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完全没适应她突然切入的狂暴模式,吓得躲在秦浩身后偷看她怒发冲冠的样子。
所以谁也不是圣人,一旦情感支配了理智,哪怕是最文明礼貌的艾欣也是只想撂脏话的。在某些场合,越是粗糙的词语越能表达愤怒的程度,尤其是,当一个从不说脏话的体面姑娘绞尽脑汁努力挤出几个仅会的脏字的时候,可想她已然气疯了。
严论见她出手打人就知道场面已经不可控制,但是对方两个人,他怕艾欣吃亏,一路小跑下来打开门就见她站在茶几上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他走过去牵起她的手:“下来,我们走。”
艾欣低头看到他的脸,瞬间有了主意,跨下来站他身边,手也并不放开,整理了下表情笑着介绍:“上次你走的太匆忙,现在正式认识一下,严论,我的小男朋友。秦浩,我的……老同学。”
被冠上”男朋友”的称谓,也无所谓”大”还是”小”,严论低头望着她倔强的脸,如果不是时机不合适,真想给她亲下去。
只不过有了她今日这句话,便落了他的口实,以后完全可以用
——苦情计。
——纯情少年被欺骗感情你必须负责
——今日起我就是你的人了我要做男朋友该做的事等等
为借口对她进行新一轮的死缠烂打,想起来还有点小激动呢。
艾欣觉得自己此刻简直八面威风,两人纠缠了十几年的感情终于尘埃落定,在这场互不相欠的感情里也不能总是她扮演被甩的那个吧?所以最后利用身边美少年将他一军的感觉就是一个字——很爽!
只是现在稍一冷静就觉得刚才的自己实在是太不体面了,跟未开化的野蛮人似的就知道动手,真是白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完全没有修到身、养到性。
严论笑起来的时候带着一抹梨花白,让人想起美好的春日暖阳,心情都跟着疏散开来:“君画姐说,胡桃夹子的草莓班戟做的很好,你还可以点一客拿破仑蛋糕配皇家咖啡,要不要去试试?”
艾欣光听就馋的流口水,任他牵着一路走一路问:“要不要请林小姐一起吃?上次还跟她约好出院了我要请客呢。”
严论装不知道的反问:“请什么客?”
艾欣话到嘴边还是吞下去了,好意思说:请客嫖你吗?
只改了话题:“我去跟滕老板道个谢再走吧。”
“谢什么?”
“他简直霸气威武纯爷们儿不解释啊!我都快迷上他了,你就陪我见他一面吧!”
严论听她瞎说,不过还是断然拒绝:“放贷的公司都是游走在法律边缘,他肯定是坏人,你少跟他接触。”
可怜的冲叔这么为二少爷费心费力最后还是落得个被无端嫌弃的结局。
艾欣撇撇嘴也并不再坚持,只随着他去吃甜品,她曾经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想吃甜品呢,再难过的事情,都是可以被美味的甜品治愈的!
就为严论还记得她的话,她愿意打起精神,装作若无其事,让自己看起来并不那么难过。
执子之手是为与子偕老,秦浩望着她消失在视线里,心里从未有过的空落落,就像谁在他心上开了一枪,他能听见风吹过时发出的空响。可那一枪,却是他自己开的,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大抵如此。
才短短一段时间不见,她的生活里已经增加了很多他不认识的人,他们围绕她,照顾她,倒显得他是那个多余又唯一添堵的人。
不管我们有多希望时光停留或者倒流,它还是一往无前的走得头也不回,当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擦身而过以后,就只余下渐行渐远。
李妍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愣了半晌,最后扯着秦浩的衣衫说:“不对啊,那个男生是杨宫胥,并不叫严论啊。”
“我以前陪老总去找滕老板融资的时候在茶馆见过他一面,当时两人在茶室下棋,老总暗示了来意之后滕老板就说,他和二少爷在一起的时候不谈生意,让老总第二天到他公司再谈。”
“我当时好奇,滕老板这样的人物会称呼为”二少爷”的为什么是个油头粉脸的少年,还以为是他包养着玩的”少爷”。老总说滕老板只是中心组的一个小头目罢了,负责民间借贷、融资的事务,他的二少爷是中心组大当家的二儿子杨宫胥。我当时只觉得那男生干干净净,看着不像跟黑道有任何关系,老总说中心组当家的两个儿子都不混黑道,一个是大律师一个帮大当家管管账。”
“今天我本来还在奇怪滕老板怎么会管我们的闲事,现在想想肯定是因为杨宫胥,他跟艾欣好像很熟。”
说到此处她又蹙了眉头:“杨宫胥这样身份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她的小男朋友?难道真是我认错人了?”
秦浩淡定回应:“应该是你认错了,艾欣哪会认识什么黑道,她过两点一线的日子,单调又规律,再普通不过的小市民了。”
李妍见他说起艾欣口气居然轻松无比,奇怪的问:“你都被戴绿帽子了,居然这么淡定?”
秦浩和她离开也并没有人阻拦,他稍微一理思绪就搞清楚了:“艾欣不是那种人,跟严论认识是肯定的,会说是男朋友应该只是灵机一动。她做不出来劈腿的事,情商本就不高,没有先天条件可以折腾在两个人之间。”
李妍不无嘲笑:“嘻,再了解她又如何,你被甩了啊,狠狠的哦,秦少爷。”
秦浩并不回避:“我知道啊,不过心里反倒轻松了不少。以前跟入了魔一样,在她那得不到的东西就拼命想从你这得到,不管是激情还是凌驾于女人之上的感觉,我已经因为征服不了她而近乎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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