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了命了,她又不是什么专供鳄鱼玩乐的人肉玩具,至于这样吗?这两位拖着自己的大哥也是可怜,几趟下来,何小荷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他们的力量大不如前两次了,就连扔出的距离都近些了。这倒叫她很省事,爬回来的时候方便了许多,只是次数一多,她也有些受不了了。好在今天鳄鱼们好像很清高,根本不把她这一条肉放在眼里,只浮在那里,游了一米不到就全都停了下来,后来更是连浮都懒得浮出来,只留到刚好露出两只眼睛的位置,懒懒的看着,可能以为面前这一出是主人为它们准备的饭后消食娱乐节目。最后一次爬上岸时,她已经筋疲力尽了,趴在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前被湿漉漉的头发遮挡的茫然一片,看不大清。何小荷正想拨弄一下自己销魂的发型,分析分析场上形势时,突然一只鞋放在了她的手上。可能是在水里泡的浮肿了,痛感都来的迟一些,等她感觉到疼痛时只看到高跟鞋细尖的鞋跟已经深深的插进她的手背了,她甚至觉得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她想大叫,聚气张口却发现叫不出声,嗓子被水呛得生疼,不自觉的拼命咳嗽。咳起来整个人开始跟着颤抖,手上更疼了。何小荷艰难的抬起头,看见面前的这个女人,她正低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见自己也正看着她,就又加了几分力,左右转了转踩着自己手的脚,让力量更集中些。然后,她蹲下身,用手中的对讲机挑起何小荷的下巴。“运气不错啊,连鳄鱼都懒得吃你。”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何小荷实在有些生气,人多势众了不起啊。“安拉,王子熏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她恶狠狠的威胁着,其实心里完全没底,脑子里打着转的思考,鳄鱼结束了会不会还有狮子或是狼,越想越觉得深深的绝望。“你现在这又丑又臭的样子,王子熏见了都要躲到远远的,你还指望他来救你,真是可笑。”安拉说着挪开了脚,嫌弃的踢了踢她,皮质的高跟鞋敲在脑袋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放在这晒干了再带回去,别把房子都弄脏了,明天继续。”她扔掉了手中的对讲机,又厌恶的看了看脚上穿的鞋子,似乎在后悔用宝贝鞋子来踩地上的这摊垃圾。终于走了,晒太阳就晒太阳吧,就当晾干了。何小荷舒了一口气,慢慢坐起身,把受伤的手缩回眼前,手背上一个小小的深深的印子,已经有些泛青了,轻轻的碰一碰,疼的龇牙咧嘴。以后一定要离穿高跟鞋的远一点,她暗暗发誓。好在看起来今天也算是捱过去了,真不愧是贵族,整人的手段这么独特。她回头看了一眼鳄鱼潭,浮着的鳄鱼不知怎么突然打斗起来,全部堆在一起,哄的一声,像是冲破了一个屏障似的,全部向着她所在的岸边的方向涌过来。何小荷吓得屁滚尿流,什么手疼,什么累,什么恨,全都不是事,此刻的她像是奥运会赛场上的一个百米赛跑选手,摆臂积极,步伐稳健,不出10秒就跑到了远处的树荫下。她转过头,看见鳄鱼还在潭里,拍了拍心口,安下心来。想想还有些后怕,前后不过几分钟,要是安拉再多扔她一次,恐怕现在就要叫仆人在潭里捞她的尸首了。这样,王子熏来了,见到白骨也不知还能不能认出自己,把它们带回去好好安葬了。她又站着看了好一会,确定鳄鱼已经安定下来了,四周的草坪也没什么异动,这才彻底放心,蹲下来,靠坐在树根处,揪心的哀叹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那个蠢人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里。一阵风吹过,草轻轻的摆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她正想感受一下凉爽,深深吸了一口气,呕……这是什么味道?这么臭!何小荷上下左右的寻找,一会闻闻树干一会看看地面,生怕是自己踩到了什么排泄物,毕竟这里是动物的天国。“是你臭……”“啊?”她循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澜正站在她旁边的一棵树下,淡定的看着鳄鱼潭,他刚刚也是这么站着看完了整场。“我说是你臭。”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臭?怎么可能?我可是刚刚在水里涮洗过好多遍的,怎么会是我。她抬起胳膊,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差点没晕过去,原来这么销魂的味道真的是自己身上的。“一会干了就好了。”澜看着她,无所谓的样子。好像有道理,晒干了就蒸发了,她走出树荫,张开手臂摆成要起飞的姿势,好让自己充分接触阳光。澜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笑吧,笑吧,等你哪天掉进去了看我不笑死你。何小荷咬着牙忍耐,突然她想起来一件事,身体仍然保持着固定的姿势,头转向他。“你到底是谁啊?”“你不是知道么。”当我傻啊,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不说算了,反正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我叫澜。”他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一脸真诚,湛蓝的眸子清澈的像一汪泉水。她撇了撇嘴,就是这张脸、这个表情害的自己大意了,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想想就一肚子的悔恨“我叫澜·哈格·法希尔。”什么鬼?什么格什么尔,好好的做什么自我介绍。“刚刚教训你的女人,是贵族公主,也是未来的王子妃。”“我知道。”这话说的她有几分伤感,这里人人都知道安拉公主是王子妃,他们下月就要结婚,如果有一天,突然知道了还有自己这样一个存在,恐怕整个国家都要暴动了,到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像在中国一样,人人都喊着要打她这个小三。澜看她一副傻愣愣的样子,认为她是被水灌了脑子,思维短路,就又重复了一遍。“我叫澜·哈格·法希尔。”“哦哦,我知道了,你说过了,名字这么长,说了我也记不住,”何小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耳朵,“总之是澜就对了,算你有良心,至少告诉我的名字是个真的。”澜耸了耸肩,抿了抿好看的薄唇,“好吧,反正我说过了。”她飞快的戳了戳耳朵,眨巴着自己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后面就是鳄鱼潭了,看样子它们已经把拦网冲破了,现在想往哪爬就能往哪爬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张着大嘴,用自己那被踩过的脏兮兮的手,一下指着面前的人,一下又指着身后的鳄鱼,像动漫里不知所措、脑子短路的主人公。怪不得这些鳄鱼今天都老老实实的只聚在靠里面的半潭,怪不得自己刨的这么慢都没有被捉住。还以为是鳄鱼今天吃饱了,或是晒昏了,懒得动,原来有拦网。有拦网你怎么不早说,这个坏人,就这么淡定的站在这看着她一次次拼了命的往岸上爬,恐怕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了。她面目狰狞,看的澜心里发毛,他不安的抚了抚额。今天的打击确实大了点、密了点,让她缓一缓也是应该的,他宽容的表示理解。何小荷就这么在阳光下站了十来分钟,太阳可真是烈啊,这么快衣服就干的差不多了,她也终于因为忍受不住重新走回树荫里。澜说的没错,臭味被晒一晒真的能淡些,晒干后的自己终于没有那么销魂了,至少风吹过闻不大到了,遗憾的是稍微贴近一点,还是有些令人作呕。她把头发系数绑在脑后,脖子尽量抻长些,以躲避身上的味道。看着她滑稽的样子,澜有些绷不住,咬着牙忍笑,却被弯起的眼睛出卖了。何小荷听到动静,回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张嘲笑的嘴脸,忍不住赏了他一个睥睨的眼神,心里却不禁感叹,长得好真是占便宜,这么丑的表情看起来都赏心悦目的。“别以为长得帅就能为所欲为,虽然你跟你老板不一样,但是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所以我是不会轻易求饶的。”一番话说得很没有底气,眼睛都不敢对视,只看着远方的风景。“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吧。”“一样的,俗语也要会活用。”真是奇怪,这里的人一个个的怎么懂得都那么多。“什么是活用?”何小荷的脑子里升腾起一连串省略号……“我可以回去了吗?已经晒干了。”湿漉漉的衣服暴晒之后硬邦邦的,像罩着一身铠甲似的,很不舒服,反正安拉临走前也交代过她只要晒干了就能被带回去,她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可以。”澜直起身子,双手插在口袋里,转身就往房子里走。她赶忙跟在身后,不放心的确认:“能洗澡吗?能换衣服吗?”前面的人没有回答,抽出一只手在空中摆了摆。什么玩意儿?她拍着身上又脏又硬的衣服暗暗发誓,如果不是现在受制于人,一定要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中国泱泱五千年流传下来的整人文化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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