会在手术台上死去,有些人会活下来。夏锦歌喜欢看活下来的人的笑脸,她的手术刀成了别人的救命刀。
这时候,夏锦歌还没有想到以后的以后,那把手术刀也成了杀人刀。
这天,医院里来了一位心脏病突发的患者,夏锦歌看到名字的那一刹那,觉得无比熟悉,黎军,黎小蒙的父亲。
黎小蒙的母亲刘婉在家属签字的时候满眼泪水,大滴大滴的泪落到了纸面上,晕染了字迹。她抓住夏锦歌的手,跪了下来,“医生,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家老头子啊。”
“我知道,我一定会救的。您放心。”她扶起了刘婉。
她走进了重症监护室,心情无比的沉重,她知道黎小蒙家就只剩下了已经年老的父母了,一旦黎军出了事,他的母亲刘婉就会孤苦无依的一个人活着。
一个人活着,失去了所有的活着该多么痛苦。
她拿手术刀的时候手有些发抖,护士不停的给她擦额头上的汗,这场手术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这才将黎军的性命挽救回来。
出了重症监护室,夏锦歌松了一口气。
刘婉连连的道谢。
“不用谢,这本来就是医生职责。”她嵌了微微的笑意回道。
“医生,谢谢您,谢谢您,您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真的不用谢,去看看您的丈夫吧。”
刘婉的眼泪落在了她微凉的手背上,很温暖。
她觉得这眼泪很温暖。
坐在办公室的时候,她的心却无比的沉重,这次的手术费少说也要二十万,后续的费用更是不可估量,刘婉不过是交了几千块的押金。
不知道江家赔付的钱够不够。
江野说后来补偿了,应该够了吧。
“锦歌,你的心情不好?”江野问她,抬手要去拨她耳边的头发。
她偏过头,“没有。”
心思再粗的江野也看出了夏锦歌的心情不好,“你现在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心情不好?是医院的那个易心月又抢了你的论文吗?你不让我插手,现在自己又伤心。那好,我明天跟医院的领导谈一下,还你一个公正。”
夏锦歌抬眸,长长的睫毛微颤,“江野……”
“怎么了?”
“没事。”
江野,我讨厌你,我厌恶你的很,所以,你不要插手我的事,你不要用故作的温柔来关心我,我也憎恨你们这些人的特权。
“你跟老子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隐隐的怒着,不想夏锦歌什么事都瞒着他,眼底都是压抑的怒意。
想了想,她还是问道,“江野,黎小蒙的家里,你们江家最后赔付了多少钱?”
“怎么问起这个了?”回忆起夏锦歌当时的愤怒,他缓缓道,“锦歌,我知道在你的心里不论多少钱都买不来一条人命,但现在也唯有钱能给那家人一点补偿了。”
夏锦歌眸色深沉,眼前忽的就闪现的刘婉的眼泪。
溢满了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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