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妈感觉今天好多了,想出去一趟!”顾妈妈苍白着脸,“有些话,想跟你父亲说!”
“……好!”顾言哽咽道,就在昨晚,主治医生告诉她,随时做好准备:妈妈,女儿不想,女儿做不到随时和您天人永隔的准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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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在顾士杰凝重的表情下,空气仿佛都冻结了。
接到电话即刻赶来的兰姨,声音还有些微喘,“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非得当面!”
顾士杰看了看手机,“慧慧哪,她为什么还没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咚的一声,正是匆忙跑进来的李慧,“哎呀,又是什么事,一个电话就得跑过来,人家的腿就不值钱了是不是?”
她撅着嘴,纷纷的踹了脚病床前的板凳,“赶紧的,有屁快放!”
“慧慧,怎么说话呢?”兰姨佯装教训的,假打了两下。
“行了!”顾士杰烦躁的摇了摇手,“上午有警方过来,他们在查三年前的事。”
“你说什么?”兰姨脸色瞬间大变,“不是压下去了吗?怎么突然又查开了?”
“这就是找你们来的原因!”顾士杰闷着气,连他自己都弄不清,警方怎么就忽然查起这件事,“太突然了,恐怕这个时候想出国避一下都难!”
“啊?”想到三年前的血腥,李慧被吓得一下白了脸,完全慌了神,“妈妈,怎么办?我……我不要坐牢,我不想死啊!”
“什么死不死?”下一刻,是顾妈妈突然推开房门,身后跟着神色看似正常的顾言。
“还不是小慧,天天喝酒喝出胃出血,以为自己快死了呢!”老练的顾士杰最先反应过来,嘴里嘟囔着百度出来的病症都是夸大其词,网络害死人之类,随即问顾妈妈,“怎么会突然过来,不是要你好好休息吗?我这里没事!”
“原来是这样啊!”顾妈妈神志时好时坏的,近乎惨白的脸色有着和顾言相似的淡雅。
“唉!孩子大了,管不动,小慧哪里有言言懂事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兰姨忙应声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会所还有事我先走了!”无暇再待下去,李慧抓了包包就走,兰姨也找借口跟出去,喧闹的病房一下安静了。
之后的二十分钟,顾言就是沉默的代表,默默的守着母亲身旁。
直觉父亲心里有事,而且他刚才那样的说辞,也就骗骗神志时好时坏的母亲。
李慧早在开会所之前,就算忘记自己曾学过两年医,可她也是从小在顾家长大,怎么会连胃出血,不会导致死亡都分不清?
而且进门的时候,她分明听到‘三年前’这样的话语。
三年前,也就是大一到大二的上学期,在20岁的这段时间里,她记忆是空白的。
周围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是随家人旅行的途中,车祸导致的,当时父亲和李慧也有受伤,之后为了赶上学习进度,慢慢的事故原因就不了了之。
也因此,之后的三年里,家人都不让她开车,可她偶尔也会开,只是并不像家人所担忧的那样,对开车有心理障碍。
回云居的路上,顾言越想越蹊跷,“妈,我晚上有手术,可能要明天回来看您了。”
一次出行,使得顾妈妈相当疲倦,摆了摆手说,“言言,我知道你没手术,去吧,去弄清楚也好,如果妈妈身体好好的,说不定当年的事,就不会让你一直迷糊着。”
闻言,顾言一下鼻酸了,“妈,我尽快明天晚上回来,您等我,好吗?”
“……傻孩子,妈唯一的心愿就是你了。”顾妈妈迷迷糊糊的,又催促着顾言快去快回。
“好!”含泪吻了下母亲,顾言简单收拾后,带了件军绿色大衣,拿护照就赶往机场。
昨天在第一人民医院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她有问到沈岩去瑞典进修了,号码是照顾她的那位小护士帮忙问到的,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登机前,顾言拨通他的号码,“沈主任您好,我是顾言。”
电话那边,沈岩微怔,“你,你怎么会给我电话?”声音里有掩盖不住的欣喜。
“沈主任,我可能很冒昧,但我想见您一面,方便把您的地址发给我吗?”听到他答应,顾言松了口气,快速把自己的航班说了下,然后登机。
直到飞机起飞,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是有丈夫的人,这样仓促的出国,是不是应该像他昨天出差那样,彼此交待一下?
算了,反正她也是快去快回。
11个小时后,清晨6点,顾言抵达斯德哥尔摩这座既典雅又繁华的都市。
说不清为什么,走在异国街头,面对迎面走来的金发碧眼的美女和身材高大的男士,她不但没有陌生和疏离,反而有种异样的熟悉感。
好像在她的记忆里,对这所古老又年轻的城市,莫名的亲切。
英文,虽然在国内很少用,但顾言知道自己口语还不错,可没想到随口而出的竟是这样熟悉,甚至有偶尔路过的老人,从他们谈话中,她还能知道是瑞典语。
即使她听不懂他们交谈的是什么,却能知道是瑞典语,太奇怪了。
坐车一路前往卡罗琳医学院,不知道是即将知道三年前的真像,还是见到沈岩,她心跳噗通噗通的。
站在校门口,明明是第一次到来,可下意识的她却知道餐厅的位置。
这样莫名的失控,让顾言震撼。
回头看看来时的路,在校门口她竟然没被阻止?是管理松懈还是门岗本就认识她,知道她对这所医校而言,根本不是陌生人?
站在卡罗琳校区内,让顾言感到心慌意乱的,不是陌生和彷徨而是这样熟悉的感觉。
难道真如沈岩所说那样,她和他曾经是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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