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陆西安所交代,他们有个小范围的残疾人互助群,附近的残疾人在里面交流心得,寻求帮助,大家在一起惺惺相惜,格外团结,而影子,就是他们的领军人物,是群里的核心。得知这一切后,我极力忍耐住想要加入那个群的欲望,硬是没有在这条线索上去调查影子。除了我不想破坏他们营造的良好的互助环境之外,我知道影子其人虽有些怪异,但绝不是危害社会的大恶之人。这几次事件,他每次出现,都是在帮助弱者,虽然行为举止有些偏激,甚至违法,但法律归法律,人性谈人性,他触犯的法律,我都会让他收到国家相应的惩戒,他帮助人的行径,我同样会从心底表示敬佩——除了那个从暖玉房间里偷的苹果。
大灯经此一战,更有理由去找杨溪了,只要不值班,他就打着“学中医,查大案”的旗号光明正大的蹲在杨溪药店里,杨大夫也挺别致,看着大小伙子追自家姑娘,他就当看不见,有时还会给大灯倒杯热水:灯,喝杯水,肚子热乎了再学。这样以来,大灯学的更认真了,我看他每次见了杨大夫都有喊爹的冲动。
杨溪对大灯不反感,但也不热乎,似乎冷漠是她的专长,每次看大灯兴高采烈的跑进去,她都是淡淡的来一句:去,先把地拖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苦学,大灯终于练就了一身拖地的好本事。
段无情在这段时间里也有了不错的成绩,他自己拍的微视频在网上开始慢慢传播开来,他出神入化的演技征服了一干粉丝,已经有人开始在他的个人主页下面催更,他“无情大师”的名号也开始渐渐传播开来。在我的建议下,段无情尽量拍一些带有公益性质的幽默视频,在传播欢声笑语的同时,也能弘扬下交规等对人积极向上的正能量。
自从我当协警在清风社区的主路口出现之后,半年多的时间里,我至少让二百多人接受了交规的洗礼,看到他们专心致志背交规的画面,我都能感觉到来自灵魂的呐喊:透心凉,心飞扬。
一个多月后的一个周六下午,我不值班,蹲在路口抓违规者,突然有一个学生模样的男人快速跑到我身边说:请问,你是咱社区警务室里的榔头大哥吧?
我皱起眉:首先,你没走斑马线过来,该背交规,其次,你应该称呼我为上官大哥。
他立刻道:好的上官青楼大哥。
我说:你还是喊榔头大哥吧。
他愣了下,说:传闻榔头大哥乃奇人异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说:有事就说。
他说:我叫丁小嗨,是旁边职业学院的学生,我想请你帮我们一个忙。
我说:停,你先给我说你这个名字的来历,我再决定帮不帮你。
丁小嗨说:因为我爸叫丁大海,大海的海。
我说:那为啥你是丁小嗨?
丁小嗨说:我妈说我爸一辈子总是起口腔溃疡,肯定是五行缺口,所以给我的海加了个口。
我说:说吧,什么忙?
丁小嗨说:我们宿舍最近有小偷进入,连续七天,我们宿舍七个人,每天都有被偷钱的。
我说:丢东西,为什么不报警?
丁小嗨说:因为很奇怪……
我说:偷钱还有奇怪的?
丁小嗨说:嗯,这个人偷钱,不是全部偷,他只拿走一部分,而且……一百的钱他从来不拿,你说奇怪么?
听到这,我舔舔嘴唇,看来又来活儿了,通常这种奇形怪状的案子,多半又要跟影子有关了。
我首先让丁小嗨报了警,随后带着值班的燕未寒和萧慕白去了学校,一个月前在女生宿舍神魂颠倒的燕未寒,走进丁小嗨他们宿舍之后,立刻面色发黑,胸闷不已。萧慕白直接走出了宿舍,保持通风好一阵儿后才返回。
我对丁小嗨说:小贼能偷你们这个自带生化武器的宿舍,也是承担了巨大的风险,保不齐都能毒死。
丁小嗨尴尬的说:榔头大哥,我们舍友就是有点随性而已,见谅,见谅。
我转眼瞅瞅那几个造型各异的哥们,说:来,都说说你们少了多少钱,什么时间丢的。
几人晃晃荡荡的走下来,分别给我陈述了金额和时间,我经过统计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周一到周日,七天里每天都有人丢钱,每天丢的金额都不同,周一赵大志丢了张20元,周二李晓丢了40元,周三吴鹏丢了40元,周四苏小军丢了40元,周五贾俊昊丢了30元,周六丁小嗨丢了40元,周日井健丢了60元。之所以奇怪,是因为他们钱包里的100元纸币和5元纸币以及1元纸币,都没有丢失。
一得到这个结论,燕未寒忽然双眼发直,我见他露出异状,问他:咋了未寒,中毒了?
燕未寒道:此人恐怕和我一样,不喜欢奇数。
我说:100不算奇数吧?
燕未寒皱眉道:你不懂,这个人民币上的1是最刺眼的,他代表了奇数的龙头老大的位置。
我说:这么说来,这个案子是你作的,受死吧。
燕未寒道:我哪有这本事,我和武圣俩人合作还差不多。
我说:照你这么说,小偷极有可能也有偶数强迫症,特别不喜欢奇数,所以1元和5元的纸币都没拿,100的咱暂且不论。
燕未寒点点头:如果是我的话,我是绝不肯碰那两张面额的钱的。
我说:那好,回去把你身上带1带5的都交给我好了。
燕未寒:不行,拐卖人民币是不道德的。
这时萧慕白突然指着墙角道:这是谁画的?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在侧面墙角处有人画了一杆大刀在那里,而且看那模型,就是关二哥的青龙偃月刀,难怪萧慕白会注意到那里,奇怪的是那把大刀却被染成了黄色。
他们宿舍里七人面面相觑,没人说出那刀的来历,我走近一看,那把刀的轮廓清晰可见,硬物勾勒泛起的腻子甚至还能看清,是最近两天才刻上的,关键是,画工不错,应该具备一定的美术功底。
我把丁小嗨叫到外面:你们宿舍里谁有美术功底?
丁小嗨琢磨了片刻,说:没有啊,我们宿舍里都是学数控机床的。
我说:那大家的钱都是什么时候丢的?
丁小嗨说:我们最近在实习,白天都不在宿舍,都是晚上回来后发现的。
我说:这么说,是可以排除宿舍里的人了?
丁小嗨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肯定不是我们宿舍的人干的,再说了,要是我们想偷东西的话,绝不可能留活口啊,1块的也得拿着!
我说:这点倒是真的,学生穷急眼了连脚上的鸡眼都挑了吃。这样,我们先回去琢磨下,你们如果再有什么情况的话,及时跟我说好了。
走之前,我绕着宿舍里转了一圈,除了宿舍正门,就只有阳台可以跳进来,但是阳台外面的区域是会被监控拍下来的,所以小偷只能说从门而入,但我看他门上的弹簧锁,也没有破坏的痕迹,小偷肯定也有两手开锁的本事。
回到警务室,我将这7人的姓名和钱数都列在纸上,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总感觉这奇怪的偷窃案不是普通的案件,而是像别人给我留的暗号一样,只是我想不出来其中玄机罢了。
这时大灯回到了警务室,他在我身边驻足片刻,说:榔头,受到打击了吗?怎么学上百家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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