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雪哭了出来,断断续续地描述着当时的境况。
她不过是进屋取点东西,不稍片刻,听见客厅传来声响,随后是念生痛彻心扉的喊叫声,她连忙奔出来,看见眼前景象,吓得心肝俱裂,念生痛苦不堪地倒在地,面色苍白,双手捂着小腹,血流不止,脚下绊着吸尘器的电线。
她又惊又慌,连忙给医院打电话,打完又给秦世轩打,却一直占线,等到念生被送到医院才联系上他。
秦世轩胸口仿佛遭人狠狠一击,痛得难以呼吸,他跌坐在椅子上,面容惨白,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昨晚自己还趁她睡着之际,回石澳去看她,那熟睡的恬静容颜还弥留在脑海,怎么十几个小时不见,竟会被一道冰冷的手术门相隔两头。
她说出那样的话,伤了他的自尊,本想冷落她几天,教她尝尝厉害,晓得他的好,下次看还敢不敢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跟他发脾气。再加上艾升繁忙的事务缠身,他索性决定,等这段时间过了,再和她好好谈谈。
可是现在,他无比憎恨自己那该死的自尊心,如果那个时候,他在她身边,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
秦世也抽抽嗒嗒哭个不停,都是她不好,打扫完卫生也不把吸尘器收回储物室,才导致念生绊着电线摔倒,如果念生母子有个好歹,她真就成秦家的罪人了。
伍明华安慰着妻子,“唐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
这时,手术室门被从里打开,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两只手套上沾满触目惊心的血迹,看得秦世轩心中脚底虚浮。
医生拉下口罩,语气急切,“哪位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秦世轩勉强找回一丝理智,走到医生面前。
“病人现在情况危急,子宫大出血,孩子与母亲,只能保住一个,请尽快做决定。”
“什么!”秦世雪叫了出来,一脸惊恐地看着医生,“怎么只能保一个?!母子二人,全部都要保!”
秦世轩一口血气往上涌,喉咙腥甜,眼前发黑,似坠入黑暗地狱,看不见光明,也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他全身都在颤抖,就算知道艾升失败的那一刻也没有如此恐惧过,他脑海混乱一团,突然想起了大嫂,因为生杰哥儿难产死去,他听见自己发出嘶哑的声音,“我,我想进入看看她。”
医生皱眉,“对不起,先生,这不符合,请尽快做决定。”
“什么破规矩?!你知道里面躺着的是谁吗?!是秦家三少奶奶!她要有何不测,你们整个医院去喝西北风吧!”秦世雪生平第一次发飙,她满脸泪痕,愤愤地盯着医生,又不是在拍电视剧,什么只能保一个?!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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