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月闪身推门进屋,左手发出一道掌风,将烛火熄灭,迅速不待独眼有所反应,将他抵在床角。明晃晃的剑横在他的脖子上。
“说,虎符在哪?”云秋月低声问。
独眼惊讶的看着对方,极力让自己镇定,眼神往别处瞟,“什,什么虎符?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云秋月将剑轻轻往前一送,独眼的脖子上立即出现一道细长的红迹。
“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赶紧将虎符交出来。”
独眼咬牙坚持,“我没见过什么虎符。”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交出来是吧,那你就去死吧,死了我自然会在你身上搜到。”云秋月冷笑,右手一转,软剑毫不留情的要收割人头。
“住手!”
说是迟那时快,一只粗糙的大手及时抓住云秋月挥剑的手。手的主人像是害怕云秋月继续伤害独眼,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腰,使着蛮劲将她带离。
“云管家,你总算现身了。”云秋月愤然甩开停留在身上的双手,看着同穿夜行衣的云涞,冷嘲热讽道。
当她走进这屋,她就察觉屋里还有第三个人。只是一来她没有嗅到杀气,二来外面随时有人会来,他又急于夺回虎符,便没有多加理会。
“云涞多有失礼,望少主见谅。”云涞单膝跪地向云秋月请罪。
云秋月收起剑,不冷不热的道,“云管家何罪之有?云管家来得正好,你我合力,将这两个偷窃虎符贼人一并杀了。”
“少主,这人不能杀!”云涞坚定地反对。
“为什么?”
“这……”云涞迟疑不说。
云秋月轻蔑的看着他冷笑,“怎么不说了?莫非真如我先前所讲,你对云府早已存有二心,趁着云珊进府这个好机会,伙同贼人将虎符偷出来?”
“少主,您……”云涞被云秋月所坚持的观点搞得哭笑不得。
独眼带着诡异的目光看着对面交谈的二人,摸了摸脑袋,“云少主您在说什么?您误会云管家了。云管家向来对云府一直尽心尽力,从没有存过二心。”
“你又知道?你个小贼,哪有你说话的份。”云秋月抬起手,作势要打独眼。
独眼缩了缩脖子。
“少主,您先听我解释。”云涞拉住云秋月,将她按在椅子上,“云涞发誓,对云族、对云府从来忠贞不二,从没起过异心。”
“今天这事,你怎么解释?”云秋月不服气的反问。
“今天这事确实是我设计的。自云珊小姐进云府,我从不敢降低警惕。为了搞清楚她进府的目的,我故意让她进了秋月居。摸清她是为虎符来的,我故意放水,让她进你书房偷虎符。”
“我就说事情没那么多巧合!”云秋月努了努嘴。
云涞笑着轻咳一声,“独眼也是我特意放出来的,因为我想借云珊的手,将独眼送回丁府。”
“你想让独眼做我们的间谍?”云秋月瞪大眼看着云涞。
这事云涞之前提过,但是被她拒绝了。没想到云涞没有放弃,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我知道少主您不会同意,所以我先斩后奏。等独眼进了丁府,再告诉您实情。没想到,您自己找上门来了。”
“可是你怎么保证,独眼会为我们所用?你又怎么保证,独眼入了丁府,不会反水?”云秋月严肃地问。
如果独眼反水,提供假消息,或者与丁家设计反给云府下套,那云府的结局将惨不忍睹。
“云少主放心!我独眼用我的性命担保,绝对不会做有害于云府的事!”独眼听云秋月提到他,马上竖起右手,两指朝上,向天发誓,“如若我做出有损云府的事,就叫我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云秋月耸了耸肩,看着云涞问,“他这是怎么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云涞潇洒的留下这句,飘到独眼面前,“拿来!”
“好嘞。”独眼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色素面荷包,双手奉上。
云涞接过荷包,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里。
“虎符!”云秋月眼睛一亮。
“嗯,是虎符。”云涞将两枚虎符给云秋月,又从怀里掏出另一个荷包,递给独眼。
“什么东西?”云秋月好奇的问。
云涞缩回送出去的手,倒出里面的物件,竟然是两枚虎符。
“赝品?”云秋月拿起那两枚虎符比对。
云涞点头。
“还真像。”云秋月摩梭着。
云涞将云秋月手上的虎符收回,装进绿色素面荷包。
“那当然,这是请名师做的,可以假乱真。”云涞得意地说,又将荷包丢给独眼,“把这给丁荣华,你便能再次取得他的信任。”
“是。”独眼收好荷包。
“你不怕丁荣华怀疑?”云秋月睁大眼睛问云涞。
独眼被云府关了这么久,不但没被杀害,反而逃脱,有脑子的人就会怀疑其中有没有诈。
“我担心过丁荣华会怀疑。可是怀疑有什么用?独眼帮助云珊偷得虎符,又助她逃离云府,就这样的功劳,丁荣华即使怀疑也不会杀害他。在这种半真半假的消息,云里雾里的时机下回到丁府,对现在的独眼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云涞自信满满地说,“况且商人最看重有没有利用价值,而独眼对他来说,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所以只要短时间独眼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性命无虞。”
说到这,云涞停了一下,他向云涞叮嘱道,“最近你安分待在他身边,千万不要有异动。我们的事徐徐图之,在关键的时候助我们一臂之力即可。”
“是。”独眼恭敬的回道。
正说着,云涞察觉正屋有异动,侧耳倾听,“你赶紧过去。时间久了,那边会有所怀疑。”
独眼听令,向云涞和云秋月各行了一礼,往外走。
云秋月也跟着向外走,被云涞拉住。
“你要去哪?”
“去正屋啊?”云秋月理所当然的说。
云涞被她气得哭笑不得,“你赶紧回去,府里一大堆事,新店的事你处理完了?”
“放心,我不会待很久。最迟明晚我就回云府。”
“你要干嘛?”云涞嗅到阴谋的气息。
“丁荣华害我那么惨,我总要孝敬一二。”云秋月奸笑。
云涞放开她,“你悠着点,可别玩过火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对了,我绑了个丫鬟放那头墙角,你帮我处理一下。”
“真虎符在你手上吗?”云涞拉过云秋月,靠着她的耳朵轻声问。
云秋月亮了亮手中的虎符。
云涞抓住她手臂的手多了一力,脸上的笑容掩去,态度严肃,“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这个。”
“你知道什么?”云秋月歪着头看他。
“我知道。来京城前,我在我爹那见过虎符。”云涞一脸正色的说。
父亲和云城主曾说过,这世上有四枚虎符,两枚在她手里,一枚丢失多年杳无痕迹,还有一枚在军队首领手里。
云秋月惊讶,“你父亲是?”
“我父亲是掌管云家军队的首领。”
云秋月听到这个消息很激动。
云涞双手抓住云秋月的肩膀,“那两枚虎符呢?你弄丢了?所以做了两假虎符糊弄我们?”
云涞越说越激动,手劲上又加了几分力。
云秋月吃痛,压住激动得心情,“它们好好躺在云府的某个角落。”
云涞舒了口气,“一定要好好保管。”
“不用你多说,我知道。”
云秋月挣开他往外走,朝身后的云涞挥了挥手,推着等在外面的独眼去了正屋。
……
正屋里,黄妈妈回来了,正在外室走来走去,像是遇到什么难事。
见了云秋月,她脸上带着薄怒,揪着她的衣襟厉声骂道,“你个死丫头片子,死哪去了,我去个厨房就不见人影,都是些没皮没脸的活……”
“你骂谁呢?你再骂一遍!”独眼推开她,将云秋月护在身后,剩下那只完好的眼一横,一脸的凶神恶煞。
黄妈妈哪经得起他那么大力一推,一把坐在地上,又见独眼门神一样的脸,吓得将呜咽声吞进肚子里。
“大爷饶命,老奴错了,老奴不该骂她。”
云秋月冷笑,欺软怕硬的老货。
“今天大爷我还有事,不跟你一般见识,下次见你再欺负她,有你好看!”
在丁府呆久了,独眼见惯了这类人,深知这些人的卑劣秉性。
“是是是……”黄妈妈求饶。
“外面在吵什么?”里面的丁荣华出声询问。
听口气像是扰了他兴致,不太高兴。
“是我!”独眼高声回,掀了帘子进去。
云秋月也跟了进去。
“原来是独眼。”丁荣华见了独眼笑,一手握杯,一手端酒壶,走过来。
“多日不见,来,喝一杯。”
独眼怕他认出云秋月,赶忙走过去,将他劫住。
“公子饶命。属下有伤在身,不能饮酒。”
“哦?真伤了?”丁荣华眯着眼看他。
“真伤了。伤及肺腑。”丁荣华苦笑。脸上显出一副被主子怀疑很受伤的表情。
丁荣华眼睛往他脖子上看,那里有道新鲜的血迹。
独眼像是没看见,不急不忙的掏出绿色素面荷包递给他,“属下未能办好公子交代的刺杀任务,但带回了云家的宝贝,希望能以此将功抵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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