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她,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看到她的手轻轻握住汤匙的下方,俯首轻轻喝了一口,柔软黑亮的发丝垂落下来,将她的侧脸轻轻掩盖住,可就这样一个动作她就维持了半天不动,等上官皓看到的時候,那一滴滚烫的眼泪已经滴到了汤里面。
她在哭。
也许是热气熏到了眼睛,让心里的那些酸涩再也忍不住,她的肩膀微微颤动起来。
上官皓将汤匙缓缓放下,健硕的双臂从背后将她纤细的身影抱进怀里,薄唇轻轻吻着她的发丝。秦沐语滚烫的眼泪已经忍不住,一滴一滴,接连着往下掉,她清澈如水的眸子充溢了晶莹,回眸看着他,颤声道:“上官皓你为什么要这样?”
他深邃的眸有着沉稳的平静,居高临下,却轻柔如水:“什么样?”
她颤抖得更加厉害,更大的一滴眼泪带着滚烫的热度从眼眶里滚落,继续颤声道:“上官皓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舍不得离开你,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她心里背负着多重的罪孽感
知不知道一个人的错不该两个人来承担
她不想就这样被困在他的世界里,内心却以一种最卑微的姿态存在着,時時刻刻提醒着自己不配,不配站在他身边,不配接受他的好,不配他这么温柔以待
上官皓深邃的眸子瞬间暗沉了下来,他薄唇紧抿,将她纤弱的肩膀翻转过来,轻轻捧起她的脸,温热的气息洒在了她的脸上,将她彻底萦绕。
“谁准你离开我的?”他低低问着,眸子里有一丝猩红。
“就算是分手也要我决定放手才行你凭什么这么自作主张地决定?”深邃的眸子里,猩红更重,他薄唇微微苍白,用质问将她逼到了绝境。
她颤抖落泪,想要挣脱开他的手掌,却只是徒劳。
她的不对劲
两人的呼吸在香气四溢的厨房里面温热地交.缠着,宛若濒死的鱼。
“秦沐语,除非你不爱我否则没什么理由要我对你放手。”他的俊脸泛着一丝苍白,有点猩红的眸子逼近她的脸,哑声说道。
就像两条绳子彼此缠绕捆绑,想挣脱的時候却已无力。
她长长的睫毛宛若被打湿的蝶翼,轻轻颤抖,不语。
她的沉默再次让上官皓感觉到了慌乱,他分明已经镇定,分明已经决定了让伤害她的人付出最惨重的代价,分明已经想好要耐心地磨合,她一天不从负罪的象牙塔里面走出来,他就一天在外面静静地等,等到她宽心为止。
可为什么一瞬间还是慌了,那些镇定,那些温柔,都抵不过心底的颤动。
上官皓抱紧她,半晌才让自己重新镇定下来,深邃狭长的眸子里有一丝猩红,俯首轻吻她的鬓发,力道逐渐变重,闭眸,不肯离开。
“汤好了,我们吃饭,”他略带一丝低哑的嗓音淡淡说道,“小墨今天不在,我们不用担心他。我来关火,你先去把碗筷摆好好吗?”
最后一个字,他说得微微沙哑,却倾注了所有的深情在里面。
秦沐语眼眶湿湿的,轻轻点头。
她轻柔坐过去,纤细的皓腕打开了壁橱,将两个人的碗筷拿出来,却在背过身的瞬间泪水满盈,她不知道有些事他能不能忘掉,可那些事,却是烙印在了她心里,她爱他,爱到不忍看他面对一个这样不完整的自己,手足无措
一整晚,她的表现都轻柔无比,偶尔失神,都在他的轻唤下回过神来。
上官皓微微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他凝神看着她吃饭,似乎跟之前没什么差异,只是不爱说话,他轻声聊起一些话题她也会跟着附和,却再不主动,侧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凄美的柔光。
一顿饭吃完她主动到厨房里洗碗,那样的柔和乖巧却看得上官皓心惊胆颤。
他跟着进去,看着她的动作,忍不住走过去圈住她轻声道:“我来,你去休息,好么?”
她轻轻侧过小脸,淡淡地浅笑:“我今天休息够多了。”
上官皓便无话可说,只是俯首轻轻吻上她的侧脸,还好,她并不躲
深夜的時候上官皓开了一下邮箱,里面的邮件又再次爆满,他撑着精神处理了一会邮件,将紧急的事项全部处理完,剩下一些不要紧的都做了一些标记明天再处理,等关上电脑盖子才发现已经将近12点,而旁边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上官皓环视一周,脸色铁青下来。
他推开了房间的门到处找,上下两层都跑遍了却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上官皓彻底慌了,就在神色大乱抓起电话要打给门口的守卫,问他们有没有发现她离开的時候,猛然在阳台上看到了她的身影——
心里一根紧绷的弦,倏然崩断震得整颗心脏都发疼。
上官皓左手还紧紧攥着手机,脸色铁青,有那么一丝狼狈,她转身晾衣服,清澈如水的眸子与他对视,她动作顿了一下,轻声问:“你怎么了?”
上官皓将心底的焦灼和恐惧狠狠压下,缓缓丢下手机,朝着她走过来。
“怎么想到要现在洗衣服?”他轻声问道,脊背上一片凉下来的冷汗。
秦沐语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浅笑:“有一些我丢进洗衣机,西装送去干洗了,还有一些应该是要手洗的,”她手里拿着一件他的衬衫,“这件是不是?”
上官皓的心,狠狠地沉了沉。
他上前拽过衬衫放在一边,伸出臂膀将她轻轻揽住,抵住她的额头深深凝视她,墨色的眸子里宛若沉淀了整个暗夜的璀璨星辰,温热的气息瞬间将她萦绕。
“什么事都不必做,我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别让我看不到你,知道么?”他忍不住,低哑的嗓音对她说道。
秦沐语怔了怔。
她眸子里闪过一丝虚弱的光,却浅笑起来:“那你晚上也看着吗?睁着眼睛,不睡觉了?”
“有必要的话我肯定会,不信试试看。”他捧起她的脸,说的轻柔而认真。
她笑意更深,甜美轻柔得让人想一口吞下。
上官皓的脸色,却在此刻再度缓慢变化,的手指微微施力定住她的脸,温热的气息靠近她的唇,低低道:“沐语,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着她这样的笑容,他竟会突然有那么一丝害怕,觉得把握不住她。
她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却没有抬起,半晌轻声道:“我们回房间好吗?这里有点冷。”
他这才反应过来她只穿了一套家居服,袖子挽起,手和小臂都是湿的,在微冷的寒风里的确会冷,深邃的眸光黯淡下来,他圈她在怀里抱了抱,亲昵地俯首吻她,接着揽着她回到房间。
夜里的時候她并没有什么异常,窝在他温暖宽厚的怀里安静地睡着,上官皓却睡得并不安稳,她轻轻一动他就会醒来,健硕的臂弯一直停留在她腰部,倏然收紧,睡意迷蒙。
就这样一直到早上。
他是被公司的电话吵醒的。
昨晚睡得仓促,忘记了手机没有关机,上官皓蹙着眉伸手去床头柜接,说话的声调足够平稳,垂眸的時候却见怀里的人儿眉头微微皱了皱,他便噤了声,只等她重新睡熟之后才重新开始说话,害得电话另一端的秘书以为信号断线。
上次通宵处理的那个案子出了问题,要赶快赶过去。
可现在这样——走得开么?
上官皓顿了顿,将怀里的人温柔得安置好,下床穿衣服。
等到洗漱完毕,一身西装革履地进来,她已经半醒,纤细的手指着他的枕头,上面似乎还有一根头发,上官皓看得眼眶微微发热,走过去合着被子将她抱住,缓缓收紧,深邃的眸凝视着她,低沉磁的嗓音缓缓开口:“我可能要去公司一趟,你乖乖在家,好么?”
冤有头债有主
她睡得迷蒙,可爱的睡颜在柔软的被子里散发着温馨的味道,长长的睫毛缓缓抬起看看他,又合上,惺忪呢喃:“几点?”
上官皓深邃的目光有一丝灼热,抬起手表看了看:“七点半。”
“不是”
她低语,半晌才仿佛从周公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纤手轻轻攀上他合身的西装肩领,柔声问道:“我是问,几点回来?”
上官皓深邃眼眸里的那一丝灼热更加明显。
此刻的她迷糊可爱,睡意朦胧,让他只想压下去狠狠地吻她疼爱她,如果不是事情紧急,他也许真的会断了去公司上班的念头健硕的臂膀紧了紧怀里的人儿,他俯身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吻,低哑道:“中午12点,行么?”
她的手心满意足地收回去,重新回归柔软的枕头和他残留下来迷醉的味道,清美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说出两个字:“准了。”
那略带俏皮的语调,让上官皓心里微动,爱意灼灼,他已俯首,薄唇狠狠攫取了那一抹笑靥。
在清晨温暖的被子里面小小地嬉闹了一阵,将怀里的人逗到没有了半点睡意,被子里的热气也被折腾光了,他重新拥住她圈在怀里悉心暖着,抵着她的鼻尖跟她低声说话,温馨盎然。
薄唇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甜美的唇瓣,上官皓眸色黯沉,像是藏着波涛汹涌的暗涌,此刻微微平息。揉了揉她的发丝,他低低道:“我走了。”
她点头。
走出房间门的時候上官皓没有回头,尽管她昨晚的表现很让他心惊,可是此刻却仿佛已经回到了以前,没有什么不对劲,他心里微微泛着暖意。等走出二楼的時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已经怀里拥着他的枕头,再度沉沉睡去。
上官皓微微心安,抬脚走下了楼梯。
整个顶层的气氛很是肃杀,那个中年男人两鬓斑白,已经在这里枯坐了一整夜,眼睛都熬得通红,就只为了见董事长一面。
周围照常上班的员工都在窃窃私语着是什么事,可事实上,江氏投资终端,资金来源遭到法律质疑的新闻从今早就已经爆出了,想也知道是来找董事长求情的,所以大家该做事的还在做事,偶尔低语着窃笑两句。
却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缘由——
“叮”得一声,顶层的电梯门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身影修长挺拔,从里面走出。
那个专属电梯的声响,重重刺激了在休息室坐着的中年男人。
江懿德拄着拐杖要起身,江妈妈在旁边搀扶着,小声地劝,眼睛却也早就已经哭肿了。而项目经理早就迎上去跟着上官皓,唇瓣一直不停地诉说着什么,神情严肃恭敬,上官皓听得认真仔细,偶尔问一两个问题,已经将项目中遇到的困难掌握了个大概。
“他来了,他来了你快叫他”江妈妈催促着,声音哽咽。
江懿德却怒气鼎盛,哆嗦着叫不出声,江妈妈心急如焚,冲上去拦住他,颤抖着叫出一声:“皓!你等等,我是你江伯母,你有没有時间,能不能听我们说两句话?”
“这属于初期事故,我们怀疑是有外力破坏所为,索项目还没有动工,我们现在还可以处理”旁边的项目经理还蹙着眉对上官皓说着最后几句。
优雅的手臂抬起,制止了项目经理往下的话。
上官皓深邃的眸子凝视着眼前的一对中年夫妇——尽管仿佛一夜之间他们就从中年跨入了老年一般——凉薄的唇瓣轻声清晰吐出几个字:“江伯母。”
“哎!”江妈妈一听他用中文说话就知道有希望,含着泪道,“皓,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家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这样,我跟你伯父快要过不下去了,这都怎么回事”
项目经理看了他们一眼,跟上官皓说了一声,接了命令下去做事了。
上官皓淡漠的眸子凝视着她,双手插入裤袋,优雅问道:“什么事?”
“你还问什么事!!”旁边的江懿德抬起拐杖戳着他,发出了一声暴吼!怒火冲天的模样吓得整个楼层的人都停止了办公,大气都不敢出。
“我问你,”江懿德抬起剧烈颤抖的手指向他,“这件事你是不是故意做的?资金的事情是你亲口在宴会上跟颖儿说的对不对?是你亲自拨款的对不对?!现在居然闹成这样,你连一纸证明都不肯开,难道还要嫁祸我非法侵占公司股份不成!!还有颖儿她做天去找你了,可是人没有找到却出了车祸!医生居然说她需要截肢!!那是我的女儿啊”
“哦?哪条腿截肢?”上官皓却淡淡打断他的话,眸色清冽中透着一丝魅惑,优雅问道,“是之前伤到的那只,还是另外一只?”
一句话,让江懿德的老脸彻底憋红,手指在空中颤抖着,无法控制。
——昨晚将女儿送到医院的時候,连他们老两口都震惊了!医院的检查证明出来,竟然说女儿的左腿膝盖遭到了粉碎破坏,无法修补必须截肢!而更令他们意外的是,江颖原本应该瘸了的右腿却完好无损!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上官皓深邃的眸子泛着琉璃般的亮光,薄唇淡淡抿着,等他们回答。
“很奇怪是么?”他优雅说着,声音透出一丝清幽,“原本已经瘸了的腿,经历了一场车祸之后竟然奇迹般地好了伯父,需不需要我请一些专家医生帮忙鉴定一下,再请记者报道一下,这么神奇的事情不爆出来太可惜了,不是么?”
江懿德的老脸沉下去,握着拐杖的手一直抖,一直抖。
上官皓凝视着他们的脸,脸色沉稳下来,眸色淡漠冰冷,轻声清晰说道:“那一笔钱,一部分是补偿我曾经不小心撞到她给她造成的伤害,另一部分是感谢伯父你曾经在法庭上帮我——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现在,不计较了。”
“只是伯父,我忘了提前告诉你,有些恩惠受之无愧,就什么问题都不会有可如果反之,敢拿,就要敢做好被钱割伤手的准备”薄唇轻轻吐字,字字清晰,他眸光散发着流转的光芒,摄人心魄,“这一笔钱我既然给出去,就一分都不会再拿回来。而至于拿在您手里到底是福是祸那就再也与我无干。”
说完,他优雅抽身,脚步一旋往办公室走去。
那一对中年的夫妻却没有反应过来,江妈妈看着老伴不动,豁出脸皮哭着跑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皓,你别这样我知道颖儿不对,她不该那个時候故意装成被你撞,更不该装作被撞成残废,我们家不该拿这点向你索要恩惠,是我们错了!我们不对!!可你伯伯没有错啊他帮过你,你父亲如果在的话也不会让你撒手不管的”
上官皓的眸子,闪过一丝嗜血的猩红。
他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转眸凝视着不断哭喊着的江妈妈,低哑的嗓音道:“知道么?我就是念着父亲跟你们的交情才会一直忍到现在可如果我早知道你的女儿几次三番对沐语下手,害她,甚至曾经差点杀了她你觉得我会忍你们到现在吗?”
上官皓幽冷的口吻,在说到“”和“杀了她”几个字的時候变得沙哑,眸色冰冷嗜血,猩红欲滴。
江妈妈大震,停止了哭泣,眼睛瞪得大大的,被他的话吓得退了一步。
那一股剧痛,从心底席卷开来,宛若从不剖开给人看的伤口此刻被逼得撕扯开来拿给她看,血肉模糊。
上官皓俊脸苍白,眸子里闪过一丝绝望的光,努力压下心痛,平稳情绪。
“不过伯母你说得对,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该对不起你们,”他凉薄的唇瓣轻声吐字,猩红从眸子里一闪而过,低低道,“放心,我不会让伯父有牢狱之灾该谁偿还的债,就由谁来偿还吧您说呢?”
江妈妈整个人愣怔了,脸色煞白,微颤着站在原地,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上官皓转身回办公室,低低对旁边的秘书道:“送客。”
秘书赶紧迎上来,正对着这一对夫妇道:“江先生江太太你们请回吧,董事长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你们还是走吧。”
快走到办公室的時候,还是听到了身后那一声撕裂般的哭喊尖叫,将近半百的女人在秘书的拦截下拼命朝他喊着:“皓!你别这样你别冲颖儿来,她有什么错我们做父母的都逃不掉责任,你放过她,她都已经残了她再也站不起来了!你冲我们来”
一整个楼层都充溢着这样撕心裂肺的声音,听得周围的人都心肝揪紧,可是就算揪紧也只是为了这一对可怜的父母,而对那个女人既然都已经有了害人之心,什么样的下场也便不为过,众人淡漠,顶多叹息一声,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
上官皓修长优雅的手指搭在门把上,眸光冷冽如冰,拧开,缓步走了进去。
秦小姐不见了
整个项目的施工场地遭到严重摧毁破坏——这是今早那个电话的根本原因。
项目经理带着几个团队里面的人在办公室里跟上官皓商讨着补救办法,另外的一拨人在联系着警方着手调查事故原因,上官皓一身墨色西装透着冷冽的气息,凝视着邮箱里面现场拍回来的照片,凝神静思。
办公室的门敲了敲,没等回应就打开。
他脸色冷峻,朝着这些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捏着一份文件走向上官皓,到他背后的時候看到他正在观察那些照片,用中文缓声说道:“你也看出不对来了,是么?”
上官皓眸色冷冽如冰,薄唇淡淡抿着,不语。
莫以诚的手握住他的转椅一角,眸光凝视着他的脸道:“我告诉过你要防患于未然,只是你一直都不听,现在看到劳斯的做法了吗?他在MegnificCoper整整呆了十年,他知道什么样的软肋最能摧毁一个项目的脊梁,你看看这些照片,这个项目不是被破坏,简直就是被彻底毁了!什么样的意外能造成施工现场跟地震一样的效果?整个工程上亿的资金都已经注入进去了,就这样毁于一旦!”
莫以诚眸色里带了一丝猩红:“皓,他不会打算在这里跟你周旋的,他就是想跟你鱼死网破。现在我的人追得他没办法,警方也盯着他,可是他都不在乎!他现在盯着的人是你,懂不懂?”
“伯爵那边呢?”上官皓淡淡打断他的话。
莫以诚蹙眉:“你觉得伯爵那边会包庇他?”
“我不确定,”上官皓干脆地答道,“但是我却定伯爵如果知道他的存在,一定不会主动替我把他亲生儿子揪出来——去监视那边,有动静就告诉我。”
莫以诚若有所思,凝重地点点头,转眸开始行动。
“等等,”上官皓叫住他,眸色深邃,低低问道,“小墨呢?”
莫以诚怔了怔,开口道:“保护得很好,在Sandy那里还算开心,只是很想你们。如果没事的话就接他回去跟秦沐语一起吧,毕竟还是孩子,不要不理他太久。”
上官皓眼底碾过一丝窒息的疼爱,薄唇淡淡抿着,哑声道:“知道,下去吧。”
莫以诚点头,背过身拉下了耳后的耳塞。
一切的部署貌似都是为了最后的鱼死网破,最后的太多事情都挤到一起,上官皓精神有些不足,眸色猩红,太阳里有一点暗暗的痛,他一边看着邮箱里的邮件一边轻轻揉着,脑海里浮现出清早的時候她美丽的睡颜。
她的眉,她的眼,她嘴角弯起的弧度,吻她時甜美动人的感觉
闭眸,想想这些头痛才会稍微缓解一些。
办公室的门却在此刻被推开,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脸色煞白地出现在门口,看到众人他都没有紧张,反倒是看到上官皓的時候,整个心弦绷到了极点。
空气似乎都已经窒息。
男子走过去,压着浑身渗出的冷汗,在上官皓耳边道:“秦小姐不见了。”
一声惊雷,炸响在了他的脑海。
办公室里,当那个向来沉静如水的男人大力推开转椅疯一般冲出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转椅被狠戾撞在办公桌前,狼狈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而那个墨色的身影却已经旋风一样消失不见,连莫以诚都瞬间变了脸色。
秦小姐不见了。
天知道这简单的六个字,会掀起怎样的惊天骇浪。
整个办公室气氛冷冽紧绷,莫以诚已经来不及细想,整个人也跟着疯一般地冲出去,办公室门摔在墙上震天响,整个楼层都被吓得噤声不语。
电梯下得很慢,很慢很慢,莫以诚心里的惊惧超乎了想象,他刚刚跟这个男人说过了事情的严重可是他转头就忘!秦沐语的失踪也许是假象,她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就算跟皓闹别扭也不会做出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来,可那个男人偏偏就是紧张!
一边掏出手机拨打上官皓的电话,一边出了电梯门往车库狂奔,可是电话通了他还是没接,莫以诚切齿低咒了一声“Shit!!”,刚要跑进地下停车场,就看到公司的大门口有一辆墨色流线型的车子疯狂地行驶了出去!
——那是上官皓的车!
莫以诚左右为难,不知道该跑向哪里,只好拉下耳塞哑声道:“你们还在宅子附近是吗?那就好,我怀疑他要先回去看看,你们看到他就立马跟着,不要让他单枪匹马出去找人!听见没有!”
对面的人沉着地应了一声,莫以诚才微微放心。
“再等等!”莫以诚又低吼着叫住他们,“不是让你们在宅子附近守着吗?她是怎么失踪的?!”
对面的人焦灼地守在宅子外,也万分紧张,稳住声音开口道:“我们的确都在外面守着,她是大概十点左右出来的,说要去朋友家接孩子,我们只能陪着她去。那边也有我们的人在所以并不担心,可是谁知道她上去之后就不见了。”
整过现面。莫以诚的脑子,险些转不过弯来。
去朋友家接孩子那么说她是去了Sandy家接小墨,可进去了为什么会不见?
“你们上去问过Sandy了吗?她有没有见到过秦沐语?”莫以诚蹙眉问道。
“我们上去看过了,孩子跟Sandy小姐都在,但是她们一直都在楼上并没有听到秦小姐敲门上来。”对面的人冷汗冒出,哑声回答。
莫以诚这下才彻底懂了。
他眸子里闪过一丝血腥,拳头重重垂了一下墙壁!
Sandy居住的是MegnificCoper的公寓楼,跟秦沐语以前带着小墨单独居住的地方是一样的,她比谁都清楚怎样绕过安全门和公寓里的摄像头,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公寓后门走出去!
只是,她这样到底要做什么?
莫以诚心里也腾起一丝后怕,俊脸煞白,哑声道:“我知道了,你们先等皓过去吧。”
挂了电话,他想了想,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猛然朝着车库跑了过去。
你就要去死了,是不是?
寂静的宅子,在临近正午的阳光下散发着温馨的味道。
上官皓下车,俊脸白得像纸一般,他的手指颤抖着,将车门重重关上大步流星地朝着里面走过去,任何人都没理,直接冲上二楼推开了卧房的门——
空空如也。
清晨的時候她还安静窝着的那个位置,此刻是空的,洁净的床单宛若新的一般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他的衬衫还挂在阳台上,被风轻轻吹着,静默不语。
他不肯相信,薄唇抿成一条线,开始在整个宅子里面乒乒乓乓地找着,将楼上楼下所有的房间都翻遍,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却最终还是没有她的身影。
上官皓手紧紧扒着门,带着一丝踉跄走进去,俯身,双手撑在床单上面,猩红的双眸紧紧盯着上面,强忍着那一股酸涩与恐惧。
他多希望这是玩笑。
这应该只是个玩笑才对。
她早上的時候还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还在他怀里浅笑嫣然,仿佛一瞬间就能天荒地老,可是为什么现在却不见了,他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都说了这是他们的家,他们以后会一直在的地方,可是离开家,她能去哪儿?
——沐语,不闹了,你出来,行吗?
为什么他说了那么多,保证了那么多,就差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她还是不懂?
整个房间都静谧得宛若世间所有爱情都枯死了一般,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双手撑在床畔垂着头,所有的心痛与无助瞬间攫获了他,那么猝不及防。
宅子之外的保镖们脸色肃杀看着他冲进去却不敢阻拦,只能在身后跟着,跟着噤声,半晌之后他终于出来,俊脸泛着冷冽的铁青,薄唇却是苍白的,推开挡在门口的人往楼下走去。
保镖们互相对看一眼,想起了莫以诚交代的事情,急促跟上。
“董事长,您要去哪里?”
“董事长留步”
“董事长——”
“别跟着!!”一声带着怒火的低吼粗哑地从他唇瓣里发出,冷冽喝止了这群人想要跟上的举动。他是去找人不想让任何不相干的人跟在身边!
保镖么内心焦灼,眼看着他上了车都不敢轻举妄动,直到他上车疯狂地飙出去之后才敢疯狂地跑去旁边停靠的车子上,一路紧贴着跟了上去!
整个曼彻斯特的阳光细碎地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人的眼睛里面晃过,上官皓眸色猩红如血,的手指骨节泛着苍白,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攥紧成拳紧紧地抵着薄唇,上面有一枚跟她同款的钻戒,它们是一对。而此刻,细碎的阳光照耀着它再反射到他的眼睛里面,刺激得很酸,很疼,那几缕血丝也变得更加猩红起来。
——那么大的一个城市,你可以去哪儿?
上官皓第一次觉得人生如此绝望,第一次觉得这个城市大得无边无涯,他心里在害怕,害怕她不是逃避,不是想要去哪里而是只想要消失,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为什么仅仅隔了几个小時就会这样?
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察觉到她笑容里带着苍凉的味道?
沐语我求你别那么残忍
别那么残忍!!
“吱——!”得一下尖锐的急转弯,上官皓盲目地在整个宅子附近的街道上横冲直撞,搜寻着路边上每一个可能像她的身影,俊脸苍白如纸,额头上的青筋却已经快要爆出来!!
而猛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十字路口的附近,一辆等候已久的车缓缓发动起来,逐渐将车速加到最大,在上官皓的车子开到路口的那一瞬间迎着车头重重地撞了上去!!
那车子车镜的光芒发射到了他的戒指上,刺眼地扎到了他眼睛里。
上官皓猩红的眸猛然颤了一下,沉浸在她世界里的意识被拉回了那么一些,的手指猛然转过方向盘,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跟那辆车“砰!”得一声撞到了一起!
一時间的马路上的车辆纷纷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刹在原地,有些狠狠撞了上去,而那辆突然冲撞出来的车子跟上官皓的车头卡在一起,在柏油路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伴随着尖锐的摩擦和刹车声,两辆车交叠着共同撞上了十字路口对面的路灯!
一声巨响在十字路口响彻,后面跟随着的几辆车瞬间就被堵在了后面,而事故发生的现场成为了一个保护圈,一切的危险仿佛都在酝酿,而这样巨大的碰撞仿佛只是个开始
剧痛的眩晕
在脑海里蔓延着
上官皓在险些被撞碎的门板上爬起来,用方向盘撑住身体,倒吸着冷气,感觉到了头顶滑落下来的猩红血液,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剧痛的右臂,在极度的眩晕中用冷眸扫过对面。
周围警笛声,人声,喧嚷声和碰撞声,鼎沸起来
而那个坐在对面车上带着茶色墨镜的男人正将已经死掉的司机狠狠推开,那狰狞的脸,分明就是之前跟随在劳斯身边的贴身助理!电光火石之间上官皓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所谓的鱼死网破,就在他内心最悲冷,最绝望无助的時刻,在曼彻斯特炫目的阳光下,骤然上演!
上官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血顺着他侧脸的弧线,滴到了身上
他却将手握紧,握紧手指上那一枚璀璨夺目的钻戒,像是握住了此生凝聚的温暖。
微风轻轻吹拂着她的裙子,掀起一个浪花来,宛若盛开的白莲。
御风迟拖着唯一的一箱行李从公馆里出来,在空旷的街道上,在隔着几十米的不远处,看到那个有着柔和表情,纤细清美的女子時,整个人的动作缓缓停下,顿在原地。
他脸色发白。
他也死都不会想到,在他要回国的这个時刻,她还会,来送行。
他拉着简单的行李,缓步走到她面前。
狭长深邃的眸子里腾起一层薄雾,他俊逸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凄美柔凉,哑声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国?”
她黑亮的发丝被风轻轻吹着,清澈的眸子散发着迷离的柔光,浅笑,轻声道:“那天走的時候,我好像听到你的管家帮你的管家订了这个時间的飞机。”
那天。
她浑身赤.裸地在薄被里颤抖,被那个男人抱在怀里,带走的那天。
御风迟凝视着她的脸,想笑,眸子里的泪水却更重,他忍着,低低开口:“你是想送我一程吗?”
她轻轻点头,目光愈发迷离动人,浅笑道:“我也有点事想要拜托你,天高路远,一些我做不到的事,麻烦你帮我做。”
“你说。”
她顿了顿,清美的小脸垂下,看看自己的脚尖,风在她睫毛前乱飞着,她沉吟半晌才开口道:“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回中国了,也许以后都再也回不去。所以你要是回去了,麻烦你去我爸爸墓前看一看,早春扫墓,四月清明,快到了,不是吗?”
尽管在遥远的曼彻斯特,她还是铭记着故乡这样的习俗,记得还有这样的亲人和惦念。
御风迟凝视着她,像是受了什么震动,深邃眸子里的眸光狠狠颤了一下,他仔细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轮廓记住,狠狠烙印到心里去,看透她,看透她在想什么。
秦沐语浅笑,接着轻轻朝他的车走了两步,接着回头看他:“你不走吗?”
御风迟深深凝视她,目光凄凉如雾,淡淡笑着:“马上。马上就走。”
他的行李真的很少,少的仿佛几件衣服一个笔记本就可以填满,在曼彻斯特这么长的時间,他很像带点特别的回忆回去,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车子在马路上平缓地行驶着,这一段很荒凉,车辆稀少风景开阔,她宛若一尊女神像般轻轻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外面的风景,什么都不说,那表情却淡然而柔和。
她美得好像一幅画。
御风迟稳稳开着车,深邃的眸子里有滔天的巨浪起伏,薄唇抿着,像是酝酿着天大的秘密,天大的悲喜,他淡淡开口:“你从他那里出来之前,都去过那里?”
风从车窗外吹来,将她的发丝吹得凌乱,她轻轻梳理了一下,看着窗外缓声答道:“我去Sandy那里看了看小墨。”
清澈的眸子怔了怔,接着继续说道:“不过只是在门口听了听,没有进去。他们玩得很开心,我都听到了。其实也许从一开始小墨就是活泼的,以前在曼彻斯特的時候因为那些病,他从来都不肯那样开朗地笑,从来都不敢”
接着秦沐语浅浅笑起来,甜美动人,“不过以后就好了他的病好了以后就会一直这样到长大也是这样”
“吱——!!”得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她被安全带很很勒了一下,很疼却没有蹙眉,只是轻轻扶住了车门,顿了顿,这才抬眸看向御风迟,不知道他为什么停车。
御风迟的眸子里,猩红满溢,连带着泪水也满溢,微微发颤。
他的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笑了一下,哑声道:“沐小语,你就要去死了是不是?”
“送我去机场以后你就会找个地方了断你自己”他笑出了眼泪,回眸看她:“你就是这么想的,是不是?”
沐小语,对不起
她以为他听不出来,是么?
从四年前到现在,他见过无数个秦沐语,开心的,难过的,无助的,绝望的可是没有任何一个她会像现在这样云淡风轻,飘渺得像一朵没有重量的云。
就好像她下一秒要消失,就会招呼也不打一声地在这个世界面前蒸发消失一样。
谁都握不住她了。
那一种绝望至深,痛心至深的感觉,此刻就充溢在御风迟的胸腔里面,充得满满的,要炸了一样。
御风迟笑着,一滴眼泪掉在方向盘上,心若刀割。
“你就那么爱他吗?”他颤抖着问出这个问题,字字清晰,也字字艰难,“就因为跟我有过一次,你就觉得自己脏了,再也不能爱他所以生无可恋,是吗?”
秦沐语清澈的眸凝视着他,久久凝视着他,半晌才将那清冽的目光缓缓收回。车窗外的风撩动着她的发丝,她小脸微微苍白,静静靠在座位上,任由发尾凌乱飞舞。
旁边的男人,却下了车。
她听到了那声响动,他打开车门走下了车,站在车边凝视着那一条去机场的路,那么远又那么近,他简直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有勇气把这一段路当做自己人生的最后一段路来走。四年前她被伤得鲜血淋漓的時候没有想过要死,四年后她误会缠身前路渺茫的時候也没有想过要死可是今天她居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沐小,语一个人绝望的底线到底是什么?
也许各不相同,是不是?
可你的底线,你生死的底线上,原来只清清楚楚地刻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如此而已。
御风迟站在一条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路上,笑都笑得没了力气。
整个世界都安静得不像话。
半晌之后,秦沐语感觉左侧的车门被打开了,风轻轻灌了进来,她轻轻抬头,看到了御风迟挺拔的身姿,她嫣红的唇张了张,还没有说话的時候御风迟便轻轻跪了下来,单膝跪地,头埋着,手伸出去紧紧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颤抖着,紧紧握住。
像是最绝望的一种姿势。
御风迟的情绪已经从最初的震惊绝望,经历了大喜大悲的起伏,最终缓缓平定,俊脸微微苍白,却压低声音柔声说道:“沐小语,对不起。”
她小脸微微苍白,宛若刀刻一般在凌乱飞舞的发丝里透出来,没有一丝表情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任由他的掌心将自己握紧,听他一字一句地诉说。
“沐语你知道吗?其实从一年前我从荷兰回来,回到中国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一个男人伤你至此都还可以跟你纠缠;为什么他连你的自尊都曾经毫不留情地踩下,你心里却还是有他的一个位置为什么已经伤心绝望,跟随我逃到了那么远的地方,可最终你还是爱上了他”
一滴滚烫的眼泪滴落在地面上,渗入土地,跟他沙哑微颤的声音一样绝望。
“我很多時候会想不清楚,不清楚为什么我对你从一而终的爱,都抵不上他狠狠伤害你之后的补偿我找了那么久,可我就是找不到答案”他声音发颤哽咽,握着她的手变得更紧,紧得快要将她整个骨头都捏碎。
苦笑,伴着泪水荡开在唇边。
“那如果换成我呢?如果是我先伤害你,再用尽我一生去补偿沐语,你有没有哪怕那么一丁点的可能爱上我?”
沐小语,对不起2
秦沐语清澈的眸光猛然颤动一下,透出一丝不可思议,凝视着他。
他抛出那样的一个问题,让她小脸变得苍白,不清楚他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只是心里那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四肢冰凉,清眸渐冷。
“沐小语对不起。”他重复,凄美的苦笑宛若一朵曼陀罗,有毒的花朵,却以一种最绝望的姿势盛开,沙哑如雾。
她的清眸里,一片清冷的探知,像是在茫然的大雾里看到一丝光线一样。
“我一直以为过了四年,我可以成熟了,我可以不再是那个吊儿郎当的人,可以有足够的权势能力护你周全”他浅笑着,晶莹的泪水在反复地凝聚,闪烁,藏着最深的悔恨与伤痛,“可是我错了,沐小语我又幼稚了一次我又让你哭了”
“对不起”
半晌,御风迟缓缓起身,眼眶微红,带着一丝浅笑凝视着她的眸,双臂轻轻撑开护在她身侧,轻轻抵住了她的额头,是最亲昵温暖的姿势,哑声道:“我告诉你我全部都告诉你,好不好?我们之间没有发生关系沐语你听见了吗?我没有碰过你,一次都没有”
简单的几句话,宛若鱼雷一般轰然炸响在她已经沉静的深海!!
秦沐语清冷的眸倏然抬起,近距离定定地凝视着他,略微苍白的小脸上透着不可思议,透着蚀骨的震惊,呼吸都开始不稳。
他清澈的眸子里,有晶莹的泪光闪烁,笑容渐渐散去,变成了蚀骨的哀伤,他哑声轻轻诉说:“那天晚上我的确被下了药才那么不受控制,可我清楚地知道自己都对你做了什么连你自己也许都忘了,在我怀里的時候,你一声一声叫的都是他的名字”
“我想过要在那个時候直接上飞机回国,可也许就是在那一刻鬼迷心窍地改了主意我不甘不甘自己就这样走了从此你就是别人的妻”
所以那一晚,他在冰冷的浴室里冲刷了一夜的冷水,强忍克制着不去碰她,想用那一次的折磨来抵消自己邪恶念头的罪过。可是没想到那惩罚太轻,他抵消不了。
泪水更重,御风迟眼眶也愈发猩红。
眸光里碾压过一丝剧痛,他苦笑,更紧地抵住她的额,贪恋着她的最后一丝温暖,低声道:“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想现在可以有把刀,让你亲手捅到我心里去,留一道疤给我这样我以后就不必再那么努力地在一个没有你的国度里去回忆你我还是那么自私,是不是?”
秦沐语小脸已经苍白到了极致,微冷的风吹着她黑色柔亮的发丝,妖娆飞舞着,她强忍的情绪也抵达了极致,终于在泪水蓄满自己的眼眶之前,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右手,“啪——!!”得一声狠狠的脆响打在了他的脸上!!
御风迟的脸,惨烈地歪过去半边——
那火辣辣的痛,带着呼啸而来的风,险些将他的半耳都震碎,很疼,很疼。
他唇边苦涩的浅笑却带了一丝圆满,像是那些应有的罪都已经承受在身上,他就可以不必带着一身罪孽飞上高空,可以不必亲眼目睹,她有多不幸福。
我带你去找他(冲刺大结局)
“御风迟如果这就是你开给我的玩笑,那我的确会记你一辈子——”她清眸闪过一丝猩红,强压着泪水,清冷的语调颤抖着说道,“我只差那么一点就失去他了这一巴掌是你该得的”
她的声音有一丝撕裂,带着剧痛,也带着悔恨
御风迟的半边脸轻轻歪过来,浅笑,透着凄冷的味道,他拥她入怀,最后一次拥她入怀,轻轻亲吻她的发丝,温暖如归。
“不要哭我最见不得你这样哭”他轻声说着,用尽自己的最后疼爱与抚慰,“一切都是我错,所以你不要再责怪你自己,不要再想着去死沐小语,你是干净的,从你的身体到你的心,从来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清澈如水的眸,缓缓垂了下来。
带着一丝暗哑的嗓音,还在继续。
“他并不好”御风迟凝视着她,柔声道,“如果你看新闻你就会知道劳斯已经回了曼彻斯特你不在他身边,他会急死。”
秦沐语的眼眸里,充溢着晶莹的泪水充溢了双眸,剧烈颤抖,眼眶里的那一丝红看得他狠狠地心疼,他浅笑,强压着胸腔里的剧痛优雅道:“你去吧别再乱跑,回他身边去吧。”
回到他身边,也回到让你感觉最温暖的地方。
我很抱歉,亲爱的,为我做过所有的,让你难过的事。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颤着,拼命解着身上的安全带,在一阵袭来的风里快速下车,朝着自己来路的方向跑去,御风迟却在最后的那一刻死死抓住了她的手,抓得那样紧,让她的脚步不得不停下来,回头看他。
他眸色低垂,只有手指紧紧用力,骨节泛白,像是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半晌之后胸腔里那些翻涌的情绪才狠狠压下,他浅笑,带着一丝苦涩,优雅地缓声说道:“沐语保重。”
她的清眸在那一瞬间复杂了一下,对这个男人所有的情绪都涌上心头,百味杂陈。
“谢谢。”她嫣红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挣脱了他的手,朝着原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风声猎猎,他背对着她,做着无声的告别。
他却最终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纤细的身影在风中跑着,长裙在空中翻飞成一朵莲花,她拦了车,怀着所有的眷恋和爱意朝着她来時的方向奔去了,他静静凝视着那辆车远去,脸色苍白如纸,仿佛这一刻会永远烙印在他脑海里,再也擦不去。
可是他最后想说的那句,不是保重。
是我爱你。
回去的路,似乎比来時长了很多。
车子已经行驶得很快,秦沐语坐在后座上,清澈的眸子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泪水,颤声对司机道:“先生,可以再快点吗?”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善意道:“已经是最快了小姐,再快会出事故的。”
她无语,只是眸子凝视着车窗外,恨不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脑海里停留的画面,是清晨的時候他俊逸如水的面容轻轻压下来吻她的眉心,轻声问她,今天乖乖呆在家里,好不好?
那温暖如春的一幕,她到底是怎样一時昏了头才想要离开的?
她离开他们共同的家,在Sandy门口听着里面小墨嬉闹的時候,到底是如何舍得的?
她已经不清楚。
整个世界只剩下快速倒退的风景,她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让她赶快回去。
纤细的身影在座位上抱紧了自己,螓首低低埋着,直到前面的司机踩了刹车,告诉她到了之后再报价,秦沐语抬起微白的小脸,付了钱便迅速下车。
整个MegnificCoper的公寓楼下,有三三两两的黑衣人在来回踱步。
她一身长裙,含着清泪往里面跑,顿時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他们顿時紧张起来,墨镜后的脸闪过一丝惊惧,赶忙拉下耳后的隐形耳塞,对着里面冷声道:“莫先生,莫先生你在吗?我向我们看到秦小姐了”
面前的楼道,熟悉得要命。
她扑进电梯,拼命按着楼层键,半晌之后楼层终于抵达,她扑过去敲Sandy的门,一声声很急切。几声之后门终于打开,Sandy真抱着小墨连声哄着,想尽各种他爹地妈咪迟迟不来接他的理由,绞尽脑汁,想得头都大了,小墨却依旧不依不饶。
一开门,Sandy就傻了。
“AAnglia?”Sandy惊叫一声,扑上去抱住她,“我的天,真的是你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你怎么现在跑来了这里?”
秦沐语也呼吸不稳地抱住她,感觉久违的朋友拥抱是那么可贵,她眼里又升腾起一丝温热,接着颤声道:“他找过我吗?他有没有来这里找过我?”
那声音里的哽咽,听得让人心疼。
Sandy眼圈立马红了,松开她的怀抱,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
“他怎么了?Sandy你为什么这个表情?他到底怎么了?”秦沐语声音更加发颤,抓住她的手臂一定要问出事情真相。
“Joe一早就听说你失踪,追出去找你了莫也在找他,可是现在根本就找不到”Sandy蹙眉说道。
秦沐语的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般,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的眸子里满是晶莹的泪水,像是不相信一般跑进去,在茶几上拿起Sandy的电话,拨出了上官皓的电话,可里面长长的嘟嘟声仿佛响起来没有尽头,她根本就打不通
一地眼泪掉落下来,她按掉,再翻找出莫以诚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莫以诚的声音传来。
“是我,”秦沐语颤抖着吐出两个字,“以诚,你现在在哪里?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虽说莫以诚刚刚已经听说了找到她的消息,此刻真实地听到这种声音还是心颤了一下,顿了顿才说话,声音有一丝切齿的低哑:“你知不知道你快吓死他了?他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不够据说滨江路段那边出了车祸,我怀疑他就在那里跟劳斯的人碰上了,打他电话也不接,我现在正在去那里的路上”
接着莫以诚缓了缓情绪,眸子闪过一丝猩红:“他一遇到事情就这样,遇到你的事情就更是这样现在能劝动他回来,不让他跟劳斯正面冲突的人就是你了,你在Sandy那边不要动,我马上就来。”
秦沐语挂断了电话,清眸里闪过一丝耀眼的水光,虚弱却坚定。
她抬眸看着Sandy,再看看沙发旁边可怜兮兮用大眼睛看着她的小墨,心里一疼,含着泪轻声道:“Sandy,我去去就回来,麻烦你再帮我带他一段時间,我真的很快就回来。”
她说着就往门口走去,到下面去和莫以诚会和。
却没想到Sandy都还没说话,旁边的小墨竟突然大哭出声,看着秦沐语离开的背影,他两只小手抱着沙发嚎啕大哭起来,撕心裂肺。
她一颤,回眸,心里狠狠地疼了起来。
收回脚步,她返回去轻轻跪在地上一把将小墨抱进怀里,小墨大哭着,搂着她的脖子爬上她的身体:“妈咪不要我了妈咪和爹地都不要小墨了”
他已经被仍在Sandy家太多天,看着大人们来来去去,看着这个闭的房间和四角的天空,他有种强烈的被遗弃的感觉,在看到妈咪转身就走的瞬间,终于彻底爆发了出来。
秦沐语的心宛若撕裂般疼着,酸涩无比,滚烫的眼泪一滴滴掉落下来,将他抱紧颤声道:“没有没有宝宝不哭妈咪没有不要小墨,妈咪从来都没有想过不要小墨宝宝不哭了”
Sandy站在一边看着,眼睛也红红的。
小墨抱着秦沐语大哭,半天之后才缓和下来,秦沐语握着他的小手颤声道:“爹地出事了,妈咪去找他回来,我们一起接小墨回家,好不好?”
小墨抽噎着,鼻子哭得通红。
“小墨你答应妈咪,等找到叔叔回来我们就改口,这样叔叔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们了,知道吗?”她说这句话的時候,一滴眼泪也伴随着颤声掉落了下来。
小墨重重点头,弄弄的鼻音道:“恩”
她握住孩子的小手,闭上含泪的眸,深深亲吻。
接着站起来看了一眼Sandy,努力浅笑一下:“拜托你了。”
Sandy赶紧点头:“你放心吧”
车回长泪。*
一辆车停在了门口。
那样肃杀的氛围的确是莫以诚营造出来的气场,他眸色铁青,却在侧脸看到秦沐语的瞬间缓和了一些,伸手替她打开车门,低低道:“上来。”
她清透的小脸透着一丝凄美的味道,几天不见仿佛又清瘦了一些,莫以诚看得怔了怔,半晌说道:“抱歉又得带着你东奔西跑,如果皓知道也一定不同意,可是那家伙太固执,如果我说找到了你,他只会以为我在骗他——我只能带着你的人去,他才相信。”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轻声道:“手机能借我一下吗?”
莫以诚怔了怔,将手机递了过去。
她道谢,接过,拨通了他的号码,响一声就挂断。接着不出二十秒,再继续拨,拨通之后响一声再挂断她重复了三次。
莫以诚蹙眉:“你在做什么?”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小脸微微苍白,轻声道:“他一定能听到声音,知道是你,更知道你会阻止他去找我,所以他不接我想试试,试试他知不知道这是我。”
我好像看到他了
试一试,他有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可能,察觉到电话的另一端,她的存在。
纤手将手机攥紧了扣在胸前,她清澈如水的眸子带着一丝颤抖的晶莹,看向窗外。
等。她在等他的反应。
莫以诚淡淡抽气,感慨着这个女人纯感的做法,他却已经等不了了,的手指覆上方向盘,发动车子踩下油门,伴随着一声尖锐的轮胎滑地声,车子就要开出小区。
狭小的驾驶座内,却骤然清晰地传来了一串优雅动人的和弦。
一声,一声,在车子的引擎发动声中响了起来。
莫以诚心里剧烈一震,眸子瞪大,几乎是瞬间就踩了“吱——!”得一声刹车将车子停在原地,有些呼吸不稳地凝视着她紧扣在胸前的手机。
秦沐语纤指愈发苍白,微颤着,带着一丝慌乱将手机拿起,上面清晰显示的一个“皓”字让她心里狠狠一酸,一股温热的泪水袭上了眼眶。
他打回来了。
他真的打回来了!!
莫以诚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觉得自己见了鬼!
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打这个电话,却死都没有通过!谁都不曾能料想上官皓能亲自把这个电话打回来!!
纤弱苍白的手指在颤,秦沐语努力缓和着自己的情绪,按下接听键覆在耳边。
电波的另一端,一个低沉磁的嗓音压着身体和心脏的剧痛,沙哑传来:“喂?”
她嫣红的唇有一丝颤,说不出话。
上官皓冷眸凝视着前方的路,被撞得剧痛发麻的手还攥着方向盘调整方向,眉微蹙,耐心似乎就快要失去,对莫以诚道:“是不是你在打我电话?”
那种若即若离的打法,此刻正死死勾着他的心智。
她压下哽咽,清冽如水的嗓音道:“你在哪儿?”
电话的那一端骤然没有了声音,像是巨大的震惊与失措在无声地蔓延着。
她凝视着前面的路,继续柔声:“我回家了,可是看不到你你说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好不好?”
温热的晶莹,在她眼眶里闪烁着,她柔声说道。
电话那端,依旧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半晌之后是上官皓暗哑中透着剧痛的呼吸,一声一声,她能感受到他的颤抖,也能感受到他胸腔里充溢着酸涩与疼痛,痛到一時间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心情。
莫以诚眼眸里却闪过一丝尖锐的光,的手指猛然打开车上一个监控仪,猩红的眸子盯着秦沐语道:“别挂电话继续打不要挂断!他手机上面有监控系统,只要通着我就能找到他的位置,你让他别挂断!”
说完莫以诚就快速发动车子,将仪器上面的参数迅速调整到最准确的状态,那一个不停闪烁的黄色三角正显示着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在某一条街道上面飞速地往前闪烁着。
莫以诚咬牙,凝视着那个位置,一脚油门就踩了出去。
拉下耳后的墨色耳塞,他死死压着紊乱的气息,急促命令:“滨江路尽头的十字路口往西,你们到那边去拦!那一段路荒凉的很,没有表示更没有警方的标系统,拦住劳斯的那帮人别让他在那里动手我正在赶过去,你们也快点!”
挂断了电话,黑色的车子便行驶上了路面疯狂地飙行了过去。
秦沐语在副驾驶座内静静坐着,纤手死死握着车门把手,骨节泛白,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水,和电波对面的他一起呼吸。半晌之后他那边呼啸着的风声终于缓下来,上官皓攥紧手机,压着胸腔里的剧痛,哑声说出一句:“秦沐语,这是最后一次”
他车速飙行到了最高的速度,车镜里面倒映着N辆车穷凶极恶追逐的影子,眸色猩红如血,一字一句说得烙印般清晰:“我最后一次允许你逃离我身边从今以后,我再不放手。”
这一次过后,只要我上官皓还活着,你就休想休想在逃离一次。
——!
路面围堵。
整个被堵的车辆都在疯狂地按着喇叭,没有任何的耐心等待。
几辆黑色的车子被迫停在路面上过不去,其中一个黑色制服的保镖赶忙下车查看情况,接着迅速拉下耳塞跟莫以诚诉说现在堵车的状况,前面是十几辆车撞在一起的车祸现场,光清理车道估计都要几个小時之久,他们根本过不去!!
莫以诚低咒了一声“Shit!!”,拽下耳塞直接丢出了窗外!
旁边的秦沐语凝视着他,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焦灼,一丝担忧。
“劳斯已经把那边的后路切断了他们过不去,”他冷眸如冰,看了秦沐语一眼,哑声道,“我现在抄近路过去,你系好安全带坐稳了,知道吗?”
她轻轻点头。
莫以诚苦笑一下,凝视着前方,切齿道:“抱歉我必须带着你这么冒险,不过你应该不怕跟在Joe身边,你不应该怕的。”
此刻,他已经无暇再去问秦沐语失踪的缘由到底是什么,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劳斯故技重施,想要直接让他在最荒凉的地段死无全尸!这一点,他怎么能允许?
车子引擎发出“嗡”得一声,车速飙行到了最大,错开大路,朝着岔路口疯狂地行驶了过去,整个路面上的风景越来越荒凉,穿过一条绿色防护带,依稀可以看到前方路面上的状况——黑压压的车辆们撞毁在一起,堆积着阻塞了整条路边。
她清澈的目光定定凝视着,闪过一丝颤抖的光芒,小脸苍白如纸。
猛然,她清澈的眸扫过了路面上穿行而过的几辆车,几乎是从车镜中一闪而过,她眸光一颤,开口叫道:“以诚!”
莫以诚侧过了脸。
秦沐语翻身看着后面,心里碾压过一丝紧张,颤声道:“我刚刚好像看到他了我好像看到了”
莫以诚心里也猛然抽紧,蹙眉回头:“哪里?”
她的发丝被吹得凌乱无比,伸手指向一个位置,莫以诚只看到了空空的路面,心里抵死纠结了半秒,还是咬牙将车子猛然掉转了头,在巨大的冲力和安全带狠狠的勒紧下朝着反方向开了过去!
——从这个方向过来,除非他们是直接撞破了高速路的护栏冲下防护墙才到这条路上的!
我好像看到他了2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呼啸着,血腥而肃杀。
前面的路荒凉得厉害,几乎没有任何的车辆穿行,莫以诚在车辆的摇晃中将速度飙行到了最大,哪怕在看到“预防滑坡请慢行”的路牌之后都毫不犹豫。可是车子还是慢慢震动起来,像是下面铺了一层细碎泥沙石子般微微颠簸,此刻的莫以诚已经看到了——前面不出五百米的地方,上面高速路的护栏已经被彻底摧毁,很明显有滑车的痕迹从上面一直滑落到这条路了,他们就在前面!
“坐稳了——”莫以诚切齿吐出几个字,将方向盘攥紧,油门踩到最大!
车子疯狂地飙行出去,隐约都能听到引擎开到极致時候尖锐的嗡鸣声,秦沐语凝神看着前面,不出一分钟的時间就看到了前面你追我赶的几辆车,沿路甚至还有撞飞的汽车残骸,还有从车子里倒出来,半死不活,血肉模糊的人。
她清澈的眸子里飙出一滴泪水,在扭头看过去的瞬间比风掳走,晶莹的水雾伴随着她上下飞舞的发丝被吹散在了空中。
“我也看到他了”莫以诚铁青的脸色中透着苍白,在前面几辆车的穿行间隙里看到了那辆黑色流线型的车,艰难吐出几个字,“坐好,我们到前面去。”
说完他迅速换挡,在前面两辆车的夹缝里面迅速穿梭过去!
秦沐语看到了,刚刚过去的那两辆车里面坐着的都是一身狼狈亡命天涯模样的男人,甚至车子都没有牌照,应该是从载货车上劫持抢来的她清澈的眸透出一丝清冷,拿过莫以诚的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莫以诚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可半晌之后他就知道了——
“MountainHighway,东西路段,麻烦你们快点派人过来——堵的是滨江路不是这边,你们看清楚!”她清冽的嗓音透着颤抖的冷意,快速说道。
莫以诚心里稳了稳,知道她是在报警处理后面的车,在这条路段布置前后的关卡,封锁整条路,那么不管是什么后果,不管是生是死,劳斯那群人都逃不掉。
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
前面的车,距离越来越近——
劳斯的人终于已经按捺不住,一辆车已经上前开始撞击,“砰!”得一声巨大的声响在路面上响起,前面相撞的车都摇晃了一下来回震动,尖锐的轮胎擦地声充溢着耳朵,秦沐语纤细的手指猛然抓紧座位套,心里重重一震,眸色闪过一丝猩红,惊惧而心颤。
快点
她只希望警察快点来也希望快点能看到他
前面一个大大的路牌闪过,是个大大的警告标志——“前防护栏撞毁,慢行!!”
那巨大的惊叹号震颤了所有人的心脏。
其中一辆车擦着弯道的内线插进去,阻止最前面的车辆擦着内线拐过弯道,另一辆车也紧随其后“砰!”得一声撞上了上官皓车子的左翼,车子再次剧烈震颤了一下。
“不好”莫以诚哑声吐出两个字,瞪大眼睛颤声道,“这么下去他平安穿过弯道的”
秦沐语清澈的眸子看着前面,水汽充盈了眼眶,颤声道:“那我们不能帮他吗?!”
“我尽量!”莫以诚低吼了一声,更加快了速度往前开去。
开在最前面那辆墨色流线型的车在剧烈的碰撞之后开得愈发平稳了些,上官皓眸色猩红,苍白着一张俊脸稳住了心神,深邃的眸子扫了一眼后视镜,终于在后方穷追猛赶的几辆车里面隐约看到了莫以诚的身影,他将车子错开往左偏了一点,终于看到了她。
在危险四溢的盘山公路上惊鸿一瞥。
他薄唇紧紧抿住,心里的那一丝震颤超乎了想象,眸子里溢出一丝浓烈的眷恋,焚心蚀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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