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问天-第96章 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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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没有酒了,这里的水都是大问题,如果不是刚下了一场雨,恐怕你们的洗澡水都没有,哈哈,可别介意啊。”申屠血倒是放得开,毫不在意的说道。

    “老婆婆,等他们吃完了就带他们去洗澡吧。”申夫人对着老婆婆说道,“通知下阿福,把客房打扫干净,不要怠慢了客人。”

    “这个老婆婆是个聋哑人,另一个下人阿福一只手残疾,所以你们见了不要惊讶,毕竟来到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被遗弃的。”申夫人对着白草他们说道。

    “哦,看来申夫人还是善良的人,愿意收留这两个苦命的人,这份品质,就值得我们学习了。”白草看见申夫人的样子,突然想起了娘,自己的娘对自己可是更好更温柔,想起娘那温柔的手掌和慈祥的笑容,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娘一面呢?

    “我吃饱了,我先去洗澡,女的先洗,男的靠后。”荣玲儿此刻霸气的说道,丝毫不容他人反抗,三步并作两步拉着老婆婆要去洗澡,生怕别人抢先了。

    饭桌的饭马上就收拾干净了,各自都回到客房,还好,城主府虽然简陋,但客房还是充足的,白草洗完澡后,一个人躺在床上,感受着这难得的清爽,而美美此刻已经白草的手臂旁沉沉的睡了过去,白草听着窗外的细雨滴滴的声音,想了很多,自从离开舞仙城后,一切都变了,自己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傻小子逐渐成为背负家仇大恨的亡命少年,幸好一路上有这么多人陪伴我渡过了难关,特别是美美和瓶儿,给自己的帮助太大了,又想起瓶儿在隔壁的房间,不知道她此刻是什么心情呢?白草转过身,看见睡着的美美,真是幸福,想睡就睡,我什么时候也能像美美这样就好了,在这异乡,再过一个多月就是自己的生日了,可惜见不到爹娘了,这个时候,房间有丝丝寒风吹进来,夹着雨露,吹的白草直打冷颤。

    就在白草辗转反复,难以入眠的时候,白草突然听见沧桑的音调从屋外传来,虽然白草不是很懂音乐,但也渐渐听出来音调里饱含着英雄流落异地的无奈,以及无处安身施展抱负的落寞,苍茫的哀伤中侵透着吹奏者的无尽乡思,特别在这个雨夜,更是勾引起白草的共鸣,白草听着这悠长的曲调,根本无法入睡,这音调,就像是一条虫深入骨髓一般,迫使白草将一直深埋心底的情绪慢慢挥发出来。

    白草实在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才可以吹出这种乐曲,把美美安放在床上后,轻轻打开房门,循着声音走去。

    而这个时候,隔壁的瓶儿却也是和白草一样的心思,不过瓶儿却是悄悄跟着白草,并没有惊动白草,瓶儿总觉得今晚的白草,现在的白草才是最真实的,所以只想远远的看着白草,看他在这雨夜,在这曲调里会怎么样。

    好像实在房梁上,白草抬着头寻找着吹奏着,不过却是没有发现,不过这时候音调却是突然一扬,有点突兀,不过并不伤大雅。白草一听,心里疑惑道:“难道实在屋顶,这吹奏者是在提示我在房梁上面?”

    白草犹豫了一下,不过看看屋顶也没什么,白草走出屋檐,然后转过头一看,果然看见一个人带着蓑衣正在屋顶上吹箫,雨中,依稀可见此人鬓白的眉毛和胡须,这个老人看见白草后,只是用眼睛打了个问候,继续吹奏着萧,不同的是,箫声更加的苍扬悠长,先前箫声中还有一丝儿女情长,现在却全是英雄迟暮,客死异乡的悲哀。

    白草似乎全听懂了这箫声,或者根本就是融入了这箫声中,竟然情不自禁的拿出舞仙剑,在雨中舞了起来。

    “黄昏落壁,天水霞绮,诉南风,来送秋意,如相知,告我归故里,何期。少年从军,而立骁骑,沙场中,风吹战衣,狼烟过,似男儿忘情,悲泣。方寸孤坟,野鬼嘶啼,若飞雁,何方东西,尽天边,南风好无情魂稀。”

    白草舞剑的同时,还和着老人的箫声轻轻吟唱起来。剑光在雨夜里愈发灿烂,天空,一颗雨滴慢慢降落,远远的看着白草灵动的舞姿,舞仙剑仿佛夜中的精灵,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光。这颗雨滴虽然相隔很远,却深深被吸引了,此生纵是死在这把剑上我也无憾了。于是,这颗雨滴义无反顾的撞在舞仙剑的剑锋,舞仙剑此刻恰心有灵犀般,绽放出无限的光芒,将这颗雨滴死亡时绽放出的水花照耀的无比灿烂。

    “此剑,当为雨花剑,雨中而起,以花碎落幕,其中的一切,就是生死,一个执着无悔,一个相思情断,剑与水的相拍,造就了这倾世一剑。”

    瓶儿在墙角看着白草雨中舞剑,听到白草吟唱的词曲的时候,便已经忍不住的流出泪水,这雨花剑,居然也是包含着这么一个凄美的故事,白草,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还有多少惊喜,为什么随便一舞便是生与死的相连。

    此刻,老人似乎并不满意白草的雨花剑,明明沧桑的箫声,白草舞出来的却是雨与剑的悲情故事,似乎有点不搭调。于是箫声突然变得低沉起来,就像是一条瀑布落地后的那种沉稳,没有丝丝水花,有的只是内敛,不过其中却是暗流涌动。

    白草发现老人的箫声似乎在有意的引导自己,白草听着箫声,突然感悟,自己难道还是拘束于儿女情长么?率性舒展的剑法还是逃脱不了心底的想法吗?天大地大,白草突然想起爹那落寞的背影,一个英雄被世间压迫,护不住亲人,空有满身才华却无处施展,家国对自己只是一个奢望罢了。

    白草再次陷入天人合一的境界,瓶儿似乎已经看不见白草的白衣,有的只是雨的隔断,那里,是白草在舞剑。

    “英雄迟暮,客死异乡,这是种男人的悲伤,而我,正要如这把舞仙剑,斩断所有雨丝,斩断所有牵绊,如一把利剑冲破束缚,让世人见证我的存在与伟大。”白草再次明悟,一剑指向天,大喊:“此剑,在天涯城创出,又有破天之意,当为无涯剑。”

    无涯剑爆发出的锋芒使得城主府犹如白昼,照亮了每个角落,早已醒来观看白草舞剑的众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白草这犹如神一般的表演,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这神奇的一幕,怕是在场的众人谁也不会相信这仅仅是个人级九阶的白草弄出来的。

    剑落,音止,吹箫老人大笑,说道:“我一生游走大陆,今夜有感吹奏一曲,没想到遇上你这个小知音,是我之福啊。哈哈哈……”

    白草收剑,双手合十,恭敬的对着老人说道:“前辈大恩,晚辈一生不敢忘,敢问前辈大名?”

    “哈哈,老夫喜欢上你了,无所谓前辈晚辈的,你就叫我潇洒客就好了。”潇洒客收起萧,从屋顶跳了下来,满意之极的看着白草。

    白草看着潇洒客也是顿然升起相见恨晚的感觉,“那恭敬不如从命,潇洒客,您叫我白草就好。”

    “白草,嗯,小兄弟,一曲之缘,来日再来相续,今夜拖你的福,我的修炼瓶颈也开始松动起来,再会。”没想到潇洒客雷厉风行,简单交谈几句后便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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