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不笨，只是一遇上北九的事，所谓关心则乱。
所以春儿知道顾染定不会看不出，两军对峙，依照北九的实力，若是想护住不让她被九苍帝君抓住，定是能护住的。
却为了得到惜情的下落，任由她被抓住。
虽然北九既然敢这么做，一定是部署周全了，但到底还是有可能发生意外。
所以，她怕顾染因此对北九记恨。
正如春儿所说，顾染不笨，这些她都看得出。
哪怕城楼之上，北九和九苍帝君对峙时，北九不说那句如若不是为了得到惜情的下落，他断不可能忍到今日。
但从他出现的那一刻，下意识看向惜情的动作顾染也看得出，他今日如此煞费苦心，不是为救她，是为了救惜情。
甚至为了救惜情，在完全可以避免她陷入危险时，将她推入危险之中。
不过她不怪北九，没有每个人天生就该对谁好的。
惜情对他那么重要，他为了惜情这么做无可厚非。
她只是有点难受，原来他对她这么不在意。
甚至明知在城门前对九苍帝君的那一番话，会让她知道他为了救惜情，不顾她的危险，但还是那么做了。
甚至事后，连象征性的解释都没有。
如此可见，有了惜情，她真的变得一点都不重要了。
怕是现在在他心里，她早已成了可有可无的人吧？
失去之所以难受，是因为得到过。
她早已习惯了北九的宠爱，如今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人，心底自是酸楚难平。
“小姐，世子府到了，当时为了不被北完烈发现，并没有备上好的马车，一路上您辛苦了。”
等到了世子府，春儿便扶顾染下车，一边愧疚道。
看着面前偌大的世子府三个字，还有前方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的男人，顾染心的酸涩更甚。
如今惜情回来了，这世子已经不需要她了，那个男人也不需要她了。
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春儿，我散漫惯了，住这里，怕是会给世子添乱。”
刚刚春儿就看到在她提世子的时候，顾染神色不对。
如今再听得她这么说，自是以为顾染是因为怪罪北九不顾她的危险也要救惜情。
叹了口气，春儿刚想说什么时候，走在前方的北九突然停下身子：“既然住不习惯的话，就在外面住吧。”
北九的话，让顾染本就难受的心，更是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有的时候知道是一回事，但直面又是另外一回事。
虽然明知惜情回来了，北九不再需要她了。
但当北九真的这么做了，她发现原来自己没有自己想象的豁达。
再多的心里建设，在北九话一出口后，也早已溃不成军。
“还请世子多加保重，顾染就此告辞。”
几乎是用了一生的力气，顾染才强迫自己将这句话，完整平静的说完。
……
离开世子府后，顾染没有离开帝都，也没有离世子府太远，反倒是找了处距离世子府最近的民房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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