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皮的事你不咨询了？”秦正茂问道。
秦泽打了个哈哈：“算了吧，这人的手有点邪，我怕经他手之后也挂了。”
秦正茂听后也不再多问，一语不发的坐上警车，
谢绝了秦正茂送一程的提议，秦泽目送警车离开。
“秦队，您这个侄儿好像有一颗当侦探的心呐，我看他好像是跟宋泰元较上劲了。”
小刘边开车边笑道，作为刑警的他显然也看出秦泽另有目的。
秦正茂点上一颗烟没有言语，沉思半响：“回头把刚才那个女孩的身份调查调查，她和李朱两位死者长得十分相似，有必要关注一下。”
“好嘞！”
……
看到警车消失在视线之内，秦泽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
二大爷今天一反常态，自己漏洞百出的回答他都没有多问，显然是在心里打着什么主意，而且这个主意肯定和自己有关。
被他盯上可有点头疼，想糊弄一个老刑警那纯属白日做梦，或许应该找机会跟他做个简单摊牌，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跟警察打上交道。
“原来宋医生还有个植物人女儿，好可怜。”李冰惋惜道。
“还是先可怜可怜自己吧。”
秦泽点上一颗烟，咬着烟屁股思索了一会儿:“去医院，看望一下宋泰元的女儿！”
目前为止又多了一条植物人女儿的线索，眼下有必要前去摸索一下。
秦泽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秦正茂之前毫无征兆的提及宋泰元的女儿，应该不是拉家常那么简单，这会不会是他故意给自己释放的一个信号？
……
中心医院，病房楼。
昨晚秦泽刚刚来过，是在ICU看望昏迷不醒的程晓新，没想到今天又回到了这里探视植物人的宋茜。
2012单间病房，秦泽直接推门而入。
此时病房内没有护工，只有一个病人连接着心电图机和其他仪器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啊！”李冰和朱娇娇突然吓得尖叫一声直接退到了秦泽身边。
“见鬼了？”
秦泽疑惑着走到病床前低头一看，立刻觉得头皮发麻。
这就是宋茜？
病床上的人双目紧闭，与其说是紧闭，倒不如说是一些皱巴巴的皮肤黏在一起盖住了眼球。
头皮上没有一丝头发，表面形状像是一颗烂核桃，脸部肌肤也如同老树皮，鼻子只剩下一高一低两个黑孔，嘴拧巴在一起歪斜着，甚至连耳朵都残缺不全。
这是……
重度烧伤的患者！恐怖到能把鬼吓得落荒而逃的程度。
秦泽急忙走到床尾拿起病人资料和护理记录翻看起来，
是宋茜没错。
宋泰元的女儿宋茜，两年前因车祸被重度烧伤随后陷入昏迷状态，现在已经成为了植物人。
“她……好可怜，这种样子宋医生怕是也无能为力吧。”同为女性，李冰对宋茜产生了强烈的同情心。
秦泽掏出手机搜索当年这起事故的新闻。
点开其中一条新闻链接，当时的车祸现场图片出现在手机屏幕之上，图片上是一辆被烧成黑乎乎铁架子的汽车，看轮廓应该是一辆双门跑车。
向下翻动，一张青春靓丽的女孩照片浮现在眼前。
秦泽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心中突然惊醒，
宋泰元，这个闻名于中外的整形专家，他把病人的样貌整容成了自己女儿毁容前的模样，
或者说，是她女儿成熟后的模样。
这……秦泽心中突然有点小震撼，宋泰元这么做算是在表达对女儿爱的寄托么？
如果真是如此，他应该是十分疼爱自己的女儿。
但这样一来他似乎没有理由去杀掉李冰和朱娇娇，毕竟她们挂着一张宋茜的脸，杀掉她们和杀掉自己的女儿有什么区别？
“吱……”
病房门在这时突然被人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秦泽眼前。
“咳咳！原来真是你！”
程晓新穿着病号服，锁着眉头来到秦泽身边，她刚才走出病房想要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需求，无意间看到秦泽便跟了过来。
秦泽惊讶道：“效果好强，竟然都能下地走路了？”
程晓新神色古怪地盯着秦泽，后者立刻意识到言多必失！
“是你做的对吗？我从来没做过那么清晰的梦，而且醒来后还记得那么深刻，奶奶说的都是真的，我能醒来跟医学奇迹无关，是你救了我对吗？”
秦泽默不作声地看着程晓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程晓新呆呆地看了秦泽一会儿，突然一咬牙，把病号服上衣掀了起来，露出光滑平坦的小腹。
她指着洁白无瑕的皮肤：“这里原来有纹身的，没了！还有我的脚裸位置的纹身也没了，身上的伤疤，也没了！都没了！”
“医生说是纹身是贴图，他们用酒精给我擦掉了！”程晓新激动道，“但我知道不可能！那是真真切切纹在皮肤上的！
奶奶说是你喂我吃了一种东西然后我才得救，不仅如此，我还像重生了一样！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把衣服穿好！”秦泽揉了揉太阳穴，看来程晓新是瞒不过了，她毕竟是当事人。
“给你吃的是什么我不能说。还有，这件事你要绝对保密，我能让你恢复如初，就能让你回到过去，明白我的意思吧？”
“哇……”程晓新突然跪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你不是人！”
她边哭边喊道，语气中有恐惧还有激动。
李、朱在旁看的摸不着头脑，只有秦泽知道这种反应绝对正常，
一般人遇到这种神乎其神的事情，不晕过去就算不错了，能用哭宣泄出心灵遭受的巨大冲击，这也算的上是心理素质强大的人。
三分钟后……
差点哭断气的程晓新终于停下嚎啕，她站起身，目光逐渐变得炙热和激动。
“谢谢你！”
除了感激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既然获得了一次重生的机会，那就记住你奶奶的话，以后做一个正直自爱的女人。”
说完秦泽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宋茜，继续留下来已经没什么必要了。
“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说完他和程晓新朝外走去，刚走到门口。
突然，
“求求你，阻止我爸爸……”
一阵微弱且发音古怪的声音从身后的墙角传来，
秦泽扭头望去，表情立刻扭曲在一起。
墙角当中，
不知何时蜷缩蹲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
说她是人，
是因为秦泽确定她还活着，
因为此刻她的肉身正躺在旁边的病床之上，
连着心电图机，发出心跳的滴滴声。
可是，
怎么会床上躺着一个她，
墙角又蹲着一个她？
“你是宋茜！”秦泽打量片刻沉声道。
他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宋茜正是床上肉身的执念。
“阻止他，阻止他……”
宋茜低着头蜷缩在墙角，可能是因为嘴型被烧的变形，她发出的声音十分折磨耳膜。
秦泽正想上前询问，宋茜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一名护士推门而入，警惕地盯着秦泽。
“哦没事，”秦泽一把扶住程晓新，“带她去厕所走错门了，放心，绝对没尿在这儿。”
“胡闹！赶紧出去。”
……
将程晓新送回病房安抚好后，
秦泽正欲离开，外边走廊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他走到门前隔着玻璃向外望去，只见宋泰元和几个护士匆匆而过。
“宋先生您也是医生，您应该知道孩子还有醒来的可能，但也存有其他风险，如果您现在为她办理出院，很有可能我们这两年的努力都白做了。”
宋泰元的态度十分坚决：“我的孩子我有分寸，护士长您不必在劝了。”
办理出院？
宋泰元明天就要出国参加研讨会，此刻为宋茜办理出院谁来照顾她？
宋茜这个状态别说去美国，就是连飞机都上不了。
李冰在旁道：“他这是想放弃治疗吗？”
“绝对不可能！”秦泽揉了揉脑袋，思维很乱，此刻有很多细节需要重头捋一遍。
“继续留在这也没什么用了，先回去让我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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