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苍白写在脸上，近两个月的无眠，让她时时摇摇欲坠。
进厨房干活的时候，林妈妈已经在里面熬煮稀饭，动作要加快了，工人们马上要吃早餐上工。
拿出一篮鸡蛋和一把葱，小舒迅速加入工作行列。
“小舒……”用大勺子搅动稀饭的林妈妈欲言又止。
“有事？”小舒问。动作没放慢，拣洗葱和萝卜乾，她的菜脯蛋三分钟内上桌。
“林妈妈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和他们口中说的……不一样。”
林妈妈话一出口，小舒的手顿了一顿，随即意会，她知道她要说什么。
紧闭双唇，她不发一语。
“我相信你不是爱慕虚荣的女孩子，你很实在，不会用身体换取东西，你会和志中少爷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他，是不是？”
小舒不敢回应，不敢承认喜欢爱意。
“大家都传，难怪你不和所有人打交道，原来你眼光高，只看得见老板，看不见员工。”
停了停，林妈妈叹气。
“你不是这种人，你是乖得过分了，志中先生对你严厉，林妈妈都看在眼里，我想他对你没有那层意思，你跟着他是没有结果的。”
她曾经盼望过结果吗？她知道他对她无心，知道他的恨主宰了对她的感情，她也知道奢求是很过分的事情。可是……
“你这样不明不白地跟他，哪一天……你怀孕呢？你还能留在牧场里吗？二十岁的小妈妈谋生很困难的，你要步上你母亲的后路吗？你母亲的下场你是亲眼目睹的，要懂得警惕的！”
是呀，每一个人似乎都在担心她会不会走她妈妈的后路。
怀孕？她从没想过，是啊……一个半月了，她会不会真的怀孕？
“别怪林妈妈唠叨，我是为你好，你年纪轻轻，事情考虑不周详，什么事想做就做了，没考虑到后果的严重性，知不知道，一步差、步步差，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放下手中工作，小舒回眸，泪水垂在脸畔，冲动向前，她一把抱住林妈妈，哽咽。
“谢谢你，林妈，我知道你为我好。”
“乖孩子，别把事全问在心里，找个人商量，好过自己担心。”
“嗯。”她点头、点头，再点头，说不出口的是感激无限。
小舒整理好情绪，耳边一遍遍回想林妈妈的话，若是怀孕呢？他会赶她离开吗？
她该舍弃孩子，继续留下，抑或带着孩子远走他乡？
她如果真的怀孕，真的要走她妈妈的旧路吗？
又或许……他能容得下一个孩子，或许她不教人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他会愿意留下她，当年，他不是收养她了吗？
说不定，他会给她一笔钱、一间房子，让她安安心心带着孩子生存，他会偶尔来看看她。
当天晚上，小舒洗完一百多个餐盘后，换上乾净衣服，到药店买了验孕棒。
回到宿舍，她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
结果是，两条杠，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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