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了,刘维民一直惦记着香山红叶。
晚饭的气氛有些沉闷和压抑,刘维民一边吃饭一边偷偷地望着小雪。
“我和公司请了一周假,我们明天去香山看红叶吧。”刘维民说。小雪很高兴,就连桌子边的女儿也高兴的拍起小手来。
“怎么突然想起看红叶了?”小雪娇羞地看看他。
“这不是你的愿望吗?一来满足你的愿望,二来我也想出去走走。”他笑笑说。
“那好啊,看来你还是不想让我失望。”小雪满足地笑了。
来到北京,刘维民住进了比较好的酒店,一天八百元的住宿费让小雪心疼。
“怎么了,发财了吗?怎么突然这么阔绰?”小雪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问。
“小雪,你还记得我们初来北京的那些日子吗?”刘维民问。
“怎么能忘记?”小雪说。
“是的,我永远都忘不了我们住地下室的那段岁月,让你受尽了委屈,这次来北京玩,我就是要住这样的宽敞豪华的房间,因为这一周时间,我相信我们依然不会忘记。”刘维民深情地说。小雪听到这里鼻子一酸,她紧紧地靠在他的身上。
第二天,他带着女儿和小雪,重游了一遍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还有曾经走过的天桥和地铁站。整整一天他们都在路上奔波着,往事如梦境般的在他们脑海中若隐若现。站在天桥上,刘维民突然大哭起来。
“维民哥,你这是怎么了?”小雪很惊讶。
“没什么,小雪,我爱你,我永远爱你……”刘维民将小雪拥在怀里。
从北京回来,刘维民和往常一样上班。直到有一天他进了老马办公室。
“老马,我要走了。”刘维民说。
“你……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老马站起身抓住他的手。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刘维民笑着说。
“唉!”老马也预感到什么,只是叹气。
“老马,何必如此。我会永远活在你心里。其实人活着和死了在感情的认识上都是一样的,没必要伤心。人因为伤心,是他知道了对方死亡的消息,如果他不知道对方死亡的消息,那么即便他已经死了几十年,那么他还以为对方活着……”刘维民微笑着说。
“是什么意思?”老马不解地问。
“我有一个同学去了国外,今年我才知道他已经死了,而其实他早在十年前已经死了,但我在去年以前还以为他活着,而且活的比我要好……”
“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已经办妥了,你放心的去吧!”老马的眼泪又下来了,他不忍心在看刘维民最后一眼,就这样,知道关门的声音响起。
晚上的时候,刘维民准备了行李,小雪以为他要出差,也没多问。直到听见呆坐在沙发上的刘维民在叹息,小雪反应过来,他觉得刘维民有点怪,但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维民哥,你怎么了?明天要出差吗?”小雪挤到他身边关切地问。
“小雪,我们离婚吧。”刘维民沉着地说。小雪张大的嘴巴久久合不拢了,她有点急躁,有种不安,她转过身去擦干泪,盯着他一言不发。
“小雪,我爱你,永远。”刘维民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小雪的唇在轻微的抖动。
“因为我想一个人过,我只是这么想。”他说。
“你决定了?”小雪认真地问。
“决定了。明天我们就去办手续,希望安静的办,我不想惊动亲人。”他认真地说。
“如果我不去办呢?”小雪又问。
“你爱我吗?”刘维民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
“爱,我也爱你,而且永远。”小雪回答的很凝重。
“那么,你就必须去。”刘维民说。小雪捂着脸,钻进卧室。
第二天,刘维民果然早起,他表情很严肃,丝毫没有改变他的态度。
小雪知道他为什么要和自己离婚,她不想自私,于是就随他去家乡办理离婚手续。
在进入民政办公室前,小雪站住了。
“你真的决定了?”小雪再一次问。
“是的,我决定离婚了。我是认真的,如果我一辈子对你只说过一句真话,那就是这一次。”刘维民说的斩钉截铁。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小雪大吼道,眼泪止不住汹涌而下。
“你让我重复吗?重复一句话有什么意义!”刘维民板着脸说。
小雪气愤地拉起他的手,走进办公室。
拿到离婚证,刘维民不敢看小雪的眼睛,他的泪如决堤的河水。
“祝愿你找一个比我好的,能为你生儿子的女人!”
小雪说,然后挥洒着泪,奔跑而去……
刘维民走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一年后,泪已流干的小雪在父母的劝说下,带着女儿又重新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
第三年夏天,就在小雪为女儿过四周岁生日那天,小雪意外地收到河口一家典当行寄来的物品保管到期领取通知。
小雪很纳闷,当她取回一个小皮箱打开时,发现有一张她和刘维民的合影,还有一对情侣手表,包括一份诊断书。
小雪终于明白了这一切,她手里拿着诊断书,撕心裂肺地大哭,没有一滴眼泪。她感到自己很心慌,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她沙哑地叫喊着冲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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