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英雄谁是英雄-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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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见面,就动手。 一开始动手,第一步,就是退。 疾退。 退得极速。 诸葛先生只是白发发梢略扬了一扬,已退出了一丈。 元十三限只是眼睛眨了一下。 一眨之间,他也退出了一丈。 两人不约而同,都先选择了退——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他们就像是遇上了什么毒蟒猛兽,先拉远了距离,才好反击,谋定后动。 两人各退了一丈,相距就是两丈。 两人在退的时候,膝不屈,肩不耸,己完成了退势,就连绝顶高手在步法挪移时的微兆轻征,在他们疾退之际都不曾稍现。 ——一种勇退的姿态。 有时候,在人生里,勇退要比勇进所需的勇气更大。 两人一旦“落定”,一拔箭,张弩、瞄准,一绰枪、拗杆、振缨。 这瞬息间,元十三限所扣在弓上的箭,突然“不见了”。 诸葛先生的枪却变成了一朵花。 红花。 ——令人惊艳的花。 枪有枪花。 这枪头系有大束红缨。 枪尖连头,红缨便连振起艳花。 艳花如梦。 似幻。 ——那一种美,是艳美,令人有美死了的感觉。 (就为它死了也值得。) 就在这一瞬间,诸葛小花刺出了他的枪。! 就在这时,“嗖”的一声,元十三限在眇目厉啸中,竟把拉满的弩一松,射了一“箭”。 但他的弩上没有箭。 ——难道他发的是“空箭”? 同一时间,他的箭壶里还剩有一支箭。 那支箭却神奇地离壶而出,就像有人把它拉满了弩射出去一样。 诸葛先生正全神注意元十三限搭在弦上的箭。 可是,那一支箭,却“消失了”。 另一支箭却以锐不可当、沛莫能御之势暴射! 这一箭来得突然。 奇速。 正中诸葛先生的心房。 这是伤心小箭。 它就是要伤人的心。 ——伤透敌人的心。 这就是伤心之箭! 诸葛先生不能避。 不及避。 无法躲。 躲不掉。 更来不及招架。 ——招架也挡不住。 ——这是可怕的箭,专伤人心! 就在此际,请葛先生的躯体上,发生了就算亲眼目睹也必以为是幻觉的变化。 因为箭射向诸葛心胸之处,箭尖以及箭还未到之际,他的胸膛竟突而出现了一个洞。 一个(完全)透明的洞。 那儿没有肌肤。 也没有肉体。 那就像一个人,胸膛忽然开了一个透明的洞! 那一箭就恰从那一个“洞”穿了出去。 ——它却是穿过诸葛先生胸前一个“洞”。 但却不是它射穿的。 同在这一瞬之间,诸葛先生已然反击。 他的枪飞刺而出。 枪很长。 丈二。 但枪尖却乍然离开枪头,疾刺元十三限。 枪射出同时,请葛先生叱了一声。 “开!” ——他“开”了枪! 快得简直不像“枪”,而像一颗什么“铁弹”似的。 这一枪,“刺”向元十三限的手。 左手。 手指。 尾指。 ——如果这一枪是“开”向元十三限任何一处,元十三限都已防守,但都避得过、挡得开,应付得来。 但不是。 枪只射他的尾指。 ——一个最不重要也极不受注重的部位。 可是,只要元十三限想攻击杀伤这眼前大敌,就得要张弓、搭矢,一旦要拉弩扣箭,一只手自然便得暴露在敌人眼下——尤其是五指。 诸葛先生便选这一点发动了攻袭。 他一枪就刺了过去—— 刺击! 元十三限发现了这一点的时候,他也发出了他的箭。 他的最后一箭。 然后他才全面准备招架、防守、闪躲诸葛先生的这一击。 他不一定能抵得住那一枪。 但他已下了决心: ——至多不过是牺牲掉一只手指! 如果以一只手指来换取诸葛先生的命,那实在是太划得来了! ——就算要他切掉了一只手,只要能取诸葛之命,他也愿意! 要是你呢? ——你愿不愿意? 其实一个人为了打击敌人,不惜牺牲自己,那是至笨不过、也对自己十分不公平的行为。 一个人理应把努力放在提升自己的事情上,设法让自己超越过敌人,让敌人为打击你而烦恼,这才是对自己有利的事——而不是以打击敌人、伤害自己作为“报复行动”。 可惜,一个人的行为受制于思想,而想法又受制于经验,而经历又受制于现实环境,纵是英才人杰,也难以超逾这些条件、制限。 元十三限恨诸葛先生。 ——就算伤害自己、牺牲一切,他也要除掉诸葛小花! 问题是: 除得掉吗? 诸葛先生的“枪”还没攻到他的尾指——约莫还有五尺左右——就突然变成了:一朵花! ——一个爆炸的“花”。 美丽如一场惊艳! ——这一记“惊艳一枪”,原来是一个灭绝一切的爆炸。 这“爆炸”不是炸药造成的。 炸药无法有这样的功效。 ——至少这在当时办不到。 诸葛先生纯粹是用内力达成了这一点。 也就是说:这一枪的威力,既不必刺在要害,甚至根本不必刺到敌人身上,只要爆炸了开来,其威力已足以粉碎敌人,致敌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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