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裴毓回到王府,又不见裴敏踪迹。 别院的桃花开了又开,转眼间五年已过,裴冉已经开始学习写大字了,她这个当娘的却还无定性,每年都要出去走走。 高阳夫妻住了江南去,听说是去见爹娘了,只给他留了口信,坐了马车就去了。 他心中不悦。 几年来,她仍旧还未习惯依赖他,凡事都独自应对。 这个女人,他有的是耐心,等着她回头发现,自己一直站在身后。 可是,即使这般,他也有些许的失落。 裴墨已经开始自己看奏折了,政务不紧的时候,裴毓也会偷偷懒,不时带着儿子在家中习武练字,只那时,裴敏在旁,也乐得其乐融融。 可妻儿不在,他一个人在家中坐立难安,实在无趣。 夜幕降临,老总管让丫鬟们送来了晚膳,一个个的都规规矩矩,都知道这夫妻最厌烦自作主张的,更是容不得爱生心思的,都不敢逾越半步,只退了一边垂目不语。 裴毓没有任何的食欲,合衣而眠,睡到半夜忽然想起以前的一件事来,那时候裴敏在叶家,他睡到半夜临时起意,跑了她那去当她的面首。 回忆起来更是无心睡眠,起身叫了乌苏连夜出京。 江南好风光,江南有故人。 裴敏站了高地上,看着一座旧坟出神。 那墓前干干净净,似乎常有人打扫,山风吹过她的裙角,她只凝神观望,却顿足不前。紫剑站了她的身后,脸色木然。 自从爹娘离开京城之后,他就留了下来。 虽然裴毓对他颇有微词,但是裴敏是我行我素,紫剑是充耳不闻。 墓前的供桌上面,摆着林林总总的不少东西,到了书呆的祭日,裴敏犹豫再三,到底是到了他的墓前。 她走得十分缓慢,一直走到供桌前这才站定。 恍如隔世。 仿佛一切就在昨天,五年未来见过他,她不知道怎么的就一直不想过来,如今她有夫有子,姻缘也算美满了,可似乎更加的愧疚。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萦绕,很是难受,甚至是不敢面对。 站了一会儿,从怀里拿出个香囊来放在供桌上面。 紫剑诧异地看她:“公主的针线活越来越好了。” 她无语:“你觉得我能做得出这么严实的吗?” 他也是不大相信:“的确不像。” 裴敏只得解释:“放了这个就是个念想,可我不能再违心给他做了,呆子待我真情实意,我无以为报,只能善待他的家人。” 紫剑叹息,只听她又说道:“再住两日就回京吧,总要顾及裴毓的。” 听她提及了裴毓,他看着那墓碑上的字沉默不语。 来的时候都已经打听好了,颜玉书的妻子生了个男孩儿,后来扔下孩子公婆改嫁走了。她给颜家的大笔钱财几乎什么都没带走,就是带了个她当初送给呆子的香囊。一新一旧,旧的留给了颜玉书的儿子。 她得知后唏嘘不已,他这妻子也算聪慧。 呆子救她性命,弃家于不顾,恐怕是要愧疚一生。 站了一会儿,风越来越大,紫剑不由催促道:“就公主回罢。” 她转身就走,他落后一步,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裴敏的头发是红药给她梳的,典型的少妇,紫剑的目光惬意地落在她的肩头,就这么跟着她的后面,看着她,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她曾多次撮合他和红药两个人,但是红药似乎更中意王府的厨子,他乐得一人。裴秀和裴昶仍旧喜欢与他一起,偶尔裴毓不在的时候,两个小家伙死命地喊他爹爹,回头又唤裴敏娘亲,他置身于此,仿佛就真的有个家了…… 回到镇里,正遇见当街有唱大戏的,她心里难受,刚好想平息一下再回去母亲那里,二人在人群当中穿梭,还碰见了带孩子出来玩的红药。 裴秀跟着裴毓在京都做事,小裴昶六岁多了,身后跟着个乖宝贝裴冉。 一见二人,这贪吃鬼立刻交了人就不知去了哪里。 裴冉不喜人多,只嚷着要回去,可裴昶却是想看戏的,紫剑抱了小的,看那大戏台上面敲锣打鼓甚是有趣。 裴昶吵着看不见,裴敏只得也抱了起来,穿梭的人潮当中,一男子远远见了这一幕,面色不虞,正是裴毓。 回到家中时候,裴敏才知道,裴毓竟然也来了江南,只不过是住在府衙院内。她以为他会过来寻她也未太着急见他,只在母亲跟前讲了所见所闻。 两个小家伙更是缠着一起玩耍,意外的是裴毓并未出现。 真是稀奇了,赶紧让人去探。 果然有事,听闻府衙大人要给裴毓接风洗尘,裴敏只是笑笑,红药早就将酒楼打听好了,一回来就气愤难平,听说还包了歌1妓什么的呢! 裴敏本不愿去,但是就连紫剑都站了门口候着了,心里也是好奇裴毓在干什么这就才出了房门。这古镇的酒楼都是二层,因为楼上堂口被包下了,所以很是好找。 楼下衙役守卫,红药只拿了裴毓的腰牌率先冲了上去,她站了门口,一眼瞧见裴毓坐在上首,左右两边各有一美人相伴。 那府衙大人赶紧起身,裴敏这才款款上楼,紫剑在她身后瞥着裴毓,猜着他什么时候会过来,可惜男人酒色微醺,只举了酒杯示意干杯,然后一仰而尽。 仿若未见。 裴敏挑了眉,在府衙大人的迎接下坐了一边,裴毓身边的两个歌女根本不认识她,还不断给他倒酒。 这大人实在难做,使劲咳嗽一声高声说道:“公主想要吃酒怎不告知小臣一声呢!” 这两个歌女笑容登时凝结在脸上,举起的酒杯轻轻放了下来,赶紧过来见礼。大周都知公主善妒,哪敢再坐裴毓身边? 裴毓挑眉以对:“公主也来喝酒?” 裴敏只看着那两个歌女的酥1胸半露:“本公主是来寻美人的。” 他慵懒地靠在椅背,只看着她笑。 虽然不知道他因为什么生气,但是好歹多年夫妻也知道他是在闹脾气,裴敏若是低声问了他怎么了,或许他就立刻将人都赶走到了她跟前将不满吼了出来。 可惜她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心情哄他,地上跪着的两个歌女不断拉着衣裙蔽体,裴敏摊开手心,上面还有伤痕累累。 起身就走。 这个秘密她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回到家中辗转难眠,裴敏洗漱一番,开始写休书。 到了半夜,她收到府衙大人送来的大箱子一个,衙役直接送了屋里来,打开铜锁,里面蜷缩着一个醉醺醺的裴毓。 他衣衫完好,只满脸醉态。 裴敏直接将枕边的休书扔在他的脸上,裴毓随手撕烂,从箱中一跃而起,站了她面前低吼:“你就不能也在意下我吗?” 她懒得理他:“臭熏熏的,离我远一点。” 他更是气愤:“颜玉书也就罢了,他人都死了我不计较,可为什么连一个家奴都比我重要?” 她更是无语:“哪个家奴比你重要了?” 裴毓掰着手指对她吼:“现在你在我们三个人当中选一个,别的以后不能再见。” 裴敏这才知道他又使性子的原因,还没开口,他正色道:“本王本王本王,你选谁!” 她轻扯唇:“我选那两个歌女。” 他一下来了精神头:“哈……原来我的晚晚吃醋了。” 她挥袖赶他:“我此生最厌恶的戏码,就是用女人气女人,裴毓恭喜你,现在我嫌弃你了。” 裴毓哪里肯走:“本王还没嫌弃你你不能嫌弃本王!” 裴敏瞪他:“好好说话!” 他立刻回到箱子里躺好:“我不走,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呢!” 她脱衣上床,不再理他,不消片刻,箱子里面竟然传来了他细微的呼呼声。这个男人竟然睡着了,走过去一看,箱子里还有一封自荐枕席的诗。 哭笑不得,都是他的亲笔字,艳词浪句十分露骨,下面一行小字,说要做她的面首。他在京城时候也京城怀疑她对他用情不深,她从未说过,其实她在意他,就在紫剑抽剑刺他的时候,就发现了。 她比自己想象当中的还要在意他,不然为何要与他在一起? 可惜他也同样没有安全感。 伸手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看见裴毓睁开眼睛,这才故意板着脸问他:“你是新送来的面首?” 裴毓迷迷糊糊地回答:“本王是你的男人。” 她转身就走:“既然是我的男人,怎么还去会歌女了?” “冤枉啊,我刚坐下你就来了,一口酒没咽下去吓得脸都憋红了。”他爬起来趴在箱檐上面软趴趴的:“本王根本没看她们,回去府衙还洗了个香……” 裴敏瞥着他:“那起来吧,既然是我的男人,还不过来侍寝?” 他滑到在大箱底:“你又不稀罕,干什么叫我。” 仿佛是个小孩儿一样,裴敏好笑地瞪他:“别玩了啊,过来吧。” 他不吱声。 她只得上前拉他:“那我稀罕你行不行?” 话未说完,已是被他一把拉进大箱,趴了他的身上。 裴毓一口咬住她的唇瓣:“晚晚?为什么非要紫剑跟着?我嫉恨了。” 裴敏叹息:“好,以后只有你,没有他。” 他长腿一伸,大箱盖立刻将二人关在了里面。 漆黑一片,不多一会闷哼声,喘1息声,还有女人的低1吟声,就传了出来…… 唯有二人,再无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又到了跟大家说再见的时候了,希望有喜欢妖妖的朋友去专栏收藏下作者,开新坑就早知道了。 古代np文《共妻守则》开坑,有喜欢的去捧捧场啊! 这个文和《裙下之臣》一个在古代穿越一个在古言武侠频道同时更新连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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