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有约-爱情不是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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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是一条绳子系着的,我是紧缚在母亲绳上的一个小扣,我为母亲的绳子安全,我没有勇气去斩断而破坏一切的忍心;因之,我才感到生不愿而死不能的痛苦!

    寄露沙——石评梅

    你满挟着同情心的几句话,我看了后哭了!我的泪依然还不曾流完,仍然这样汹涌,这样泛滥;我真不解为了什么这样?是我懦弱的表示吗?我是最后战死的先锋,我总算牺牲了感情让意志去杀人的女魔,我何尝真的如一般女子那么懦弱呢?

    造物小儿有意弄人,使我用那极神妙奇异的心之手去杀人,同时又使我迷惘怨愤陷于自杀;朋友!幸我素量宽、大,不然,经此次打击,能免于死,大概也难免于疯吧?陷入如斯命运之人,已不能拯救,而且不必拯救;你又何须为了我的颓丧而叹息呢?

    往昔春花如锦的生涯,在我觉着是枯叶飘泊的命运;到如今真的到这种绝境时,我已无语能藉以比拟。才知道人间极苦痛的事是不能写不能道的。朋友!我将告诉你什么?

    世界上是一条绳子系着的,我是紧缚在母亲绳上的一个小扣,我为母亲的绳子安全,我没有勇气去斩断而破坏一切的忍心;因之,我才感到生不愿而死不能的痛苦!宇的观念战胜了,我愿葬他埋他之后,我也飘然远去,不论沧海畔,深涧傍,都可以作我埋心葬骨之地。母亲的观念战胜了,又觉着以宇死后我感到的惨痛,而让我年高无依的老母去承受,我心何忍!如斯两相抵触,最后的胜利,朋友!我真不知如何判决了。

    此身不死,即此心不死,此心不死,即此情更难死。从此风雨之夕,花前月下,常飘浮着我这凄清的瘦影;自然,我有时也要哽咽地唱出那悲惨哀怨像夜莺一样的曲子;假如君宇有灵,这便是我的那颗心。

    人生大概是不能脱离痛苦的,如此缠绵悲惨哀伤的痛苦,是千百人中,千年间难以遭逢的事。所以我当俯伏着向上帝手中接受了这样特别的礼赠,我无怨言,更无怒容。

    现在这种悼亡追悔的心情,是爱我的人最后留给我的纪念。因之,我要赞美珍贵我今日所觉到的一切异感和我将来一切的觉悟。相信这是爱我的人由他最可爱的手递给我的。那末,朋友!你又何须为我而倍增凄伤呢?

    装饰主要的用意,大都是一方以取悦于男性,一方足以表示自己的高贵。

    女子装饰的心理——萧红

    装饰本来不仅限于女子一方面的,古代氏族的社会,男子的装饰不但极讲究,且更较女子而过。古代一切狩猎氏族,他们的装饰较衣服更为华丽,他们甘愿裸体,但对于装饰不肯忽视。所以装饰之于原始人,正如现在衣服之于我们一样重要。现在我们先讲讲原始人的装饰,然后由此推知女子装饰之由来。

    原始人的装饰有两种,一种是固定的为黥创文身,穿耳,穿鼻,穿唇等;一种是活动的,就是连系在身体上暂时应用的,如带缨、钮子这类。他们装饰的颜色主要的是红色,他们身上的涂彩多半以赤色条绘饰,因为血是红的,红色表示热烈,具有高度的兴奋力。就是很多的动物,对于赤色也和人类一样容易感觉,有强烈的情绪的连系。其次是黄色,也有相当的美感,也为原始人所采用,再是白色和黑色,但较少采用。他们装饰所选用的颜色,颇受他们的皮肤的颜色所影响,如白色和赤色对于黑色的澳洲人颇为采用,他们所采用的颜色是要与他们皮肤的颜色有截然分别的。

    至于原始人对于装饰的观念怎样呢?他们究竟为什么要装饰?又为什么要这样装饰呢?这就谈到了他们装饰的心理问题了。

    我们大概会惊异于他们这种重视装饰的心理罢,如黥身是他们身体装饰中最痛苦的,用刀或铁箭在身上刺成各种花纹,有的且刺满全身,他们竟于忍受痛苦而为其人的勇敢毅力的表示。而这种忍受,大都是为了装饰美观,极少含有其他作用。少年男女到了相当年龄,便执行着这种苦刑,而以为荣。以为假如身上没能刺刻着花纹,则将来很难找到爱侣。至于活动的装饰,如各种环缨之类的佩戴物,则一方面表示他们勇敢善战,不懦怯,一方面是引起异性的爱悦,因为他们都以勇敢善斗为荣。身上所佩戴的许多珍贵的装饰物,表示他们的富有,是以勇敢夺得或猎取来的。总之,原始人装饰的用意,一方面是引起异性爱悦,一方面是引起他人的敬畏。事实上,各种装饰是兼具此两种意义的,这实在是生存竞争中不可少和有效的工具。由这些情形看来,在原始社会中男子的装饰较女子讲究,也是因为原始社会的人民没有确定的婚姻制度,无恒久的配偶,而女子在任何情形中都有结婚的机会,男子要得到伴侣比较困难,故必须用种种手段以满足其欲望。

    但在文明社会中,男女关系与此完全相反,男子处处站在优越地位,社会上一切法律权利都握在男子手中,女子全居于被动地位。虽然近年来有男女平等的法律,但在父权制度之下女子仍然是受动的。因此,男子可以行动自由,女子至少要受相当的约制。这样一来,女子为达到其获得伴侣的欲望,因此也要借种种手段以取悦异性了。这种手段便是装饰。

    装饰主要的用意,大都是一方以取悦于男性,一方足以表示自己的高贵。脸上敷着白粉、红脂、口红、蔻丹等。刚才说过红色是原始人用作装饰的主要颜色,红白相称特别鲜明,不独引人注目,亦以表示其不亲劳动的身份。故牙齿既然是白的,口唇必须涂红。西洋妇女脸上涂桔黄色的粉,这是表示她们的富有,因为夏天海滨避暑为海风吹拂脸颊成黄色。白色最能显示脸部和身体的轮廓,原始人跳舞往往在夜间昏昏的灯光和月色之下,用白色把身体涂成条纹,使身体轮廓显明,易为人注目。妇女用红白二色饰脸部,也是利用其颜色鲜明,且白色其热烈性,易使人感动。中国少女结婚时多穿红衣红裙,大概不外这个意义。

    女子装饰亦随社会习惯而变迁。昔人的观念以柔弱娇小为美,故女子束腰裹脚之风盛行,有“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者的惨事。近来体育发达,国人观念改变,重健康,好运动,女子以体格壮健肤色红黑为美。现在一班新进的女子大都不施脂粉,以太阳光下的红黑色肤色的天然风致为美了。黑色太阳镜之盛行,不外表示其常常外出的习惯而已。

    一场爱情长跑下来,竟追了十三年。

    迟来的婚礼——吴天绌

    “认识你们大姐时,我二十八岁,她不过才二十二岁,想不到一场爱情长跑下来,我竟追了她十三年。转眼自己已步入中年,而她也坐三望四了……”

    在大姐的结婚喜宴上,终于尝到新郎滋味的大姐夫,几杯黄汤下肚,只见平日木讷的他,竟侃侃谈起他与大姐相恋十三年的点点滴滴,将多年的心事一吐为快。

    毕竟十三年实在是不算短的日子。这场漫长的追求,看在我们这些做弟妹的眼里,其实颇能理解大姐夫终于当上新郎倌的复杂感触。

    我在家中排行老么,上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和大姐整整相差了十二岁。父亲在我小学三年级时即过世,母亲也在我国小时跟着亡故。印象中,对父亲的记忆始终不够清晰,而母亲则似乎身体欠佳,仿佛她一直就是那么病恹恹的躺在床上。

    所谓“长姐如母”,在如此的环境下,我可以说是大姐一手拉拔着长大的。而我、小哥、二姐三人,都因大姐的照顾而念到大学毕业,惟独大姐只有国小毕业,这点仿佛是她上辈子欠我们的,更是我们永远也还不了的。

    而大姐和大姐夫的相恋过程,更是几经波折。那时大姐在故乡嘉应开了一家小吃店,大姐夫由常客进而看上了老板娘,最后索性客串起店小二。

    但大姐始终放心不下我们,誓言我若大学未毕业,她则绝口不提婚嫁事;然而,这不仅让大姐夫足足苦等了十三年,也让我始终有股说不出的愧疚。

    喜宴上,几经我们怂恿、逼迫,害羞的大姐夫当着众亲友的面,深情吻了新娘,全场霎时响起一片欢呼和掌声。

    那一刻,我看到大姐和大姐夫都淌下了泪,频频以手帕为对方拭泪。而我、小哥、二姐也都跟着不由自主的流下泪来。

    那是夹杂欢欣和感动的泪。

    当面前不再有绿树,当身旁不再有清澈的语言能表达我此刻的情感,只有自己的心,在默默地为你祝福,祝福里有我血脉的电波。

    情意绵绵的春雨——万丽芳

    雨,春雨,情意绵绵的春雨……似丝,编织着春的梦境,如纤指,描摹着春的蓝图。

    走下客轮,雨一会儿便浸湿了蓝色军装的表层,大檐帽上开始滴落一串令人打憷的雨滴。离家时我忘了带伞。

    站到墙角边,等一会吧,可雨绵绵无尽。急着归舰的心打碎了片刻的犹豫,我向雨中走去。

    雨停了?抬头……噢,一把花伞撑在我的头顶,象一朵绿色的云在缓缓飘移。

    身边,一位披肩发的少女。目光与目光相撞,又迅速地移开。她的一手举着小伞,另一边一只包提在手里。我接过来。没有说一句话。好象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一个年轻的海军军官和一位美丽的少女在一把伞下移动,共同制造一个移动的晴天我们走着,满街在雨中急行的人没有忘记给我们送来一双双羡慕的眼光和一张张笑容……近,挨得这样近,胸中涌起了一阵潮汐。在行人的眼里,我们该是一对情侣,可在现实的码头边,我们却第一次相识。

    一把圆圆的伞,一座友谊的桥,架了心与心彼此的沟渠;一把圆圆的伞,是一个放大了的句号,要结束人与人之间的隔膜,人的自私……车站到了,她的目的地也到了,从桑塔纳里走出一个抱着会说话孩子的他,小孩甜甜地喊了一声“妈妈”,她亲了亲孩子给了我一个善意的微笑,他也给了我一个友好的微笑,我的微笑中也送去了真挚。

    “再见!”她收起小伞,而这小伞又在我心中撑起,撑得越来越大。

    我不想乘车了,就这样走着,让春雨给我的思绪染上颜色,我的心永远不会淋湿。

    啊!多好的春雨,绵绵细雨中充满了生命的气息……我能承受这死的颤栗,就把它当做新的爱抚。

    两颗心在黑暗中行中——张田田

    琳达·柏提希完全献出了她自己。琳达是个杰出的教师,但她感觉,如果她有时间的话,她宁愿去创造伟大的艺术和诗篇。在她28岁那年,她开始有严重的头痛现象。她的医生发现,她有个巨大的脑瘤。他们告诉她,手术后存活的机会只有2%。所以,他们没有立刻帮她开刀,先等6个月再说。

    她知道她相当有艺术天赋。所以在这6个月中她狂热地画、狂热地写。除了某一篇以外,她所有的诗篇都在杂志上刊出来。她的画作也都被放在一流的艺廊中展售,除了某一幅以外。

    在6个月结束时,她动了手术。手术前一夜,她决定完全捐献自己。她签了“我愿意”的声明,如果死了,她就捐出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给比她更需要它们的人。

    不幸的是,琳达的手术夺走了她的生命。结果,她的眼睛被送到马里兰州贝瑟丝达的眼角膜银行给南加州的一个领受者。一个年轻人,28岁,从黑暗中见到了光明。这个年轻人深深地感恩,写信给眼角膜银行致谢。虽然已经捐出了3万个眼角膜,这是这个眼角膜银行所接到的第二个“谢谢你”!

    进一步地,他说他要感谢捐献者的父母。孩子愿意捐出眼睛,他们也定是好人。有人把柏提希的家的住址告诉他,他于是决定飞到史代登岛去看他们。他来时并没有预先通知,按了门铃,自我介绍以后,柏提希太太过来拥抱他。她说:“年轻人,如果你没什么地方要去,我丈夫和我会很高兴与你共度周末。”

    他留了下来,当他环视琳达的房间时,他看见她读过了柏拉图;他曾用盲人点字法读过柏拉图。她读了黑格尔;他也用盲人点字法读过黑格尔。

    第二天早上,柏提希太太看着他说:“你知道吗?我很确定我曾在哪儿看过你,但不知道是在哪里。”忽然间她记起来了。她跑上楼,拿出琳达最后画的那幅画,它是她的理想男人画像。

    画中人和接受琳达眼睛的男人十分相似。

    然后,她的母亲念了琳达在她临终的床上写的最后一首诗。它写道:

    两颗心在黑暗中行过坠入爱中永远无法获得彼此的目光眷顾。

    上帝是不是真有那么一点幽默感。

    神秘的电话——欣然

    妻子丽莎和我不眠不休,只为出版我俩苦心经营的一份小周报,我负责执笔,她招揽广告。多少个晚上,镇上其他人和孩子都已进入梦乡,我俩却工作至深宵。

    某个夜里,我们上床歇一歇,几个钟头后又起来。我吃了些麦片,喝了一大瓶汽水,然后进城去印刷厂。丽莎好不容易替五个孩子配对袜子穿妥,打点年长的三个带备午餐出门上学。我累得实在不应该驾车。丽莎也累得实在什么都不应该做。

    “现在气温是二十一度,阳光普照。又是一个风和日历的日子,”汽车上的收音机传来节目主持人愉快的声音,我只当作耳边风。

    然而那一大瓶汽水的后果我却不能置之不理。我自知根本不可能熬到城里,离我家只有几里路。

    那边厢,丽莎筋疲力竭之余,正要打电话给水电公司解释为何迟缴费用,希望人家法外施恩,多供一天热水和电力。她翻查号码,然后拔了她以为是电力公司的那个号码。

    我在停车处下了车,便听到公用电话亭里铃声大作。那里只有我一个人,但我仍然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四周。

    我想这电话搭错线真是错得离谱。

    然后我心里想:“听听有何不可?”于是走到电话亭,拿起听筒。

    “喂?”我说。

    沉默。接着是一声尖叫。

    “汤姆!你在电力公司干嘛”

    “丽莎!你怎么会打电话到公用电话亭来?”

    我们说了一大堆“真的难以置信”、“简直不可思议。”

    我们一直拿着听筒,惊欢过后便谈起来。不慌不忙地认真地互吐心声,无人骚抚——我俩多久没有这样讲过话了。我们甚至谈到那电费单。我叫她好好睡一下;她嘱咐我绑好安全带,别再喝汽水。

    可是我还不愿意挂线。我们分享了一阵子奇妙的感觉。尽管电力公司的电话号码跟这电话亭只差一个数字,但丽莎拔电话时我刚好在那里却简直是完全没可能的事,我们只能假设是上帝知道在那个早上我俩最需要的是彼此的声音。神为我们接的线。

    那个电话令我们家起了微妙变化。我们奇怪自己对工作怎么可以如此狂热,以致须由陌生人来叫孩子上床。我怎么可以坐到早餐桌上而从不说声“早”

    两年后,我们结束了那桩支配我们生活的生意,也找到工作——在电话公司。你说,上帝是不是真有那么一点幽默感先学会怎样去爱,才有资格追求爱。

    爱情不是游戏——田志轩

    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相识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后,这个男孩爱上了这个女孩。他想为她付出自己的一切,让她幸福,让她快乐。他甚至把他的秘密告诉了这个女孩。他与她初相识的时候,他爱着并追求着另一位女孩。甚至他们相识的几个月里,他还和那个女孩约会着,往来着。

    这个女孩不怪他,并问他:“你为什么不去爱她,而来爱我呢?”“因为,你太善良了,你对我太好了,无论我怎样,你总是始终如一地对我好,温柔地对待我。”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因为我爱你。”女孩柔柔地羞怯地说。

    最后,女孩决定嫁给他,他们挑选了一个好日子。

    就在举行婚礼的前几天,这个男孩别出心裁地出个主意想要考验这位“准”妻子,看她爱他到底有多深,是否一生一世全心全意。他托人给她捎个口信说,他不同意这桩婚事了,并且给了她一个最后约会的时间。

    然后约会那天,他整整等了一天,她都没有来。他害怕并且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开这么大的玩笑。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任他怎样解释,女孩永远地远离了他。

    这个男孩终于明白了:爱情不是一场游戏。谁拿爱情开玩笑,谁就会受到应得的处罚。

    那个男孩就是我!我该先学会怎样去爱,才有资格追求爱。

    在身体和灵魂都很健康有力的时候,我们可以不断地从类似的,但更正常、更自然的社会中得到鼓舞,这样能使我们免于沉浸于寂寞中。

    无聊的应酬——亨利·梭罗

    社交是不值得珍惜的,每次还来不及相互交流一下有用的信息聚会就结束了。我们在每日三餐的时间里相见,大家重新尝尝我们这种陈腐乳酪的味道。我们都必须遵守若干条规则,那就是所谓的礼节和礼貌,使得这种经常的聚会太平无事,聚会人和平相处,避免争吵发生。我们相会于邮局,于社交场所,于每晚的炉火边;我们生活得太拥挤,互相干扰,彼此牵绊,这就使得彼此之间少了那份尊重。当然,所有重要而热忱的聚会,次数少一点也够了。试想工厂中的女工,永远不能独自生活,甚至做梦也难于孤独。人的价值并不在他的皮肤上,所以我们不必要去碰皮肤。

    有这么一个传言,说一个人迷了路,又饥又渴,最后支持不住倒在一棵大树下。由于体力不济,病态的想像力让他看到周围有许多奇怪的幻象,他误认为这一切都是实际存在的。同样,在身体和灵魂都很健康有力的时候,我们可以不断地从类似的,但更正常、更自然的社会中得到鼓舞,这样能使我们免于沉浸于寂寞中。

    我从微明的早晨进入了漫长的黄昏,其间有许多思想扎下了根,并茁壮成长起来。

    不觉寂寞——享利·梭罗

    即使一件最微不足道的自然事物,包括愤世嫉俗的可怜人和最悲观失望的忧郁之人,也可以在人生中找到最可信赖、最最幸福的伴侣,只要是生活在大自然之间并具有五官的人,就不可能有很阴郁的忧虑。对于健全而无邪的耳朵,暴风雨还真是伊奥勒斯的音乐呢。单纯而勇敢的人是绝不会产生庸俗的伤感的。当我享受着四季的友爱时,我相信,我生活中不会再有艰难险阻。

    今天,好雨洒在我的豆子上,使我在屋里待了整天,这雨既不使我沮丧,也不使我抑郁,我却欢喜的很。虽然它使我不能够锄地,但它比锄地更有价值。如果雨下得太久,使地里的种子、地底的土豆烂掉,但它却使高地的草茁壮成长,既然高地的草可以茁壮成长,那对我也有着极大的好处。有时,我将自己和别人做比较,好像我比别人更得诸神的宠爱,比我应得的似乎还多;好像我有一张证书和保单在他们手上,别人却没有,因此我受到了特别的引导和保护。我并没因此而忘乎所以,我依旧在规规矩矩做人。我从不觉得寂寞,也感受不到寂寞感的压迫,只有一次,在我进了森林数星期后,我怀疑了一个小时,不知宁静而健康的生活中是否应当有些近邻,独处好像与高兴无缘。同时,我觉得我的情绪有些失常,但我似乎也预知自己会恢复正常。当我被这些思想控制所左右时,温和的雨丝飘洒下来,我突然感觉到能跟大自然做伴是如此甜蜜,如此受惠。就在这滴答滴答的雨声中,我屋子周围的每一处声响和每一件事物似乎都变得友爱和谐起来。一下子这支持我的气氛把我想像中的有邻居方便一点的思潮压下去了,从此之后,我就没有再想到过邻居这回事。每一支小小松针都富于同情心地胀大起来,成了我的朋友。突然感觉在这里面一定有我的同类,我不再寂寞。虽然我是处在一般人所谓凄惨荒凉的境况中,然而那最接近于我的血统,而且我发现最富于人性的并不是某个人或村民,从今后我不会对任何地方再说陌生了。

    ……“……在生者的大地上,他们的日子很短,托斯卡尔的美丽女儿啊。”

    我在春秋两季的长时间暴风雨当中度过了我某些愉快时光,这弄得我上午下午都被禁闭在室内,只有不停止的大雨和咆哮给我解闷。我从微明的早晨进入了漫长的黄昏,其间有许多思想扎下了根,并茁壮成长起来。

    女人不仅聪明,而且还几乎独占了某些比较含蓄、实用的聪明才智。

    女性的智慧——亨·路·门肯

    家庭中的女性们永远认为一家之主是个不中用的人,尽管她们表面上对他尊重至极。男人的言行纵然显得很漂亮,也难以骗得过她们,因为她们了解他真正的底细,知道他肤浅又可怜,换句话说,这足以说明女人自有女人的聪颖,或如常言所说,具有女性的直觉。这所谓的直觉就表现在对实际情况具有敏锐精确的洞察力,从来不为感情所动,始终能够把现象与本质区分得经渭分明。在一般人的家庭圈子里,这里所谓的现象是位英雄、权贵、半个神人。而所谓的本质则是个四处行骗的人。

    的确,做妻子的有时也会羡慕丈夫的某些使她比较平心静气的特权和情感。丈夫享有做男人的行动自由和选择职业的自由;他莫名其妙地洋洋自得;他像农民一样有些小小的不良嗜好;他有本事把真情的生硬面孔藏起来,装出一付风流多情的样子;平日里,他像孩子一般天真无邪。这一切做妻子的也会羡慕,但是她从不羡慕丈夫那不够充实、荒唐的心灵。

    女性天生就具有男人所不能及的灵性,她们能够机敏地感觉到男人在装模做样,说大话,夸海口,心里真切地明白男人永远是可悲而又可笑的角色,但她们表面上流露出来的却是一番嘲弄式的怜爱,世人称此为“母性”。女人之所以要像做母亲那样地对待男人,只是因为她们看得透彻,知道男人窝囊,需要周围的人对他们和蔼可亲,同时又自欺欺人得十分可爱。女人这种嘲弄态度不仅在现实生活中随处可见,就是在女作家的作品里也是贯穿始终的基调。女小说家大凡手法高明值得认真一读的,从不以认真的笔调刻画男主人公。我想不起来女人笔下的男性角色有哪一个骨子里不是蠢材的。

    以现代人类的发展水平来看已达到了成熟阶段,然而要论证妇女却仍需有得心应手的聪明才智。这有力地证明做丈夫的眼力很成问题,成见深得已不可救药,智力又普遍低下。其次,女人不仅聪明,而且还几乎独占了某些比较含蓄、实用的聪明才智。事实上,把这种聪明才智本身说成是女人特有的气质也未尝不可,因为其中不止一处流露出显着的女性特征,就像狠毒、自虐或喜好红妆粉黛也显然属于女性的特征一样。男人身心刚强,打架拼杀均毫无惧色。他们浪漫多情,钟爱自认为善与美的东西;崇尚情义,生性乐观,乐善好施;懂得苦干又能持久的诀窍;待人和蔼宽厚。

    不过,说到男人具备最基本的聪明才智,说到他们似乎还能够透过妄想和幻觉的外壳发现并展示永恒真理的内核——至少从这方面说,他们还十分娇嫩,仍然还乳臭未干。男人的根本特点和品性,也就是说那些还没有堕落的男人的特征,在傻瓜身上也能找到。史前野人肌肉发达,臭气满身。如果没有女人管着,替他操心,他就十足一付可怜相:一个长了胡子的娃娃,一只身大如牛的兔子,简直是背叛上帝的初衷。

    请不要误会,我这里并非说阳刚之气对生化反应复合物造就卓越才能的过程毫无作用。我只是说,这种复合物离开了女性的柔弱就不可能形成,它是两种成分交互作用的产物。在天才女性身上可以看到相反的情形,她们一般都有点男子气,不仅锋芒毕露,而且也刮刮脸什么的。比如,乔治·桑、叶卡捷琳娜大帝、英国的伊丽莎白女王、罗莎·博纳尔、科西玛·科西玛·瓦格纳等人就是如此。无论男性还是女性,不蕴涵一点异性的特征,就不可能取得登峰造极的成就。男人身上要是没有一点女人的气质做弥补,便会过分愚钝,过分的天真浪漫,太容易被想像哄得昏昏入睡,成不了大器,最多只能当个骑兵、神学家或是公司的经理之类的人物。而女人要是没有一点男人那奇妙的天真劲儿,便会过分的现实,不容想像力海阔天空任由驰骋,而所谓天才,它的核心就是想像力。男子汉气概十足的男人缺乏机智,无法如实表达自己心底里的远大梦想,而彻头彻尾的女人则往往把人生看得太透,根本不懂得梦想。

    男人大多自命不凡,总以为女人天资不足,学不了男人那一大堆小聪明、那一套没有用的学问和枯燥乏味的陈词滥调。而一般男人用心思主要靠的就是这些,丈夫认为自己比妻子聪明,不是因为自己能把一系列数字加得准确无误,就是因为自己分得清政敌之间主张的异同,再者就是因为自己摸着了某种肮脏下流的买卖或行当的底细。当然,这种才能无聊得很,实在算不上才智的标志,实际上不过是一套小花招、小噱头而已。掌握这套东西跟狗宝宝学钻圈、跳越障碍差不多,并不怎么费心劳神。

    经商的男人甚至专业人才的脑袋里装的那套过时的思想全都幼稚得出奇。世间日常的沿街叫卖,讨价还价或是按照一般常规开点蹩脚的药,胡乱办个案,同驾驶出租车、煎一盘鱼没什么两样,都不需要真正的精明。

    实际上,同一般的商人和专业人才——我只说那些成功发迹的人,且不说那些明显失意潦倒的人——接触多了,谁都会纳闷这些人怎么都是呆头呆脑的,老实天真得不可救药,而且还不通常情,实在让人吃惊。已故的佛朗西斯·查尔斯·亚当斯的祖父和曾祖父都曾是美国总统,他本人一辈子与美国几位“天才”实业家交往甚密。晚年时,他曾透露说他从未听到其中任何一位说过什么值得一听的话。照理说,这些人可谓是人中骄子,超群之能士,可是论智力,一个个都是不中用的酒囊饭袋。

    当然,话又说回来,这种禀性的男人要是真的聪明,就绝不会在粗俗平庸的小事上获得成功;而他们善于掌握并记住看家本领的那套胡言乱语,则恰恰证明他们的智力低下。这种说法不消说是有根据的。世人公认的一流人才往往对所谓的实际问题束手无策。要是让亚里士多德用3.472,701乘以99.999,很难想像他会不出错,也难以想像他能记住这条或那条铁路两年内运量比例的变化幅度、一百磅三寸大钉的数目或是猪油从加尔维斯顿运到鹿特丹的运费。同样也无法想像他会精通桥牌、高尔夫球或别的什么简单的游戏,即那些所谓事业成功的男人才借以消遣娱乐的游戏。

    哈夫洛克·埃利斯对英国的天才作了了不起的研究,发现一流的男人几乎没有一位精于此等雕虫小技。他们不善系领带,理财记账让他们大伤脑筋,对党派政治一窍不通。总之,他们恰恰就是在一般男人最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活动领域里寸步难行,无能为力,很容易被实际智力像狗宝宝一样远在他们之下的人所超过。

    若让理发师见到这种心不灵手不巧,不会小手艺、小诀窍的情况,一定会说笨,生意兴隆的男服店老板准会说傻透了。其实,这种特点是一流男人同一、二流甚至三流女人共有的特点。

    做事要心灵或者手巧,在有些职业里显得很突出,比如在钢琴调音、当律师或是给报纸写社论等,尽管这些职业绝大部分都是妇女在体格上完全力所能及的,其中妇女因为有极其巨大的社会障碍而不能从事的职业也并不多,可是妇女在这些职业上成功的事例却少之甚少。她们当律师、编辑或厂长、搞批发、开旅馆毫无建树的原因不在外部。社会上种种禁忌的阻碍作用并不大。敢想敢干、抛去顾虑、闯入禁区而安然无恙的女人大有人在。一旦闯了进去,就不会再有什么特别的障碍。可是,众所周知,真正从事这些行当和职业的妇女为数很少,其中与男人竞争的过程中成名成家的更是寥寥无几。

    其中原因我已说过,不在外部而在内部,在于她们也意识到天外有天,因而心思不定;她们也嫌小事微不足道,俗不可耐,但是又不善机械呆板的例行公事和空洞无聊的技艺。这种情况也存在于层次较高的男人中间。大多数男人办事循规蹈矩,可以达到有意无意的程度,并且因此而得意自夸。而女人即便从事按基督教国家习俗规定专属于她们的事情,也难得见到有这样熟练。常听人们说,饭做得很好的家庭主妇、自己会做衣服而活儿做得粗看不出是她自己做的家庭主妇、善于给孩子讲解为人处事及清洁个人卫生原理的家庭主妇,实属凤毛麟角,要是遇着个别,人们所敬重的却往往不是她的大才大智。

    最典型的实例就是美国。在美国妇女的地位比别的文明国家或半文明国家都要高,认为妇女智力不如男人的旧观念遭到非常有力的否定。美国资产阶级家庭的餐桌突出地证明了美国家庭主妇的手艺有缺陷。应邀赴宴的宾客若能够找出合适理由绝不会受这份洋罪,实在躲不过时,就当自己遇着一个有手颤毛病的人给自己刮胡子一样,无可奈何地忍着点。世界上只有美国的妇女最有增进智力的闲暇和自由,智力水平最高。但是,家里饭菜最差的在美国,治理全部家政最欠妥当的在美国,请外人、而且由男人代劳、做按理说自己能够承担的事情最多的也在美国。难怪这个妇女获解放受尊崇的国家竟然是汤料罐头、猪肉罐头、套餐罐头以及其他一切现成食品的王国,而且世界上当以美国人最喜欢把培养儿童智力的任务全部塞给大多数是白痴的专职教师去承担,把儿童体格锻炼、健康护理的事情全部交给大多是江湖骗子的儿科医生、体育“专家”、性卫生专家等诸如此类的专业人才。

    总而言之,为了生存许多人不得不固守乏味平淡的行业。妇女们厌恶这种机械枯燥的事情,不过往往是不自觉的,有时甚至还乖乖地逆来顺受。妇女们不愿意说明她们聪颖机敏。她们要是乐于从事这类手艺并引以为荣,而且还以勤勉娴熟的态度加以表示,那就把自己降到了与侍者领班、会计师、教师或者地毯掸灰工之流的男人同等的水平之上,还颇为得意。女人但凡不是愚顽至极的,生来就有完全逃避责任的倾向;如果实在无法逃避,就把要求降到最低。如果某个意外事件使女人暂时或永远打消结婚的念头,并投身到世间一般的事业中与男人较量,那么她们常常是摘取顶峰旗帜的那个人。妇女无论从事什么工作,凡是只需要反复不变的技巧、不很高明的骗人伎俩的,往往都失败;凡需要独立思考、随机应变的,却常常得手。所以,她们当律师十有八九不成功,因为当律师只需用空洞言辞、陈腔滥调作武器,惯于把这些言之无物的废话说得比常情、真理和正义还要动听。她们也不擅长经商,因为做生意大体上就是浅薄琐碎的交易活动加上坑蒙拐骗凑成的杂烩,而她们的正直感使她们厌恶这种东西。但是,女人当护士一般都很成功,因为病人需要善解人意、值得信任的护士。

    凡是在技艺方面,尤其在那些只是需要思维敏捷、不需要天才妙招予以配合的次要层面上与男人展开竞争时,她从来就毫不逊色。就是在烟花巷里,人们也会发现足够的机智和勇气以及落难时能屈能伸的韧性。这些品质足以使任何由男人专门从事的职业所需的禀赋相形见绌。如果一般男人的工作需要的精明机灵只是干老鸨那个行当所需的一半,那么他们随时都可以摆脱挨饿的危机。

    人人都知道,男人对女人智力胜过自己总是耿耿于怀,自负的心态驱使他们否认自己不如女人。不过他们也难得用心思索,进行逻辑分析和有证有据的分析,无法驳倒这种说法。再说他们的态度从表面上看似乎也有一定的来由。他们把一种人为制造的品格强加在女人头上,完全掩盖了她们真正的品格,而这种荒谬的态度却博得了女人的认同,因为女人们觉得这样有好处。但是,尽管每个正常的男人都自称比所有的女人、尤其比自己的妻子天分高,并且聊以自慰,可他们偏偏又不断地戳穿自己的牛皮,老是求助于他们所谓的女人的直觉,对女人言听计从。这就是说,男人切身体会到,女人对许多重大事情的判断比自己周密深刻。可是他们又不愿意承认女人之所以有这样深邃的洞察力是女人的才智胜出一筹的缘故,于是他搬出一种理论,说这是由于女人有某种无形而让人捉摸不透的天赋,有某种半神秘的超级敏感性,有某种实质上是近于人类而又非人类的本能。

    其实,只要研究一下什么样的情况促使男人求助于所谓女人的本能,便能了解这种本能的实质是什么。男人需要由女人本能来解决的并不是纯技术问题,而是一些比较罕见、比较根本因而困难得多的问题。这种难题只是偶尔才遇到一个,因此考验他们不是在技巧上能否训练出来的问题,而是是否具有真正的逻辑推理能力。在我看来,男人里面除了自知不行而且怕老婆以外,没有一个会为了雇佣职员、贷款给某个小客户或是为了某个经常耍弄的骗钱花招去请教妻子。可是,事关找个做买卖的伙伴、候补公职或是千金出阁之类的大事,连极其自负的男人都会探探妻子的口风。因为这类事情至关紧要,涉及前程幸福之根本,需要当事的男人集思广益才好。决策失误,关系重大,连虚荣心也会为之收敛。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女人超群的领悟力,不言而喻地便得到了发挥的机会,而且还必须承认这一点。正是在这方面,女人不受男人那种所谓的情感、迷信思想和陈规陋习的影响,将自己区分现象与本质的独特天赋用之于工作,发挥那称之为直觉的东西的作用。

    什么?直觉?胡说!女人是人类最卓越的现实主义者。她们表面上似乎不懂逻辑,实际上通晓一种罕见、隐晦的超级逻辑。她们表面上似乎反复无常,实际上执着坚持真理,尽管真理像云彩一样飘忽不定,她们却始终执着地追随真理。表面上她们似乎十分愚钝,容易上当受骗,实际上她们心明眼亮得很……男人身上有时也显示出同样无情的聪颖,这种男人比一般的男人来得冷漠沉着,天生具有特殊的逻辑头脑,深知世态炎凉,喜欢冷嘲热讽。男人偶尔也很有头脑,但是,男人中间像年已四十八岁、儿女成群的妇女那样的头脑冷静聪颖、判断一贯正确、很少为表面现象所迷惑的,恕我直言还真是少得可怜。

    交谈必须要借助到诗歌、政论、历史及哲学中的道理,因为如果不借助这些,将不会有什么交谈的题目能适合于有理性的人的交谈。

    令人得益的社交——休谟

    社交界是由一帮有着种种兴趣爱好喜欢交际的人汇聚而成。愉快的鉴赏,轻松优雅的理智,对各种人类生活事务深浅不一的思考,对公共生活的责任感,对具体事物的缺陷或完美的观察,把人们从四面八方各个阶层聚拢在一起。思考这样的一些问题,如果只靠一个人孤寂地进行是缺乏力度的,也是行不通的,需要与他一样的人参与进来,需要与同类的人谈话交流,以获得心智上应有的训练。这样一来人们自然会形成社会团体,其中的每个人都能够以他力所能及的最好方式发表他对种种问题的见解,交流信息,彼此获得愉快。

    但是,这种聚会交谈必须要借助到诗歌、政论、历史及哲学中的道理,因为如果不借助这些,将不会有什么交谈的题目能适合于有理性的人的交谈。如果没有这类话题,我们的全部交谈岂不都成了无聊乏味的哼哼唧唧了吗,那样我们的心智还能有什么增益,除了老是那一套:

    没完没了的胡吹瞎说和无聊之谈。

    闲言碎语,家长里短。

    搞得糊里糊涂,意乱心烦。

    这样消磨时间在同伴间是最不受欢迎的,也是最耗损我们情趣和意志的。

    不论我前途是光明还是黑暗,我从来就是永远是你的躬顺真实的侍者。你是我生命之源,也是我生命的终局,是光辉的维纳斯的太阳。

    怨歌——乔叟

    此刻的我悲惨至极,并且对此种惨景竟束手无策,我惟有向控制着我的生命的她高声呼吁,可是她对一个真心人竟毫无怜悯。我虽忠诚相待,她仍不惜置我于死地。

    难道我一切言行都不能博得你的一点儿欢心吗?啊,完了!我的苦命呀!见我悲叹你反欢笑,把我的幸福剥夺殆尽。我好比被抛在一座无情的海岛上,再也无从逃生。甜心呀,我爱你最真切,可是我竟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我总结出一条真理:如果你的美色与仁德是可以估价的话,由你叫我如何愁苦,我也甘心情愿;原来我是世途上最渺小的一个行客,竟而妄自尊大,敢于高攀绝顶,遭你的冷眼也便不足为奇了。

    啊,我的生命已到达了尽头,我知道死亡就是我的终结。我惟有悲唱一支令人生厌的歌曲:在苦难中我度过这一生。

    我虽苦恼已极,但你当初的恩遇和我的深情促使我不顾一切,爱更甚于命。

    如是,我绝望了,我在爱中求生——岂能求生,我在绝望中只有死亡!你既叫我无辜受难,以至于死,难道我就此放过不问?是呀,诚然我因她而不免一死,但我为她颠倒,却是我自作自受;是我自愿听她使唤,这岂是她的罪?

    那么,我的烦恼既由自己造成,且自己甘心承受,她并未加以可否,可我该一言道破:即使我不幸而死,却无损于她的德性。我是一条可怜虫,一怨她天生丽质,二怨我对她中意。

    如此看来,我苦恼而死,仍是起因于她。此刻只消她愿意讲出一句好话,我便得救。难道她竟眼见我愁痛而自鸣得意吗?啊,人们供她使唤乃至丧命,想必她已司空见惯,且引以为乐了。

    可是,她既是我心目中的绝代佳人,是自然界所塑造的空前绝后的完善成品,却为何竟然把慈悲弃若粪土呢?这显然是自然界中的莫大缺陷,对于这一点我无法理解。

    然而,天呀,这一切又不是我意中人的差错,我惟有痛责造物主与自然之神。她虽对我缺乏怜悯,我仍不应藐视她心中所好,因为她一贯如此。见人们嗟叹,她便要笑,这原是她的一时高兴。而对她的一切好恶,我只有惟命是从,毫无异议。

    尽管如此,我仍将鼓起十二分的勇气,埋下一颗愁苦的心,向你恳求,望你施展大恩,倾听我冒昧呈辞,表达我的沉痛,至少求你一读我这首诉歌。我一面胆战心惊,惟恐于不知不觉中一言不慎,反而使你心生厌恶。

    愿上帝拯救我的灵魂!天下恨事莫过于因我的失言而惹起了你的怒火。其实,直到我葬于黄土,你也难遇见一个更为真情的侍者。我只顾向你诉怨,还望你宽恕我,啊,我心头的爱人儿!

    不论我前途是光明还是黑暗,我从来就是永远是你的躬顺真实的侍者。你是我生命之源,也是我生命的终局,是光辉的维纳斯的太阳。自有上帝和我的真心为证,我对你的爱永远如初恋一般真诚,这是我的惟一意愿。我对生死毫无怨言。

    在百鸟择配的圣发楞泰因的节日,我作了这首诉歌,这首伤心曲,现在我献给她,我的一切已归她所有,永远由她支配。虽然她还未垂青于我,我仍将为她效劳到底,即使她置我于死地,我也依然对她钟情。

    爱情是一个庙,凡恋爱的人建筑这个庙作为一个多少值得他崇拜的对象。而庙中美丽的东西,并不十分是神,而是神坛。

    致缪塞——乔治·桑

    我的朋友,愿上帝制止你现在的精神和心理状态。爱情是一个庙,凡恋爱的人建筑这个庙作为一个多少值得他崇拜的对象。而庙中美丽的东西,并不十分是神,而是神坛。你为什么要怕重新来试行这一着呢?无论神像是久已竖起,或即刻会跌成粉碎,然你总算已经建了一个美丽的庙。你的心灵将住在庙中,内中并且将充满敬神的香烟,而一个像你的心灵一样的心灵必定创造伟大的工作。神也许有变迁,但当你自身存在的时候,这个庙是会存在的。它是一个庄严的避难所,你可以在敬神的香烟中把你的心锻炼得结结实实,这颗心是十分丰富而有力,当神丧失了根基的时候,此心即可重新更换一个神。你以为一种恋爱或两种恋爱足以使一种强健的心灵精疲力竭么?我也早已相信这一点,但我现在才知道情形恰恰相反。这是一种火,它总是要努力燃烧起来,并且通明透亮的。这也许是一个人整个的生命中一种可怕的、庄严的、和忍耐的工作。这是一顶有刺的花冠,当一个人的头发开始苍白的时候,这花冠便扬苞吐蕊,现出玫瑰花来了。上帝也许是要把我们的痛苦与勤劳和我们的道德力比较一下,有一个时候是我们休息的日子,是我们对于过去的劳苦自鸣得意的日子。失望的眼泪快乐的歌咏,哪一个是这两个心灵生活的时期中最美丽的呢?也许是第一个吧。我是进到第二个时期,然我觉得和梦幻一样;可是第一个时期是上帝所爱的是上帝所庇护的,因为那些经过此时期的人是需要上帝帮助的。这个时期的结果是最活泼的感觉和最热烈的诗歌。这是一条羊肠鸟道的山路,充满了危险与困难。然这条路是向着巍巍的高处走的,它总是俯瞰无气力的人们所息栖的单调而低下的世界。

    没有什么是比思想更具有个人特点的了,也没有任何两种思想是相同的,犹如没有两个指纹是相同的一样。

    时髦——蒙泰朗

    对于法国人,许多名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看法。如诗人拜伦曾对一个法国人这样说:“你们法国人,干什么事都是赶时髦。你们自以为喜欢我的诗,可是25年后,你们就会觉得这样的诗令人难以容忍。”后来这样的事果然发生了。卢梭曾描述法国人说:“这个善于模仿的民族中大概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事。这些事简直让人不可思议,因为谁也不敢去做。随大流是当地表示谨慎稳重时的至理名言。这个能做,那个不能做,这是最高的决定。……所有的人都在同样情况下,同时在那里做同样的事情。一切都是有节奏的,就像军队在战斗中的动作一样。你可以说这是钉在同一块木板上,或是被同一根线牵动的木偶人。”夏多布里昂也曾惊异于法国人,他说:“在法国,令人感到莫名其妙的是,如果有人听见别人对他的邻居高喊当心传染病,他就会大叫可要了我的命啦!”

    以上的这些行为,人们还以为自己是思考过的,并且是以新的方式思考的。更有甚者,人们还以为自己已付诸行动。奇怪的是,我们法国人似乎很容易忘记自己的话语,也许昨天还高谈阔论的东西,今天就不闻不问了。说起某种生活方式,不论是美妇倩女还是文人学者,动辄斩钉截铁地宣称它已经“过时”,不屑一顾。孰不知正是这种生活方式养育了他,让他得到了现有的一切。至于青年人,在他们一生的这个关键时期,都有一种特殊的病态:凡是在他们之前已经发明创造过的东西,他们都要拿过来重新发明创造一番。

    精神和道德的风尚通常都是经过各方面共同酝酿创造出来的,就像妇女的时装一样,完全是由时装行业在确定的日期制造出来的。另外,制造精神和道德风尚的地方还很多,如宫廷、集团、报纸、甚至政府等等。民众随着一拥而入:他们的千年梦想就是与他人共同“思考”。可是,没有什么是比思想更具有个人特点的了,也没有任何两种思想是相同的,犹如没有两个指纹是相同的一样。民众的疯狂只是一时的,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主动退出来。

    无论是喜,还是悲,人生仿佛流云,时刻在移动变化,不做瞬间的停留。

    大自然的启示——松下幸之助

    在春风的吹拂下,嫩芽正一日一日地茁壮成长。当我的思虑仍停留在小小的嫩叶上时,那嫩叶却在我不注意的当儿,摇身变成饱满的绿叶了。

    自然界迅速的变化令我惊讶不已,它一刻也不停地活动、成长、改变着。在和风与阳光孕育的大自然中,在这一片绿叶中,似乎涌溢着自然迸发出的生命,并时时刻刻涌现着无穷的生命力。

    在暴风雨中,立着一株小小的白花,默默地承受风吹雨打。不知那是什么花,在淅淅沥沥落个不停的雨中,竟发出闪亮的光彩,雨珠一滴滴从绿叶的尖上悄然滚落,那娇弱引人怜爱的花姿,突然给人一种心情舒畅的感觉。

    雨要下就下吧,风要吹就吹吧,花瓣浸润在雨中摇颤着,它的根虽细小,却稳固地纠结于土地之中。

    雨要下就下吧,风要吹就吹吧,风风雨雨总有停时。到那时,小白花仍骄傲地抬着头,仍然坚毅地绽放。经过风雨的磨练和洗礼,小白花的花瓣愈加洁白,绿叶更加鲜绿。

    风雨中,小鸟鼓动着翅膀朝天空飞去,不知飞向何方,那小巧的身躯一直飞离视线之外。当雨停止时,它拍动着弱小的翅膀,敞开喉咙,清脆的鸣叫又在空中回荡着。

    雨要下就下吧,风要吹就吹吧!依存大自然而生的小花与小鸟高傲地宣告着。当回顾人类这种惶恐不安的度日方式时,我们或许该效法小花小鸟那与大自然相辅相成的和谐步调。

    云,快快慢慢、大大小小、白白淡淡、高高低低,没有一刻保持着相同的模样。仿佛是溃散崩离,又不像在溃散崩离中;时刻在变化着的云朵,在深蓝色的夏空中,以各式各样的姿态飘流而过。

    人的命运、人的心恰似天天都在变动的云朵,因此,人的际遇也是昨日不同于今日。

    人生可以编织成明明暗暗、各式各样的人生际遇,命运分分秒秒都变幻莫测。这不禁使人为之又喜又悲。

    无论是喜,还是悲,人生都不会因此而驻足,无论是喜,还是悲,人生仿佛流云,时刻在移动变化,不做瞬间的停留。

    倘若人的思绪有衡量法则,就算不时会心慌意乱,终究会令人泰然自得。

    所以,即使欢喜,也不必得意忘形;即使悲戚,也不必怨天尤人。若每个人都能抱持坦诚、谦虚的胸怀,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认真负责地工作,必可体会出那漫长人生中的无穷情趣。

    在人生旅途中,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总会有坎坎坷坷,犹如穿插在崇山峻岭中一样,时而风吹雨打,困顿难行;时而雨过天晴,鸟语花香。为此,时刻要提醒自己,振作精神,克服困难,继续奔向前方。

    在那山头上,孕育着人生的新希望。

    人生就是追求幸福。人只要追求,就会得到:不能成为死亡的生命和不能成为灾祸的幸福。

    人生就是追求幸福——托尔斯泰

    人生就是追求幸福。人企求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当人把自己的动物肉体存在的规律看作自己生命的规律的时候,他就会看到以死亡和痛苦的形式表现出来的恶。人不会看到死亡和痛苦,除非他降低到动物的水平,而在这个时候,死亡和痛苦会像一群吓人的东西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把他赶到一条为他开启的、服从理性规律、表现在爱中的人生道路上去。只是人违背自己的生命规律的时候,死亡和痛苦才会出现。对于遵照自己的规律生活的人来讲,既没有死亡,也没有痛苦。

    “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

    “我心里柔和谦卑,你们当负我的轭,学我的样式。这样你们心里就必得享安息。”

    “因为我的轭是容易的,我的担子是轻省的。”

    ——《马太福音》第十一章人生就是追求幸福。人只要追求,就会得到。不能成为死亡的生命,就不能成为灾祸的幸福。

    我对自己从不怀疑,也从不曾灰心过。

    现实主义者——珍妮特·洛尔

    在拜读巴菲特的成功投资秘诀之前,我们有必要先看一下他在过一种丰富的、满意的、有价值的生活方面说了些什么: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吸引我从事证券工作的原因之一,是它可以让你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你没有必要为成功而打扮。

    我想像不出生活中还有什么我想要而不能拥有的东西。

    都说挣钱难花钱容易,我的感觉却恰恰相反。

    拥有一种爱好不打桥牌的年轻人都犯了一个大错误。

    我打桥牌时从不让脑中有任何杂念。

    我经常说,如果有三个会玩桥牌的同牢房牌友,我不介意进班房。我从不敢碰触电脑,生怕它找我麻烦。但一旦上路之后,我发现它很简单。除了会在电脑上玩桥牌之外,我对这玩意儿一窍不通。

    索定目标,绝不放弃我经常感到,研究商业中的失败案例,要比研究成功案例的收获多得多。而成功案例却是商学院的研究项目。但我的合伙人查理·芒格说,他最想知道的,就是他会在哪儿死——这样他就可以永远不去那儿。

    让生活永远充满希望我不会以我挣的钱来衡量我生命的价值。其他人也许会这么做,但我一定不会。

    钱,在某种程度上,有时会给你些帮助,但它无法改变你的健康状况或让别人爱你。

    诚实第一如果说要建立起一个稳定的信誉,也许需要20年或者更长时间,但要摧毁它却只需眨眼之时。若明白了这一点,你做起事来就会不同了。

    在商业不景气时,我们散布谣言说,我们的糖果有着春药的功效,这非常有效。但谣言是谎言,而糖果则不然。

    相信你自己我对自己从不怀疑,也从不曾灰心过。

    我始终知道我会富有。对此我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

    我在心里为自己设了一个成绩牌。如果我做了某些其他人不喜欢,但我感觉良好的事,我会打上对号。如果其他人称赞我所做过的事,但我自己却不满意,我会写上“×”。

    把美这个词运用到任何事物以前,它一定会在人身上引起尊敬和愉悦的感情。

    美——伏尔泰

    如果问一只雄性狗熊美是什么,绝对的美是什么?它就会回答说是它的雌性狗熊,因为她有黑得发亮的脸庞,锋利的牙齿、厚厚的脚掌、雄壮的体魄和长长的棕毛。如果问一个来自几内亚的黑人美是什么?他就会说,美是黑得油亮的皮肤,深陷的眼睛和一个扁平的鼻子。

    同样的问题,妖魔会告诉你美就是一对角,四只爪子和一条尾巴。最后,如果去向哲学家们请教,他们的回答将是夸大了的胡言乱语,他们会闭上眼睛,慢慢地说美就是某物符合美的原型并在本质上与其是一致的。

    我与一位哲学家去看过一场悲剧。“多么美好啊!”当时他说。“你在它里面发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我问他。“作者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他说。第二天,他吃了一些对他身体有好处的药。“药达到了它的目的。”我对他说,“多么美好的药啊!”他意识到不能说药是美好的,并意识到在把美这个词运用到任何事物以前,它一定会在人身上引起尊敬和愉悦的感情。他终于承认那场悲剧给了他两种不同的感受,他说这就是美之所在。

    我们一起去了英国,同样是那场悲剧,翻译得一字不差。可它使所有的观众都打起了哈欠。“天呐!”他说,“美的理念对英国人来说和对法国人来说竟有如此大的差别。”良久思考以后,他得出结论:美是很相对的,就如同在日本是正派的事到了罗马就不正派,在巴黎时髦的东西到了北京就未必兴起,于是他再也无法提起精神去写那篇早已计划好的有关美的长篇论文。

    他们的死亡是缓慢的,他们让死去的树也站立着,直至朽腐而变成尘埃。

    一个树木的家庭——于·列那尔

    一个烈日当头的中午,我穿过一片郁葱的草原与他们偶遇。

    他们不喜欢声音,没有住到路边。他们居住在未开垦的田野上,靠着一道只有鸟儿才知道的清泉。

    遥望树林,似乎密不可入。但当我靠近,树枝和树干渐渐松开。他们谨慎地欢迎我。我可以休息、乘凉,但我猜测,他们正监视着我,不敢掉以轻心。

    他们的家也有长幼、尊卑之分,年纪最大的住在中间,而那些小家伙,有些还刚刚长出第一批叶子,却遍地皆是,从不分离。

    他们的死亡是缓慢的,他们让死去的树也站立着,直至朽腐而变成尘埃。

    他们用枝条互相抚摸、问候,感觉同伴的存在。如果风气喘吁吁地要将他们连根拔起,他们的手臂就愤怒挥动。但是,在他们之间,却没有任何争吵,有的只是和睦的低语。

    这才应是我真正的家。另一个家我很快会忘掉。这些树木会逐渐逐渐接纳我,而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开始学习应该做到的事情:

    我已开始监视流云。

    我也已开始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且,我几乎开始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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