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洗了口脸,到旅馆对面的清江酒楼去吃烤鱼,准备回汉沙,俩人上了楼,服务员告诉他们包厢已满了,他们要吃,只能在楼下大厅找个位子。
俩人喝了一口水,抽了两支烟,酒菜就上齐了,马文革开始考虑,回到汉沙后该怎么办?是就躲在汉江还是继续跑反。其实,只要有钱,跑反的日子也挺不错,就像是出门旅游一样,又没有时间限制,想到那就到哪,想什么时候动身,就什么时候动身。
杆子喝了一杯酒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觉得他们不宜待在汉沙,以前,跑反都是为了一点小事,现在的事,不仅比以前大许多,关键是如今树大招风,担心有人给公安局“点水”,如果马文革没有地方去,他建议俩人一块回他的老家,三湖县乡下去。那里风景优美、物价实惠,湾子里的亲戚很多,回去了都是贵客,保证有吃有喝,乡下都是赌博成性,有时一年的收入,一夜就能输得精光,他们不用担心没有场子赶。
俩人正说着,酒店来了几位客人,因为没有包厢,正在楼梯口犹豫不觉,拿不定主意吃还是不吃。文革猛地吸了口烟,喝口酒,无意回头,猛然起身,发现领头的窄肩弓背的客人,正是这次要投奔的朋友,虾米。
他不由站起了身朝对方大声招呼“嗨,虾米!”
正在进退两难的虾米,听到有陌生的人在叫他自己,扭头一看,也认出了马文革,把自己的客人丢在一边,立刻迎上前来“诶哟,——我的哥,你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怎么会这里啊?”
马文革把杆子介绍给虾米,然后,一五一十地告诉虾米来石碑镇跑反的经过。
虾米说:“罪过!罪过!这里没有人知道我叫虾米,你下次就问黄砂子,就没人不知道了。”
虾米马上招呼自己的客人坐下,点酒要菜一起吃,告诉马文革这几年利用舅舅在镇政府的关系,弄了个采石场,一直忙于做生意,都没时间去看过去的老朋友。现在生意做的还不错,既然马文革来到这里,就好好的在这玩几天,自己家现在有一栋四层楼的房子,算得上镇上最高最大的房子,地方宽敞得很,他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吃的玩的全包在他虾米身上。
现在已经用不上回汉沙了,这正合杆子的意。马文革立刻给海马的连案打了电话。下午,连案小个子就赶到石碑镇,马文革和杆子,一起去车站把小兄弟接到虾米家,询问汉沙的情况。
多亏他们当天就走了,俩人走了半个小时不到,公安局就来海马找马文革、杆子、吴瘤疤,吴瘤疤趁人多闪了,那些人没有搜到他们,给赵依留了话,让她带话给他们三人,尽快去分局投案自首,协助警方把情况调查清楚,争取宽大处理,否则后果是很严重的。
这两天海马洗浴中心总有便衣出入,而吴瘤疤也没有躲远点,总在附近晃,其实他是最危险的。虽然,公安局的第一目标是马文革,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认识马文革的,吴瘤疤脸上的一大块疤,只要被公安局遇到了,一眼就能认出他来,就在昨天晚上,吴瘤疤还回到了趟海马,告诉弟兄们,自己现在在大富豪,曾猴子在三楼开了个赌场,他在那里推牌九,让弟兄们有事,就去通风报信。
另一件事,就是赵依和赵岩,现在将从前的马仔,都安排到海马和弟兄们一起做事,并说是吴瘤疤同意的,赵岩把马仔交给他,以后都统一听从吴瘤疤的安排。
杆子说:“看来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总是喜欢自我作张。”
马文革坐在床头,听了这些话,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我早就看出,他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完全弄不清自己是谁。”
不过,这事要怪只能怪马文革临走的时候没有交代他和杆子不在时由谁负责,问题是,就算他们指派了弟兄负责,也没有人能罩住吴瘤疤,除了马文革和杆子,谁出头他都不会买账。现在风声这么紧,他们俩人也不能回海马,要是落到公安局手里,十有八九会判刑,只有躲几个月,或是半年以后,再找人去疏通关系,就没事了,大不了罚点款。
三个人商量了好久,也没个主意,杆子表示万一不行自己还是回去,放机灵点,有空就去海马看看,不然时间长了,还不知道赵岩和吴瘤疤会搞出什么名堂,赵岩收买拉拢吴瘤疤的可能性很大,可马文革认为这样太危险。
晚上,虾米又在清江酒楼,请他们三个兄弟的客,吃完了饭,马文革仍然没有拿定主意,于是,让连案先回汉沙,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他们俩人在石碑镇,看他吴瘤疤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三天后的下午,小弟兄带着佳子一起来到了石碑镇,一个礼拜没见到马文革的佳子,见了马文革激动万分,从见面起就抱着马文革的胳膊,走到哪都不放,马文革先带她去砂石厂见虾米,然后去看他们俩人的住处,佳子看到他们俩人的床,就说自己今天不走了。晚上就在这里睡,休息时,也要挤在马文革怀里坐。
马文革搂着她的腰,一摸大腿她连丝袜都没穿,身上的裙子比短裤还短,坐下来半个屁股都见光了,马文革责问她:“我不在汉沙,你每天就是这种打扮,是想勾引男人吧?”
佳子扬起头,蹭着他的脖子说:“我就是要勾引男人,谁让你一个电话都没有。”
马文革一本正经说:“你这样可不行,穿这么少,走到人前,连骚味都能闻到,你要是让我戴绿帽子,小心我剥掉这层皮。”
佳子听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告诉他这超短裙今天上午才买的,就是为了下午来看他,让他放心,自己绝不会做有损他尊严的事,说了她又回头看看杆子,让对方小心点,倒是菊子不能让人放心,这几天,有一个客人看中了她,菊子不愿意陪,吴瘤疤居然非让菊子去陪一会。
佳子还告诉杆子,菊子昨天也买了一件超短裙,因为菊子的腿粗,屁股也比自己大得多,穿在身上更显得暴露,谁见了都直勾勾的盯着她的下面看。
佳子不说不打紧,一说就把杆子急的立马蹦了起来,当然不是因为菊子,而是因为吴瘤疤,居然帮别人挖自己的墙角,回去后非收拾他不可。
马文革劝他别激动,吴瘤疤肯定不是个好东西,但仅凭这件事找他扯皮,理由不能让别人信服,做妈咪的没有不陪客人的,尤其是关系户,理所当然要应酬一下。
这时来的兄弟才说话,他告诉马文革,昨天金和尚来了之后,吴瘤疤还带他去见了赵依,并且对赵岩说:“马文革不在,金和尚也可以帮忙带弟兄罩场子,很多弟兄们听了都有想法,他金和尚凭什么来了就想做老大,马哥还好好的呢,就算是进了大狱,也轮不上他吴瘤疤在这指手画脚。
这完全是想造反了,杆子火冒三丈说:“这里再也不能呆下去了,今晚一定赶回汉沙。”
马文革还是一味的劝他:“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回去的风险太大,公安局还盯着我们,便衣也会盯着海马洗浴中心,咱们不想好,就不能轻举妄动,回去,到时和吴瘤疤一起给公安局包了饺子。”
杆子说:“这事不像你说的那么严重,那吴瘤疤每天进进出出,不是好生没事?”
“那是他的运气,你我是否有这样的运气,还很难说,”马文革将佳子推到一边,又开始在房间踱步。
杆子坚持晚上吃了饭就回汉沙,让马文革留下,万一有什么事,还有他马文革撑着,没关系。
马文革知道,现在杆子是为那个菊子冲昏了头脑,要劝也劝不住的,他来来回回的在屋子里,转了近二十分钟,一再没表态的佳子、弟兄、杆子,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最终他决定今天晚上一起回汉沙,他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杆子是否认可,那就是他们一起去,请自己的同改胡志军出山,让胡志军带弟兄们,代理自己做老大。
杆子问:“他能行吗?他都四十多岁了,离开道上那么多年。”
马文革说自己想了很久,现在,只有请胡志军出来带弟兄们,才能渡过眼前的危机,虽然,他那么多年没在道上混,胡志军当年就是汉沙数一数二,道上公认的老大,胡在监狱里是中队“大值星”,可以把下面的几百个犯人,调教的服服帖帖,让他带几十个小弟兄,他是不费吹灰之力,让他去对付吴瘤疤,金和尚这种烂肉的混混,是他的拿手好戏,这些人论道行都不是胡志军的对手。
杆子一是不太相信胡志军有这种能耐,二是知道上次海马开业,马文革就给胡送了请柬,胡根本就没理睬,他现在似乎不愿与江湖中的人打交道,要老老实实过点安分守己的日子,马文革想请他出山,有几分把握?
马文革说:“实话告诉你,我见过那么多人,唯一让我敬重的,认为比我强的,就是他胡志军,不管是为人处事还是胆识,他都不是寻常人,至于说能不能请动他,我虽然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我心里还是有一点底的。他这个人遇到任何事,从不求人,但别人求他,几乎是有求必应,我在狱中也是从不求别人帮忙,所以他也非常看得起我,第一次与赵依见面,我去求他让他来捧场,他再三推脱还是来了,现在我好歹也是个老大了,我们兄弟一起去求他,他好歹要给个面子。
杆子总在怀疑,他们为了一个过气的老江湖,这么做值不值得,就算他能玩得转吴瘤疤金和尚,把弟兄们带好,将来他本人,会不会把他们俩都玩了。
关于这一点,马文革也想过,一是他信得过胡志军的这个人,绝对讲义气、守信用,二是相对于那些在道上,关系错综复杂的人,胡志军最简单,手下没有一个马仔,没有自己的势力,把弟兄们交给他是最安全的,以他为人处事的老辣的手腕,弟兄们不会出事,队伍也不会散。
杆子最后还是被马文革说服了,目前,有人能代替出头是最好不过了,决定吃了晚饭,就动身。
马文革一行四人回到汉沙,赶到西下街,已是半夜十点多了。
这西下街,也是一条百年老街,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坐牢而闻名汉沙,街上的居民,对外来的人十分敏感,只要有外人从街上经过,居民很快就会知道,对方是去哪一户,是谁的客人,还会打听对方是干什么的?
所以,马文革他们到了时,尽管小街上的路灯晕暗,他们还没到胡志军的家门口,一个女人看见马文革,就冲着胡家的院门喊到:“老胡,有朋友来找你了。”
当他们走到门口时,院门已经打开,胡志军伸出了半张被路灯照亮的脸,见到马文革,胡志军敞开了两扇木门,让四人进院子,然后将院门关好。
四人进了堂屋,胡志军才打开大灯,让他们去卧室里去坐,因为堂屋的案桌上,供着刚逝去的母亲的遗像,在这阴暗的屋子里,外人会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马文革他们一坐下,胡志军就拿出了一瓶白酒,和一盘花生米,四个小酒杯,告诉马文革,这洋河大曲是工地的老板送给自己的,一直都没舍得喝,他知道马文革迟早还要来找自己,所以,特意的为他留着。并为一人倒上了一满杯,很抱歉的对佳子说:“我这里,从不来女人,所以也没有什么可招待你的,真不好意思!”
佳子没想到他会这么客气,赶忙说:“没关系的,胡哥您别客气。”
马文革端起酒杯就问:“刚才在街边收衣服的女人,怎么就知道我们是来找你的?”
“那还不简单,他们三人虽然从未来过,可你这几个月,已是第二次登门了,别说才隔俩个月,就算隔三年五载,也会知道你是来找谁的,都是强盗的亲属,眼睛不毒怎么行呢。”
几个人都被胡志军的话都给逗笑了,胡志军首先敬大家,自己先干完一杯,对马文革说:“欢迎以后你,能经常上门来陪我喝酒,在劳改队喝点酒要偷偷摸摸,生怕干部抓到了,哪能见到这么好的酒,现在回归社会自由了,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所以,我要事先声明,违法的事我是坚决不干,这是我的原则,我这辈子,再没打算去蹲监狱那个鬼地方,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不要在拉我走黑道,我要做知法执法守法的好公民,来喝酒,我随时欢迎,就算我再穷,也不会给你便宜的酒喝。”
胡志军这一开口,似乎就堵住了马文革的嘴,杆子顿时对这酒失去了兴趣,开始左顾右盼,准备马文革早一点告辞,早点走人。
马文革笑脸一张并不着急,边敬胡志军边笑着说:“你这一开口,就把我想说的话,全给堵回去了,看样子你是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
“不知道!”胡志军放下酒杯摆手,说:“我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只对酒感兴趣,我娘在的时,我还不敢随意的喝,现在把老母送走了,完成了送终的责任,就无所顾忌了。”说到这,又转身对杆子他们俩人说:“来,这俩位小兄弟,再喝一口。”
杆子为了不失礼貌,随意的表示一下,马文革让他们全干了,再倒上一杯,然后对胡志军说道:“这一斤酒没了,我现在酒意正浓,是不是再拿两瓶?你这要是没有,我让我马仔去买。”
“不用!酒我这里多的是。”说完转身走出卧室,去拿了酒。
马文革趁他出门示意杆子和弟兄别着急,拼命地喝酒,今天是不喝倒,解决不了问题。
胡志军拿来了两瓶双沟大曲,酒虽是好酒,不好意思,让大家喝杂了,马文革说没关系,只要有酒就成,又让大家连敬胡志军三杯,胡志军马上说:“看来你马文革今天是要和我拼命啦!”
马文革自斟自饮的又干了一杯说:“那有什么办法,我马文革今天上门,本想请你帮忙,你一开口就堵住了我的嘴,我不喝酒,还能干什么?”
俩人正说着,一位邻居的老太婆,打开院门,直接进了胡志军的卧室,看着几个喝的差不多的人,对胡志军说道:“你可别让他们喝醉了”,然后又对马文革说:“志军蹲了二十年的牢,刚回来,又送走了老母,我知道你们是监狱的朋友,你们可千万别拉他,走旁门邪道,他不能和你相比,他还有一个女儿在读大学,他要是再不走正道,只怕女儿都不会认他,连一个送牢饭的都没有。”
老太婆说了很多,胡志军也一再向她保证,不会走歪道,这次只是来喝酒聊天。老太婆又叮嘱少喝一点,别喝醉了,才离去。
老人走了,胡志军说这老太是他家的老邻居,两家关系一直很好,所以非常关心他。
马文革今天是第一次听说胡志军还有一个女儿,问起他为何从未听他说过,好像劳改队,就没人知道他还有一个女儿。
说起女儿,胡志军不觉眼眶就湿润了。因为那是他也没打算结婚,后来严打他就被抓走了,她母亲是怀着身孕,嫁给了别人生下她。他出狱之后,就想见女儿一眼,她母亲没同意,说是等女儿嫁人之后,再让他们父女见面,不想女儿婚前知道她的父亲是一个劳改释放人员。
听了胡志军的故事,马文革感叹说:“各人有各人的难处,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痛苦,难怪你,一天到晚就是喝酒,与你不同的是,我现在不死心还想再搏一把,我要是输了,结果可能比你更惨,你还有个女儿,我要是有一天脑袋搬了家,什么都没有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佳子,这时候才依偎在马文革身边,说:“我没想到你心里这么悲哀,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特别自负的人,你放心,不管你将来怎么样,我都会给你生一个,就算你像胡哥一样,被判死缓或是死刑,我都会像胡哥的女朋友那样,生下你的孩子。
佳子的话太感人了,连杆子都被感动了,马文革彷佛也感受到了佳子的温暖,伸手搂住她的腰说:“有你这句话,那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然后,又对胡志军说:“我不希望自己这么惨,如果我将来也有个女儿,我一定要混出个人模人样,让她为有我这样一个父亲感到骄傲。就算我是个黑社会老大,又怎样,现代人笑贫不笑娼,只要我有钱供她上大学,让她吃好的用好的,还可以送她出国留学,送她小车,难道她会嫌弃我这个混黑道的父亲,她还不是一样为我自豪。我现在就感觉到自己,离成功不远了,我已经看到了希望,只要我能顺利的度过眼前的难关,我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不然的话,我又要重头开始打拼,到了那一步,面临的困难会加倍,可以选择的就会更少,所以,我现在才来求你,我太需要有人在这关键时刻能帮我一把。”
胡志军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问马文革:“我现在这个样子,又能帮你什么?”
“很简单!”马文革说:“我现在正在跑反,我有三十多个弟兄没人掌舵,我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只要你去海马洗浴中心,在我跑反的这段时间,帮我把弟兄们带好,不出什么大事,不被别人利用。”
胡志军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然后说道:“你要是认为,我么大年纪还有一点用用,那我尽自己的能力,去试一下,你对我,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胡志军终于松了口,马文革像是找到救星,激动的说:“有了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对你是百分之百信得足,招呼这些牛打鬼,你比我强百倍,就连劳改队那些牛鬼蛇神,下三滥的队伍,见了你都是毕恭毕敬,我的这些弟兄们,比他们单纯得多,也好带得多。”
胡志军对自己的能力非常的清楚,他没有什么真正的本领,他能服众,只不过是靠众人抬举的结果,没有人给面子,自己就什么都不是。
四个人因为喝了酒,话越聊越多,到了半夜二点钟,佳子估计到菊子该下班了,又去把菊子接了过来,胡志军让马文革的小弟兄,和自己一起在堂屋搭行铺,把俩个房间让给两对。到了第二天,早上十点多钟,大家才陆陆续续地起来,等他们洗完口脸,胡志军已给大家做好了早餐。
马文革吃了早餐,就让自己的弟兄先回海马,通知弟兄们今天有酒喝,先不告诉大家谁请客,在哪里,然后在湘园酒楼定一个大包房,等马文革他们到了之后,再通知弟兄们过来。
马文革本来是安排胡志军去做代理老大,胡志军让他别这样安排,只需要对弟兄们说。他胡志军是自己的同改,因为年龄大了,找不到工作,想和弟兄们一起混口饭吃,让大家多多关照就行。能不能把弟兄们扎在一起,和老大老二没有关系,关键在于为人处事地不地道,能不能被弟兄们认可,只有被大家认可了,才能发挥影响力,所以他胡志军,会努力和弟兄们搞好关系。
在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马文革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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