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指了指被泡在玻璃柜里的齐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
程教授比我先多了疑惑的表情，“你说她么？恰好是一个孕妇，所以我就先用了。现在外面不好找了。”
“可……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我以为程教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至少要有一点儿震惊。可他只是镇定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如果不是我的孩子，她早就已经死了。”
程教授这平静至极的话语，让我的心直接颤抖了一下。
“你……”我想要说两句，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这个程教授是真的已经疯了。但我的目光却还是忍不住落在齐月的身上。不知道她现在会不会后悔呢？后悔跟在程教授的身边。
但我也了解不到她的想法了。
“说吧，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被程教授这样一刺激，我反而也镇定下来了。
他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能直接下手，更别说我了，所以我躲避是没有用的，还不如直接面对他。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程教授直接开口说道，“只不过，我现在需要进行下一阶段的实验了。告诉你一声，希望你能做好准备。”
程教授从头到尾都没有去看齐月，我有些疑惑。他既然一点儿都不在乎的话，又为什么要将齐月放在自己的额实验室里呢？
还是说他已经疯癫了？
“程教授，我有一个问题问你。”我想了一下，还是直接问了出来，“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嗯？什么？”程教授只是微微愣了一下，语气之中满是疑惑，“什么为了什么？”
“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又做了这么多违背人道的事情。你真的只是为了科学么？”
“自然！我要研究出能解决目前科技不能触及到的东西。到时候……”程教授顿了顿，“那些所谓的绝症都会有办法了。”
“不。即便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但你只是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得罪他，至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得罪他。
但我听到他的这些话的时候，我觉得他是真的疯了，只有疯子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生老病死，人生常态。如果这个世间只剩下了如同你一样的老怪物，这个世界还会进步么？”
“乔然，你不一样怕死么？”
“是，我是怕死！”我点了点头，“但是如果要我因为想活下去就必须要对其他人下手的话，我是绝对做不到的。”
“你的意思是我？”程教授只皱了皱眉，“乔然，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肯定得对着程教授说道，“如果为了所谓的长生不死，就要孤独一生的话，那我宁愿选择孤独一生。”
“哼……”程教授只冷哼了一声。
“我的想法，你不能明白。我也不指望大家都明白，你只需要贡献出你的鲜血就可以了。”程教授只这样说了一句。
而我瞥了瞥程教授，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现在真的已经疯了。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转身就拉开门走了出去。但我走出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正在打颤。我直接扶着墙才站稳。
别看我说得义正言辞的，其实我很害怕程教授要是一个不开心就直接将我给咔嚓了……那我真是亏大发了。
我一路扶着墙朝自己的房间走，走到半路的时候，看到乔宛正婀娜多姿得朝着我的方向而来。
我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立即站了起来。
我朝着乔宛走了两步，直接伸出手拦在了乔宛的面前，“站住，去哪儿呢？”
“乔然，你不要多管闲事。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情？”乔宛直接瞪了我两眼，伸出手作势就要推我。
我直接一把将乔宛的手腕给拽住，看到乔宛要挣扎，我直接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信不信，我直接让程教授将你给剁了？”
她估计被吓着了，立即就噤声了。
等我将她拽到了屋子里之后，“你去找程教授干什么？”
“你管我？”乔然直接白了我一眼，甩开了我的手，“乔然，你别管那么多。你不救我，难道还不能让我自救么？”
“当然可以！”我肯定得回答了乔宛一声，“只是，你怎么知道你是在自救，而不是在自杀？”
我压低了声音，逼近了乔宛。乔宛缩了缩脖子，“乔然，你干什么？你威胁我？”
“你有多久没有看到齐月了？”
我直接朝着乔宛问道。
“问她干什么？她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乔然，你该不会是疯了吧？我巴不得她出事儿了。她出事儿的话，我才有机会靠近教授。”
“那你知道，她的身体都被掏空了，然后放在了玻璃柜里么？”我故意压低了声音，然后说着的时候靠近乔。
我看到乔宛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失神，“那个……你说……你说什么？”
“你觉得我在骗你？”我索性直接打开了门，将她往外推，“如果你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去程教授的实验室看好了。”
我这一推，她反而直接推了我一把，然后直接进了屋，坐在了床上，直接一言不发。
“你说得是真的？”
“你认为我在骗你？”我长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不喜欢乔宛，但我也不能看着她去送死，况且她还顶着一张跟我有几分相似的脸。
“乔然，你不要以为我会感激你！”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我直接回答了乔宛一句，乔宛直接皱着眉头，脸色也有些冷，只冷哼了一声就转过头去。
隔了半晌，她才开口。
“既然杨勤不在了，我就勉为其难留下来陪着你好了。”说完，她直接抱着被子滚上了床。
我没有拆穿乔宛的恐惧。
只是想着要如何才能将齐月给救出来。
按照程教授的性子，齐月如今已经那样了，只怕是活不长久了。
但偏偏我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这一熬就又是一整天。而我和乔宛两个人虽然在同一间屋子里，但是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直到晚上的时候，我才悄悄走到了门口偷听了一下，确定了外面没有人之后，我才打开了门。这门一直都可以打开，只是经过这几次的行动，我发现这个地方如同迷宫一样，如果没有人领着的话，很容易就迷失在这里面了。
“你干什么去啊？”乔宛不知道何时站在我的身后，直接压低了声音朝着我问道，“我可告诉你，如果待会儿出事了的话，我可不会管你的！”
“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吧。”我直接白了一眼乔宛，“哪儿都不许去。”
“你……”乔宛的声音之中有压抑的怒气。
“我什么我？”我没有理会乔宛，而是直接走向了外面。
外面空空荡荡，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回响。好几次都吓得我差点儿心脏骤停。
我今日从实验室回来的时候，我专门做了记号。想着这一次，我只要按照记号走，应该就不会出错。
只是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但是我一回头，又什么都看不到。
等我到了程教授实验室门口的时候，我蹲在门口偷听了一阵，发现并没有听到程教授的声音，这才悄悄推开了门。
屋子里很暗，但我还是直接走到了齐月的那个玻璃柜的前面。
“喂，齐月……你还好么？”我朝着齐月喊了两声，但她并没有回答我。
没有办法，我只有又靠近了一些，恨不得将脸都贴到玻璃柜上去，低声叫着齐月的名字，“齐月……齐月……”
“乔然，你在干什么？”
一个低喝声突然从我的身后响了起来，吓得我心脏都要骤停了，直接尖叫了一声说道，“我……我只是来看看……实验进程。”
可我说完之后就反应过来了，刚刚那个声音明明是乔宛。
“乔宛，你怎么跟过来了？”我直接冷着脸朝着身后看了过去，果不其然，门口站着的正是乔宛。
“你差点儿吓死我了。”
“你才吓死我了。你不是说齐月已经死了么？那你刚刚到底是在叫谁呢？”
乔宛走到了我的身边，“你在骗我是不是？”
“我骗你？”我直接牵扯乔宛的手，直接走到齐月的那个玻璃柜前面，将乔宛的脸看向了里面，低声问道，“我还在骗你么？”
乔宛的反应比我还大，直接尖叫了一声跳开了。
“这……这是谁？”
“你觉得呢？这里还有谁敢对齐月出手？”我忍不住白了一眼乔宛，“先别说那么多了，先将齐月叫醒。我们才有机会。”
“不！既然程教授连齐月都要下狠手，更别说是我们两个了。乔然，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那等到你也死了之后，你再来劝我吧！”说完这句话，我直接将自己的掌心放在了那玻璃柜上。
但这一次，什么反应都没有。
柜子里的齐月依旧只是关于鼻翼一张一合，代表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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