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峥很是惊讶，灵药百科全书上记载，无妄果树需生长在无尘无垢无光无暗的环境中，而这里看起来……
并不是那样啊？
难道是哪里搞错了？
莫峥认真看着那混沌中的无妄果树，认真的感应着，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容。
“你感觉出来了？”
吕秋寒润突然看向莫峥，认真道：“这里是混沌界的边缘，我家长辈说混沌之中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与混沌界接壤的位置。而混沌界之中，没有任何元力，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统统都没有，只有最原始的混沌之力。所以，这也算是符合无妄果树生长的无尘无垢无光无暗的环境要求。”
吕秋寒润说完，莫峥更为惊讶了。
他想了想，问道：“这个混沌界有多大？”
吕秋寒润摇了摇头：“谁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能够深入进去，我家长辈不行，我不行，你也不行！对我们修炼九系元力，然后改修灵力的修士来说，混沌之力是比罡风更厉害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力量。任何修士进入混沌之力中，灵力都会快速归于虚无，而身体也会快速涅化。”
“我家长辈因为不知，在混沌之力中呆了五分钟时间，身体就涅化严重，遭受了永久性的损伤，一辈子修为都无法寸进，很是恐怖。所以我们要取得无妄果，动作必须要快，否则身体涅化那可是无法修复的伤势。”
莫峥惊讶道：“混沌之力这么厉害？”
吕秋寒润笑了笑，解释起来：“相传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一次宇宙大爆炸后产生的，在大爆炸之前，整个世界都是一股混沌之力。混沌之力爆炸开来，便有了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九系元力，这九系元力组成了世界，世间万物都是由这九系元力所组成的，哪怕是我们修士的身体，也是如此。我们在武徒阶段修炼九系元力，就是为了开启人体的宝库，领悟一系元力就等于开启了一个宝库……”
“而之后到了天师阶段，我们却不得不转修更为‘低级’的灵力，听明白我的话，我说的是更‘低级’的灵力。很多修士都觉得，灵力是比九系元力更强大的力量，否则为什么武徒修元力，而天师却修灵力呢？”
“实际上这是错误的想法，天师不是不想继续修元力，而是没办法修元力！身体宝库虽然被开启了，但我们却还太弱小，根本就没办法搬动宝库中的任何东西。所以，就先得修灵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直到超越钻石级，进入到了筑元境之后，才终于有了一点能力，去运用体内宝库的力量了。”
“也就是……再次回到原点，重修元力！”
“筑元境的修士，才能够真正的挥手引动天象，吐气凝冰，开声惊雷，心念一动天地之力集身，摧山断岳无所不能。那都是因为那时候修炼的是元力，是充斥满整个世界，比灵力更强大的元力。”
“而在这个世界中，灵力、妖力是最低级的力量，然后是九系元力，而最强大的，就是混沌之力！血脉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会发生返祖，而如果九系元力返祖，那就是混沌之力。我们此时连元力都没修炼，进入混沌之力中，那就等于是自寻死路。”
吕秋寒润解释完，莫峥已经震惊得长大了嘴巴，这些都是他从来未曾去了解的，筑元境之后，不再修灵力，而是重修元力？
不过认真想想，莫峥也理解过来了。
所谓筑元境的元字，不就很清楚的说明白了吗？
灵力不如元力，莫峥也早就有这个怀疑了，在武徒阶段，莫峥还可以弹指凝结火焰，挥手激发石柱，可以说能够简单的操控世界。
而到了青铜级之后，虽然看起来攻击力更强了，但那种可以操控世界的力量却消失了，除了使用体内的灵力，再无其他。
直到此时吕秋寒润向莫峥解释，莫峥才终于明白了。
灵力只是过度，是为了让修身有更强大的实力，去掌控更强大的元力而已，归根到底修士是要重新回到修炼元力的道路上去的。
而混沌之力，就是九系元力的原始阶段，是混沌之力爆炸之后，才产生的九系元力。
妖兽要返祖很难，但返祖之后会变得极为强大，而九系元力要返祖成为混沌之力，那更为艰难。
莫峥猜测，不知道入圣之后的强大修士，是否修炼的就是混沌之力？
应该不可能！
莫峥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要成就混沌之力，那就必须将九系元力都修炼到极致的状态，然后才有亿万分之一的概率返祖成为混沌之力。
而事实上，除了莫峥自己是九系同修，他不知道还有谁是九系同修。
而武徒阶段曾经领悟过几系元力，关系着筑元境之后，你能选择修炼的元力属性。武徒阶段没有领悟过火元力，那到了筑元境之后，也不可能修炼火元力。
这就是武徒阶段打基础的重要性。
所以，哪怕是那些入圣强者，也不可能将九系元力都修炼的极致，只要少修炼了任何一系元力，就永远不可能返祖成为混沌之力。
这样想明白之后，莫峥才咋舌混沌之力的可怕。
他开口道：“以我们的修为，大概可以在混沌之力中待多长的时间？”
吕秋寒润想了一下，道：“以我钻石级五段的修为，大概可以在混沌之力中待六十息的时间，六十息之后，灵力将彻底被混沌之力归于虚无，而六十息的时间，也不会让我的身体被涅化得太严重，不会影响未来的修炼，更久的话就危险了。而你的话……我不太清楚，我有些搞不清楚你的实力，你明明是白金级的修为，但你却杀了胡天华，我不知道该把你当成白金级修士，还是钻石级修士。”
莫峥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回吕秋寒润的话。
吕秋寒润能在混沌之力中待六十息，那莫峥也不会妄自菲薄，或者太高估自己，他觉得自己在里面待四十息的时间，应该是安全的。
他看着混沌深处的无妄果树，八十一颗灰蒙蒙的无妄果高挂枝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时间应该足够他们将无妄果都采摘下来了。
莫峥与吕秋寒润没有再浪费时间，吕秋寒润准备了一下后，道：“我先进去采摘，你准备一下，记住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因为混沌之力涅化身体是叠加的，也是不可逆的、不可修复的，被虚无掉的灵力可以修复，但被涅化的身体无法修复，我们没有第二次进入的机会，能采摘到多少，全凭我们的实力。”
说完，吕秋寒润深吸一口气，猛的冲进了混沌之力中。
她爆发了全部的灵力，身体外顶着一个强大的灵力盾，但她一进入混沌之力中，就如同是烧红的铁块进入了冰水中，混沌之力顿时沸腾了。
莫峥能用肉眼就看到，吕秋寒润体表的灵力，在被混沌之力快速的消弭于虚无，就像是狂风吹细沙一般，一层一层的消失。
那速度……恐怖不需要六十息，吕秋寒润灵力就要全部归墟。
而吕秋寒润脸色不变，身体爆发了极速，用了不到十息就冲到了无妄果树之下，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采摘起无妄果来。
但她的脸色很快就变了，因为她居然没有将无妄果摘下！
无妄果那脆弱的果梗，在吕秋寒润这个钻石级的修士面前，居然坚硬无比，吕秋寒润想要用手将之摘下，居然失败了。
好在吕秋寒润反应很快，立刻抽出武器，一剑斩在果梗之上。
叮！
仿佛是金铁交鸣一般，果梗被吕秋寒润砍断了一半，吕秋寒润再发一剑，才终于将第一枚无妄果给摘下。
而这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五息！
五息时间，居然才采摘了一枚无妄果，就算抛开之前浪费的时间，吕秋寒润采摘这一枚无妄果，也用了接近两息时间。
就算她能在混沌之力中待六十息，抛开来回的二十息的话，她也最多只能采摘二十几枚无妄果。
这让莫峥狠狠的皱起了眉头。
他本以为，可以将八十一枚无妄果都采摘下来的，那样的话他就能分到四十枚无妄果，炼制成破界灵丹足够他提升到极境十重了。
而现在看来，似乎要打一个打折扣了，他们加在一起能采摘到四十枚无妄果，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这显然是不够的！
莫峥正想着的时候，吕秋寒润已经采摘了二十枚的无妄果，但此时吕秋寒润，也已经在混沌之力中待了了快五十息，她的灵力被虚无得厉害，如果为了保险的话，现在她就该赶紧出来了。
但似乎，吕秋寒润不甘心只采摘这么点无妄果，还在继续的挥剑斩断无妄果的果梗，企图想坚持更久，等到更多的无妄果。
危险了！
莫峥看着吕秋寒润，忍不住皱眉起来。
而吕秋寒润此时，也终于知道再不走要出事了，他采摘下最后一枚无妄果，快速的向着外面跑来。
但此时她的灵力消耗得太严重，速度已经大不如前。
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她要跑出来起码要十五息时间，而她似乎，已经坚持不到那时候了，她的脸上瞬间露出了惊恐与后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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