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创业记-第八章 一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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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客官您要的姜汤来了。”

    “进来。”圆润的声音里带着冷气。

    一进门,掌柜就察觉到房间气氛不对劲,他目不斜视地将托盘放在圆桌上,弓着腰迅速离开。

    徐九龄轻哼一声,端起掌柜托盘里的姜汤,走到云秋月面前,冷酷道,“喝。”

    打个巴掌给颗枣,云秋月很想打翻姜汤,然后酷酷地说一声,本姑娘不食嗟来之食。然而肚子上一抽抽的疼告诉她,装逼也要看形势。

    接过碗,闭着眼一口气喝完,火辣辣的姜汤穿喉而过,压住小腹上的抽搐。一碗姜汤入了胃,暖暖的,云秋月苍白的面容缓和了许多,干净白皙的脸泛着酡红。她斜斜靠着桶壁,闭目养神,拿碗的手懒懒地垂在桶外。

    室内一片安静,浴桶里的热气缓缓上升,笼罩着房间。荧荧的灯光下,宛若烟霞,氤氲一片。

    湿透的衣服还粘在身上,那滋味非常难受,云秋月眉头微蹙,空出的手摸索解衣。

    “咳咳……”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打断她的动作。

    云秋月睁眼,咫尺之间,一双澄莹如水的眸子处在上方。“君子非礼勿视,徐公子忘了?出去!”云秋月拢了拢衣襟,杏眼怒睁。

    徐九龄抢过她手中碗,丢在桌上,愤愤开门而去,走出几步,又返身将门关上。

    云秋月吁了一口气,碍眼的人终于走了。爽快地将长衣长裤剥了,伸了个懒腰,继续靠着桶壁闭目养神。

    徐九龄出了客栈,狠狠地踢了大枣树一脚。这么些年来,向来是别人受他气,他何时受过这等气?想想不解恨,又踢了一脚。树上的枣和叶子簌簌掉下,落了他一身。

    躲在暗处窥视的赵二,暗自捏了把冷汗,公子情绪异常,他过去会不会受无妄之灾?

    “什么事?”徐九龄回头怒视。

    赵二忙不迭地上前,“启禀公子,您离开后,秦凤儿到处找您,差点被一群歹人掳去。”

    徐九龄皱眉,圆润的嗓音带着不耐。“回去告诉她,叫她老实呆在客栈。”

    “属下遵命。”赵二退了下去。

    秦凤儿向来刁蛮任性,好惹是生非,可公子对她纵容得没天理。今晚公子有些反常,竟然对她不管不顾了。看来秦凤儿要失势了,嘿嘿,他赵二很高兴。

    遣走了赵二,徐九龄回头看向云秋月所在方向。她应该洗好了吧,算算时间,水都凉了。拍了怕身上的叶子,大步走进去。

    敲门,没有应答。再敲门,还是没有应答。倾耳听,里面安静一片。不会是走了吧?以她的性格,极有可能。想到此,徐九龄心下有股凉意,慌忙推开门。

    外室,没有。内室,没有。床上,没有。很好!嘴角挑起危险的笑容。

    扑通,有东西掉进水里。徐九龄掀开罗帐,走进净室。只见云秋月在木桶里睡着了,一只手搭在桶沿上,另一只手在桶里。

    眼瞳微缩,他伸手探了探水温,凉的。

    “该死!”他低骂一声,揽过云秋月手臂抱起。

    触手是一片光滑肌肤,徐九龄低头瞄了眼云秋月。眉头皱成川,这是什么鬼?比素色,两条带子垂在两肩,除了肩膀露出,其他地方都遮住了。这女人真懒,连朵花都不秀。

    将云秋月安放在床,盖上辈子,徐九龄吁了一口气。却见她脸上一片酡红,伸手一叹,烫得吓人,赶紧叫掌柜寻大夫来。

    大夫稍稍一探脉,便知云秋月伤寒感冒。老大夫将药方递给徐九龄,“尊夫人喝了这副药就会大好。已入寒秋,切记注意保暖,万不可再着凉了。”想了想,又叮嘱道,“尊夫人这病虽是外寒引起,但也是积劳成疾。二位尚且年轻,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不可操劳过度。”

    徐九龄默不作声,将药方递给小二,要他去抓药煎药。

    大夫一边收药箱,一边低语,“现在的年轻人,啧啧,太会玩了,大冷天的还鸳鸯浴,啧啧……”

    徐九龄瞄了那大夫一眼,“罗嗦!”脸上飘过一片可疑的红霞。

    被灌了一碗黑乎乎的药后,云秋月的病情得到控制。后半夜出了一身冷汗,之后又冷得发抖,徐九龄加了一床被子也无济于事,想了想脱了外赏钻进被窝里。

    温暖的热气散发在被窝里,云秋月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为了寻求更多的温暖,她向徐九龄处挪了挪,又挪了挪,终于寻到了热源,她像八爪鱼一般将徐九龄抱住。头还在他的脖子处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着了。

    暖玉在怀,再加她一番动作,徐九龄起了反应。他咬住红唇,大气不敢出,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该死。”他低骂一声。心里无比后悔,暗恨自找苦吃。

    不知过了多久,赵二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公子。”

    黑暗中,云秋月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睁开眼,又闭上。

    “何事?”圆润的嗓音低沉且隐忍。

    赵二将头垂得更低。“秦凤儿寻死觅活地闹着要见您。”

    徐九龄见他如此,气得冒烟,语气非常不悦,“随她闹。”

    “是。”想了想,赵二又道,“咱们留在西北的人回来了,矿井确实被人动了手脚,义和知县……”

    “知道了,你下去吧。”徐九龄打断赵二讲话,将他谴走。

    待赵二离去,室内一片寂静。

    “还要装睡?”圆润而沙哑的声音带着调侃。

    云秋月睁开眼,果断地将自己从徐九龄身体上剥离,滚向一边。乌黑的大眼一片清明,直视对方问,“你在查义和县矿难?”

    徐九龄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女人,醒来发现床上有个男人,且还趴在对方怀里,不该是尖叫、哭闹,要对方负责么?云秋月竟还能如此坦荡,毫不扭捏。他开始怀疑人生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未婚夫又是怎么回事?”云秋月追问。

    徐九龄脸色暗沉,“云鹤没跟你说?”

    云秋月微微蹙眉,“我爹要跟我说什么?”

    被云鹤那老乌龟给忽视了,徐九龄非常不爽,凉凉道,“你生下来注定是太子妃,你爹没跟你说?”

    “太子妃?你是太子?”云秋月一惊,想起对方的名字,讥讽道,“你姓徐,人太子姓符,不要欺负我读书少。”

    徐九龄冷哼,“本殿姓符,明睿,表字九龄。永和帝第七子。”

    见她还一副看贼人的模样,徐九龄气不打一处来。他从怀中摸出一块金牌,扔给云秋月。

    云秋月仔细端详这块金牌,上面雕刻着麒麟腾空图,栩栩如生,另一面赫然刻着东宫太子四字,苍劲有力。

    云秋月将金牌还给他,不屑道,“就这金牌,黑市上能找出几百个来,根本不能证明你的身份。”

    苻宏听了,脸色黑如墨云。

    “不过,如果你能查出义和县矿难真相,严惩元凶。我倒是可以考虑相信你是太子。”

    苻宏冷笑,“矿难一事,自会有朝中栋梁办理。如果凡事都要本殿亲力亲为,本殿岂不累死。”

    “你口中说的栋梁,可是那些欺上瞒下,行贿受贿,勾结匪徒的朝中大臣?”云秋月柳叶眉一挑,带着浓浓的讽刺,“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知太子殿下可听说过。”

    苻宏沉默,良久后道,“这般处心积虑激本殿,你以为本殿会上当?云秋月,怎么说你也是生意人,若想要本殿帮你查明真凶,你拿什么跟本殿做交易?”

    云秋月低头沉思了半响,“我现下确实没有你看得上的东西,不过既然你看不上我,我也不强求。我愿与你解除婚约,还你自主选择太子妃的自由。这个条件可好?”

    听了她的话,苻宏的脸黑得可滴出水来,他气极而笑,“好极,好极,云秋月,既然你如此不屑这场婚姻,本殿也不强求。这个条件很好,本殿下同意了。”

    云秋月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先前不是他说要选妻子的自由,现在给他了,回头还来怪她。

    “那,要不要签个字,画个押?”云秋月不怕死的问。

    苻宏深邃的凤眼盯着她,泛着冷冷的光,“滚下去,从我面前消失,立刻,马上!”

    “唉!”生怕他反悔,云秋月赶紧掀开被子,跳下床,迅速穿好衣裳闪了出去。动作那个麻溜,将苻宏气得冒烟。

    帮她洗澡,喂她喝药,给她暖床,还被她嫌弃,他真是犯贱。苻宏愤怒了,床板被他一掌打穿,他本人掉落在地,从碎屑中狼狈爬出,抬头却见去而复还的云秋月。“你还回来作死!”

    云秋月摸了摸鼻子,“那个,你说带我去看你朋友挂卖的铺子。”

    苻宏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右手指动了动,他现在恨不得将云秋月捏死。

    “君子要言而有信。作为万众敬仰的大秦国太子,我想你不会食言的。”云秋月瞧他的神色,赶紧拍上马屁。

    苻宏翻了个白眼。万众敬仰个鬼,我可没在你眼中看到敬仰。他瞥了云秋月一眼,极其傲娇地说,“等着。”

    云秋月用尽了两辈子的耐心,终于等到傲娇男可以出门了。幸好苻宏真帮他找了一间铺子,否则她难保证自己不揍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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