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念生惊叹道。
秦世轩把念生的反应收尽眼底，唇角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话已说完，没有人要刻意再挑起新的话题，随即两人便陷入一种静谧的氛围中。耳边响起的是周围居民家里发出的欢笑声，吵骂声甚至还有广播声。
“念生。”秦世轩轻喃道，这是他第一次唤念生的名字，从前都是六儿六儿的唤，可是如今，他想试试这两个字从舌尖发出是什么样的感受。
“嗯……”念生眼神有些迷茫，如清晨薄雾还未散尽之际，无论如何努力，都看不清晰周遭的事物。
这一刻，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秦世轩肯再来找她，那定是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她说不清楚此刻心中的感想，只觉得一颗心如破茧之蛹，奋力地要挣扎出来。
“念生，我们在一起吧。”秦世轩俊眸里闪烁着亮光，伸手想要去握念生。
念生猛地退后一步，避开秦世轩，脸上露出忐忑而痛苦的神情，“不能……”
因为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忘记一件事。
他是豪门家族的少爷，她只是一介酒家女。身份的悬殊便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从前的交往，一方面她在冷静地控制自己的感情，另一方面她也觉得秦世轩对自己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因为怕坠入爱河之后等待她的是万劫不复，所以她宁愿选择，将一切萌发的爱恋，腐烂在心里。
夜色漫、青莲月，墨迹绘不尽红妆，桃花面、菩提下，白蕊漾成了流光。
“已经三次了。”
秦世轩这一次竟没动怒，只是唇角带着一丝说不上是苦涩还是悲哀的笑，暖黄的灯光下一张轮廓清晰的俊颜，蒙上沉沉昏暗，而伸在空中的手也慢慢垂了下来。
无论从前在学校读书还是近年来在银行工作，他都能轻而易举地控制一切事务，不让它们偏离他预计的轨道之外。
唯独她，让他动心牵挂，却多番拒绝他的表白。
然，他秦世轩是谁？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如果逢场作戏不必当真也就罢了，偏偏他已经动了情，岂容她进退自如？
不过，不想逼迫她又想让她心甘情愿，大抵是他有生以来做的最难两全的事。
最初的震惊与痛楚还未消失殆尽，弥漫在念生心间的是无边无际的恐慌，秦世轩眼眸里渐渐褪尽的柔情，毫无疑问地告诉她，从今以后，他便不会再来打搅她了。
“念生，我第一次见到你就为你心动，你就像一株清远幽静的兰花，玲珑洁雅，美得不可方物，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秦世轩柔和的嗓音在夜空中幻化出无数的无刃的刀，刺痛念生的心。
她只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她狼狈不堪，而他是她的救世主。
“接下来的交往中，你对我总是若即若离，偏偏我又甘之如饴对你，你大概是不肯信我罢，其实我也不相信自己，这份悸动感情来得太突然，当我觉醒时，你已经住在那里，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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