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弯路,都是必经之路】
比我小两个月的堂弟在年前娶亲,于是爸妈早早就休了假回乡下。旧时老友难得碰面,自然少不了一顿天南地北的胡侃。这个年纪的老男人,再聚会早就少了许多真心,几杯黄汤下了肚,比车比房比孩子,聊钱聊权聊政治。年底照例是公司的忙季,请不了假便只能一个人坚守在北京,那边酒席结束老爹打来电话,听到我仍在公司加班,隔着遥远的电波也能感受到凭空腾出一股掀翻天的怒气。电话那头又是重提考公务员的事情,醉了酒口齿不清,絮絮叨叨说着我曾经的同学现在平步青云的日子,言语中也不乏羡慕之意,恨不得能用绳子把我绑起来往公务员的大队伍里扔。
原本想着回家后这件事便暂告一段落,结果非但没有一丝消停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每个别人家的小孩都是一次争吵的导火索,别人家的小孩去了某事业单位,别人家的小孩留校当老师了,别人家的小孩签了某中字头央企,别人家的小孩留在某总行……诸如此类,数不胜数。我总是自负虽不算是巧舌如簧,但也算是能说会道,但在这件事情上,每每却被呛到无话可说。
父亲年少发迹,一举成名,如若顺风顺水,估计早已青云直上。只是父亲年轻气盛时过于锋芒毕露,不肯低头,遭人嫉恨陷害,便也早早远离了仕途,之后一路经历高低起伏不断,吃了不少苦,也遭了不少罪,最落魄时欠债无数,入不敷出,朝不保夕的日子过了不止一两年。如今一切过往渐趋尘埃落定,父亲的工作和生活早就踏上正轨。只是这仍旧是他解不开的心结。漂泊动荡了半辈子,他总后悔当初太过冲动,一念之差就舍弃了原本的捷径踏上另外一条道路,从此不能回头,耗尽了整个青春与热血。他总说我像他年轻时一样,不肯勉强自己,不舍得让自己做不想要、不愿意去做的事情,拥有的时候错过了,想要回去的时候便只能绕过长长一条弯路。
我是理解父亲的。他怕我辛苦,更怕我后悔,所以希望亲手把我送进某个看似稳定的组织里,就像亲手把我交到某个看似靠谱的男人手上一样,从此半生都有了依靠,山长水远也会少些担心。许是我的确不让人省心,又或者是过于年轻,对于挥霍我总是无惧的。走错了走偏了又怎样呢,这一生我有大把的时间。再者论,又哪有什么一劳永逸的事情,更别谈什么百分百的安稳。
我不太相信什么“失败的教训比成功的经验更重要”或“失败是最大的财富”之类的话,人的承受力有限,没人会愿意为了所谓的财富去追逐失败的折腾。但我却相信,大部分的弯路,都是必经之路。年纪、个性和内心的状态,决定了当下的选择,即使日后发现这选择有多愚蠢,却也一定是当下最适合和最聪明的选择。也只有经历了那段过程,走过了那段自己选择的弯路,才会明白,所有走过的这些弯路,都是必经之路。
刚上大学的时候,我跟打了鸡血一样,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于是凭着一腔热血,揽下了不少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事情,用心打比赛,拼命做社团,过着昼夜颠倒般的生活,差一点儿熬到爆肝。不是没有收获的,只是比起付出太不值得一提了,所以到最后快毕业的时候,我发现自己除了回忆,能够拿得出手的成绩屈指可数。总觉得自己不够聪明,把注意力放错了位置,默默走了很长一段弯路还不自知。有过后悔,但因为后悔也无济于事就强迫自己放下了。之后进了公司给人当实习生,却惊觉那段不堪的日子除了让自己变得更成熟跟踏实,也给了自己一些很适用于职场的习惯,这才真正放下了自责和纠结。
到底还是年岁太浅,经历太少,连例子都举不出高深一些的。只是我想,所有走过弯路的人都会明白,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迟早的问题。
【痛经这件小事】
娃娃魏如萱有首歌叫《女人经痛时》,里面有一句话是:“这种感觉虽然不像拉屎,but却让女生们痛得要死,一到这个时候,恶劣的脾气就会问题连连。”歌词虽然直白,却是我见过对痛经时的感受最贴切的描述了。嗯,对的,就是我此刻的感受。
我遇过许多痛经得很严重的女生,她们都有着不同的反应。有的人脸色发白,手脚发软,坐立难安,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滴一滴地淌着冷汗。有的人只能把自己蜷缩起来,一动不动地窝在床上,饿得要死却吃不下去,眼泪不自主地流。有的人甚至发抖抽筋,肚子跟刀绞一般疼痛,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让下半身跟上半身分离。我还记得有次“大姨妈”来之前刚好淋了雨,“大姨妈”再来的时候小腹就出现从未有过的剧烈的酸痛,感觉所有神经都拧在一起,几乎要昏厥过去。
即使是在平常时候痛得没那么严重,小腹胀痛、浑身乏力、无精打采这些症状也总是如影随形地陪伴着“大姨妈”同时到来。所以热水、红糖、温暖的被子跟柔软的枕头,这些都是被“大姨妈”侵略时必备的自我防御宝贝。当然,最好的还是有个痛经时无论你怎么无理取闹都不会腻烦的人。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前段时间在微博上有个段子被很多有切身感受的女生大肆转发,那条微博的大意是:对于在痛经时只会安慰说多喝水的男友,就应该把他关在一个小黑屋里面喝上几天几夜的水。
虽然有些人总会用生不如死来形容痛经,虽然有些人总说因为痛经,下辈子再也不要做女生,但我有时仍觉得痛经是上苍给予女生的一个独特的很奇妙的东西。明明就还是同样的人,痛经时候似乎却能衍生出一些不一样的化学反应。平时强硬不服软的人,借着痛经带来的慵懒,竟然也能卖得一手好萌,撒得一手好娇。平时自我控制严苛到恐怖的人,趁着痛经的由头,竟然也愿意接受甜香热巧克力的温柔抚慰。这些时候,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人又特别了起来,她们个性拼图上的一角又完整了,变得更加立体跟鲜活。
虽说每个女生都会本能地厌恶痛经这回事,“大姨妈”来的时候,都会掰着手指企盼着结束的日子。但其实在生活中,又还有哪些痛楚是能像“大姨妈”一样那样明确地知道它结束日期的呢?失恋,失业,身边亲人的离去,和最好的朋友分道扬镳,谁能说得清这些事情在你心底带来的伤害哪一天才能够平复呢?如果一切痛苦都像痛经一样有个结束期限,分手一个月后就不再会为它流泪,待业半个月后就能走出阴影找到一份新的工作,那会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不过还好,不论耗时多久,再要死要活的疼痛也终会结束。
【初心】
在爱情最开始的时候,你是被什么吸引?
有的人是依靠味觉寻找慰藉。还记得很多年前听过这样一个故事。男主人公独自在北方打拼,漂泊异乡,无依无靠,工作也很忙碌,为了生计常常早出晚归。北方的冬天来得早,每晚从办公室回出租屋的一段路,即使把整个人都蜷缩在大衣里还是冻得手脚冰凉。廉价的出租屋里没有暖气,每夜都冻得翻来覆去也无法入睡。后来一个巧合,他在出租屋附近巷子转角的地方发现一家面店,一个也是从南方来的离异女子,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儿子,租了一个小小的档口,支着盏昏黄的白炽灯,卖家常的手擀面,每天都营业到凌晨。从此之后,男主人公每天夜里加班收工回来都会去那家面店,只为叫上一碗热腾腾的手擀面。那家的面样式很简单,手工制作出的粗粗的面条,却很有嚼劲,淋上满满的高汤,卧上一个流质的荷包蛋,再撒点碧绿的葱花,雾气腾腾间男主人公恍惚以为是家中母亲的手艺。他总是“呼哧呼哧”地大口吃完,身体立马儿就暖和了起来,带着面汤的滋补,滚烫地钻进被窝,总能睡个舒心的好觉。去的次数多了,她也就成为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有的时候他加班到凌晨一两点,再去的时候她已经收档了,少了那碗热腾腾的面,他整晚都怅然若失。故事的最后,他再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因为他爱上了她,她嫁给了他,从此她心底、手中,那碗最温暖的面,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有的人是习惯了闻香识人。电影Scent of a Woman里,史法兰中校长期失明,但是听觉和嗅觉异常敏感,甚至能靠闻对方的香水味道识别其身高、发色乃至眼睛的颜色。他固执、乖戾,但能毫不费劲地分辨出女人使用的各种香水,甚至是香皂。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气味,即使用的是同一款古龙水,每个人的皮肤都能与之发生不同的化学反应,这区别或许很细微,只要足够用心,却也是能够被分辨的。每个人也有自己独特的气味偏好,不同的人来过,存在过,空气中就会残留下不同的味道,有些让人不适,有些让人欣喜。有时候会因为某个人的独特香气而爱上一个人,有的时候又会因为爱上一个人而迷恋上他身上的某种专属香气。姚谦写给辛晓琪的歌《味道》里有这样一句词:“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那么你,记忆中被爱的味道又是什么呢?是他情人节送的那朵香气馥郁的玫瑰,还是她出浴时发间淡淡的洗发水清香;是炎夏里他不畏酷暑在外奔波的汗水,还是冬夜里她晒过的棉被上暖阳的气息。
在那首红遍大街小巷的歌里,李健这样唱道:“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很多人总以为,一见钟情只是爱情肥皂剧里的情形,但在生活中,确实是真实存在着的场景。在大多数时候,相遇总是突然的,动情总是莫名的,可能只是因为一个眼神、一次回眸,或是转身而过时飘散开的那一缕幸福香气。而就算是日久生情,在大多数恋情的开始,第一次会面,第一眼感觉,便奠定了是否有继续的可能。
在爱情的最后,你们又各自走向哪里?
生命中总有些擦身而过的幸福瞬间,有人被触动了,停下来在一起,或是不回头继续前行,寻找下一个瞬间。被触动总是容易的,把握住那些瞬间却是无比艰难。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行程表,都有自己固执的坚持,谁也不愿意轻易为对方舍弃。前些天看一档叫《女人如歌》的真人秀节目,有个开音乐工作室的女孩,独自一人在上海打拼,老公却在深圳奋斗,从恋爱到结婚,就这么一直两地分居。两个人都不愿意放弃自己已经得到的工作成就、朋友圈子和逐渐趋于正规的生活去到对方的城市,推翻过去,从头再来。于是他们的婚姻也终于走到了某种阶段,女孩也一如预期地收到了一纸离婚协议书。女孩上节目试图为这段婚姻寻找另外一种可能,被嘉宾问到是否愿意离开上海时却仍然摇头。没有人知道结果会怎样,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段婚姻里一定有些东西是必须会失去的。就算最后他们能够继续这种两地分居的状态,并且婚姻也得到持续,但至少正常夫妻间的嘘寒问暖和耳鬓厮磨是得不到了。
真相或许有些残忍,但这便是爱情的常态。不过在爱这个理由下,总应该是能够被迁就被忍耐的,无论如何,至少是爱着的。有的人不舍得放弃,不愿意迁就,于是原本相爱的两个人,因为说起来可笑的客观原因,只能带着无可奈何的失意和淡淡的感伤,各自走向下一个“期待、挥霍、痛苦”的人生循环。也有人,或许也对未来恐惧,也对对方仍然存疑,可凭着一颗相爱的心,为了对方修改了自己原本的人生时间表。也许生活没有如计划般那样前行,仍然会横生出很多变故,但爱着,也就不觉得难过了。最初相识的简单感动就这样延续进了下一个人生阶段,本来只是星星点点的小幸福,也就演变成两个人的大圆满。
毕竟人生完美的事太少,总不能什么都想要。所以才说,遇上一个能够让你打破对未知的恐惧的人,是运气也是福分,足够值得好好珍惜。
【幸福来敲门】
终其一生,我们都一直在追逐幸福的道路上跌跌撞撞。只是,我们所追逐的究竟又是什么呢?
从年纪很小的时候开始,幸福就被父母以及周围的人给定义了。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好好念书,拿一个不赖的文凭,找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谈一场不错的恋爱,似乎之后就能够实现“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了。年长之后,能力长了一些,见识增了一些,心气也广了一些,便开始觊觎那些曾经得不到但是很想要的东西,于是不断付出,努力争取,自以为获取了那些耀眼明亮的光环,成功“逆袭”了,也就真正幸福了。
事实上,有太多的时候,我们孜孜不倦追逐的不过是他人眼中的成功跟世俗所谓的幸福罢了。幸福,并不是收入有多高,而是工作有多快乐;不是恋人的条件有多好,而是那个人有多爱你;不是家庭背景有多闪耀,而是父母有多健康,你们有多相亲相爱。想吃的时候有的吃,生病的时候有人在身旁,失望沮丧的时候还能看到希望,被打败的时候突然又出现转机,这才是人间最难得的。
女孩们总是对于人生那些标示着幸福寓意的重大日子抱有幻想。在它真正来临之前,她们的脑海里已经有关于那天的一百个版本。第一次恋爱,第一次亲吻,当然也包括必不可少的求婚跟结婚,她们总希冀着那一天能够像少年时期看过的偶像剧一样浪漫和甜蜜,有漫天的气球跟烟火。她们精心设计,甚至不惜从遥远的异国定制专属的礼服跟玫瑰,她们节食美容,只为了在那天能够呈现出最美好的状态。
只是幸福从来就不取决于装饰的华丽、钻戒的价码,而是自己的心态。这些年来裸婚越来越盛行,这不仅仅意味着“无房无车无钻戒,不办婚礼不蜜月”,更重要的是抛开物质和世俗的负累,回归爱情本身,体现幸福的实质。婚礼的意义不是展现它的盛大跟华丽,而是在于亲友的祝福,并且能够借助这个机会向世人正式宣告两人的合法夫妻关系。婚礼那天,如果能够如明星般亮眼当然是锦上添花,只是回归婚礼的本质才是最核心的意义。有一个感恩的心态,两颗相爱的心灵,怀着对未来生活的幸福期许,这便是世间最无与伦比的婚礼。
所谓的盛大华丽的婚礼并不是实现幸福的必经途径,幸福也不需要完美仪式,幸福早就存在于日常生活中。虽然也许只是一些点滴的平凡小事,但是每一件小事带来的每一分快乐,都是不尽的幸福源泉。在万千人海里,能够循着彼此的气味相遇、相知、相爱,本身就是一件最难得最完美的幸福。褪去了漂亮华服,换上家常穿的朴素短裙,套上个头纱就跟他走上了红毯,众人的祝福也并不会因此而减少一分,而心,却愈加变得踏实。不再惶恐之后,幸福的感觉才一点一点清晰起来。穿着习惯舒适的白裙,挽着心爱的人的臂弯,才能真正绽放出新娘子该有的美丽笑容。
幸福,不是长生不老,不是大鱼大肉,不是权倾朝野。幸福是每一个微小的生活愿望达成。当你想吃的时候有的吃,想被爱的时候有人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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