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姐，你还好么？”庄尔贤用毛巾擦着手，然后问她。“叫我何小荷好了。”她喝下去一大杯水，感觉活过来了：“好了，谢谢你，总裁。”现在谢的是庄尔贤，等晚上回家之后再去揍王子熏，该死的就是他介绍他吃什么芥末人肉，差点被噎死。何小荷再也不敢吃了：“我还是吃寿司吧。”剩下的那一小碟，庄尔贤就着清酒一点一点吃掉。日料分量很少，章鱼就一小碟，但是庄尔贤吃了一个晚上，喝了三小壶清酒。要是王子熏，他能把整个日料店给吃垮，好在他有一半时间是庄尔贤的人格，不然早就把自己吃成一个胖子了，白瞎了这副好皮囊。何小荷尝了一口清酒：“不酸，也不甜，也不辣，不好喝。”“清酒就是淡淡的。”何小荷喝大麦茶：“像刷锅水。”庄尔贤小酒窝里都盛满了清酒一样淡淡的笑意，帮她倒了一杯清酒放在她的面前：“你喝喝看，吃烤秋刀鱼就要配清酒。”“是么？”她尝了一口，一口气干掉：“很淡的，白开水一样。”然后，她就喝了一整壶白开水，出门的时候就醉了。庄尔贤结账完出来，何小荷正站在灯牌前傻笑。庄尔贤走过来，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何小荷，你还行么？”“我们自拍吧！”何小荷拿出手机，她要拍下和庄尔贤的合影，到时候给王子熏看，看他是装的还是真的人格分裂。她也不管庄尔贤有没有同意，直接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脸贴着脸，拿出手机：“说，茄子。”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两张脸，何小荷红的像颗番茄的脸和庄尔贤禁欲男神的一张脸。“笑啊，你笑起来可好看了，还有小梨涡。跟我说，一二三，茄子！”最后，庄尔贤笑了没有她就不记得了，何小荷一小壶清酒就成功地把自己喝断片了。她只记得自己被一个人抱着，她躺在他的怀里，时不时睁开眼看看他的样子，至于说了什么她就不记得了。等她口干舌燥地醒来，是在她自己家里的床上，一睁眼，一双蓝汪汪的眼睛。吓她一跳，原来是王子熏正近距离地凝视她。“你干嘛，好渴。”她头好痛。王子熏哀怨地帮她去拿水，她咕嘟咕嘟灌下去大半瓶。“小女孩。”王子熏用纸巾给她擦嘴：“你学坏了，居然酗酒。”“一瓶清酒而已，算不上酗酒吧！”“一瓶，而已？”他愤而嚷嚷：“是谁醉的像只猫一样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何小荷烦恼地捧着脑袋，晚上不是跟他一起喝的么，干嘛现在把她骂的狗血淋头，难道人格分裂真的记不得另一个人格做的事情？“我头痛。”她可怜兮兮地说。“说，和谁去喝酒的？”“我老板。”王子熏在房间里愤怒地转圈圈：“居然泡我马子，我要跟他决斗！”“王子熏，说，今天你又看什么电影了。”“古惑仔之龙争虎斗。”“靠。”何小荷躺在床上无力呻吟：“大哥，我拜托你，别看和你们国家的文化差的太远的电影。”感情人格分裂出来的那个人格的认知也严格按照那个人格来执行的。“小女孩。”王子熏的脸出现在她的上空：“我发现，你最近和你的老板走得很近啊！”“是啊，近到贴身。”她好困，闭上眼睛继续睡。王子熏居然用手指头撑开她的眼睛：“小女孩，你该怎么跟我解释。”“不解释。”她干脆趴在床上：“我要睡觉了，明天早上不能再迟到了，要不然再来百分之二十我真受不了。”“什么百分之二十？”“三千块，全勤奖啊！”何小荷冲他喊了一声，又倒了下去。突然手心里凉凉的，她扭头一看，王子熏又在用钻石腐蚀她，粉色的足足有小半个指甲盖那么大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着诱惑的光。“哼，我贫贱不能移。”手里又多了一颗蓝色的，比粉色的还要大一点，何小荷的脑子里急速地算着价格，她帮王子熏卖过两颗，这样品质的至少几百万。“我威武不能屈。”她拼死抵抗。手心又是一凉，又是一颗黄色的。她几乎要哭出来：“富贵不能淫。”哗啦，手心里又多出好几颗。管他呢，一把全揣兜里：“别吵我了，明天还你，让我揣着先过过瘾。”“小女孩。”他摇晃她，一摇肚子里的水就在晃悠。“干嘛？”“你喜欢钻石么？”“当然了，女人都喜欢钻石啊，还有不喜欢钻石的女人么？”手指上突然凉凉的，她眯着眼看，王子熏正在往她的手指上套一枚戒指。浅蓝色的钻石，好大一粒，超级超级美。“干嘛？”她举起来对着灯光欣赏。“送你，我给你集齐彩虹好不好？”“什么彩虹？”“就是七种颜色的钻石。”“赤橙黄绿青蓝紫。”何小荷数着：“难道还有橙色和绿色的钻石么？”“别人的不敢说，我的钻石矿里一定有。”这是何小荷收到的第一枚戒指，也是第一个首饰，算了，是第一个礼物。她嘴上说：“太贵了。”然后把手指垫在脸颊底下，快要乐死了。王子熏躺在她的身边：“小女孩。”“嗯？”看在他送了一枚好漂亮的戒指的份上，何小荷硬撑着跟他聊天：“干嘛？”“你下次不要跟你们老板玩了。”何小荷也很无奈啊，总不能告诉他你们是同一人吧！她只好敷衍着：“嗯，我会尽量疏远他。”“说好了。”“嗯。”“拉钩钩。”一根小拇指伸过来，何小荷对上王子熏期盼的目光。她只好伸出手跟他打勾勾：“一百年不许变。”喝醉的感觉真不好受，何小荷一个晚上快把家里的水给喝完了，第二天眼睛肿的像颗烂桃。顶着肿眼泡就去上班，还没坐稳，倪秘书沉着脸下来告诉她：“总裁让你上去。”一早上起床后就没见着王子熏，原来是来上班了。“哦。”何小荷跟着倪秘书去见庄尔贤。昨晚他喝了三壶，她就喝了一壶，可是人家神清气爽，穿着深灰色的衬衫，打着银灰色的领带，黑色的背心，一个眼神就能将何小荷的魂勾走。当着倪秘书的面，她老老实实：“总裁早上好。”“何小荷。”庄尔贤向她招招手：“过来。”“哦。”她走过去，眼睛肿了看庄尔贤更加帅。“吃过早饭了么？”他问。“木有。”一觉睡到八点半，王子熏那个混蛋从来不喊她起床。他示意她坐在他的对面，然后向她推过来一个小盅。“是什么？”何小荷好奇地打开盖子，里面是白白的胶质的东西：“银耳汤？”庄尔贤浅浅地笑了：“燕窝，能缓解宿醉带来的不舒适，吃吧！”庄尔贤和王子熏的风格果然不一样，王子熏就会介绍她吃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庄尔贤多高大上，直接燕窝，又滋补又养颜。何小荷还没吃过燕窝，直接一大口，倪秘书酸溜溜的声音小声传来：“乌龟吃大麦。”“倪秘书！”庄尔贤的声音很严厉，冷的能结成冰碴子了，倪秘书吓得一颤。“向何小姐道歉！”他声音不硬不软，却很有威慑力。倪秘书只好对何小荷说：“对不起，何小姐。”“出去吧！”庄尔贤不耐烦地向他挥手。倪秘书出去了，何小荷也把燕窝吃的差不多了。“好吃么？”温柔的嗓音一秒钟就转换回来。何小荷茫然地看他：“没吃出来，味道像银耳。”“我们家的厨子做的，怎么味道不好？”他的声音却像银耳炖雪梨，又清润又爽滑。“不是不好，是我觉得和银耳没什么分别，其实倪秘书说我乌龟吃大麦也差不多了。”“倪秘书，不用理他。”庄尔贤递给她一张纸巾：“早上不要吃太多，胃会不舒服。”“哦。”何小荷擦擦嘴站起来：“我回去工作了。”走了两步想起来：“昨晚，你送我回去的？”“嗯。”“可是，你怎么能开我家门的？”“你的包里有钥匙。”他回答的很从容，滴水不漏，何小荷佩服的五体投地。“好吧，我去做事了。”她走到门口。庄尔贤喊住她：“昨晚是我让你喝酒的，害你喝醉，今晚我请你吃饭，好不好？”何小荷眨眨眼：“我不知道有没有空。”“去我家里吃，我做饭给你吃。”吃什么？煎牛排？番茄和牛肉长麦粉条？王子熏做来做去就只会这两个，何小荷都要吃吐了。“不用了吧？”“下班，楼下的停车场见。”庄尔贤的语调看似温和却不容拒绝。算了，反正是同一个人，何小荷耸耸肩：“好吧，下班停车场见。”事先给王子熏打电话，居然通了。他气喘吁吁，何小荷问他：“你在干嘛？”“锻炼，健身，跑步。”“哦，跟你说一声，晚上我有事。”“小女孩！”他声音凄惨：“你又要抛弃我。”“我吃了饭就回来。”“不要。”“和谁？”“我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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