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他们算准时间直奔京城,原本按照往常的惯例,是可以入城的。但是今日不知为何,却是提前关了城门。城门下好些老百姓不满叫喊,但是守城的小哥就是不开门,还说是上面下得令,他只是奉命而为。
云涞打马上前,问,“小兄弟,你奉的是谁的命令?”
那小哥见到云涞,抿着嘴角顿了一下,大喝道,“自然是上峰的命令,你个粗鄙的乡野乡夫也配知道?!城门关也关了,你们围在下面也没用,赶紧的滚开!否则以乱党论处。”
最见不得这种狗仗人势,云秋月很想飞上去,给他一巴掌,最好能将他打下来,却被云涞制止。
“算了,皇上曾经有下旨,京城门下闹事者,一律按乱党贼子论处,当场射杀。我们明日再进城!”
云秋月听了只得作罢。她回头看向城门那个小哥,将他的相貌印刻在脑海中。
趁着天色还早,他二人不得不回到刚才经过的那座小镇。
暮色四起时,二人经过一处小山林,前几天下过一场大雪,灌木被积雪掩盖,又经过这几日阳光沐浴,积雪已变得晶莹剔透。然而山路两边的雪,却依然是雪白雪白的,厚度要比灌木上的要多上好几倍。很显然,它们在掩饰什么。
云秋月与云涞相视而望,二人纷纷勒紧缰绳,驻马不前,云秋月将手放在腰间。云涞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向前方甩去,只听得“轰……”的一声,山路中间现出一个大坑。
意外发生在这一刹那,几十道黑衣人闪身而出。手中的利剑直直刺向他二人,确切的说,是刺向云秋月。
“云涞,你的目的是,想办法冲出去传递信息,不必管我死活。”云秋月看着迎面而来的危险,镇定道。
“少主!”云涞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云秋月微微闭眼,深吸一口气,“他们是无极阁的人,因为苻宏拿了他们的东西,今天专门冲我而来的。他们的目的是想抓了我,与苻宏交换,而他们想要的东西,就是我们云家的虎符。你说你同不同意换?所以你要想办法逃走,争取尽早带人来解救我!”
说完,云秋月一掌拍向云涞的座驾。骏马吃痛,朝着与黑衣人向背的方向奔驰而去。
“少主……”云涞的嘶吼声在山间回荡。
而黑衣人果然没有追,正如云秋月所分析的那样,他们的目的是云秋月。现下云秋月孤身一人,他们又何必追上去,给自己提高任务难度。况且云涞这么跑了也没用,反正他一时半会进不了京城,找不来帮手。
云涞走后,云秋月陷入了一场恶战,以一当十杀了好些黑衣刺客。经过这段打劫日子的洗礼,她杀手的手法越来越纯熟,简直一刀一个准,一刀一条命。
刺客们面面相觑,陷入沉默了一下。其中一个统领右手一挥,后面的四个黑衣人扯出一张银丝网,向云秋月扑去。
云秋月一面与黑衣人恶战,一面要躲避这张网。忽然,黑衣统领突然出掌飞驰过来,云秋月拼尽全力接下这一掌,然而她还是小瞧了这人,她终于因为力尽而被这一掌伤及肺腑。逍遥剑也因脱力掉在地上!
正在这时,一道银光扑头盖面而来,云秋月被成功网住了。
“云秋月,任你武艺再高强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等拿下了!桀桀……”黑衣统领大笑。
云秋月也不与他逞口舌之争,她暗暗使劲,想挣破束缚。
黑衣统领像是看穿了她的目的,又是大笑,“别费力了,这是我们阁主从西域弄来的,用上好的天蚕丝炼制而成,岂会这么容易被你逃出。”
云秋月看着脚下的逍遥剑,忍不住叹息。如果逍遥剑在手,她才不会被这该死的蚕丝困住。
黑衣统领捡起那把逍遥剑,冷笑一声,“云少主,我劝你最好少打什么歪主意,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这样你也可以少吃些苦头,否则……带走!”
逍遥剑入了那黑衣人的手,云秋月十分不爽,暗骂,“这狗日的!”就在这时,一记手刀坎在她脖子上,云秋月陷入昏迷。
……
云秋月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座小黑屋里。淡淡的光线从破裂的木缝中倾泻进来,让云秋月知道这是白天。
云秋月舔了舔嘴唇,那里已经干裂得不成样。她想松松手脚,然而她的手脚都被绑住了,这时候她才发现身后是一跟原木,也就是说她现在被架在一根十字木上。
这是要殉葬吗?云秋月翻了个白眼。
就在这时,刺耳的声音响起,破旧的木门被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逆光处。
云秋月看不清那人的面貌,但是从身形上看,她他对此人的身份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那人轻笑一声,走进小黑屋,款款走近云秋月,步步生莲。
他身后的下人,赶忙闪身进屋,点燃两只火炬。小黑屋瞬间明亮起来。
果然是他!云秋月暗叹,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没想到太子妃娘娘醒得挺快的嘛?”那人调侃道。
“更没想到的,慕容公子竟然会出现在这。”
慕容冲左右看了看,用锦帕掩住鼻子和嘴巴,“这帮人真是太粗鲁了,怎么能将太子妃安排在这么一个邋遢的小破屋里。”
“慕容公子说得对,可否让他们给我换了环境,这样我也好接待慕容公子不是。”在商场上浸淫了这么些日子,云秋月也学会耍嘴皮子了。
“真是实在抱歉,尊贵的太子妃娘娘,在下也是一个客人,无权干涉主人的行为。”慕容冲皮笑肉不笑,“况且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云秋月看着他不语,脸上泛起嘲弄之色。
慕容冲平生最讨厌别人这么看他,这样的神色很容易勾起那段不堪的岁月。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吧,尊贵的太子妃娘娘,你将纪家的货都藏去哪了?”
“纪家?”云秋月故作疑惑,“慕容公子你在说什么?”
慕容冲嫌恶的看着云秋月,“没想到太子妃还挺会演戏的。我劝你最好说实话,这样也好少吃些苦头。”
“哦?慕容公子说少吃些苦头,意思是多少还是要吃苦头的。要说演戏,我云秋月还是比不得慕容公子。”云秋月嘲笑道。
“云秋月,你别说你不知道纪家六批货被劫的事。在大秦这事只要有点势力的,都知道了。”
纪家原本是悄声无息的干着这事,没多少人知道。但云秋月他们半路劫货,还杀人不掩埋的嚣张行径,这很快引起人注意。所以纪家如今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事。我知道啊。前两天云涞跟我说过。”云秋月似是恍然大悟。
“纪家货被劫,你云秋月这些日子不知所踪,你说说为什么这么巧合?”慕容冲凑到云秋月的跟前,阴测测的说。
“可确实就这么的巧合啊,我们云家前段日子就是有秘密事要我去处理。”云秋月眨了眨眼睛,无辜的看着慕容冲,“如果慕容公子拿不出其他证据来,就这么的认定是我劫了纪家的货,是不是太过牵强了?”
慕容冲想不到云秋月这么赖皮能扯,他倾国倾城的脸上露出不悦。
云秋月也不在意,继续调侃,“慕容公子你是不是搞错自己的位置了?你姓慕容,纪家的货姓纪,纪家的东西该由纪家人来过问,你来追究,这算是什么?”
“我……”后面的话,慕容冲哽在喉间。
见他如此神色,云秋月瞬间明白了。早先玄衣男子说纪家勾结大秦多个大户,其中就有慕容冲。原本云秋月还不相信,但慕容冲今天来这么一出,她完全相信了。纪家这潭水真是太深了。
“云秋月,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慕容冲恶狠狠的说,那张俊脸十分扭曲,“来人,既然太子妃不识好歹,就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肯配合为止。”
云秋月见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感觉恶心,这个被男人女人都爱慕不已的男子,歇斯底里起来也是如此的丑陋不堪。
“既然如此,慕容公子又何必还要多费口舌。”云秋月有扯出一丝嘲弄看他。
“打,给我狠狠地打!”慕容冲咬着牙,狠狠地说。
那边黑衣人拎着一根木棍走过来,慕容冲见了很不满意。
他走向装着刑具的箱子,选了一根带倒刺的鞭,扔到黑衣人面前,露出一朵邪恶的笑,“用这个好好招待尊贵的太子妃娘娘!”
黑衣人楞了一下,对女人用这么阴毒的刑具,实在是太过了!这一鞭子下去,不说打得皮开肉绽,就是后期的治疗也是非常困难的,要挖掉肉才能医治。慕容公子这是要云少主的命啊!
“怎么,还不过去?还要公子我亲自动手?!”慕容冲嘴角微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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