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有人来叫白子栋起床,说老爷准备好了家宴让他们都去。
第三天白子栋穿好衣服,他还没有想好如何做决定,他想这顿饭主动吃的不冷不热。在去餐厅的路上,他遇到了哥哥白子梁,两个人互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
走进餐厅,早饭非常的丰厚,两个人都很吃惊。
“呦,今天你回家这早餐做的都不一样哈。”白子梁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那个不是你的位置。”
是白熊的声音,子栋和子梁看到白灵儿挽着爸爸的手出来。
“那是子栋的位置,那道菜是字栋最爱吃的。你最爱吃的在对面。”
子栋低头看了下,确实是自己爱吃的柿子饼。鱼香肉丝。吓人米饭等。
子梁看看自己的那一份,也是自己爱吃的东西。
白熊坐在中间,女儿陪着他坐在旁边。
“都坐下吧,今天是家宴,我让厨房都做了你们小时候爱吃的栋的东西,我年纪大了,很多都记不住了,不知道有没有记错,或者记混,还是不是你们爱吃的。”
子栋和子梁盯着饭菜都没有说话,父亲没有记错,这些确实都是自己小时候最爱吃的,平时忙很难想起来,现在看到这些东西真的是记忆满满。
“你妈妈还在的时候,每周我们都会有这样一个聚餐,那个时候子栋在国外,我们就会跟他视频,然后告诉他我们吃的什么,你在国外想自己吃家里的饭,不会做就打电话给你妈,你总是忘了时差,可是不管多晚只要看到是你的电话,你妈就会起来给你讲做饭的步骤。时间过的很快,你们先在都长大了,你妈也去世十年有余了,这样的家庭聚餐我们也有将近十年没有举办了,今天这个聚餐你们还满意吗?”
三个人都低着头沉默着不说话,灵儿已经有些眼眶湿润。
子栋和子梁沉浸在各自的回忆中,那些美好而单纯的日子,自己多少年没有回忆,这些年以为自己都快忘了,可是记忆起来却还是清晰的。
“爸,真不好意思,这些年没有陪着你好好吃个饭。”子梁猛吃了一口饭菜,对父亲说。
子栋看看哥哥,自己突然也欲言又止。
白熊看了子栋一眼:“这些年其实是委屈二小子了,在外边不容易。”
“爸,您别说了,是我的错,我也好多年没有配合您好好吃顿饭。”
“我不怪你,不怪你们,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和追求,这是我想看到的,我也有,我都这把年纪了,不是一点也没有变化吗?只要你们想,只要你们有能力,我就会支持你们去做,尤其是子栋,你的天赋和个性,我从来不想去扼杀,虽然有时候我知道你有你的纠结,那都无关紧要啊。”
“我觉得我们父子一场就是个错误。”子栋吃了一口柿子饼,甜甜的,有母亲的味道。
“那就是个错误吧,反正已经错了,有什么办法吗?”
“你可以选择不要我,当你觉得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的时候。”
“我从来不觉得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我反而觉得咱爷俩走的就是一条路,而且走的方式都是一样的。”
“为什么?”
“你认准自己的方向一个路走到黑,你很专注,你有自己执着的事业和爱情,有自己的知己和圈子,不因为任何人而受到任何影响,你说哪一条不像我?反倒是,你哥哥和你妹妹,他们没有这份韧劲,会人云亦云,随波逐流,会偶尔退缩。但是你不会,你就算死也不会。”
“可是路毕竟有别啊。”
“那又怎么样?你是我儿子,难道我不知道吗?”
“那为什么在你意识到的时候不去阻止我。”
“我阻止了你,你也不会回头,反而会让你更痛苦。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们妈妈喜欢读的那句话,我听都听会背了。那句话是:孩子,我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绩,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当你的工作在你心中有意义,你就有成就感。当你的工作给你时间,不剥夺你的生活,你就有尊严。成就感和尊严,给你快乐。你记得你有一个和宋凯天聊天的时候说过,你做的工作和你的圈子让你的觉得很有成就感和尊严,我就知道你记住了你母亲的话,我有什么理由阻止你呢?我应该感到开心才是啊。”
“哥哥,其实你不知道,爸爸每次看到你的诗,你的书和你的演讲的时候是多么的激动,他都会认真的看,认真的听,他的床头上都是你的著作,你的演讲CD。他给说那是他最大的骄傲。”
子栋听着白灵儿说,然后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父亲,他已经很老了,那张英气的脸早已经消失。
“我一直以为的的成就是我家里的不耻。”子栋低着头,有些哽咽。
“哥哥,你这才是最大的错误的,你就是白家的文化坐标啊。是我们最大的骄傲。爸爸曾经说过,如果白家有一天倒了,但是二儿子的书能够流传下来,他也觉得这一辈子没有失败,毕竟文化的力量更深远。”
子栋抬起头看着白熊,白熊也看看子栋。
“好啦,今天也没啥意思,就是邀上我的儿子和女儿们陪着我吃顿饭,然后说说话,有些话说出来了,我这心里也舒坦了,以后你们还继续走你们的路,交你们的朋友,有你们的圈子,我不干涉,不反对,只要你们开心,有成就感,那就是我想看到的。”说着白熊举起酒杯。
三个子女也跟着父亲举起酒杯,子梁和子栋一饮而尽。
“爸,你永远是我爸,这个永远是不争的事实,静凡给我说,血缘亲情永远是最重要的情感,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要真正体会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份最深的情感原来是这样的浓,这样的浓。”
“静凡?冯静凡?你见到他,记得告诉她,她是我们白家下一个最重要的敌人。”白熊晃着酒杯看着白子栋狠狠地说。
看着父亲的表情,子栋知道,父亲还是那个父亲,他只是一只更凶猛的不食子的老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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