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想你来爱我-让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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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来彩排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门是不可以再关着做刨根问底的事情。潘以伦和杨筱光散开了,梅丽也先履行工作职责。

    何之轩带着团队进来,电视台的节目总监也抵达了,几位选手陆续到位,会议正式开始。

    潘以伦盘腿坐在最后,安静地听。杨筱光应当坐到前头的工作人员堆里,可她的手一不小心就被潘以伦偷偷握牢。

    他不让她走。

    梅丽在瞟他们,杨筱光低下了头。

    他们十指紧扣,明明什么都没说,好像已经在交流。

    杨筱光暗暗吁了一句:“我丢了工作咋办?”

    潘以伦没有很文艺地说“没事我来养你”,他的眼眸动了一动,他也在思考。

    但是互相紧握的手,传递的温度酥软人的心,一寸寸磨掉杨筱光的理智。她知道,甜头只有一点点,后面的麻烦一大堆,可就是无法抽回自己的手。

    潘以伦说:“你还在我的身边。”

    是呵,她还在他的身边。

    他继续低声说:“我先干好这个活儿。”微微侧了头,想要看她,但也知道这样的场合不合适,便抑制住了冲动,继续说,“以后——至少我比你勤快,只要你愿意。”

    何之轩放了PPT做解说,灯全部灭掉,幻灯机出现延迟,没有及时亮起来。杨筱光两眼一抹黑,只剩下感觉。感觉到身边男孩身上青草的气息,这么近这么近。

    她对这气息有本能的亲近。

    前方的大屏幕光亮起来,照出何之轩的背影。今天的领导穿的依旧精神,身上的西服总不会掉价的,如杨筱光所知,和很多年前不一样。

    潘以伦唱过的那首歌,说世界不停改变改变,时间不停走远走远。她想,何不如此?

    只是一想,身后有人扯她的胳膊,拖她离开潘以伦的身边。

    是梅丽觑个空拉了她出来,拖她进的是安全通道,还关好门。她搓着手,神色谨慎。这一位也是对工作热情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梅丽问她:“你们真在谈恋爱?”

    杨筱光小心思在转,她想,怎么答?心里是纠缠不休的,不好承认,不方便承认,可是她脱口而出:“好像这是我的私事哎!梅姐,我觉得不大方便说。”

    梅丽扯了嗓子着急,好在还有警醒,还是压低了声音:“管你方便不方便,你脑子拎拎清爽,别看见个长的好的小年轻就昏头。大好青年,大好前途,和不该谈恋爱的人谈恋爱,这是不道德的。”

    杨筱光啼笑皆非。

    她考虑过很多,就是没有考虑过道德这个层面的问题,她想梅丽是想太多了。于是就笑嘻嘻对梅丽说:“梅姐,你以前一定做大队长的对不对?”

    梅丽直朝她瞪眼:“小杨,原来你也蛮会打太极拳的。”

    杨筱光想,梅丽是不会再和她推心置腹废话了。但是没想到她竟然会直接报告到了何之轩那边去,报告完毕之后,跑来同她说:“小杨,我和你交流有代沟,只好让领导来劝劝你。”

    杨筱光对梅丽翻一个白眼:“阿姐又不是人事部的。”

    这是很要命的,她竟然会去知会刚刚开完会的领导来管下属的男女关系。杨筱光想,到底是她发神经还是梅丽发神经,竟然搞这么大阵仗,誓死要做打鸳鸯的棒子。

    他们分明丝毫无关系,她自烦恼她的感情,怎么就同不相干的别人生出了这些干系?

    杨筱光觉得梅丽的做法实在夸张的过了分。

    在何之轩的办公室里,梅丽是占据了绝对合理的公事上的理由,对何之轩说:“这个事情传出去,别人肯定会相信网上说的是真的,到时候电视台再转风向要毁约怎么办?”

    原来是怕落实那些公司与电视台黑幕操作说的流言,影响和电视台的合作。

    这点杨筱光是真的没想到,在她把和潘以伦这段事儿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这上头去。如今被梅丽挑明,回心一向,果然是麻烦事儿一桩。

    且这个理由的确会令领导头疼,何之轩对梅丽说:“我先和小杨谈谈。”

    梅丽做完自己该做的事,余下麻烦留待领导处理,她退出去。倒是很职业的。

    杨筱光站在一边,一路是听完她的指摘的,暗忖,梅丽知道这种事情影响她的工作,自然着急,她来找上何之轩,也确是没有法子的事儿。这样一想,她心里真不怪她了。

    何之轩按一按太阳穴。

    杨筱光低头做沉思状,想,他总不会做八婆做的事情,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可毕竟面前是男领导,要沟通这种事情,总归不好意思的。

    她叹口气,说:“领导,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何之轩清一清喉咙,他说:“这是你的私事,对你个人,我没有置喙的权力。对于公司,梅丽顾虑得没有错,我得对合作单位负责。”

    杨筱光朝着领导笑一笑,继续恭听。

    “怎么处理好这个事情,你做过公关,心里都明白,我不多说了。”何之轩顿一顿,问了一句,“不过,小杨,你想好了吗?”

    你想好了吗?

    杨筱光也在问自己。

    但是她几乎是果决地反问了何之轩一句:“领导,你回来之前,想好了吗?”

    何之轩是没有想到她会反问得这样犀利的,愣上一愣。

    杨筱光想,何之轩回来找方竹之前,是否也如她这般有着翻江倒海的奔腾思绪?他们都是怎么处理这种矛盾的情绪的?她突然非常想知道,因此用又真诚又热忱的眼光望住了何之轩。

    但是领导的回复立刻令她两眼发黑。

    “Nothing is impossible.”

    不带这样借鉴广告的,可这一次她相信何之轩确是新闻系毕业的高材生了。

    领导最后总结陈词,说:“于公,我自然不希望发生影响合作进程的事,于私,我没有其他可以多说的。我尽力确保公司的利益不受到损失,相信你也能做到。”

    于是,possible或者impossible又变成了杨筱光的个人问题。

    杨筱光出了办公室,楼上的排练早就散了。她拿出手机,果然有潘以伦的短信,他说先走了。但梅丽在等着她,就坐在她的办公桌旁和老陈唠嗑,撺掇着老陈买下午茶请客,三两下的挺见效果,老陈拿了钱包愿意给这个人情。

    老陈一走,格子间里就剩下杨筱光和她两人。

    梅丽说:“电视台通告很忙的,他先走了。”

    杨筱光点头表示知道。

    梅丽对着她用一种很真心的表情叹气,说:“如果这孩子一辈子半红不黑,你和他过过小日子没什么问题,可如今的形势是电视台的老行家和我们‘奇丽’都是确定要捧他们的,也许他们会大红起来。这样一脚踏进来,步步都要负责,你顶不顶的牢?前些天香港的专栏作家写一个男艺人,老婆怀孕八个月被拍了照,都不敢对媒体说他们已经结婚。他老婆还是圈内的。”

    梅丽还拉了她的手:“我刚才态度是不好,这事儿影响更不好啊!姑娘,你要想想,男人长得俏,又进了这个圈子,难免不会湿鞋子,现在说的花好稻好,谁知道往后咋样?他这个年纪当然能罗曼蒂克爱情至上一把,你这年纪要找的是安稳过日子的人,陪不得他耗!”

    杨筱光闷闷地只说一句话:“您说话真像我妈。”

    梅丽不以为忤,气量倒是大,拍拍她的手说:“你自己好好想想。”

    怎么能想的好?杨筱光只觉得他们这些人扯着她的情感的天平在荡秋千,她要称不出自己感情的斤两了。

    整个下午都闷闷不乐在做完事,下班以后,杨筱光独自一人默默走出写字楼。转过一个街角,就是“炫我青春秀”摆在大马路上的路牌广告。潘以伦和其他的夺冠大热门被PS得完美无缺,站在云端,离开她很遥远的样子。

    有一群女孩路过,一个对女伴说:“真想亲吻十三号。”

    她被他吻过的,想起他的唇齿,他舌头的翻转。他好像有一些经验,她是没的。以后他正式入行,这样的圈子里,可能会积累更多经验。

    杨筱光已经受不了这话了。

    她低头回复潘以伦的短信:“我们才认识一个多月。”还想要写的更多,可是又是矛盾的。她停手,发送。

    不一会潘以伦的短信来了:“我认识你已经有十年了。”

    杨筱光握着手机,走到车站,车来车往,她始终没有上车。

    十年,这么的长,像是手机屏幕里的魔法字,在她的心上挂了秤砣,重千斤,一直往下沉。

    潘以伦又发了一条短信,他说:“只要你能给我时间和机会?”

    他问她要时间和机会。杨筱光心里最虚弱的地方被小针扎一下,又酸又软。

    不久之前,他跪在她的面前给她系鞋带,仰头看她的表情,又认真又无奈。

    这个男孩这么战战兢兢爱着她。

    给了他时间和机会,会不会换一个美满的结局?也许。杨筱光注视着短信,牵牵嘴角,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愁。不过从牵变作了扬,她决定还是笑一笑。

    因为今天是不一样的日子。

    她直接回的医院,杨妈在杨爸的病房里等着她。杨爸精神不错,和杨妈两个聊天聊得开心,看见杨筱光来了,杨妈就指了指一边床头柜上的纸盒子,说:“今年条件不好,只好聚你老爸的病房里,也没有大餐吃。”

    杨筱光打开纸盒子,是三块鲜奶蛋糕,她笑嘻嘻摁一个猪鼻子脸,说:“是红宝石的鲜奶蛋糕啊!老妈,你跟上了三十年代老克勒的小资风了嘛!”

    杨妈白她一眼:“我越活越时髦,你是越活年纪越大,别以为马屁一拍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杨爸问她:“莫先生呢?今晚没有节目?”

    杨筱光装作没注意听到,她捧着蛋糕吃了两口,可本就没什么胃口,甜腻的奶油到了嘴里,也是淡的。

    杨妈打一下她的手,非要她的注意力集中起来,说:“别人这么好,你不要三四不着调的样,煮熟的鸭子都会飞了。”

    杨筱光停了口,想,该怎么说才好?如果告诉老妈煮熟的鸭子确实飞了,后果会怎样?

    她不管后果,决定暂时不讲为佳。

    那头的杨爸吃不了鲜奶蛋糕,把自己那块推给了杨筱光,用凝重的口气讲:“阿光,二十七了,虚岁都好说有二十九了。”

    杨爸在叹息,杨筱光也跟着叹了一声。

    小时候高高兴兴过生日,大了却要一年愁过一年。

    杨妈难得不再进逼,说:“好了好了,今朝你生日,我们不废话。吃好了你先回家去,我陪老头。”

    “还是我来吧!”

    “礼拜六你再过来,现在又要上班又要跑医院的,要是也病了,这不是苦了我?”说完顿一顿,眉眼又笑起来,“莫先生这么细心的人,万一约你怎么办?”

    杨筱光假笑。

    杨爸也说:“回去吧!一年一次生日,回家看看碟,顺便给我去淘宝买《亮剑》的全集回来,回家养病也有盼头。”

    杨筱光笑得眼睛酸涩,想,真是生什么不能生病,好好的一个生日,一家三口在病房里过,味道总是感伤的。她想到了潘以伦的妈妈,有点累。父母一坚持,她也就听话地回了家。

    家里一片黑暗,杨筱光踢了鞋子没开灯就仰面倒在床上。周围安静极了,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跟着墙上的挂钟一点一滴走。

    手机响起来,潘以伦说:“生日快乐!”

    杨筱光低呼:“正太,你怎么知道?”

    潘以伦在电话的那头打了一个喷嚏,杨筱光悚然一惊,立刻起身跑到窗前,掀起了窗帘。

    年轻的男子,站在月光之下,英俊的面孔上有一种细腻的光华。她仔细看他,这么远,影影绰绰,明明人是到了,却不亮相。

    她看不清楚他,忽然就会心疼:“你等等。”说着就冲出了门。

    他站在那头等着她过来,还歪着头看她,她的长发散而且乱,他看得笑了,眉宇之间藏着拙:“你从来不太顾忌形象,瞧,真像稻草人!”

    他想要抚摸她的发,拉住她的手,说:“跟我来。”

    于是杨筱光跟着潘以伦去了“午后红茶”,而且里头没有半个人。

    杨筱光对潘以伦皱眉:“你清场了啊?面子可真大。”

    潘以伦冲她笑:“可不,面子很大。”

    他领着她走进去,里面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正中间拉了一块投影幕下来。她惊讶:“原来这里还有这个设备。”

    潘以伦走到吧台后头开了开关。

    杨筱光问:“你做什么呢?”

    投影幕上亮出了一簇红光。

    潘以伦说:“来,我们看演唱会。”

    音乐变得急促起来,音效很好,有强烈的现场感。杨筱光坐到沙发卡座上,抬头盯着投影幕一动也不动。

    是的,她看到她熟悉的天使般的人升到了舞台中间,他在唱——“当云漂浮半数公分,是梦中的一生。”

    真的像是在做梦。

    潘以伦问她:“想吃什么?”

    他像服务生一样问她。她想起当初在这间店里看到送货的他,那时候她还不熟悉他,不知道与他的纠缠会到今日这样的地步。她摇头,是真的不知道。

    潘以伦说:“我也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所以只好做火锅。”

    他选了对着投影幕最好的一张圆桌子,进了厨房拿了很多作料和菜。大屏幕上的偶像正在唱一首快歌,叫做《不要爱他》。

    杨筱光的眼睛望住这里的潘以伦,他买的是麻辣的锅底,还有许多羊肉牛肉和丸子,一卷一卷,一只一只,个个都是圆满的样子,丰富得她目不暇接。

    他站在桌子旁边,袖子撸高了,臂膀坚实有力,神情也是坚毅的。他做了虾滑鱼滑,打得很浆,盛在银色的盆里。

    杨筱光手忙脚乱要帮忙,抓了盆子就要统统倒进火锅,潘以伦适时阻止,用调羹将虾滑鱼滑舀出完整的形状,再丢入火锅里,几下起伏,也圆满了。

    “正太,你真的比我勤劳。”

    杨筱光站在火锅旁边,探着头,让热气蒸得自己一头一脸。

    投影幕上的歌又换了,叫做《爱慕》。

    潘以伦说:“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些东西里,总有你爱吃的。”

    三滚三沸以后,什么都熟了。潘以伦一样一样捞起,一样一样放到她碗里。杨筱光饿得狠了,先狼吞虎咽秋风扫落叶,可突然发现潘以伦坐在一边几乎动也没有动过筷子。

    他的表情模糊了,他问她:“现在唱的那首歌叫什么?”

    杨筱光问他:“你哪里去搞来的碟?”

    潘以伦说:“你偶像们的现场都比CD里好,不是谁都能当他们那样的实力派。”

    杨筱光仰头看投影幕。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在这样的环境里,这么奢侈地用投影仪看他的演唱会。”

    潘以伦补充:“还是绝好的FM Acoustic,放出来的效果确实惊人。”

    杨筱光扭头望住潘以伦,她回答他刚才的问题:“这首歌叫《侬本多情》。”

    是的,侬本多情。他有多少情,她都能看的见。

    此刻昏暗的灯下,投影幕里缭乱的光线也在他们之间蔓延,半转的光明。杨筱光和潘以伦隔着一张桌子,不然她可以亲亲他的唇,亲亲他的眉毛。

    这样一想完,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她喃喃说:“你长的这么好,常常让我迷惑,到底是爱你的色相。”她顿了一顿,“还是爱你的人。”

    杨筱光真的是这样想的。

    啊,他这样了解她,了解她最真实的一面,也了解她的心。怎么会这样?可她是不是真的爱他?这种感觉是不是爱?

    潘以伦说:“我不在乎别的,只有你能放的开。”他叹气,甚至是有些愤懑了,“杨筱光,我得多努力,才能让你相信我?”

    光影闪动,他们又看不清彼此了。

    话说完了,人还是站在原点。

    杨筱光刚才吃的猛了,堵住了胃,一抽一抽的,头开始犯晕。火锅里的水沸腾到了顶点,“咕嘟咕嘟”的热气把空气都煮沸了。

    她的声音埋没在投影幕上如雷的掌声和尖叫之中。

    “正太,我们——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我们是不是真的准备好了?”

    潘以伦看着她,摇摇头:“没有准备好的那个是我,仓促上阵的那个也是我。杨筱光,对不起,我说过我没有办法。”

    杨筱光问他:“正太,这样真的是恋爱吗?”

    潘以伦点头,杨筱光摇头。

    “可是不够,是我不够还是你不够?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你这样年轻,我们等待的时间是不平等的,我——”

    潘以伦走到桌子的这一边来,抓住了她的手。

    “正太,是你来追我的,是你让我不踏实的。”杨筱光隔着沸腾的热气,泪也将要沸腾。

    那上面已从《侧面》唱到了《放荡》。原来感情这样迷乱。

    潘以伦就在她的身边,他不愿意放开她的手。

    “我认识你的时候,不能走进你的世界。我一步步小心地接近,你对我的接受让我意外,让我惊喜。我不想让你不踏实。”

    站在杨筱光面前的潘以伦,眼眸明亮,在她看来,一如既往百折不挠。她都要叹息,自己何德何能,能令他如此。他就这样等着,等着她给予的结果。

    杨筱光眼前的火锅里翻滚的是未知的食物,眼前的人生是一段未知前途的选择。

    她想,跟他去吧!然,将来可好把握?她不知。

    不跟他去吧!可他的气息已经深深麻痹自己的思维。

    “也许有一天你强大了,长大了,会后悔自己的决定。”她喃喃地说,蜷了一蜷被他握住的手,可是无法退开。

    潘以伦这么斩钉截铁地说:“不会,我用了十年的时间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忘记你,只好把我的将来全部给你。”

    他的将来全部给她。

    这是多美好的一个承诺?

    杨筱光听见偶像天籁一样的歌声在唱:“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春风仿佛爱情在蕴酝。初春中的你,撩动我幻想,就像嫩绿草使春雨香。——”

    眼前仍是有水雾的,热烘烘,就如生活,好像一张大手,把人给吞噬。她大了胆子用手扇一扇,眼前出现的就是潘以伦的面孔。

    潘以伦伸手抱住了她,距离很近呼吸也很近。

    他说:“刚来上海的那一年,爸爸给我过生日。他看见杨老师的爱人去淮海路的红宝石买了鲜奶蛋糕,以为那里的鲜奶蛋糕一定很好吃,也给我买了一块。”

    杨筱光愣愣地看着他。

    他朝她眨了一下眼睛,几乎是俏皮地说:“我想我没办法摆脱你,也许因为连我的生日都和你是同一天。”

    杨筱光“呀”了一声,表情里有种无辜的内疚。

    潘以伦揉着她的发。

    “小姐姐,你给我一个方向,我朝这个方向努力。”他的额头抵住她的,光洁得如他的心。此刻这样明了,失心疯一般的。

    杨筱光伸出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脖颈上,仰头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气息干燥而温暖,她从来抗拒不了。她贪恋他的貌,还有他的吻,还有他的心。其他的所有,抛在脑后。

    她无法再拒绝他。

    在这个空荡荡的茶馆里,有杨筱光的偶像在唱:“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

    星点的火,猛然烧了起来,就再也没有办法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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