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领袖毛泽东-对待疾病 顽强抗争——保健医生徐涛谈毛泽东的养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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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毛泽东身边工作期间,他很少生病。他生病少,不等于我的工作好做。有时甚至很使我紧张为难。我遇到的最大困难有两个:一是劝主席吃药难,二是应付江青难。

    一次,毛泽东精神不大好,经常皱起眉头吸凉气,饭也吃不下。时时用手捂住腮帮。我马上想到他的龋齿,坚持替他检查。他只好坐在藤椅上,张开了嘴。

    果然是牙床发炎。肿得厉害,已经化脓。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了命。”我想起主席说的话,他笑了。我说:“这次可是真病了,牙床化脓,淋巴肿大,你得吃药,吃抗生素。”

    毛泽东疼得直皱眉,却仍然在笑:“你们这些医生呀,就喜欢用药。”

    “是呀,有病不用药怎么行?”

    “我不用药。”毛泽东有时很像一个固执的孩子,连连摇头,一边还疼得吸凉气。

    “别讳疾忌医呀,这是您常讲的话。”我知道跟主席打交道难,最好的办法是用他的话去说服他。

    “我不忌医我忌药。你有不用药的办法吗?”

    “病重了不行,重了必须吃药。吃抗生素很快可以好。”

    毛泽东经常是凭直觉办事,而他这样伟大的领袖人物的直觉有时看事物确实能入木三分。他说:“我不用药。靠吃药,自身的抵抗力就没发挥作用,就得不到锻炼。应该调动自身抵抗力对付外来侵略。总用药抵抗力就会衰退,再有细菌侵入就要出大乱子。只有经过斗争抵抗力才能变强大。”

    我问:“照这样说,还生产药干什么?”

    毛泽东说:“只有抵抗力不行时,才用药助他一臂之力,反败为胜。这次我要看看我的抵抗力能不能战胜。”

    我说不过他,只好妥协:“那好,我要多观察,你的抵抗力不能战胜,我还得用药。”

    几天后,毛泽东没用抗生素便好了。他得意地笑道:“怎么样?我的抵抗力战胜了。自力更生么,不能光依靠外援。天下万物万事,都脱不出这个道理。”

    我的记忆中,毛泽东患小病,我给他药,他全给我顶回来了。他不止一次对我说:“徐医生呀,你这个医生的话不可不听,也不可全听,全听你的我就完了,全不听你的我也不行。”

    他病比较重时,也有听我话的时候。但是用药也是再三询问。我是大学毕业,可以讲出一套一套道理。他信服了,便自觉用药。早在1953年,他便多次问我说:“中药和中国饭是中国对世界的两大贡献。不信你往后瞧。”

    说服主席用药难,毕竟是医生和病人的配合问题。何况,多数时候毛泽东是正确的。应付江青难,就完全是另一种性质的难了。

    我和江青争吵,多次闹到毛泽东那里。罗瑞卿、汪东兴、傅连暲等同志都知道这个情况。最初,事情并不是从医疗上引起。

    江青十分霸道,卫士和护士没有不受欺侮的。我正年轻,看不惯,便去毛泽东那里告状。毛泽东每次都是支持我,严厉批评江青,有时批得相当厉害,甚至发脾气喊,滚,你给我滚出去!

    江青发现是我告状,记仇了。她找不出我医疗上的毛病,便随意扣帽子。

    江青有时也吃安眠药,是我们会诊后,经研究给她药。有一次,她突然大吵大闹,说让她吃安眠药的全是反革命,想用毒药害她。这条罪名安头上是要坐牢杀头的。事情闹起来,她拿不出证据,我也无法澄清,她就是说她中毒了。定不了案,她便赶我走:“让他走,这里不要他,马上让他给我走!”

    戴这份嫌疑,我虽离开日子也不好过。吴旭君同志便将这件事报告了毛泽东。她说:“徐涛同志如果是反革命,那么我也是反革命了。要处理就一起处理我们两个。”

    毛泽东听说了这件事,异常气愤,发了脾气。当即叫来江青,斥问:“徐涛是我的医生,你有什么权力赶走?”毛泽东一旦真动怒,江青轻易不敢吵闹顶撞,有时还要做点自我批评。毛泽东非常严厉地说:“他们为我看病为我服务,从根本上说不是为我个人,而是为党为人民工作,你凭什么就能赶他走?你怎么赶走的就给我怎么请回来!你要给我向他当面道歉!”

    江青退出来,不敢公开违抗,只好又请我回来,并且当面向我道歉。她原以为我也会做做自我批评,至少也会说几句客气话。可是,她加给我的全是莫须有罪名,我怎么可能说客气话呢?为此,江青更恼火我,逢人便大讲:“徐涛那么大架子。我都向他道歉了,他就不做一点自我批评。”有的同志便将话传给我,劝我去讲几句。我那时血气盛,自认没错,到底不曾说一句客气话。

    于是,这件“不做自我批评”又成了她下次整我时的罪名之一。我曾几次被她赶走,都是毛泽东命令她把我请回来。当时,副卫士长孙勇等同志也常向毛泽东告江青的状。毛泽东多次当面批评江青是资产阶级个人主义。他对我和卫士们不止一次说过:“江青这个人哪,我跟她搞不来,谁跟她也搞不来!”

    1959年,江青在广州又一次发脾气赶我走。她常为一些小事发无名之火,有时她自己心情不好也找身边的人撒气,你就是再小心也不行。她外出散步,问外边冷不冷?卫士说不冷。她一出去就发脾气:“这么冷你说不冷!你安的什么心?”回来打扑克,又怪卫士出错牌,喊起来:“出去,你给我出去站着去!”

    卫士在走廊里罚站几小时,我劝他走,我说我给放哨,江青什么时候出来我再叫你出来站。卫士非常忠厚老实,就那么站着不走。后来这名卫士给北京打电话,报告卫士长,卫士长又报告了毛泽东。这件事把毛泽东气坏了。他当即指示,让这位卫士回北京,不要再给江青服务。

    江青肚子里更憋火,便朝我发。就像世上某些常见的情景,她开始是生闷气,当着我面摔门,出出进进把门摔得很响。我也一时气盛,便反过来也用力摔门。声音更大。这下子她发作了,喊叫起来:“徐涛,你摔谁?不想干你就走,马上给我走!”我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不说,拿起药箱就走。可是,她又喊起来:“你走你的,把药给我留下!”我说:“那不行。这药是我负责的,我是医生。我不能留。留下来你再中了毒,我负不起责任。”她说:“我叫你留下药!”我说:“医生不能这样做。”后来,由省公安厅为她另派了卫士和医护人员。

    这件事后,我考虑与江青结怨已深,留下继续工作已经不方便。过段时间,寻找一个机会,向毛泽东提出希望回医院工作。

    毛泽东不愿我走。但是,他还是理解了我。他曾手指江青说:“你这个人非常资产阶级,是个人主义。很少有人能跟你搞到一块!”

    那时,要想在毛泽东身边工作下去,就得适应江青。否则,她总闹事,对毛泽东精力牵扯很大。毛泽东整天考虑国家大事,这样牵扯怎么受得了?所以,后来毛泽东与江青分居,我是完全理解的。

    毛泽东最后说:“这样吧,你这么个好医生只给我一个人办事也太浪费,你还是到群众中去,到北医。但我们熟悉了,我有病有事就找你。”

    毛泽东始终相信我,关心我。我和吴旭君同志结婚,他向我们贺喜,并送我们一套新出的他的选集。我们生了一个女儿,他又祝贺说:“我祝贺你们为新中国增添建设者。”孩子会走了,他让送到他那里去玩。孩子由家里老太太照看,毛泽东向老太太表示谢意:小徐和小吴在我身边工作,你老人家也是作出了很大贡献。我离开中南海后,还经常被毛泽东叫去看病或者聊天。我爱人吴旭君一直在他身边工作了20多年。

    从延安时代起,毛泽东始终警惕并严厉禁止江青介入政治领导,为此,我和卫士们都目睹过江青向毛泽东大吵大闹。毛泽东不曾退步。但是,1963年后,江青逐步插足党的政治活动。诸多原因中,林彪、康生等人是起了不少作用的。同时,外人也不难看出,她的野心和政治阴谋活动,是随着毛泽东年事日高,身体健康状况日下而愈演愈烈。

    1972年,毛泽东患了一场大病,是在尼克松总统来华访问的前夕。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毛泽东的医疗救护工作。

    尼克松访华是件大事,毛泽东必须接见。中央成立了医疗组进行抢救。由周恩来亲自掌握。他把我找去,说:“徐涛,你了解主席过去的情况,你也参加治疗工作。”

    抢救中,输液使用了大量抗生素。望着主席重病虚弱的身体,我想起他牙床化脓不肯吃抗生素的往事,想起他在北戴河游泳,向惊涛狂浪挑战时的气魄体魄,我心如刀绞,泪溢眼眶。

    然而,抢救之后,江青不满意结果,把参加会诊的医生扣上反革命特务集团的帽子,并且吓人地举出苏联的“白衫阴谋”为例。那件公案曾登在1953年1月13日的《真理报》上:“不久前,国家安全部门发现一个由医生组成的恐怖集团,他们想通过有害的疗法达到缩短某些苏联领导人生命的目的。”当时有五位医生被指控、逮捕。

    江青宣布我们是反革命特务集团时,已是令人望而生畏地站在了国家政治领导顶峰上的“大人物”。当时的政治气氛,这一句话足以叫我们人头落地。还有谁能阻止她?我几乎要绝望了。

    毛泽东终于得知这个消息。他以虚弱之身,抬手指住江青问:“你说这些医生是反革命特务集团。你知道这个集团的头子是谁吗?”

    江青张张嘴,没敢贸然回答。

    “我知道。”毛泽东忽然以手指鼻,“就是我!”

    一句话救了我们这些会诊医生,使苏联医生的悲剧不曾在中国重演。毛泽东说:“他们跟了我这么多年,要害我早就可以害。我知道自己的病,我也知道他们都是一些非常好的同志!”

    (权延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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