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有约-做富于创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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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一个呵欠,点起一支纸烟,喷出烟来,对着灯默默地敬奠这些苍翠精致的英雄们。

    秋夜——鲁迅

    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这上面的夜的天空,奇怪而高,我生平没有见过这样的奇怪而高的天空。他仿佛要离开人间而去,使人们仰面不再看见。然而现在却非常之蓝,闪闪地硋着几十个星的眼,冷眼。他的口角上现出微笑,似乎自以为大有深意,而将繁霜洒在我的园里的野花草上。

    我不知道那些花草真叫什么名字,人们叫他们什么名字。我记得有一种开过极细小的粉红花,现在还开着,但是更极细小了。她在冷的夜气中,瑟缩地做梦,梦见春的到来,梦见秋的到来,梦见瘦的诗人将眼泪擦在她最末的花瓣上,告诉她秋虽然来,冬虽然来,而此后接着还是春,蝴蝶乱飞,蜜蜂都唱起春词来了。她于是一笑,虽然颜色冻得红惨惨地,仍然瑟缩着。

    枣树,他们简直落尽了叶子。先前,还有一两个孩子来打别人打剩的枣子,现在一个也不剩了,连叶子也落尽了。他知道小粉红花的梦,秋后要有春;他也知道落叶的梦,春后还是秋。他简直落尽叶子,单剩干子,然而脱了当初满树是果实和叶子时候的弧形,欠伸得很舒服。但是有几枝还低亚着,护定他从打枣的竿梢所得的皮伤,但是最直最长的几枝,却已默默地铁似的直刺着奇怪而高的天空,使天空闪闪地鬼目夹眼,直刺着天空中圆满的月亮,使月亮窘得发白。

    鬼目夹眼的天空越加非常之蓝,不安了,仿佛想离去人间,避开枣树,只将月亮剩下。然而月亮也暗暗地躲到东边去了。而一无所有的干子,却仍然默默地铁似的直刺着奇怪而高的天空,一意要制他的死命,不管他各式各样地目夹着许多蛊惑的眼睛。

    哇的一声,夜游的恶鸟飞过了。

    我忽而听到夜半的笑声,吃吃地,似乎不愿意惊动睡着的人,然而四围的空中都应和着笑。夜半,没有别的人,我即刻听出这声音就在我嘴里,我也即刻被这笑声所驱逐,回进自己的房。灯火的带子也即刻被我旋高了。

    后窗的玻璃上丁丁地响,还有许多小飞虫乱撞。不多久,几个进来了,许是从窗纸的破孔进来的。他们一进来,又在玻璃的灯罩上撞得丁丁地响。一个从上面撞进去了,他于是遇到火,而且我以为这火是真的。两三个却休息在灯的纸罩上喘气。那罩是昨晚新换的罩,雪白的纸,折出波浪纹的叠痕,一角还画出一枝猩红色的栀子。

    猩红的栀子开花时,枣树又要做小粉红花的梦,青葱弯成弧形了……我又听到夜半的笑,我赶紧砍断我的心绪,看那老在白纸罩上的小青虫,头大尾小,向日葵子似的,只有半粒小麦那么大,遍身的颜色苍翠得可爱,可怜。

    我打一个呵欠,点起一支纸烟,喷出烟来,对着灯默默地敬奠这些苍翠精致的英雄们。

    我们从摇篮到坟墓也不过是一条道路,当我们正寝以前,我们可说是老在途中。途中自然有许多的苦辛,然而四围的风光和同路的旅人都是极有趣的,值得我们跋涉这程路来细细鉴赏。

    途中——梁遇春

    今天是个潇洒的秋天,飘着零雨,我坐在电车里,看到沿途店里的伙计们差不多都是懒洋洋地在那里谈天,看报,喝茶——喝茶的尤其多,因为今天实在有点冷起来了。还有些只是倚着柜头,望望天色。总之纷纷扰扰的十里洋场顿然现出闲暇悠然的气概,高楼大厦的商店好像都化做三间两舍的隐庐,里面那班平常替老板挣钱,向主顾陪笑的伙计们也居然感到了生活余裕的乐处,正在拉闲扯散地过日,仿佛全是古之隐君子了。路上的行人也只是稀稀的几个,连坐在电车里面上银行去办事的洋鬼子们也燃着烟斗,无聊赖地看报上的广告,平时的燥气全消,这大概是那件雨衣的效力罢!到了北站,换上去西乡的公共汽车,雨中的秋之田野是别有一种风味的。外面蒙蒙细雨是看不见的,看得见的只是车窗上不断地来临的小雨点,同河面上错杂得可喜的纤纤雨脚。此外还有粉般的小雨点从破了的玻璃窗进来,栖止在我的脸上。我虽然有些寒战,但是受了雨水的洗礼,精神变成格外地清醒。已撄世网,醉生梦死久矣的我真不容易有这么清醒,这么气爽。再看外面的景色,既没有像春天那娇艳得使人们感到它的不能久留,也不像冬天那样树枯草死,好似世界是快毁灭了,却只是静默默地,一层轻轻的雨雾若隐若现地盖着,把大地美化了许多,我不禁微吟着乡前辈姜白石的诗句,真是“人生难得秋前雨”。忽然想到今天早上她皱着眉头说道:“这样凄风苦雨的天气,你也得跑那么远的路程,这真可厌呀!”我暗暗地微笑。她那里晓得我正在凭窗赏玩沿途的风光呢?她或者以为我现在必定是哭丧着脸,像个到刑场的死囚,万不会想到我正流连着这叶尚未凋,草已添黄的秋景。同情是难得的,就是错误的同情也是无妨,所以我就让她老是这样可怜着我的仆仆风尘罢;并且有时我有什么逆意的事情,脸上露出不豫的颜色,可以借路中的辛苦来遮掩,免得她一再追究,最后说出真话,使她凭添了无数的愁绪。

    其实我是个最喜欢在十丈红尘里奔走道路的人。我现在每天在路上的时间差不多总在两点钟以上,这是已经有好几月了,我却一点也不生厌,天天走上电车,老是好像开始蜜月旅行一样。电车上和道路上的人们彼此多半是不相识的,所以大家都不大拿出假面孔来,比不得讲堂里,宴会上,衙门里的人们那样彼此拼命地一味敷衍。公园,影戏院,游戏场,馆子里面的来客个个都是眉花眼笑的,最少也装出那么样子;墓地,法庭,医院,药店的主顾全是眉头皱了几十纹的,这两下都未免太单调了,使我们感到人世的平庸无味。车子里面和路上的人们却具有万般色相,你坐在车里,只要你睁大眼睛不停地观察三十分钟,你差不多可以在所见的人们脸上看出人世一切的苦乐感觉同人心的种种情调。你坐在位子上默默地鉴赏,同车的客人们老实地让你从他们的形色举止上去推测他们的生平同当下的心境,外面的行人一一现你眼前,你尽可恣意瞧着,他们并不会晓得,而且他们是这么不断地接连走过,你很可以拿他们来彼此比较,这种普通人的行列的确是比什么赛会都有趣得多,路上源源不绝的行人可说是上帝设计的赛会,当然胜过了我们佳节时红红绿绿的玩意儿了。并且在路途中我们的心境是最宜于静观的,最能吸收外界的刺激的。我们通常总是有事干,正经事也好,歪事也好,我们的注意免不了特别集中在点上,只有路途中,尤其走熟了的长路,在未到目的地以前,我们的方寸是悠然的,不专注于一物,却是无所不留神的,在匆匆忙忙的一生里,我们此时才得好好地看一看人生的真况。所以无论从那一方面说起,途中是认识人生最方便的地方。车中,船上同人行道可说是人生博览会的三张入场券,可惜许多人把它们当做废纸,空走了一生的路。我们有一句古话:“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所谓行万里路自然是指走遍名山大川,通都大邑,但是我觉换一个解释也是可以。一条的路你来往走了几万遍,凑成了万里这个数目,只要你真用了你的眼睛,你就可以算是懂得人生的人了。俗语说道:“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我们不幸未得入泮,只好多走些路,来见见世面罢!对于人生有了清澈的观照,世上的荣辱祸福不足以扰乱内心的恬静,我们的心灵因此可以获到永久的自由,可见个个的路都是到自由的路,并不限于罗素先生所钦定的;所怕的就是面壁参禅,目不窥路的人们,他们自甘沦落,不肯上路,的确是无法可办。读书是间接地去了解人生,走路是直接地去了解人生。一落言诠,便非真谛,所以我觉得万卷书可以搁开不念,万里路非放步走去不可。

    了解自然,便是非走路不可。但是我觉得有意的旅行倒不如通常的走路那样能与自然更见亲密。旅行的人们心中只惦着他的目的地,精神是紧张的。实在不宜于裕然地接受自然的美景。并且天下的风光是活的,并不拘于一谷一溪,一洞一岩。旅行的人们所看的却多半是这些名闻四海的死景,人人莫名其妙照例赞美的胜地。旅行的人们也只得依样葫芦一番,做了万古不移的传统的奴隶。这又何苦呢?并且只有自己发现出的美景对着我们才会有贴心的亲切感觉,才会感动了整个心灵,这些好景却大抵是得之偶然的,绝不能强求。所以有时因公外出,在火车中所瞥见的田舍风光会深印在我们的心坎里,而花了盘川,告了病假去赏玩的名胜倒只是如烟如雾地浮动在记忆的海里。今年的春天同秋天,我都去了一趟杭州,每天不是坐在划子里听着舟子的调度,就是跑山,恭敬地聆着车夫的命令,一本薄薄的指南隐隐地含有无上的威权,等到把所谓胜景一一领过了,重上火车,我的心好似去了重担。当我再继续过着我通常的机械生活,天天自由地东瞧西看,再也不怕受了舟子,车夫,游侣的责备,再也没有什么应该非看不可的东西,我真快乐得几乎发狂。西泠的景色自然是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迹,可惜消失得太慢,起先还做了我几个噩梦的背境。当我梦到无私的车夫带我走着崎岖难行的宝石山或者光滑不能住足的往龙井的石路,不管我怎样求免,总是要追我去看烟霞洞的烟霞同龙井的龙角。谢谢上帝,西湖已经不再浮现在我的梦中了。而我生平所最赏心的许多美景是从到西乡的公共汽车的玻璃窗得来的。我坐在车里,任它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地跳荡,看着老看不完的十八世纪长篇小说,有时闭着书随便望一望外面天气,忽然觉得青翠迎人,遍地散着香花,晴天现出不可描摹的蓝色。我顿然感到春天已到大地,这时我真是神魂飞在九霄云外了。再去细看一下,好景早已过去,剩下的是闸北污秽的街道,明天再走到原地,一切虽然仍旧,总觉得有所不足,与昨天是不同的,于是乎那天的景色永留在我的心里。甜蜜的东西看得太久了也会厌烦,真真的好景都该这样一瞬即逝,永不重来。婚姻制度的最大毛病也就是在于日夕聚首:将一切好处都因为太熟而化成坏处了。此外在热狂的夏天,风雪载途的冬季常出乎意料地获到不可名言的妙境,滋润着我的心田。会心不远,真是陆放翁所谓的“何处楼台无月明”。自己培养有-个易感的心境,那么走路的确是了解自然的捷径。

    “行”不单是可以使我们清澈地了解人生同自然,它自身又是带有诗意的,最浪漫不过的。雨雪霏霏,杨柳依依,这些境界只有行人才有福享受的。许多奇情逸事也都是靠着几个人的漫游而产生的。《西游记》,《镜花缘》,《老残游记》,Cervantes的《吉诃德先生》(DonQuixote),Swift的《海外轩渠录》(Gulliver”sTrav-els),Bunyan的《天路历程》(Pilgrim”sProgress),Cowper的《痴汉骑马歌》(JohnGilpin),Dickens的PickwickPaPers,Byron的ChildeHarold”sPilgrimage,Fielding的JosephAndrews,Gogols的DeadSouls等不可一世的杰作没有一个不是以“行”为骨子的,所说的全是途中的一切,我觉得文学的浪漫题材在爱情以外,就要数到“行”了。陆放翁是个豪爽不羁的诗人,而他最出色的杰作却是那些纪行的七言。我们随便抄下两首,来代我们说出“行”的浪漫性罢!

    剑南道中遇微雨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销魂,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

    南定楼遇急雨行遍梁州到益州,今年又作度泸游,江山重复争供眼,风雨纵横乱入楼,人语朱离逢峒獠,掉歌矣欠乃下吴州,天涯住稳归心懒,登览茫然却欲愁。

    因为“行”是这么会勾起含有诗意的情绪的,所以我们从“行”可以得到极愉快的精神快乐,因此“行”是解闷销愁的最好法子,将濒自杀的失恋人常常能够从漫游得到安慰,我们有时心境染了凄迷的色调,散步一下,也可以解去不少的忧愁。Howthorne同EdgarAllanPoe最爱描状一个心里感到空虚的悲哀的人不停地在城里的各条街道上回复地走了又走,以冀对于心灵的饥饿能够暂时忘却,Dostoievsky的《罪与罚》里面的Raskolnikov犯了杀人罪之后,也是无目的到处乱走,仿佛走了一下,会减轻了他心中的重压。甚至于有些人对于“行”具有绝大的趣味,把别的趣味一齐压下了,Stevenson的《流浪汉之歌》就表现出这样的一个人物,他在最后一段里说道:“财富我不要,希望,爱情,知己的朋友,我也不要;我所要的只是上面的青天同脚下的道路。”

    WealthIasknot,hopenorlove,Norafriendtoknowme;AllIask,theheavenaboveAndtheroadbelowme.WaltWhitman是一个歌颂行路的诗人,他的《大路之歌》真是“行”的绝妙赞美诗,我就引他开头的雄浑诗句来做这段的结束罢!

    AfootandlightheartedItaketotheopenroad。

    Healthy,free,theworldbeforeme,ThelongbrownpathbeforemeleadingwherevenIChoose.我们从摇篮到坟墓也不过是一条道路,当我们正寝以前,我们可说是老在途中。途中自然有许多的苦辛,然而四围的风光和同路的旅人都是极有趣的,值得我们跋涉这程路来细细鉴赏。除开这条悠长的道路外,我们并没有别的目的地,走完了这段征程,我们也走出了这个世界,重回到起点的地方了。科学家说我们就归于毁灭了,再也不能重走上这段路途,主张灵魂不灭的人们以为来日方长,这条路我们还能够一再重走了几千万遍。将来的事,谁去管它,也许这条路有一天也归于毁灭。我们还是今天有路今天走罢,最要紧的是不要闭着眼睛,朦朦一生,始终没有看到了世界。

    无论做任何事都要用心,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丰厚的回报。

    成功秘诀——马成

    据说美国某家着名的速食店招考店员,应考的第一个项目是擦桌子。

    擦桌子?未免太简单了吧!谁不会呀!大手一挥,三两下就擦好了。

    过了几分钟,老板要他们看看自己刚擦过的桌面。回头一看,大吃一惊,擦过的痕迹清楚地浮现出来,只见每个人的桌面有如抽象画一般。这是因为大部分的人都把擦桌子当成微不足道的小事,漫不经心,随意抹过,自以为干净,却留下许多角落和空隙没有擦干净。

    一张不干净的桌子,很可能影响上座率,对速食店来说关重大。原来,要把桌子擦得快而干净,也是有方法的。

    这也让我想到多年前看过的一段小新闻。一位在汽车场工作的年轻人发现,他每洗一辆车至少要花掉十分钟时间,外加两桶水,实在费工费时。

    因此,他研究了许久,发明了一种特殊的折叠方式,可以将一块抹布翻转成三十二面,同时他也将一辆车划分成三十二个小格,一面抹布擦一格,短短三分钟擦完一辆车,真是神乎其技!

    你不得不承认这位年轻人是个有心人,同样的,亚都丽致饭店总裁严长寿先生也是位有心人。他的传记《总裁狮子心》一经推出就高居排行榜首位,至今两年仍在热销中。

    这本书之所以如此畅销,除了阐述严先生的管理哲学及经营理念,引起企业界重视外,最吸引读者的是他以高中学历从运通公司的工人,在短短五年内坐上了总经理宝座的传奇故事。

    严先生的成就多少证明了学历不是万能的,也使许多失学青年有了立足于社会的信心。

    严长寿初进运通时,是个负责送电报的工人。运通是家国际公司,业务涵盖全球,每天从世界各地发来的电报如雪片一般,必须分送到各个不同的部门,各个不同的部门又随时有电报要发,往常的习惯都是随到随送,随到随发,他们这些工人一趟一趟来来回回的疲于奔波。

    这样的作业方式运行多年,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惟独严长寿认为许多事情不断重复,既浪费时间,又消耗人力,于是,他把所有行经的路线重新规划设计,每天定时定点收发电报,从此不但大大提高效率,而且也很少再发生因为杂乱无章而丢失电报的情况。

    随后,他又对公司的许多业务提出改革的意见,使得公司营运蒸蒸日上,从几乎被撤资一跃成为运通全球最赚钱的分公司。

    许多弊端、许多积习,为什么别的工作人员没看见,单单严长寿注意到了呢?当然,或许他们也看见了,只是抱着因循守旧的心理得过且过,反正同样拿一份薪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有过人的学历,就以加倍的努力来弥补,每天工作长达十几小时,边学边做。这样旺盛的进取心以及认真的工作态度,使他每每遇到困难时,总要找出问题的关键之所在,再思改进之道。最后,公司获得了成长,他自己也有了成就感。

    从运通到亚都,一贯如此,他自己也说,他是一个“喜欢找问题,解决问题的人”。

    八年前,我的髋骨大关节开刀,朋友推荐长庚医院的骨科施俊雄主任。门诊时,施主任看过我的X光片,当场订下手术时间。

    医院通知我在前一天下午一点准时到医院做手术前的准备。接着,我就像被送上工厂的输送带,顺着次序一项一项检查大小便、血压、血液、心电图、肺部X光等等最后被送进病房。

    晚上,主治医师和麻醉医师分别对我讲解手术过程,临睡前,护士小姐做好关节初步消毒。一夜安眠后,第二天清晨七点就被推进手术室。住院一星期,便出院回家,真是轻松愉快。

    那年冬天,我因呼吸困难住进了另一家医院。没想到从检查到最后下颚开刀,整整花了三个月时间,单单医生会诊就拖了一个月,排手术日期又拖了一个月。期间病人身心所受到的折磨绝非笔墨所能形容,至今回想起来仍然余悸犹存。

    门诊也是一样。到长庚看病,医生问诊时,就顺便把处方打进电脑,直接输入药房,病人看完病,走到药房时,药已包好等着你,一手缴费一手拿药。

    而另一家则是病人必须自己拿着药方单,先排队划价,再排队缴费,接着再领药牌,然后等着叫号拿药。结果,看个病不过两分钟,拿个药却可能花一、两个小时,遇到人多,简直乱得像菜市场。

    同样是医院,效率差距如此之大,明显可以看出管理层面的问题。

    王永庆被封为“台湾经营之神”,绝不是没有道理的。

    王永庆从小家贫,只念到小学毕业,就到米店做学徒。同行竞争激烈,为了多拉生意,他每次送米时,就从侧面打听,这家有多少人口,每月大约食用多少米,暗暗记下,估算对方的米快吃完时,立刻补送上新米。

    这样的细心和主动积极的精神赢得了客户的好感,生意越做越大,一路发迹,终于成就了他的企业王国。

    许多人常说,只要努力,就能成功。

    这句话未必完全正确,努力固然重要,没有计划,不懂方法,很可能使你白忙一场,徒劳无功。

    如果努力之外,再加上用心,小则擦一张桌子,大则开创事业,你一定能看到付出之后的成果。

    严长寿和王永庆的成功就是很好的例子,但重要的条件之一是无论做任何事都要用心,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丰厚的回报。

    一定要有信心,每跨一步都尽力而为。

    天生赢家——邢志学

    伐克斯·拜页走向投球丘,在心里笑了笑。他十八岁,是新泽西州查坦高中美洲豹棒球队的投手,正在跟纽瓦克科学高中队对垒。他看见客队球员都显现惊讶的神色,知道他们不相信他有本领投球。这样正好,他可以奇袭。

    他投出的第一球直飞向本垒。打击手挥棒太早,击出的球是滚地球,被查坦队的游击手接杀。伐克斯向教练点头致意,又跨着他那引人注目的摇臀步法,绕投球丘走了一圈以示报捷。对方后续的两名打击手也相继出局之后,他快步离开投球丘走向休息处,观众则连声呼叫:“美洲豹!美洲豹!”

    他们不把他视为残废,他不希望全具有这种心理。

    这个身材瘦小的左撇子继续领导校队比赛,最后以十三比零大胜对手。他笑逐颜开地对队友说:“左撇子投手往往唬得住打击手。”

    他离开球场,应邀去与庇特·克利米会晤。庇特是个十岁男童,跟他一样患了大脑性麻痹。他叫庇特起身走了几步,对庇特说:“你的活动能力胜过我十岁的时候。然后他在球上签名,递给那男童,又说:“一定要有信心,每跨一步都尽力而为”。

    又过了几个星期,一九九七年七月十四日,查坦队赶赴纽约扬基球场,观看纽约扬基队迎战克里夫兰印第安人队。开赛前,报幕员先介绍“一名勇气可嘉的高中毕业班年轻人”,电子计分板上随即闪现“伐克斯·拜页”这姓名。

    伐克斯穿着扬基队的条纹球衣主持开球礼,将球投向本垒,由捕手佐尔吉·颇沙达接住。在观众喝采声中,他一拐一瘸地走回休息处。很多球迷眼中都透露相同的疑问:“这孩子是什么人物?”

    父母勤劳伐克斯出生于一九七八年十月,是家里四个孩子的老二。他早产了十个星期,不久便被发现肺萎陷,须装上呼吸器。医生评估他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机率能活下来。可是六天后,这婴孩的生命迹象开始改善。他父亲因此对妻子说:“我们叫他“伐克斯”(FOX,意为“狐狸”)好了,他瞒过了所有的医生。”

    他两岁仍不能行走,神经科医生诊断他得了大脑性麻痹。不过医生向他的父母亲保证,伐克斯虽无法一时治愈”,来日还是能够自食其力。大脑性麻痹不会持续恶化,通常到了某个程度便稳住。所以拜页夫妇并不感到绝望。

    伐克斯五岁时两膝严重外翻,外科医生折断他两腿的上股骨,分别向外扭转,然后钉牢。其后他走路比较方便了,常在住宅后院抽打网球。父母亲对他和其他健全子女——六岁的比利、三岁的尼克和女婴玖丽一视同仁,不把他视为残障,也不希望他具有这种心理。幼稚园的校车司机有一次想帮助他上车,他说:“不用,我自己上得去。”

    他偶尔察觉别的小朋友瞪视着他,于是问母亲为什么会这样。母亲回答:“因为你走路的样子特别。其实别人也没恶意。这种事根本就无所谓。”他听了耸耸肩,又回头玩耍去了。

    爱上棒球伐克斯的父亲毕尔·拜页是少棒队教练,夫妇俩都希望三个儿子可以打棒球。启蒙时,母亲送比利和伐克斯去打T架球,即球并非由人投掷,而是由练习者把球放在T字形球架上再击出。伐克斯首次练习时,握住球棒用力一挥。球飞向外野,他大为惊讶,踉踉跄跄向一垒奔去,相距两米时飞身扑向垒包。再抬头一望,已安然上垒。他心想:“哇!这种球适合我。”

    那个夏季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球,不然就看电视上转播的扬基队比赛过程。扬基队的左撇子一垒手唐恩·麦廷利是他心目中的英雄。他听别人说,麦廷利当年曾在候选新人榜排名第十九。他跑垒慢,在加入扬基队之前也不是强劲的打击手,为各球队寻募新秀的人最初都怀疑他在棒球大联盟是否站得住脚,但都同意他斗志顽强。麦延利自称“只是个干劲十足的印第安纳州小子”。

    伐克斯模仿麦廷利的击球姿势,虽悉心揣摩,两条腿却不听使唤,一挥棒便站立不稳。他跑垒也常常中途摔倒。

    他十岁加入少棒队,过了大半个球季仍不曾击出过一支安打。有一次投手于心不忍,将球轻轻抛过来。伐克斯接住球扔回去,叫道:“你要像投给别人一样投给我。”

    一九八九年他快满十一岁时,两膝又靠拢起来,使他必须蹲着走路,每跨一步都很痛苦。医生认为非再开刀不可,于是在一九九○年元月,他两腿又接受手术挪移腿筋。六个星期后他试着举步,感到两腿僵硬,但是不痛了。

    这年春季,他的父亲和祖父在后院建造了击球练习挡网,配置了自动投球机。伐克斯往往接连几个小时挥棒击球。

    中规中矩伐克斯的父兄小时候都曾参加宾夕法尼亚州威廉斯波特市的少棒夏令营,他这时十二岁了,也想去一趟;他父母亲都赞成。营方对球员体能的要求很严格,最后核准权则操之于营地主任司考特·格洛夫。格洛夫对伐克斯的父母亲说:“伐克斯要跟得上营内活动才行,我们不妨试试看。”一九九一年六月,伐克斯和另两百名少年来到夏令营。第二天傍晚,所有孩子以宿舍为单位组队互相比赛。

    伐克斯察觉队友都不把他当回事。但是在第”场比赛他就击出了四支安打。最后一球是触击,他滑上一垒,听见身后有人讲话。“这触击打得真漂亮!”他扭过头来,看到格洛夫向他点头。

    此后他曾经五度再去威廉斯波特夏令营,三次当学员,两次当辅导员。他两次荣获营地主任奖;这奖项是颁赠给一最能发扬棒球精神”的球员的。

    另一大奖“教练奖”是颁赠给斗志最昂扬的球员的。这个奖在一九九四年改了名称。在颁奖餐会上,有个教练宣布:“伐克斯·拜页奖,颁给伐克斯·拜页。”

    善自绸缪伐克斯十二岁时仍期望自己能加入纽约扬基队,后来终于明白自己办不到。他不像其他孩子那么体力充沛,跟垒也慢。他认定自己只有投球还可望出入头地,因此在后院对着一个纲练习投球,每次都投个小时。

    一九九三年他进入查坦高中,随即去找棒球校队乙队的教练德·厄尔文,说:“我能抽球,你应该收我!”

    厄尔文同意了。起先伐克斯担任后备投手,不久升为正选投手。连续两个球季,他主投的局数比任何人都多。高三那一年他升上校队甲队,曾主投十二又三分之二局,只让对方击出五支安打。

    他也用功读书,学习成绩都获得甲和乙等。他喜好的科目是历史,决计双管齐下,计划将来在高中当历史教师兼棒球教练。他跟厄尔文教练说了这个计划,厄尔文便打电话回母校南卡罗来纳大学。这学校的棒球队“门士队”是东南部大学联盟的劲旅,也许能收伐克斯入队。

    一九九六年,毕尔·拜页父子接受南卡罗来纳大学棒球教练雷·谭内尔邀约,前往参访校园。谭内尔也是扬基队球迷,和伐克斯一见如故。谭内尔说:“我需要两三个学生当管理员,希望你可以就任。”

    伐克斯回答:“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熟能生巧一九九七年八月,伐克斯去上大学。他很早就回到学校,帮忙替斗士队整备器材。然后他观看球操练,明白了谭内尔教练何以不收他为正式球员。他体重不足五十公斤,身高约一米七五,而投得最快的球也不过时速一百零四点六公里而已。

    第三天操练时,教练唤他:“好吧,左撇子,我们来看看你的能耐。”他接连投出曲球。谭内尔说:“够格。”他让伐克斯向队员投球,当作额外的打击练习。

    伐克斯很开心,一直投了整个下午。第二天,有一名球员问谭内尔:“教练,你从哪里找来这小子的?”队员都喜欢他性格坚毅,也喜欢他有条不紊而水准稳定的投球,“他对我们大有帮助。”

    有一天,另一名队员听说伐克斯在高中期间的投手责任失分平均每场只为一点九八分,对他说:“你有这纪录真令人惊讶……希望你不要怪我多管闲事,大脑性麻究竟是怎么回事?”

    伐克斯说:“大脑性麻是脑神经机能失常。影响我走路。”他又说,以他个人而论,走路样子可笑其实不要紧;他视之为考验,而他的一生便是重重考验所串成。他与众不同,自己也喜欢这样。“我因为这个病而有今天的我。老实说,我可不想从头来过呢。”

    有了开始,就有成功的希望。

    开始永远不晚——邢玉桂

    日语学习班新一期开学报名时,来了一位老者。“给孩子报名?”登记小姐问。“不,自己。”老人回答,小姐愕然。老人解释:“儿子在日本娶了媳妇,他们每次回来,说话叽里咕噜,我听着着急。我想能够同他们交流。”“你今年高寿?”小姐问。“六十八。”“你想听懂他们的话,最少要学两年。可两年以后你都七十了”老人笑吟吟地反问:“姑娘,你以为我如果不学,两年以后就是六十六吗?”

    事情往往如此:我们总以为开始得太晚,因此放弃。殊不知只要开始,就永不为晚。明年我们同样增加一岁,不论我们走着还是躺着;明年我们同样增加一岁,可有人收获,有人依然空白——差别只在于你是否开始。老人学与不学,两年以后都是七十,差别是:一个能开心地和儿媳交谈,一个依然像木偶一样在旁边呆立。

    只要你已尽全力,便是成功了。没尽力去做的才是失败。

    你尽力了吗——王绪

    我第一件清晰记得的事是跟着母亲一道跑。我们周围所有的人和动物——男人、女人、小孩、狗、猫和鸡——也都在跑。那时是一九二七年,我九岁,我们正朝着我家乡阿肯色州阿肯色城郊外那道高耸的河堤狂奔。密西西比河上游的另一道大堤溃决了,河水横冲直撞,我们在逃命。

    河水在我们背后奔腾,母亲紧抓着我的手,紧得使我担心手会给拉断。我们逃得过这场劫数吗在那个胆战心惊的时刻,没人知道这问题的答案。接着母亲加快速度,拖着我爬上河堤湿滑的斜坡,我觉得双脚像离开了地面。上面有人伸出手,把我们拉到安全地方。不过我们的一切家当——衣服、家具和几块钱积蓄——都没了。

    我们惟有从头做起。

    我母亲是黑人,生于一八九一年八月四日,闺名格特鲁德·简金斯,在密西西比河畔长大。她因家贫只念了三年小学就辍学,到田里做工。她永远乐观愉快,年轻时就迁往阿肯色城,在那里当仆人维持生计,并积极参加当地教会和服务组织的活动。

    大家都叫她“格特小姐”。她身材矮小,但力气很大,笑口常开,意志坚强,走路时昂头挺胸,既端正也庄重。她历经苦难、挫折和恐惧,培养出饱经霜雪、不惧怕未来的人才有的特殊气质。

    我父亲对人友善,但对家庭责任不大认真。我六岁时,他在锯木厂里出了意外去世。一年后,母亲改嫁面包店送货员詹姆士·威廉斯。他是个好继父,我和他之间从来未有过恶言——我母亲在家里居于支配的地位也是原因之一。她是个注重纪律的人,会使用藤鞭子让我记住她的教诲。有人问过我为什么不抽烟。那是因为我十岁那年在屋后抽烟被母亲逮到,挨了一顿好打,到今天还记得。

    我们没钱,但也没叫穷——这是很重要的区别。我从没有挨过饿。我们冬天有暖气,夏天就有那个残旧的制冰淇淋器自己做冰淇淋。虽然如此,在整个童年时期我都生活在满是尘土、血汗和痛苦的环境里,我一直希望能有较好的生活。

    问题是阿肯色城的高中不收黑人学生。因此到了十三岁进八年级时,看情势我只怕不久就要步祖先后尘,过劳苦屈辱的生活。

    我忘了母亲有强烈而坚定不移的决心。她相信有志者事竞成。也许阿肯色城没有肯收黑人子女的公立高中,但在芝加哥和其他北方城市也有优秀的公立中学。有几百万为了让子女入学迁徒北方。只要我们能够储到买火车票的钱,就随时可以加入那些人的行列。对我们来说,那可是很大的一笔钱。

    格特鲁德·威廉斯的梦想是把儿子带到他能接受像样教育的地方,有机会出人头地。

    我一九三二年六月初中毕业时,她储在床垫底下的钱还不够让我们迁居北方。母亲并没有气馁。她加倍努力,除了替好几个营地的河堤工人烧饭和洗熨衣服之外,凡是有人给她工作她都做。那年整个夏天,她就像中了邪似的。其实我自己也一样,因为我要帮忙工作,为五十个男人洗熨衣服、烧菜煮饭。

    夏天渐渐过去,情况很明显,在开学以前我们不可能攒到足够的旅费去芝加哥。就在这个低潮时刻,她告诉我一个令我惊讶的消息:“你会继续留在八年级,直到我们储够钱去芝加哥为止。”她不希望我成为街上的野孩子,也不希望我就此开始贱役生涯。为了避免我未来走上那条路,她要我重读八年级——有必要重读多少次就重读多少次。

    大家都嘲笑我们。邻居对她说,为一个肯定永远不会有什么出息的男孩如此日夜辛劳,简直是愚蠢。我母亲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不停地工作、梦想,和存钱。她说:“在这场比赛中,只要我们敢于自信能得胜,也有气力去跑,我们胜利是必然的。”

    在那一年多里,母亲的决心从未动摇,虽然连继父也怀疑她这决定是否明智,她依旧不为所动。一九三三年七月,我们的积蓄加进了最后一枚饱染痛苦和汗水的银元。她转过脸去遥望北方和自由。

    继父尽力劝我们留在阿肯色城,警告说我们等于在跳火坑,又说到了冬天我们就会在寒冷的芝加哥街头失业者行列里活活冻死。我知道母亲深爱我继父,因此我相信这是她一生活中最勇敢的行动之一:丢下挚爱的丈夫,带我踏上征途前往陌生的都市。也许她的心已碎,但我们登上火车时,她没有丝毫犹豫。她爱我继父,但更爱自由和教育。

    我既兴奋又充满憧憬,也满怀爱惧。那时我十五岁。一切从此改变了。

    到了芝加哥,母亲找到一份佣工。一年后,我继父也来了。我进了杜沙博高中,以优异成绩毕业。到了一九四二年,我计划出版我的第一份杂志《黑人文摘》。还有最后一道障碍:我需要大约五百美元,用来买邮票寄信给可能的订户。货款公司愿意借给我这笔钱,可是必须拿些有形资产作担保。

    母亲因有我帮忙,设法买了几件新家具,我请求她让我拿这件新家具作抵押品去借那五百美元。和她朝夕与共那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犹豫不决。她花了很长时间才赚够买这些家具,可不想就此有去无回。我一再恳求,最后她说:“这件事我必须问问上帝的意见。”

    连续将近一个星期,我每天一回到家就问母亲,上帝有没有说过什么。她总是说:“没有,我仍旧在祈祷。”于是我和她一起祈祷。最后她说:“我猜想上帝希望我这样做。

    到了一九四三年,《黑人文摘》已是畅销刊物,使我有能力做我已经梦想多年的事。我请母亲退休,对她说,以后她可以享福不必再工作了。那天我告诉她要把她的名字列入我私人的薪水名册时,她哭了,我也哭了。那种重负尽释的感觉,那种成就感——在此之前我从未有过,而从那之后未曾再有。

    从一九一八年到她去世那天,足足五十九年,我们几乎每天见面或者用电话交谈。无论我身在什么地方,在俄罗斯也好,在非洲或法国也好,我每天至少打一次电话给母亲。有一次在海地度假期间,为了打我每天的例行电话,甚至必须爬到电报电线杆上去。和我一起的人都笑我,但是母亲了解我。

    每当遇到困难,我都会打电话给母亲,而她总会说:“你应付得了的。”

    在那个也许是我有生以来最艰难的星期里,有一天我对她说:“妈,你知道吗,这一次看来我要失败了。”

    “儿子,”她说:“你尽了全力吗?”

    “尽了。”

    “使出一切的力量?”

    “使出了。”

    “那就是罗,”她下结论,“只要你已尽全力,便是成功了。没尽力去做的才是失败。”

    她是个坚强的女人,身心皆是。我每一天都想起她,从而得到鼓励与支持。

    这是极例外的一次,也是让我获益终生的一次。

    做富于创意的人——冀富创

    四年前,一个赤日炎炎的周日的午后,我从蛇口的朋友家出来,两个人又站在路边闲聊了一会儿,我才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市公安局。

    当时我正业余在成人教育学院学习,成人教育学院就在市公安局旁边,一般搭出租车我总说去市公安局,市公安局大部分人都知道,等到了后再告诉他们在哪里停,免得一开始就说成人教育学院还得费事解释半天在哪里。

    没想到等我坐稳后,司机却问我:“你是去成人教育学院吧?”我有些惊奇,问他怎么知道。他抬头从倒车镜中看看我,笑嘻嘻地说:“你去公安局干什么?报案吧,你又一副不急的样子,何况手里还拿着一叠课本,不是去教育学院去哪里?”

    出租车司机说得十分自信,随后的交谈中我发现他也真有自信的资本。他开出租车六年,每天跑哪些路线、怎么跑、什么时间跑到什么地方几乎都是精心编排好的,所以他极少开空车,每个月的收入也都在别人的一倍以上,他说这就叫创意。

    我打过无数次出租车,这是极例外的一次,也是让我获益终生的一次,因为遇到一个讲创意的司机。

    后来,我把从这个出租车司机处学来的东西应用于我的工作。我把千篇一律用过即扔的长方形包装盒做成漂亮的纸质饰物匣,衣服穿过后可折叠重新放回盒子,凭空增添了一种档次与风情,使出口量从十个货柜猛增到四十个货柜。

    这就是创意。创意需要努力与经验,还需要认知和勇气,此外还需要一点点灵光一闪。真正的创意是那种可操作的,可产生最大的回报,并且要它什么时候出现它就能什么时候出现。

    天底下,没有任何人心甘情愿受人支配、受人控制,谁都希望自己做一切事,都能完完全全地操之在己,尤其是希望自己的想法、观念,能够被他人采纳和尊重。

    获得合作——戴尔·卡耐基

    对于你自己独自创见的心得,是否觉得要比别人强迫推销的观点来得踏实一些?你是不是也觉得与其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观点和心得倒不如只是提供一些建议、暗示,凡事让别人自己去理出一个结论,反而来得有效。

    费城的亚道夫先生,眼见手下的业务人员组织散漫,效率差,士气日益低落,迫不得已召开公司紧急会议,并诚恳地要手下业务员谈谈自己真正的想法,一一记录在黑板上,然后对大家说:“你们的要求,我将全力为大家做到,但是,在我做到之后,我希望你们现在就告诉我,你们将何以回报?”

    这一提问在台下引起了热烈反响,有的表示愿更加积极乐观地推动业务,有的表示愿对工作更加忠诚敬业,有的表示愿更加发挥团队精神,争取业绩增长,甚至还有人主动要求每日工作14个小时,会议结束后,大伙儿果然是士气如虹,而公司的销售业绩,也立即出现了惊人的增长。

    之所以取得这样的成功,在于亚道夫与他的业务员之间建立起一种道德默契,只要我信守诺言,他们也肯全力以赴,为自己的承诺付出心力,而真正造成这一事实的关键,仍是在于他能耐心地听取了员工的心声,对他们的需求,表现出关怀。

    天底下,没有任何人心甘情愿受人支配、受人控制,谁都希望自己做一切事,都能完完全全地操之在己,尤其是希望自己的想法、观念,能够被他人采纳和尊重。

    住在新布鲁威克的一位先生,也曾以同样的方法,使我心甘情愿地变成了他的房客。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适逢休假,打算到新布鲁威克住几天,到附近的湖中划船钓鱼一番,于是我写信给当地的一些旅行社,向他们索取旅游观光资料。不出几天,琳琅满目的观光资料、旅游指南,立即有如雪片般寄到我的住处。我看了又看,挑了又挑,一时真不知该住在哪一家旅馆好。

    后来我注意到其中有家旅馆,非但将价目、简介寄来,而且还寄来了所有在他们那住过的旅客通讯录,并建议我向这些旅客询问有关他们在旅馆的情形,言下之意,对他们的口碑显然是信心十足,尤其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那份通讯录上,居然还有我朋友的名字,于是我当即拨了电话过去,后来的结果自然是向那家旅馆订了房间。

    多少人竞相争取的生意,结果却让它轻轻松松地弄到手。说穿了无他,只不过是这家旅社勾起我主动购买的欲望,就可赢得竞争了。

    所以,要想改变别人的想法,应该设法使对方相信,新的想法亦完全是出于他本身,并非你推销给他的。

    个性是我们刻在事物上的标识,正是这种无法涂抹的标记,决定了所有人、所有劳动的全部价值。

    品格与个性的力量——奥里森·马登

    我们所处的是一个狂热追逐金钱的时代,然而一个奇怪的现象却是虽然身处这样的时代,那些衣衫褴褛、身无分文的作家、艺术家和衣着朴素的大学校长,他们在社会上反而更有声望,报纸也更愿意不惜篇幅来报导他们的行踪或活动。之所以有这种反差,也许要归因于追求知识和追求财富是两种不同性质的活动:前者有很多积极的影响,而后者存在着很大的负面作用。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地说,在以金钱为标准的世界里,凡有一个人获得了成功就必定是以成百上千竞争者的失败为代价的;而在知识和品格的世界里,一个人的成功同时也是对社会的贡献,这几乎可以说是一种规律。

    个性是我们刻在事物上的标识,正是这种无法涂抹的标记,决定了所有人、所有劳动的全部价值。我们都相信个性成熟的人。一个伟大的名字意味着怎样的一种魔力啊!西奥多·帕克过去常说的一句话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苏格拉底的价值远远要超过像南卡罗来纳这样一个州的价值。

    两度出任英国首相的政治家约翰·罗素说:“在英国,所有的政党都有一种天然的倾向,他们都试图寻求天才人物的帮助,但他们只会接受那些具有伟大品格的人作指导。”

    “通过培养品格与个性,最后我获得了真正的力量,”英国着名政治家坎宁在1801年写道,“我并没有尝试过其他的途径。我也相信,这条路也许不是最便捷的,却是最稳妥的,对这点我十分乐观。”

    对一台机器,我们可以根据它所能够承受的最大压力来检测它的性能,但房间的温度也许就会决定它的性能。然而,对一种伟大的品格与个性来说,谁又能估价得出其内在的力量呢?谁又能够料到,一两个小孩可能会对一所学校品性产生影响呢?一所学校的传统、风俗和行为方式,可能正是因为这样几个具有非凡个性的学生,再经过几届学生的变动,就完全得以改变。这些学生就像日常生活中常常看到的那种力量,作用有些类似于拖拽着一长列货车的火车头,而他们正是以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却和那些风俗传统同样重要的——方式,改造了这一切,成为了校园英雄。几乎每一个学校的老师都可以告诉你一些诸如此类的故事:几个具有巨大感染力的学生,如何带动了学校的进步,或是破坏了它的发展。

    如果我们的言行受我们理智的支配,那我们就可以避免不健康理智对我们行动的影响。

    严以律己——弗洛姆

    只有自然界的弱肉强食不在人类身上上演,人类相食相残的悲剧才会谢幕,真正的人的历史才会开始,为了促成这样的变化,我们必须充分意识到我们同类相食的方法和习惯是多么的罪大恶极。即使充分意识到了,但如果不同时进行公平全面的自责,也仍然是于事无补。

    自责绝不是抱歉所能代替的,它要远远超出抱歉所能表达的内涵。真正的自责和随之而来的耻辱感是可以防止旧的罪行一次次重复的惟一的人的情感。哪里缺少了自责,哪里就会出现没有犯罪的幻觉。但是,人类历史上有哪些地方出现过这种自责呢?以色列人为他们对迦南部落施行的灭绝种族的屠杀自责了吗?美国人为几乎彻底地消灭了印第安人自责了吗?几千年以来人们生活在这样的体制中,它准许取得胜利的人无须自责,因为权力有时是可以取代权利的。事实上,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坦白承认,由我们的祖先、我们的同代人或我们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无论是我们直接去干的,还是其他人干的,我们都曾对这些罪行冷眼旁观。

    这些罪行应该在公开的典礼上宣告出来。罗马天主教堂给个人提供一个机会,让他忏悔自己的过错,以便听到良心的呼唤。但我们应该明白,个人的忏悔是远远达不到效果的,因为它不需讲出由一个团体、一个阶级、一个民族,或最为重要的是一个不听从于个人良心指示的主权国家所犯下的罪行,只要我们不愿作“民族罪行的忏悔”,我们依然采用我们的老办法,敏锐地注视着我们的敌人所犯的罪行,而对我们自己的人民所犯的罪行视而不见。当一些自称道德卫士的民族丝毫不考虑到良心时,个人怎么能认真地开始遵从良心的指示呢?这样惟一的结局是:每个人心中的良知都被长期尘封起来,因为良心并不比真理更难被分割。

    如果我们的言行受我们理智的支配,那我们就可以避免不健康理智对我们行动的影响。智力仍然是智力,即使它被用于罪恶的目的。然而,我们对本来面目的现实而不是对我们想要看到以便能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加以利用的现实的认识——在这种意义上,理智能够发挥这样的作用,它可以驱除我们不理智的情感,也就是说可以使作为人的我们成为真正的人,并把以往驱动我们的不理智动力替代掉。

    在这种屈从中,我找到了心灵的宁静,它补偿了我经历的一切苦难,这是既痛苦又无效的持续反抗所不能给予我的。

    宠辱不惊——卢梭

    很多时候,我都在生活的命运中挣扎。我这个人缺乏技巧和手段,短于城府和谨慎,坦白直爽,焦躁易怒,挣扎的结果是使我更加被动,并且不断地向我的敌人提供他们绝对不会放过的可乘之机。直至最后我才发现,我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只是在白白地折磨自己。我很愤慨,但这又有什么用呢?我决定放弃服从命运的安排,放弃对这种必然性的反抗。在这种屈从中,我找到了心灵的宁静,它补偿了我经历的一切苦难,这是既痛苦又无效的持续反抗所不能给予我的。

    促成这宁静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在对我的刻骨仇恨中,迫害我的人反而因为他们的敌意而忽略了一计。他们错误地以为只有一下子把最厉害的迫害加到我的头上,才能给我致命地打击。如果他们狡猾地给我留点希望,那么我就会依然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他们还可以设个圈套,使我成为他们的掌中玩物,并且随后使我的希望落空而再次折磨我,这才能达到刺痛、折磨我的目的。但是,他们提前施展了所有的计谋。他们一旦把我逼得无路可退,那他们迫害我的招法也就中止了。他们对我劈头盖脸地诽谤、贬低、嘲笑和污辱是不会有所缓和的,但也无法再有所增加。他们如此急切地要将我推向苦难的顶峰。于是,人间的全部力量在地狱的一切诡计的助威下,使我遭受的苦难达到了极致,但也到了尽头,肉体的痛苦不仅不能增加我的苦楚,反而使我得到了消遣。它们使我在高声叫喊时,把呻吟忘却。肉体的痛苦或许会暂时平息我的心碎。

    既然已无力再改变这一切,那我就能泰然面对了,已不再惧怕什么?既然他们已不能再左右我的处境,他们就不能再引起我的恐慌。他们已使我永远脱离了不安和恐惧,这我得感谢他们。现实的痛苦对我的作用已不大。我轻松地忍受我感觉到的痛苦,而不必担心会有新的苦难再降临到我的头上。我受了惊吓的想像力将这样的痛苦交织起来,反复端详,推而广之,扩而大之。期待痛苦比感受痛苦使我更加惶恐不安,而且对我来说,威胁比打击更可怕。期待的痛苦一旦来临,事实就失去了笼罩在它们身上的想像成分,暴露了它们的最后面目。于是,我发现它们比我想像的要轻得多,我禁不住长吁一口气,放下心来,享受这已经到来的痛楚。在这种情况下,我超脱了所有新的恐惧和对希望的焦虑,单凭习惯的力量就足以使我能日益忍受不能变得更糟的处境,随着这一次次迫害的到来,我的感觉已渐渐变得麻木、迟钝,对此他们已无办法应对。这就是我的迫害者在毫无节制地施展他们的充满敌意的招数时给我带来的好处。现在他们的支配权已对我毫无意义,我可以傲然面对他们了。

    不惊慌的人可称之为有胆识的人;而临危不惧的人则称之为勇者。

    勇者无畏——康德

    不惊慌的人可称之为有胆识的人;而临危不惧的人则称之为勇者。在危险中仍能保持勇气的人是勇敢的,轻率的人则是莽撞的,他敢于去冒险是因为他不知道危险。知道危险而敢于去冒险的人是胆大的;在成功率不到一半时去冒最大的风险,这是胆大包天。土耳其人把勇士与亡命鬼等同起来。而怯懦则是不名誉的气馁。

    惊慌并不代表容易陷入恐惧,导致容易陷入恐惧的是胆怯,胆怯是一种状态、一种偶然因素,多半是由于依附于身体上的原因,在一个突然遇到的危险面前觉得不够镇定。当一位统帅身穿睡衣仓猝之间得知敌人已经逼近时,他也许会在刹那间让血液凝在心房里;但假若医生查出某位将军胃里存有酸水,则将军会被认定为胆怯之人。但是,胆识总是一种气质特点,而勇气是建立在原则上,并且是一种美德。这样理性可以给一个坚毅的人连大自然都没有能力所给予的力量。战斗中的惊慌甚至让人产生有益的排便,这使一个讽刺性的西方成语得以产生。然而应当引起注意的是在战斗口令发出时慌忙跑进厕所的那些水手,后来在战斗中却是勇敢的。这一情况甚至在苍鹭迎战猎鹰时也能够表现出来。

    忍耐绝不是勇敢。忍耐属于女人的美德,因为它拿不出力量反抗。而是希望通过习惯来使受苦变得不明显。因此在外科手术刀下或在痛风病和胆结石发作时呻吟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并不是怯懦或软弱,这就好像人们行走时磕碰到一块当街横着的路石一样,人们对它的咒骂仅仅是一种情感的宣泄而已,自然本能在这种发泄中尽力用喊叫将堵在心头的血液分散开来。但美洲的印第安人表现出的忍耐却别具风格。当他们被包围的时候,他们扔下手中的武器,平静地任人宰割,而不请求饶恕。在这里,比起欧洲人在这种情况下一直抵抗到最后一个人死去,勇气是不是得到更多的体现?而我认为,这只不过是一种野蛮人的虚荣,据说因为他们的敌人不能强迫他们以啼哭或叹息来表明他们的失败,他们便把保全自己的种族荣誉通过此种忍耐表现出来。

    今天,在这朦胧的黄昏中,我再次回首返顾,我发现这条路就是一本被遗忘的歌集,歌词就是人们的足迹,而曲子就是那晨歌的乐曲。

    走出的道路——泰戈尔

    一,这是脚走出来的一条路。

    它从树林里出来,奔向田野,从田野通向河岸,来到渡口附近的榕树下,然后它从河对岸断裂的台阶拐向村里;尔后经过亚麻地,穿过芒果园中的树荫,绕过荷花池畔,沿着大车道的边缘,不知通向哪个村落。

    在这条路上,曾经走过多少人哪!有的人越过我,有的人和我并肩而行,有的人只从远处现出了身影;有的人披着面纱,有的人则容颜袒露;有的人前去汲水,有的人则提着水罐返回村舍。

    二,现在白昼已经过去,黑夜降临。

    有一天,我曾经觉得,这条路是属于我的,完全属于我的;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带来了只能沿着这条路走一次的命令,此外再也没有什么。

    越过柠檬树对面的那个池塘,经过有十二座庙宇的河边台阶,经过河滩、粮仓、牛舍——不能再回到那有着熟悉的目光、话语、相貌的住所!“原来是这样啊!”这是一条前进的路,而不是一条后退的路。

    今天,在这朦胧的黄昏中,我再次回首返顾,我发现这条路就是一本被遗忘的歌集,歌词就是人们的足迹,而曲子就是那晨歌的乐曲。

    有多少人在这条路上走过呀!这条路,在它自己那惟一的尘土画面上,简要地描绘出它们生活中的所有往事;这一幅画面,从太阳升起的方向通向太阳降落的地方,从一扇金灿灿的大门通向另一扇金灿灿的大门。

    三,“噢,脚走出的路哇!请不要把那长久以来发生的许多往事积埋在你的尘埃里。现在我把耳朵贴在你的尘土上,请你对我悄悄述说!”

    路,用食指指向那漆黑的夜幕,沉默不语。

    “噢,脚走出来的路哇!这么多行人的这么多忧思,这么多希望都在哪里?”

    无声的路,还是沉默不语。它只是从日出到日落默然地暗示。

    “噢,脚走出来的路哇!那天落在你胸脯上面的落花般的足迹,今天为何无处寻觅?”

    路,难道晓得自己的终点吗?凋谢的花和无声的歌已在那里飘落,星光照耀下的永不熄灭的苦难灯节也在那时庆贺。

    什么也别相信,或者说,如果一定要相信点什么的话,那就把自己当作自己的神灵吧!

    社会的波浪——爱默生

    在我们的生活中,人人都以社会进步为荣,然而在我看来,却没有一个人有所进步。

    这里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我们的社会从来就没有前进,它只是在一个方面有所退步,而在另一个方面则有所进步,而且,两者的速度都是一样的。它不断地变革着:有野蛮社会,有文明社会,有基督教社会,有富裕社会,有科学社会……然而,我们必须清楚,这种变革并不是改进,因为,有所得,必有所失;社会获得了新技艺,却失去了旧本能。现实正是如此。

    衣着考究、能读会写、谈锋甚健的美国人,跟赤身裸体的新西兰人形成了多么尖锐的对比啊:前者口袋里装着怀表、铅笔和汇票,后者的财产却只有一根木棍,一支长矛,一张草席,和一间许多人共寝的棚屋!然而,如果把二者的健康状况加以比较,你一定会发现白人已经丧失了他原有的体力。如果旅行家给我们讲的确有其事,那么,试用一柄巨斧去砍那个野人,一两天之后,肉又愈合得完好如初,仿佛你砍进柔软的树脂似的。然而,同样的砍击,却足以把那个白人送进坟墓。

    我们这些所谓的文明人。发明了马车,却丧失了对双足的利用,这和他虽然用拐杖支持着身体,然而却失去了肌肉的不少支持是一个道理。他得到了一块高级的日内瓦表,却丧失了依据太阳定时的本领。他拥有了一份格林尼治天文年鉴,一旦需要,保证可以找出资料,然而,在大街上行走的普通人,却认不得天上的星星。他不会观察二至点,对二分点他也似乎完全忘记了。那完整灿烂的历在他的心灵上没有标度盘。他的笔记本使他失去了记忆力;他的图书馆使他的智力承受不了;保险公司增加了事故的次数;机器是否没有危害,我们是否由于讲究文雅反而丧失了活力,是否由于信奉一种扎根于机构和形式中的基督教而丧失了某种粗犷的气质,这些都是问题。因为每一个斯多噶都是一个斯多噶;然而在基督教世界里,基督徒又在哪儿呢?

    在道德标准上出现的偏差,并不比在高度或块头标准上出现的偏差多多少。现在的人并不比过去的人伟大,也不比他们渺小。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古代的伟人与现在的伟人,几乎难分高下。十九世纪的科学、艺术、宗教和哲学一起发挥作用,教育出的人物并不比普鲁塔克两千三四百年前笔下的英雄们更伟大。人类并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进步。福西翁、苏格拉底、阿那克萨戈拉、第欧根尼都是伟大的人物,然而,他们并没有留下类别。谁如果真够得上他们的类别,谁就不会被人用他们的名字称呼了,而是独树一帜,成了一个派别的创始人。每一个时期的技艺和发明仅仅是那个时期的装束,并没有振奋人心。

    经过改良之后的机器,带来的既有益处,也有害处。乘着他们那个时代的渔船,哈德森和白令完成了那么多的伟大业绩啊!在他们伟大的业绩面前,即使已经用科学技术把自己武装到牙齿的巴利和富兰克林也只能望洋兴叹。仅仅用一个观看戏剧的小型望远镜,伽利略就发现了一系列的天文现象,他辉煌的成就永远令后人望尘莫及。乘着一只没有甲板的小船,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每轮到一个时期,人们就要淘汰一批工具和机器,这种现象的发生让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就是这些东西,几年前刚被人们使用时,曾经引起了莫大的轰动。伟大的天才都具有返朴归真的能力。我们把战争艺术的改进看做科学技术改进的成就,然而,拿破仑却依靠露营征服了整个欧洲,其中有依靠赤手空拳的英勇,也有孤立无援的险境。这位皇帝认为,无论是谁,也不可能建立一支完善的部队。拉斯·卡斯说:“并没有消灭我们的武器、弹药、粮秣和车辆。然而到了后来,士兵仿照罗马人的做法,竟然自己解决粮食供应,用手磨面,自己烤起面包来。”

    社会如同一个巨大的波浪,波浪不停地向前运动着,然而,构成波浪的水却没有向前运动。同一个粒子不会从波谷上升到波峰。所以,波浪的统一仅仅是表面现象。今天一些人创建了一个国家,明年一死,他们的经验也就跟他们一起,永远的死去。所以,对财产的依赖,包括对保护财产的政府的依赖,是缺乏自助的表现。在人们的眼中,总是充满了东西,可就是没有人的地位,长此以往,他们便把宗教的、学术的和政府的机构视为财产的卫士,他们极力反对对这些机构的攻击,因为,他们觉得这就是对财产的攻击。他们估价彼此的标准不是一个人是什么,而是一个人拥有什么。然而,一个有教养的人出于对自己天性的新的敬重,便为自己的财产感到羞愧。他格外憎恶他所拥有的东西,如果那不是他勤劳所得的话,也就是说,如果它是意外到手的话——通过继承,馈赠,或犯罪所得……于是,他感到那不是所有物,那不属于他,在他身上没有根基,仅仅是放在那里,因为革命,强盗没有把它抢走。然而,一个人是什么,总是要通过需要来获得的,人所获得的东西,是活生生的财产,它不是听命于统治者、暴民、革命、火灾、风暴或破产的指使,而是人在哪里呼吸,它就永远在那里自我更新。阿里哈里发说:“你的全部或部分生命在追求你;因而你就停止追求它吧。”

    我们对外国货物的依赖,导致了我们对数量的盲目崇拜。政治党派召开越来越多的会议;集会规模越来越大,每宣布一件事就喧声震天……从埃塞克斯来的代表团!从新罕布什尔来的民主党人!缅因州的辉格党员!千万双眼睛在注视,千万只手臂在挥动,面对这种场景,年轻的爱国志士便感到比以往更加坚强。改革家们也如出一辙,又是召集会议,又是投票选举,还做出大量的决定。别这样,朋友们!只有反其道而行之,上帝才肯垂顾,从而进驻你的心灵,使你的生命之树常青。

    一个人,只有摆脱了一切外援,独立于天地之间,我才会看到他的强大和成功。他的旗帜下每增加一名新兵,他就变得虚弱一些。也许有人会问:难道一个人还不如一座城?问得好,不过我还是用我的回答否定你的问题:别有求于人,在千变万化之中,只要你立稳了台柱,不久就一定有人出现并支持你周围的一切。如果谁知道力量是与生俱来的,知道他之所以软弱,就是因为他没有从自身寻求善,有了这种领悟,他就会毫不迟疑地依赖自己的思想,立即纠正自己,挺身而立,驾驭自己的躯体,创造奇迹,就像一个靠双足站立的人,比一个用头倒立的人更加有力一样。

    所以,让我们用自己的双脚站立起来,竭尽全力,利用那被人们称为“命运”的一切东西。大多数人在跟她进行一场空前绝后的赌博:是满盘皆赢,还是输个落花流水,那就全看她的轮子怎么转动了!然而,有一点,你却必须注意,那就是:务必把这些赢得物当作非法的东西搁下,并且跟“因果”——这上帝的司法官——打交道。

    有“目的”地工作、获取吧,因为,你已经拴住了“机缘”的轮子了,从此以后,无论她如何旋转,你一定会处之泰然,无所畏惧。一次政治上的胜利,一次纯利润的增加,疾病的痊愈,久别朋友的归来,或者别的什么好事情,都会振奋你的精神,使你相信更加美好的日子就在前头。不过,请不要埋怨我给你泼凉水:什么也别相信,或者说,如果一定要相信点什么的话,那就把自己当作自己的神灵吧!因为,除了你自己,什么也不能给你带来安宁,除了原理的胜利,其他的胜利都是有害的幻象,因而也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安宁。

    我们全部的行为和思想都要随究竟有没有永恒的福祉可希望这件事为转移而采取如此之不同的途径,我们的行为及观念也要通过成为我们最终目标的观点来调节,否则我们就不可能具有意义和判断而向前迈进。

    论灵魂不朽——帕斯尔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灵魂不朽对我们的作用都是重要深远的,因此若是对于了解它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漠不关心的话,那就必定是冥顽不灵了。我们全部的行为和思想都要随究竟有没有永恒的福祉可希望这件事为转移而采取如此之不同的途径,我们的行为及观念也要通过成为我们最终目标的观点来调节,否则我们就不可能具有意义和判断而向前迈进。

    因此,阐明我们的行为所依据的主题就要通过我们的兴趣和义务来完成。而这就正是何以我要在那些没有被说服的人们中间划出一种极大的区别的原因,我要将那些竭尽全力在努力求知的人和那些不学无术、思想麻痹而生活下去的人区别开来。

    对于那些怀疑这一观点而为之叹息的人,我对他们的行为感到惋惜,他们把它视为最终的不幸,并且不惜一切以求摆脱它;他们把这场寻求当作是他们最主要的而又最严肃的事业。

    然而思想麻痹、不思人生的人,他们仅仅由于不能在他们自己身上发现那种可以说服他们的光明,便不肯再到别的地方去寻求,他们不肯从根本上去考察这种意见是不是人们出于单纯的轻信而加以接受的一种意见,抑或是尽管它们本身幽晦难明,然而却具有非常之坚固的、不可动摇的基础的一种意见。对于他们,我的态度完全不同,思考方式也有所改变。

    对于涉及他们的各方面的事情,采取这种粗疏无知的态度,这使我恼怒更甚于使我怜悯。它使我惊异,在我看来它就是恶魔。我这样说的目的并不是出于信仰上的虔诚。反之,我是说我们应该出于一种人世利益的原则与一种自爱的利益而具有这种感情。关于这一点,我们只消看一看最糊涂的人都能看到的东西。

    要理解这种观点不需要有特别高明的灵魂。这里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真正而牢靠的心满意足,我们全部的欢乐都不过是虚幻,我们的苦难是无穷无尽的,而且最后还有那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我们的死亡,它会准确地、毫不犹豫地将我们置于那种不是永远消灾就是永远不幸的可怕境地。

    没有什么比这更真实而又比这更恐怖的事情了。纵使我们能做到像我们所想像的那样英勇,然而在等待着世上最美妙的生命的归宿却是如此。在充分地思考整件事后,我们要说:在这个生命中除了希望着另一个生命而外就再没有任何别的美好,我们只是随着我们之接近于幸福才幸福,而且正如对于那些对永生有着完全保证的人就不会再有不幸一样,对于那些对永生没有任何知识的人也就绝不会有幸福可言,这些不都是勿庸置疑的吗?

    我们得到的结论是:持怀疑观点是错误的,可是当我们处于这种怀疑状态的时候,至少进行寻求却是一桩不可缺少的义务,所以那种既有怀疑而又不去寻求的人,就十足地既是非常不幸而又是非常不义的了。假如他对他的观点确信无疑,公然以此自命,并且甚至引以为荣,假如成为他的快乐和他的虚荣的主题的就是这种状态本身,那么我对这种肆无忌惮的生物无话可说。

    我们怎么可能怀有这种感情呢?除了无从解脱的悲惨而外就不能期待别的,这里面又能有什么快乐可言呢?眼看自己处于无法钻透的蒙昧之中,又有什么虚荣可言呢?如下的这种推理是怎么可能发生在一个有理智的人的身上的呢?

    “我不知道是谁把我安置到世界上来的,也不知道世界是什么,我自己又是什么?我对一切事物都几乎一无所知。我不知道我的身体是什么,我的感官是什么,我的灵魂是什么,以及甚至于我自己的那一部分是什么——那一部分在思想着我所说的话,它对一切、也对它自身进行思考,而它对自身之不了解几乎等同于对其他事物。我看到整个宇宙的恐怖的空间包围了我,我发现自己被附着在那个广漠无垠的领域的一角,而我又不知道我被安置在这一地点的理由,也不知道何以使我得以生存的这一小点时间要把我固定在这一点上,而不是在先我而往的全部永恒与继我而来的全部永恒中的另一点上。我看见的只是各个方面的无穷,它把我包围得像个原子,又像昙花一现那样稍纵即逝。我所明了的全部,就是我很快就会死亡,然而我所谓最无知的又正是这种我所无法逃避的死亡本身。

    “正像我不知道我从何而来,我同样也不知道我该去向何处,我仅仅知道在离开这个世界时,我就要永远地归于乌有,或是落到一位愤怒的上帝的手里,我并不知道这两种状况哪一种应该是我永恒的成分。这就是我的情形,脆弱和不确定的状态。由这一切,我得出结论:我应该不再梦想去探求将会降临我头上的事情而度过我一生全部的日子。也许我会在我的怀疑中找到迷失的方向,但是我不肯费那种气力,也不肯迈出一步去寻求它,然后,在满怀鄙视地看待那些究心于此的人们的同时,我愿意既不要预见也没有恐惧地去碰碰这样一件大事,并让自己在对自己未来情况的永恒性无从确定的情形之下,愤慨地被引向死亡。”

    谁愿与这样讲话的人接近呢?谁会从人群中间挑出他来,好向他倾谈自己的事情呢?谁会在自己的苦痛之中求助于他呢?而且最后,我们又能指望他的一生有什么用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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