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她今天心情能好些。
只不过，没人接。
想来是在休息吧，毕竟她昨天宿醉。
程慕已经开始就餐，听见楼上有脚步声，也没回头，道“昨天回来那么晚，不需要多睡会儿么？”
程倾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丝声音，支吾了一声。
程慕便扭头看她，蹙起了眉头。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程倾揉了揉脸，坐在椅子上，将手机搁在一旁，恹恹道：“可能没休息好？”
“那你上去再睡会儿呗？怎么，今天还上课？”
“也倒不是，我快毕业了，时间很自由。”她说，“不过我今天就去交个作业，请个假就回来休息。”
程慕点点头，说：“那你快吃吧。我今天有点事儿，顺便送送你。”
程倾应了一声，快速而简单地吃了些东西。感觉到胃里好受了些后，也没敢多吃，拿上书包跟着程慕出门。
外面又飘起了小雪。
她一眼便看到了程慕的车，黑色的，十分低调的一辆车，在雪幕中，静默地停着，间或有汽车发动着的细微噪音。
打开车门，她弯腰坐了进去。刚刚就坐，便有人将一把毯子递到了她的面前。是程慕。
“你脸色太不好，再睡一会儿吧。到了我会叫你。”
程倾倒没拒绝，接过毯子盖在身上，说：“但是，未必能睡着。”
“你睡吧。”程慕笑，将车开的四平八稳。
程倾点点头，便闭上了眼。不过还真没想到，渐渐地，还真涌上了些困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光睡着了，她隐约还做了个梦。
梦很奇怪。
她一个人，驾着一辆车，开在高架桥上。前方是绵延的路，再往前看去，也还是路。
就好像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完。她不知自己是从何时踏上了这条路的，也不知自己会走到哪里去。
这高架桥就是直通的一条路，没有分支，也没有其他车辆。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天上有一双人眼。穿过层层雾霭，平静而深沉地望着她。
那双眼，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醒醒！”有人推她。
程倾迷迷糊糊地转醒一眼便对上了程慕的双眼。程慕见她略有些呆滞的眼神，笑：“怎么，睡的连你哥都不认识了？”
程倾摇摇头：“没有，刚刚又做了一个梦。”
“就这么几分钟时间你还能做梦啊。梦见什么了？”程慕倒也没太在意，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梦见什么了？
梦见了一个人的眼睛……
可是这说给程慕，也无济于事。
想来只是一个梦，没什么特别意思的。她蹙了眉头，说：“没什么，我都忘了……”
程慕耸了耸肩，没追问，道：“过几天我得去一趟德国，把你托给了我的一个朋友，他脾气倒是不错，人也信得过，我这次去的时间有些长，你要乖乖的。”程慕递给她一张纸，“这他手机号码。”话毕，便越过她，给她开了车门，将书包递给她，“去上课吧。”
看着她淡薄瘦小到一阵风就能吹走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际，程慕才开车离开华大。
程倾背上书包，往宿舍走去。
书包里面不止装了作业，还装了她的退宿申请。想起前些天宿舍里面发生的事情，她皱了皱眉。
那实在不是一个久留之地，那里面的人也并非善茬。
路上碰到了一个小自己一届的一个学妹，将自己的作业给了她，托她带给导师，又想到自己导师那副挑刺的模样，禁不住心情雀跃了起来。
又躲过了一劫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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