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马车内,小红掀着车帘子好不欢喜朝着车外闹市东张西望,活脱脱像原始来的土包子。
“小姐,小姐?”
“什么事啊?”
“你瞧!你瞧啊!”小红呐喊起来,手指远处的高楼。
戚舒璎无奈冲外呵道:“停车。”
车夫立刻呵停马车。
戚舒璎这才随着小红目光远眺,正望见马车后下方高楼上,悬着一幅对联。
这楼便是有名的状元楼,曾出过几名有才的状元爷。状元楼前人进人出,均是颇有书生气的男子,一副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纷纷被此幅红贴黑字大对联吸引而来。
戚舒璎甚为好奇,却道:“有什么的?不就一幅大对联嘛!就你大惊小怪的。”
“小姐,奴婢……奴婢想进去看看。”小红话才脱口。
戚舒璎立刻走出马车,掀起车帘,冲远处驾着马匹停伫一旁等候的陈忠嚷道:“陈伯,小红要进状元楼喝酒。”说罢,不等陈忠反应,她立刻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不顾一脸纳闷的小红,大摇大摆走进了状元楼。马车两旁的护卫被戚舒璎一系列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未有护卫及时上前阻止她。
啊?被利用了!小红立刻从马车内钻出来,回头瞻望陈忠,见他一脸愁容已从马车上跃下,连忙跳下马车,脚下疾奔跑进了酒楼。好小姐啊!自己想进来,还诬陷是她。要是被陈忠逮住,她哪有命啊!
只是,进了状元酒楼,小红更是心惊肉跳。满堂的书香文客几乎将状元酒楼大堂堵的水泄不通,她再找不到戚舒璎的人影,而身后陈忠的脚步不停追来。小红索性把心一横,钻进了茫茫人海。
二楼天字号雅间内,坐着两名公子哥,品茗着美酒相谈甚欢。
俩人闲说了些话,听到楼下呐喊声作响,许是谁对出了对联。方脸男子忽地转移话题问道:“慕吟,这界科举定是你囊中之物,你为何要在放榜前夕摆下擂台啊?”
南慕吟一阵好笑,为其斟上美酒:“大哥,此事自有我的道理。”
仔细瞧着俩名男子眉宇间竟有似意,方脸男子轻摇头亦是一笑:“随你。伯父这般去了,你便沉默寡言多时,应当是发泄的时候了。”语罢,见南慕吟原是白粉的脸竟顷刻铁青,目光锐利叵测。男子立刻住了嘴。
南慕吟见南慕城尴尬的望住自己,缓和了情绪,又换上一副似笑非笑温和的神态:“大哥,慕吟敬你。”说罢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碰触南慕城手中的杯子。
南慕城亦轻松分毫,一杯饮尽。正这时候房门被叩响,南慕吟的随从前去开了门。正是状元楼的掌柜,躬谦走进雅间,红光满面:“二位南公子,已有人对出了对联。”
“何人?可有名讳。”
“联子由三位客官对出,只不过……”掌柜想起最后一名急嚷嚷冲进门的客人,颇为犹豫。
南慕城遂道:“只不过什么?”
“两位客官是今界仕子,剩下的一位客官是一位奴仆,是奔着奖赏来的。是否也请那位客官到地字号雅房等候。”掌柜的目光在南慕吟身上一转。满城谣传,南家二公子礼待下士,对仆人甚为爱惜,不知……是真是假?
南慕城兴趣倍增,忽然一笑:“慕吟,你的联子出浅了。”
“绝非!”南慕吟眼中泛起难得一见的好奇,“是这位雅士真材实料。”遂转而对掌柜叮嘱:“请三位才子一同到地字号雅间,我们这就过去。”
“是。”掌柜转身就走,心想南慕吟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他为何在放榜前夕摆下擂台呢?又以珍贵名画做赏,而……地点竟然选在状元楼。
南慕吟出的上联可称绝对,能对出绝对之人定然才学了得。对出上联之人无不受到其他学子的瞻仰。只是,这位穿着粗布衣的奴仆却遭到了无尽的白眼与悱恻。
戚舒璎候在柜台前,等待着掌柜将先前所云画作取出的空隙百无聊赖的环顾状元楼大堂。虽然联子已被对出,可跃跃欲试的大有人在。整个状元楼大堂仍旧热闹非凡,仕子们举杯敬饮、谈笑风声,尤其自在。她含笑看着眼前这幕和谐安平的景象,甚感热闹。美眸流转,忽地盯在正对面一身白裳男子脸上。
那笑容浑然天成,举止文雅雍懒,左手轻握折扇扇柄,将扇顶轻击右手掌心,一下、一下、再一下。男子忽然旋身没入了后门,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姿。
戚舒璎双眉墓地一挑,快速没入人群,走向他离去的方向。
“宋!丰!稔!”状元楼后门深邃的空巷内,戚舒璎探望前后来路皆是空阔无人,他怎能话都不留便走!她怒不可止吼叫:“你若不出来,你我之间十年情谊便犹如这缕断丝。”说罢,便扯下鬓发后一缕青丝。
忽然,自空巷旁的屋顶上跃下一名白裳男子,好笑问道:“你手中一无剪二无刀怎断青丝呢?”
俩人间十步距离远,戚舒璎松下青丝,神情顿时轻松,嘴里嗔怪道:“还不怨你,不待我准备好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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