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犬女年岁还小,能有些许想法,也不过是临时起意,未必经过深思熟虑,当不得真!”
“萧爱卿何必妄自菲薄?不过小明的年纪的确是小了些,还需要历练一下......这样吧,若她能把圆圆委托之事办妥,那朕绝不会吝啬嘉奖。待她回长安,朕便给她些差事,办得好了,说不定你们萧家,会出一门两侯。”
萧元鼎悚然心惊,忙低头躬身拜了下去。
“陛下三思!”
“不过是说说罢了,爱卿不必如此紧张,且看看吧!”
女帝笑意吟吟的说着,对于萧元鼎的顾虑略知一二,并未把话说死。
萧元鼎无法,只得假装松了口气,忧心忡忡的回了府。
远在龙华山的萧悦明此刻,根本不知道,她已经被女帝再次惦记上了。
不过就算知晓,大概她也没心思理会将来的事。
因为眼下,她遇到了一件槽心事。
今天她如往常一样去学堂,准备给学生上课。因为她的语文课是上午第三节和第四节,所以她就先回了办公室。
可还没等她喝口茶,烟柳就匆匆忙忙冲了进来。
“不好了小姐,我刚在路上碰到了好几个乡亲,说是附近私塾县学的老师,要上门来闹,骂咱们抢他们的学生。”
“啥?抢学生?”
“具体情况小的也不知道,不过他们应该快到了,小姐还是去看看吧!”
“走!不能让人打搅孩子们上课!”
说着,她迅速起身,朝门外走。
此时办公室里,还有几个正在研究初中教材的老师,听到二人的对话,也都纷纷跟了上去。
刚走到学堂门口,就看到一个瘦高个子的中年女子,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你就是萧校长?”
“正是在下,不知这位姐姐......”
“谁是你姐姐!我来问你,你们学堂为何要抢别人的学生?”
“这从何说起?”
萧悦明实在是有些不明所以,所有来报名的学生,她都是见过的,没有谁说过自己已经有老师的事。
“哼,你们学堂可有一个叫向飞的女孩?年前她的父母就来寻我,交了半年的束脩,说是要来我的私塾读书。原本过完年,就应该上学的,但我因家中有事,推迟到了这个月初。却不想她竟然被你们给收做学生,你们不是抢人学生是什么?”
“这......此事在下的确不知,且向飞的父母带她来登记入学时,也并未提及已经在您的私塾报备。”
中年妇人皱了皱眉,显然没料到萧悦明会这么说。
正当她沉思对策的时候,她身后跟着的几个人却出声质疑。
“你说不知,便真的不知?不若叫那孩子出来,细细询问。”
“对,不能只听一家之言!”
......
中年妇人听了几人的话,也提出要见向飞,当面问清楚情况。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萧悦明也知道只能将人叫来,否则她很难占理。
吩咐烟柳跑一趟小一班,将向飞叫到办公室后,她便冲着几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已经命人去叫,咱们堵在这学堂门口,也不像个样子,不若大家随我去办公室喝口茶。”
见她态度和善,几人也不好推辞,于是跟着中年妇人一同,朝办公楼走。
在他们身后,还有许多看热闹的乡亲,显然对这件事十分感兴趣,但也不好意思再往里头凑,纷纷讪讪的缩在大门口一旁的空地上,等待事情的结果。
萧悦明也懒得理会这些人,快步跟了上去。
奉茶的时候,她也知晓了几人的名字和来历。
领头的中年妇人叫季金堂,是一名秀才,因三次春闱落榜,只得回到家乡龙华村开了一间私塾度日。
因教出了几个举人,所以在周围乡镇也颇有名气。
跟她过来的四个人,其中两个是她以前的学生,另外两个则是县学的老师。
听闻她要过来闹事,也来凑个热闹。
萧悦明懒得去揣测这几个人来的目的,只想着把事情赶紧了结。
不一会儿,叫向飞的小女孩就被烟柳带了过来。
看年纪约莫不过六七岁的样子,头上扎着双垂髻,穿着一身鲜亮的校服,脸上还带着紧张的神色。
她双手抓着衣角,朝萧悦明弯腰行礼:“萧老师好!”
萧悦明露出一个自以为和蔼的笑容点了点头。
而这一幕看在其他人眼里,却觉得异常古怪。
要知道萧悦明自己也不过才九岁,比向飞只高了一个头而已,都还是小孩子的年纪,一个却冲另一个叫老师,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不过,季金堂几人却不敢真的小瞧萧悦明,皇太女殿下亲自来学校参加开学典礼的事,她们可都听说了。
且萧悦明的身后,可是有宣义侯府在撑腰,若不是占着理,打算拿此事来敲打一下希望学堂,她们也不会走这一趟。
希望学堂学费全免,还送课本衣物,实在是将她们的私塾县学给逼得险些没了活路。
若不是只收了八十人,又限定了年纪,只怕来闹的,就不止是她们这几个人了。
萧悦明哪里晓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当是自家不小心收了人家早定好的学生。
所以她率先问向飞道:“这位季老师说,你父母之前将你送去她的私塾,拜她为师,可有此事?”
向飞看到季金堂,脸色有些发白,缩了缩脖子,半响才回。
“我娘亲是把我带到了季老师那儿,可季老师没当场收我,说是要等年后私塾里有空位置了再说。年后我娘去私塾问过,可私塾没开,后来我娘把我送到了学堂来。”
“那这么说来,季老师并没有正式收你做学生?”
向飞看了看季金堂,轻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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