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就把压住她的东西给移开了,她揉揉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被眼前出现的那张放大的脸给吓了一跳。
方扬倒抽了一口气才想起来今天已经是婚礼的第二天了,躺在她身旁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她被吓得清醒了,也睡不着,干脆就开始观察他的脸。
睡着的冯彦均更加让人觉得内心柔软,方扬看着他长而翘的睫毛,又摸摸自己的,她一直觉得她的睫毛算长的了,可没想到他的竟然比她的还要长。
她努努嘴,小心翼翼地去碰他的睫毛,才刚刚触到就看到他蓦然睁开眼睛,她一愣,刚想缩回手,他就已经先她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她尴尬地傻笑:“你醒啦?”然后忽然意识到自己如今大概是蓬头垢面的,有点不好意思。
冯彦均轻应了一声,将她拉得近了些,手覆在她的腰后让两人贴紧:“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看看你。”
“所以呢?”
“啊?”方扬不知所以。
“好看吗?”冯彦均坦然地让方扬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呵,好看啊。”
冯彦均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更显温柔,他靠近她亲了亲她的额头,又亲她的鼻梁,脸颊,最后来到唇畔,边咬她的唇瓣边说:“知不知道你犯错了?”
方扬蒙头蒙脑的,哪里知道。
“新婚之夜,你居然睡着了。”冯彦均邪气地笑笑,“你说,你该不该补偿我?”
“啊。”方扬轻叫一声,然后脸瞬间红了,他的补偿是什么意思她当然知道,她也并不排斥,只是这都要起床了……
于是她推推他的胸膛,在他稍微放开她的时候低声嗫嚅:“都早上了……”言下之意是先放过她。
冯彦均却说:“才五点多,时间够了。”
什么时间够了?方扬能不明白吗?
她还来不及再一次抗拒,他就又覆在了她身上,吻她的唇,吻她的全身。
不知不觉她就已经被全都掠夺个遍,冯彦均有些惊诧于她的痛苦,可也温柔地缓了下来,让她也能感受到快乐。
结束的时候他帮她擦身体,无意间发现床单上的那丝血红,有些怔愣,他的确没想到方扬是第一次,不过这样的结果让他更加喜悦,毕竟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他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回到床上抱着她,两人又赖了一阵,到了八点多,才不得不起床。
虽然冯彦均还算体贴,但是方扬还是有些不舒服,下床的时候腿打了个颤,好不容易才站稳,她知道两人的关系从这一天开始就发生了大变化,但是她并没有害怕和不安,反而充满了期待。
他们收拾好了就去了酒店送亲戚朋友,方扬的父母等人最后走的,沈嘉峰开车来的,所以依旧是他开车回去,本来倒是可以多留几天,但是方扬父母还是喜欢清静,所以决定回去。临上车的时候顾云萍忍不住掉了眼泪,拉着方扬低声说:“记得好好和彦均过日子。”
方扬点头:“我会好好的,过段时间有空就回去看你们。”
“彦均。”作为母亲总是不放心,少不了各种嘱托,“我们扬扬有时候脾气不好,你可得包容着点。”
“那是肯定的,妈,你别担心。”
就这样,舍不得还得告别,看着车越走越远,方扬也觉得眼睛湿漉漉的,她扯着唇角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不一样,以前我也常年在杭城,也不会觉得伤感,但是这次……”
冯彦均搂了搂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冯彦均的父母没有回去,说是正好十一,所以准备在杭城玩上几天,等长假过去,冯彦均和方扬商量着,还是把他们接回了悦景苑,悦景苑的房子大,客房也多,住几天也算不得什么,主要是两人刚结婚,屋子里就多了俩人,有些不方便,但那俩人是冯彦均的父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方扬也没什么意见,不过是住几天,又不是一直住,她还打算趁着这几天好好地恭维一下自己的婆婆,和她打好关系呢。
冯彦均和方扬带着父母回去,顺便把放在房间里的昨天收到的礼物也一股脑儿全放在后备箱里带了回去。
到了悦景苑,“金小姐”慢悠悠地上上下下审视了一遍,然后对冯彦均说:“这房子装修得不错。”
方扬就在一边笑呵呵地应,“金小姐”说今天累了,不想出门,就想在家休息休息,只要冯彦均陪着就好,方扬也不好当电灯泡,干脆就跑到房间里去整理收到的礼物。
大部分她都知道来源,可看到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之后她有些想不起来是谁送的,不过总归是送给他们的,她当下就拆了开来。
没想到里面是一个黄杨木雕的笔筒,她知道冯彦均对木雕的笔筒情有独钟,家里书房的书架上有一排专门就是摆着这个,也不知道都是谁送的,各种各样的都有,谁这么投其所好送了个笔筒来?
方扬本来以为是“金小姐”,可又看到了笔筒里那张花笺就知道不是了。
花笺很漂亮,还带着隐隐约约的檀木香味,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新婚快乐”,字很漂亮,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是簪花小楷,她也练过毛笔字所以认得,而落款是两个字——“随微”。
随微?
看了那手字,再看这个名字,谁还不知道送东西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知道冯彦均喜好的女人,可昨天她似乎也没有见到过这种女人的出现,或许只是放下礼物就走了?
反正不管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也在方扬心里扎了根针,让她觉得不那么舒坦,诚然整件事情和冯彦均可能没什么关系,但有别的女人送了这么贴心的礼物来,她能好受才怪。
她一向是个心眼比针还小的女人,嫉妒心,占有欲每一样她都有,而且从不以为耻,她也不想藏着掖着,等和冯彦均独处的时候,问问就是了。
冯彦均陪着“金小姐”看了会儿电视,见方扬一直在楼上没下来,就自己上去了。
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她坐在地上,身旁是一对礼物和盒子,她正拿着一个笔筒发呆,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蹲下身子抱住她,咬着她的耳朵说:“在发什么呆?”
方扬转过头来:“在拆礼物。”
冯彦均看到了那个笔筒,笑:“这个笔筒不错,是谁送的?”
方扬的脸黑了黑,直接把那张花笺扔给他:“喏,她送的。”
冯彦均看到那张花笺就愣了下,他不用看上面的字,单看这张花笺就知道是谁送的了,其实他在看到那个笔筒的时候就该反应过来,书房里那些笔筒除了两三个是他母亲买的之外都是那个人送的。
他轻咳了一声,一瞬间竟然有点尴尬。
方扬一直盯着他的神色看呢,怎么会看不出来,心情顿时糟糕了:“随微是谁?前女友?”
冯彦均不会骗人,于是他点头。
方扬便有些不开心。
她当初和陈瀚分手就是因为他和别的女人有扯不清的关系,选择冯彦均就是相信他不是那种婚后会出轨的人,没想到一结婚就有个前女友冒了出来,怎么能让她觉得爽快?
“你还记得当初你说过什么吗?”说话的时候方扬板着张脸。
冯彦均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忙扔下花笺握住了方扬的手:“别误会,她是我前女友,但这不代表我还会和她有什么关系。不过是送个结婚礼物而已。”
方扬心里始终不是滋味,她知道冯彦均和自己结婚不是因为爱情,只是觉得合适,或许有些好感那也顶多只是喜欢,而那个前女友叫什么随微的呢,人家不止名字好听,和冯彦均在一起更是因为爱情,她没办法想象那两个人在一起时候的场景,或许浓情蜜意,或许你侬我侬,反正不是他们这样的。
如果冯彦均忽然还是觉得前女友好,那她算什么?炮灰?她岂不是白白嫁给他了?
她脸色越发差了,冯彦均也看出来了,他掰过她的肩膀让她看自己:“你别瞎想,我和她是过去式,既然当初分手了,那我们早就已经有了不会再在一起的共识,如今不过是一件礼物而已,你看,陈瀚还跑去婚宴上闹腾了呢。”
没想到他居然把陈瀚拉出来,她恨恨地:“别拿陈瀚当借口,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性格,我才不会吃回头草?”
“那你不知道我的性格吗?”
“男人都一样,都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方扬撇头。
冯彦均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要以偏概全,扬扬,既然你选择嫁给我,那也是相信了我,现在还闹什么别扭?我向你保证,我的妻子只会是你,只会是你方扬。”
他满脸满眼都是真诚,方扬挑不出任何错处,忽然也觉得是自己太过分了一点,不过是一个笔筒还有一张花笺而已,她就捕风捉影,浮想联翩,想了那么许多乱七八糟的,她不禁有些难堪,但面上却不会表现出来。
“你保证?”她问。
“当然,我保证。”冯彦均笑。
“那你得找个时间把这个什么随微的事情老实交待一下,我和陈瀚的事情你都知道,你的事情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太吃亏。”方扬哼道。
冯彦均哪有不应的道理,咬着她的耳朵说:“好,晚上给你讲。”
真到了晚上,哪里还会讲这些,冯彦均早就先下手为强,把她给吃干抹尽了。
方扬喘着气靠在他怀里,还惦记着白天的事情呢,于是戳戳他的胸膛:“你白天的时候说好的,要同我讲你的事情。”
冯彦均倒也没想赖,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她揽好了,然后慢悠悠地说起了他的这段结婚前的唯一的恋情。
在冯彦均口中,那是个再简单不过的爱情故事,大学的学妹,她追求他,他接受,恋爱,吵架,和好,在谈婚论嫁的时候她决定出国进修,他说出国就分手,她为了前途依旧出国,然后就是分手,没有联系,一眨眼他就遇到了方扬。
听着简单,方扬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虽然说自己也不是张白纸,但对前女友什么的终究是在意的,她说:“她会不会还恋旧,回来要把你抢回去啊?”
冯彦均捏她的鼻子:“不会,她不是那种会抛下自尊的人,更何况,她要抢,你就干看着?”
“当然不!”她立马宣布主权,“不管你以前是谁的!现在你是我老公!”
“嗯,有这觉悟很好。”冯彦均表示很满意,又亲亲她,“那是过去式了,你也别多想,我们好好过日子不是更重要?”
方扬也觉得他说的对,这才结婚呢她就开始追根究底的,不利于家庭和谐,于是腆着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好吧,我错了。”
“勇于认错,值得表扬!”冯彦均说着抬起她的脸,一下一下地亲她的唇,“其实我很高兴你能吃醋。”
方扬啊了一声。
他笑:“这代表你心中有我。”
方扬脸红:“切。”
“没有吗?”他把手覆到她胸口。
方扬去拍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
他真的动手动脚起来,捏来捏去,捏出各种形状来,满手的柔腻让他放不了手,干脆就亲了上去,她哼着让他别闹,说累了。
他安抚她:“你睡着,我来就行。”
这种事情果然是会食髓知味的,方扬想,但这仅限于男人,她一点都不觉那有什么好,还说什么让她睡着,这也要让她睡得着啊,那边至今还火辣辣痛着呢,可他非要,她也没办法。
她总觉得两人在这上头不怎么对付,尺寸不和谐,每次她都能痛得死去活来的,但是碍于他也不好怎么说,每次完了就像是受了极刑一样,原来想着第二次,第三次能好点,可没想到一次比一次痛了。
她实在忍不住,还是推了他的胸膛:“冯彦均,我很痛,别弄了吧?”
“还痛呢?”冯彦均把头从她胸口抬起来,懵了,第一次痛是应当的,可这都第三次了,怎么还会痛得受不了呢?
可看着她脸色惨白,满头冷汗的,好像也没说谎。
他只好忍着难受出来,问她:“这样好了?”
还是火辣辣的,可总比他继续下去好,于是点点头:“好些了,不过还是痛。”
“不会是弄伤了吧?”他说着就要去看。
方扬赶紧把他拉起来,瞪他:“不准看。”
冯彦均无奈:“那去医院看看?”
“哪有人因为这种事情去医院看的?”方扬红了脸,“你让我调整几天吧。”
冯彦均虽然难受,但也不想让方扬难受,于是只好忍了下来,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了下去,然后抱着方扬说:“你有没有听过一个笑话?”
他还会说笑话?
方扬摇头:“没。”
“说是一对博士生夫妻结了婚,结果因为那事儿不顺遂就去了医院,你猜怎么着?”
方扬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这个我听过,不就是弄错了地方吗!”
“你说是不是我也弄错了?”他说着往下挪,“要不我检查下?”
方扬轻叫:“不许看!”
冯彦均收住了动作:“开个玩笑,好了,睡吧,妈不是还说明天要你陪她去西子湖逛的吗?”
方扬想到这茬就哀叹一声:“对,你别吵我,我真得睡了,不然明天起不来。”
第二天过来没起来,冯彦均先醒的,叫了她好多声儿她都只管自己睡,他没办法,干脆就亲她的嘴,她喘不过气来了,只能睁开眼睛。
她迷迷瞪瞪的,抬手随便拍了一下,正好在冯彦均脸上拍了一巴掌,这清脆的声响让她清醒过来,眨眨眼睛:“怎么了?”
冯彦均反笑:“你说怎么了?”他拿过闹钟放在她眼前让她看,“八点半了,你昨天可是说八点就要起的。”
“啊!”方扬叫了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扯着衣服就往身上套,同时也不忘埋怨冯彦均,“你怎么也不叫我呀,明明知道我和你妈约好了。”
冯彦均十分无奈:“那也要我叫的醒你啊,我从七点五十就开始叫你了。”
方扬羞愧,不好意思再说,默默地爬下了床去卫生间洗漱。
因为起的晚了,所以她加快了洗漱换衣服的速度,可就算这样,下楼也已经要九点了,一看到身穿蕾丝连衣裙的“金小姐”正襟危坐在沙发上。
她尴尬了,居然让婆婆等,这是罪大恶极啊。
之前想好的讨好步骤从一开始就乱了节奏,她能预感到这将会是十分难熬的几天,她只能祈求她的婆婆尽快玩腻,然后回T市去。
方扬陪着小心走过去:“妈,你等久了吧?”
“金小姐”冷哼一声,抬起那张化妆精致的脸:“你也知道?”
方扬想哭。
幸好她没多计较,只说:“既然起来了,那就出去吧。”
“我们打车去吗?”方扬问。
“你不会开车?”
“会。”
“那打什么车,开车去。”
“可是……”方扬还没来得及说,“金小姐”的视线已经扫了过来,她咬牙应,“好。”
她去找冯彦均拿车钥匙,冯彦均表示很怀疑:“你能开?”
“应该,可以吧。”她说得很没底气,老实说她真的不觉得她能开,可是婆婆这么严厉要求,她拒绝不了啊。
冯彦均也知道她的难处,拉了她去“金小姐”面前,说:“妈,你们还是打车去吧,扬扬虽然考了驾照但是没怎么开过,怕出事,而且到了那里停车也是个麻烦事儿,还不如打车方便。”
果然儿子出马就是不一样,“金小姐”立马就应了,还十分不满地对方扬说:“既然不怎么会开就不要说会,你还想害死我啊。”
方扬里外不是人,只能道歉。
冯彦均拍拍她的肩膀:“妈,要不我和你们一起出去?”
方扬眼前一亮,可以不要和婆婆两个人独处就更好了。
但是“金小姐”摇头:“你又不是没事儿做,陪我玩还用的上你?让方扬陪着就够了。”说着命令地对方扬说,“走吧。”
方扬摸出手机:“好,我叫车。”
上了车,那司机看着后座上的两个女人,笑呵呵地说:“你们是阿姐和妹子啊?”
这话一出,方扬和“金小姐”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神色,方扬摸摸自己的脸,她是没化妆,但是也不至于和冯彦均的妈是姐妹吧,虽然“金小姐”今天化的妆容的确有够姐妹。
“金小姐”笑笑,十分自得地回:“是吗?这是我媳妇儿。”
“啊?”司机叫了声,“看不出来啊,您真年轻。”
“金小姐”欢快地笑了,看方扬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方扬见状,决定以后和她走在一起都不要化妆,给她找点自信,这样她也能给自己好脸色看,互利互助啊。
车在西子湖边停了下来,方扬先下车,然后扶着她下来,顺便把她带着地蕾丝遮阳伞也打开,替她给遮住了。
她抹汗,真像是在伺候公主。
西子湖也不过就是个湖,再加上是假期,人多,走着看来看去也就那样,于是干脆租条船泛舟去了。
在船上方扬和“金小姐”面对面坐着,船夫坐得远,“金小姐”喝了口茶,正色道:“其实我并不满意你。”
方扬尴尬地点头笑,心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她早就看出来了。
“但是既然彦均要娶你,我也没办法。”
方扬继续尴尬地笑。
“你应该知道彦均之前交过一个女朋友吧?”
这话戳到了方扬的心里,昨晚上还因为这件事情和冯彦均闹别扭呢,怎么会不知道?
她点点头,心里不是滋味。
“微微是个好女孩,什么都比你好,就是太要强,不然和彦均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感叹。
方扬心中越发不好受了,婆婆当着她的面说老公和别的女人天造地设,那个女人能受得了?
不过碍于那是婆婆,是她得讨好的对象,于是她深吸了几口气,忍了下来。
“彦均选了你,我只能接受,但是我觉得你没法做一个好妻子。”
方扬的脸都快笑僵了:“我会努力的。”
“嗯。”
她淡淡地哼了声,继续喝茶。
方扬觉得自己有必要表一下决心:“妈,我知道您不满意我,我也知道我现在做得并不好,我也知道那个随微比我好一万倍,但是您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向您证明我会是一个好妻子,会向您证明彦均的选择没有错。”
她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金小姐”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的人,只是抬眼瞥了她一下:“是吗?我等着看。”
就冲她这句话,方扬都决定一定要做个真正意义上的好妻子,她相信自己可以的。
不过面对“金小姐”的时候没有发作不代表她面对冯彦均的时候也没有,晚上在房间的时候,方扬气得揪他的手臂:“那个什么随微到底是有多好,连你妈也总是在我面前夸她!”
冯彦均那叫一个尴尬,忙安抚:“当然没你好。”
“别说瞎话了!”方扬瞪他,“有照片吗?”
“还真没有。”冯彦均摊手,“你难道希望我有吗?私藏前女友照片,我会受到什么惩罚?”
方扬做了一个咬人的姿势:“那个随微长得很漂亮?”
冯彦均瞥了她一眼,思索自己要不要说真话,看着她呲牙咧嘴地,还是说:“就那样吧。”
“我就知道,肯定是很漂亮。”方扬努嘴,“她姓什么?”
“沈。”
“沈随微。”方扬重复了一下她的名字,“为什么我爸妈没给我娶那么好听的名字?”
冯彦均见她说得越来越离谱,干脆吻住了她的唇不让她再说话。
她也没反抗,顺着他,只不过到了关键时刻她还是叫停了:“冯彦均,今天不要吧?我还是疼。”
“还疼?”
方扬苦着脸:“嗯,尤其今天还走了一天,很难受。”
冯彦均虽然很难受,但看着她那张可怜的小脸,还是决定从长计议,只是,这种感觉可真让人难受。
冯彦均的父母在国庆长假之前总算回T市了,方扬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冯彦均和她从机场开车回去,见她一脸轻松的样子,忍不住笑:“这么开心?”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媳妇儿做得不够格啊?”方扬抿抿唇,担心地问,她这是盼着婆婆公公走呢。
冯彦均揉揉她的脑袋:“我能理解。”
“真的。”方扬说,“我不是不孝顺,我只是不习惯。”
“我知道,不用解释的。”冯彦均笑笑,“明天就要上班了,我还得向你道歉,长假全用来陪我妈了。”
本来方扬是可以休婚假的,但是冯彦均公司正在进行一个重要的案子,他一时走不脱,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度蜜月,所以干脆把婚嫁往后挪了,准备和春节连一块,也能去个远点儿的地方玩玩。
方扬想到要上班就烦恼:“哎,工作的时候觉得一天天过得真慢,等放假了,时间簌的一下就过去了。”
对她这样孩子气的话语,冯彦均也只是笑笑。
“真的不是我说傻话,只是现在在公司真是难做,除了胡依每一个人看我顺眼的,经理对我不错但也不会管别人。”方扬努努嘴,“我也没做错什么呀,不知道为什么就光盯着我不放。”
冯彦均此刻就像是一个长辈,替她分析:“你进公司多久?”
“半年吧。”方扬回。
“半年就升了职,这让那些工作了几年的老员工怎么想?”
“我是凭着自己能力升的。”
“这点你知道,你经理也知道,但是你的那些同事不知道,他们只会觉得不服气,你平时是不是也不和他们交流?”
方扬默,点点头。
冯彦均轻叹一声:“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方扬反驳:“他们都不理我,我干嘛要去奉承他们?”她脾气本来就比较暴,比较固执,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不是奉承,扬扬,你得知道在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你不想做,但不得不做的事情,和同事拥有一份良好的关系也是再重要不过,你觉得是因为他们看不上你,所以你也不想理他们,或许他们是觉得你心高气傲,不愿与他们为伍呢?”
方扬咬了咬下唇,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的确曾经听到过同事在暗地里说她太傲气,她也没去管,她向来不怎么在意别人怎么看她,只管做好自己事情的。
冯彦均见她不吭声,便又道:“你刚入社会不久,我能理解你,往后会明白的。”
方扬讷讷地应了一声,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做错的地方。
等回了公司,经理正好又要安排她出差,这是不远的S市,和她一起去的是已经生过孩子的李姐。
李姐也是属于平常看不惯她的那群人中的一个,这次得知是和她一起出去,方扬心里有些忐忑,老实说她想一个个攻破,至少先慢慢化解别人对她的误解。
临去的前一个晚上,方扬看着冯彦均帮自己收拾东西,说:“你等着看,那些同事关系算什么,我一定能搞定的!”彼时冯彦均正好阖住箱子,起身坐到床边一把将她压在床上:“是吗?这次你又要去四天。”
方扬想到即将到来的“刑罚”,马上翻身躲开:“不就四天,很快就回来了。”
她已经好几天不让冯彦均碰了。
冯彦均也是抓心挠肝的,今天想到她即将不在他身边四天,心里头痒痒的,问她:“还不行吗?”
方扬连忙摇头:“不行不行!”
冯彦均也不想惯着她,这都几天了,便干脆扑了上去扒她的衣服:“行不行让我看看就知道了。”
方扬抵挡不了还是让他得逞了,只是过程却不像冯彦均想得那么美好,因为还没一会儿她就抽着冷气说疼,叫声惨烈地就跟在捅她刀子一样。
他看她满脸的泪,也实在是办不下去,只好翻身躺在她身边,喘着粗气:“这种情况是不是真得上医院?”
方扬连忙摇头:“我才不要丢这个脸!”说着她翻了个身,摩擦到伤处,又抽了口气。
冯彦均从她背后抱住她:“这要到什么时候才好啊。”
他并不重欲,但是夫妻生活也是婚后生活中的重中之重啊,偶尔几次他能忍着,次数多了不得对身体不好?
他叹了口气,也不想逼她,所以结论就是只能他忍着了。
因为杭城离S市很近,所以方扬和李姐是坐动车去的,两人坐的正好是E座和F座,是两个连在一起的座位,不过两人平时也不说话,所以一时之间很是尴尬。
还是方扬先出声:“李姐,要吃吗?”她拿了一盒蜜饯出来递过去。
因为是好意,李姐也不能拒绝,随手拿了一个吃,说了声谢谢。
方扬看到了曙光,笑着问她:“李姐,你家是儿子还是女儿?”
生了孩子的女人果然最喜欢聊起孩子,一听到这个李姐就来了兴头,说:“儿子,刚上幼儿园呢。”
“是吗?”方扬见发展顺利,继续道,“现在孩子那么小就要上幼儿园,不哭着要回家吗?我的小侄子也上幼儿园了,第一天去哭得不行呢,吵着要回家。”
“我家小杰可乖了,一次都没哭过,在幼儿园里和别的小孩子处得可好。”李姐骄傲地说。
方扬心想自己开了个好头,于是便想着继续从这个话题入手:“说起来,李姐,生孩子该是很痛的吧?当初我姐生的时候我在产房外面,她叫得可惨。”
“那是。”李姐说,“你也结婚了是吧?怪不得要想这种事儿了,生孩子呢,痛是痛,但更多的是喜悦,等真的生的时候想着那个呆在肚子里大半年的小子总算要出来了,哪里还记着痛呢。”
方扬笑:“这倒是。”
果然是李姐喜欢的话题,她唠叨着说个不停:“说起孩子,你刚结婚,还没想着要孩子吧?”
方扬想着和冯彦均那不协调的生活,摇头。
“你还年轻,的确不用那么早要,有了孩子吧,有利有弊,总之是不一样了。”
“是哦。”方扬点点头,忽然觉得李姐亲切了很多,想着自己晚上和冯彦均的事情,忍不住问她,“李姐,我问你啊,不是,是我有个朋友之前问我,我也不懂,就想问问你。”
李姐特别热情:“说啊,我要是知道肯定告诉你。”
“就是那什么……”方扬压低了声音,“那个夫妻生活不和谐是该怎么办啊?”
“啊?”
“就是我,我朋友碰到那种事情总是疼得厉害,可害怕了。”方扬脸红了红。
李姐看了她一眼,意会地笑:“你也不用打幌子了,你说的就是你吧?”
“李姐你真是英明神武。”方扬捂着脸,闷声说。
“这种事情我估计还是和心理原因有关。”李姐低声说,“不瞒你说,当初我和我丈夫也不怎么对,主要是我的问题,我和我丈夫是相亲认识的,本来也不怎么熟,所以特别放不开,每次到了晚上我就恨不得直接到了第二天早上,不过后来吧,我和他关系逐渐好了起来,也不像刚开始那样了,忽然觉得好了起来,后来我想想吧,还是因为我自己的心理关系,所以我琢磨着你也差不多,你和你丈夫认识多久?”
“半,半年吧。”
“相亲认识的?”
“差不多了。”
“你看我说什么,估摸着就是我说的原因,你和你男人好好处,时间一久就好的。”李姐作为一个老前辈,说。
“是吗?”方扬抚扶胸,“那就好。”
或许是因为交流了这么隐秘的问题,两人的关系从开始的互不理到现在的有说有笑,李姐还笑道:“我以前一直觉得你端着,小姑娘傲气成那样子,真叫人不喜欢,不过处处才知道,你这人其实不错,都是以前没看清楚。”
方扬不好意思地说:“我一直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大家不愿意理我我也不好意思解释什么。”
李姐笑着拍她的肩膀:“等回去咱们好好处,大家肯定都能理解你。”
“嗳。”方扬欢快地应了一声。
晚上的时候方扬和冯彦均打电话,愉快地报告她的这一进展,冯彦均问她:“我就知道你可以,不过你用了什么办法?”
方扬当然不会说是因为不和谐的问题,只说是李姐孩子造福,说:“妈妈都喜欢提孩子,我和她多说说就熟了。”她说得特别心虚。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冯彦均忽然说:“对了,这次你接的案子,我们公司也是竞争对手之一,这次去的是姜可柔。”
这次是一个工程项目的投标,公司早就在准备了,投标文件也是她经手的,为了这个案子她做了很多准备,虽然锦腾置业是个强有力的对手,但她相信如果正常情况她是可以拿下的。
“以为我怕吗?”方扬哼了一声。
“我只是通知你一声而已。”冯彦均笑笑,“在外面小心。”
方扬应了一声,从阳台进房间,李姐正在床上看电视,见她进来,问:“和老公打电话呢?”
她不好意思:“是啊。”
坐着看了会儿文件,她忽然觉得饿,想去楼下买点小吃,便起身问李姐:“李姐,我去买点吃的,你要吗?”
“我就不用了,这就睡了,你去吧,大晚上的小心点。”
方扬哎了一声就出门了。
在楼下不远处的夜宵摊吃了点东西回来,没想到这么巧,在电梯里碰到了刚刚冯彦均口中提到的那个人。
她倒是不尴尬:“你好。”
姜可柔脸色显然不怎么好,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桀骜的样子:“哼,这次我看着你输。”
“还没开始呢,姜可柔,你从以前开始就喜欢说大话,到现在也不例外。”方扬淡淡的。
“等结束你就知道是不是大话了!”电梯门开,姜可柔出去,转身对还在电梯里的她说,“你等着瞧!”
门缓缓阖住,方扬抓了把头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姜可柔的威胁一点意义都没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不是很舒坦,虽说胜券在握,但还是回房间去继续研究一下吧。
姜可柔回房间之后打通了一个电话:“秦董。”
“哦,小姜啊。”秦兰回,“怎么?想通了?想做了?”
“是的秦董。”姜可柔像是下定了决心。
秦兰笑笑:“我就说,你肯定会答应的,你的那些坚持算什么?比起成功,什么都不算,我会把文件的扫描版发邮件给你,你记得查收,这次,只许胜,不许败。”
“我知道,秦董,我会好好做的。”
“嗯,很好,你和小陈都是好苗子,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姜可柔挂了电话,不一会儿电脑就提示收到了邮件,打开邮件的时候,她对自己说,她没有做错,她只不过是想打败方扬,想让她死无葬身之地而已。
等到正式投标的那天,方扬信心满满地去,她是倒数第二个,但她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可当姜可柔在她面前把她文件上的那些数据一个一个亮出来的时候,她忽然知道当初的心悸是为了什么。
那是因为她没想到姜可柔会做出这种小偷才会做的事情。
她原以为姜可柔的人品还没有差到会做小偷,但是今天她才知道,千万不能低估一个人的犯贱程度。
李姐也发现了,拉着方扬问:“怎么办?”
方扬苦笑:“能怎么样?这就算完了。”
当然完了,提早知道也就算了,这样突然的,方扬想要化解都没法化解,自然是丢了这个案子。
回到酒店的时候李姐垂头丧气,还是方扬安慰她:“没事儿。我是主,经理要怪也是怪我。”
电梯快关门的时候姜可柔挤了进来,她满面春风,笑着对方扬说:“这次,谢谢了,我表哥和你公司比起来,当然是我表哥更重要一点,不是吗?”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方扬却听出来了:“姜可柔,你什么意思!”
李姐也皱了眉头:“姜小姐,你说什么呢。”
姜可柔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啊,你不知道啊?方扬是我表嫂呢,至于我表哥,是锦腾置业的总经理哦。”说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次,可真的要多谢谢表嫂了啊。”
“姜可柔!不要胡说!”方扬看着她明目张胆地陷害自己,怒了。
李姐看了方扬一眼,却是有些半信半疑:“真的?”
姜可柔的楼层正好到了,冲她们摆摆手,说:“当然是真的,好了,我先走了。”
电梯门一关,里面就只剩下方扬和李姐,方扬不希望李姐误会,赶紧说:“李姐,不是她说的那样,她和我有过节,故意要诬陷我。”
李姐只问:“我只想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丈夫是锦腾置业的总经理?”
方扬难堪地点头:“可是……”
李姐摆手:“好了,不用解释了,我都明白了。”
“李姐,真的不是,姜可柔故意要害我才那么说的,你不能信她。”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你丈夫是锦腾的?”
“我,我是觉得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你不知道我们是竞争对手吗?”李姐提高了声音,“方扬,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我差点被你骗了,我会把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报告给经理的。”
方扬简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心里恨死了姜可柔竟然用这点来害她。
晚上冯彦均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敢接,怕李姐更加恼恨。
不过事情总要解决,等回了杭城,这件事儿自然就传开了,本来就讨厌方扬的同事现在一个个落井下石,把她说得完全不堪,也就胡依替她说上几句话,不过势单力薄,顶什么用?
连经理都不信她,觉得是她外泄资料,她都已经不想再解释了,解释有什么用?没人相信的话,她就算说得再真挚也依旧没人信。
她躲在阳台吹冷风,心里不是滋味,本来以为可以在这家公司好好做下去的,没想到却闹到了这个地步。
胡依找到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就你相信有什么用?”方扬扯着唇角笑笑,“现在那群人正好趁着这个事儿鼓动经理开了我呢。”
“方扬……”
“算了,再做下去也没意思。”方扬抓了一把头发,“与其被人炒鱿鱼,还不如我炒了公司。”
“你是想辞职?”
“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胡依,在这个公司也就你对我好了,以后咱们还是朋友。”
胡依有些不舍:“方扬,还没到这个地步……”
“也差不多了。”方扬不顾她的挽留,回去就写了辞职信,拿到了经理面前。
经理问她:“真的要辞职?”
“嗯。”方扬说,“但是我对我自己做的事情问心无愧。”
经理也有点无奈:“老实说我也不相信,但是……”
“我知道,没事儿。”方扬笑。
就这样,方扬一年之内第二次辞职了,不过这次比上次好多了,上次她失业又被男朋友背叛,至少这次她有了丈夫,有了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拿着东西走出公司的时候,她想,也好,与其做得不开心,还不如换个公司好好干呢!这次她吸取经验和人好好相处,就不信干不好!
话是这么说,但是当晚上看到冯彦均回家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眼泛泪光,好不容易才忍了下去。
冯彦均还不知道这些事儿,只知道标被他们公司给拿了,见方扬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还以为是这件事,走过去坐到她身边道:“怎么?没拿到标伤心了?”
方扬一直低着头,本来快要忍住的眼泪被他这么一说又飙了出来,她泪眼朦胧的,声音都有些喑哑,问他:“你会养我吗?”
“这是什么话?”听言冯彦均笑出来,“你是我老婆,怎么能不养你?”
呜,实在是太伤心了,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不觉得,可是身边有了个依靠就觉得伤心难过也不必藏在心里。
她抬起头来,拿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对上他的。
冯彦均不明所以,倒是被她这个样子给吓了一跳,急忙去擦她的眼泪:“哭什么?受委屈了?”
方扬狠狠地点头:“受了大委屈了。”
冯彦均试探着问:“因为没拿到标?”
“之一。”方扬吸吸鼻子,“我真是恨死姜可柔了。”
“到底怎么了?她又惹你了?”
方扬瘪瘪嘴:“我辞职了……”这话出口差点都哭出来。
冯彦均很是意外,因为她之前才刚升职,没理由因为一次失败就直接离开公司,而且她早前两天还说要好好做,那必定是出大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方扬看着冯彦均一脸关切的样子,忍不住嚎啕大哭:“我被姜可柔给害了,呜……”
她已经很久都没这么哭了,她一向自诩女汉子,有个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扛着,扛不住了也就只是咬咬牙,继续扛,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冯彦均给了她港湾的感觉,在外面受了委屈可以回家来跟他述说,这种感觉以前陈瀚没给过她。
那时候两人都处于奋斗期,从早忙到晚,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她的情绪,更别说问她有没有受委屈了。
可是冯彦均不一样,大概也是因为年纪大了一点的关系,他给方扬一种长辈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就想倚着。
冯彦均也是头一次看她这个样子,也是被吓了一跳,有些手足无措,能做的就是像安慰小孩子那样拍着她的后背哄她不要哭。
等哭完了,方扬就觉得羞意上脸了,埋在他的怀里不敢出来。
她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让冯彦均无声地笑起来,不过不敢笑出声,怕她恼,忍了下来之后说:“哭完了?能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吗?”
方扬难为情,哽咽着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最后咬牙切齿地说:“我和她也没深仇大恨,她怎么就能这样呢?”
冯彦均没想到是这种事情,一时也愣住了,反应过来他先道歉:“对不起,扬扬,是我给你造成麻烦了。”
“和你没关系,还是姜可柔。”
“你难道没有想,如果没有和我结婚,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冯彦均温柔地问她。
方扬怔了下,不得不说在S市姜可柔刚诬陷她的时候,她是产生过这种念头,她希望冯彦均不是她的丈夫,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她说的都是假话。
可冷静下来她就知道自己犯糊涂了,姜可柔一直看不惯自己,就算不用冯彦均这个借口也还有别的,她防的过一次防不过一次有一次,至于冯彦均,他有什么错?这样一个优质男,娶了自己这样“不成器”的女人,她居然还嫌弃他吗?
她摇摇头:“你不用试探我,我没后悔。”
听到这个回答,不得不说冯彦均松了一口气,“其实你不用急着辞职,既然她有你的标书的资料,那肯定是有人给她的,不是你就是别人,肯定能查的出来。”
方扬当然也知道,她不仅仅是咽不下这口气,更是对那个没人相信她的公司绝望了,于是她摇摇头,故意哼着说:“我辞职的话,你不想养我吗?”
冯彦均失笑:“你觉得呢?”
她在他怀里蹭蹭:“我不喜欢做家庭妇女,顶多让我休整两天,肯定就要去找工作的,不过那件事情真让我噎得慌,实在是太难受了。”
冯彦均抚摸她的头:“我会找姜可柔谈谈。”
方扬没说话,只是轻哼了声。
第二天也不是周末,冯彦均要去上班,方扬一个人在家里就觉得有些无聊,躺在沙发里看了会《天使在人间》,看完了又觉得无聊,幸好房子大,她开始上上下下打扫起来,她难得做这种事情,等清扫完毕腰都差点直不起来。
她靠在沙发里看手机,已经快傍晚了,她在家也没事做,想了想干脆去洗个澡换了衣服出门了。
她准备去等冯彦均下班,然后一起吃个晚饭再回家,唔,真好,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一直上班穿单调颜色的衣服,今天方扬却不想再穿那些,她翻了下衣柜,最近也很久没买衣服,找了许久都找不出什么合心意的,干脆穿了套很早就买的文艺小清新风格的。
上面是白色的衬衣,简单,只有领口有些许点缀,下身是件藏青色的长裙,露出她细瘦的脚踝,因为天气冷了,她在外面罩了件开衫,往镜子前面一站,跟二十岁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也不化妆,简单地抹了个唇蜜就出门了。
打了车到锦腾的门口,锦腾公司大,一进楼就是前台,她也不想告诉冯彦均,干脆就找了个沙发坐下来,玩玩手机,等他下来。
她不会玩游戏,手机里仅存的游戏就是各种类型的连连看,她随便选了一个玩起来,入了神就有点忘记自己身处何地。
等打完一盘抬起头,被眼前站着的人吓了一跳,她忙起身:“秦董。”这人她只见过两次,但也足够让她印象深刻了,尤其她还是自己老公的觊觎者。
秦兰依旧和她初次见得那样化了浓妆,方扬私以为她的年纪比“金小姐”也年轻不了多少,可“金小姐”虽然喜欢化妆,虽然少女心,但至少人家化妆化得自然,不会叫人觉得反胃,可这秦兰的妆容实在是叫她有些接受无能,就好像脸上贴了面膜还没撕下来,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不过这种话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当然不能提出来。
因为还没到下班时间,所以也没什么人,倒是没人注意这边,秦兰坐在她旁边,表情居然称得上亲切:“方小姐,是吧?你是彦均的妻子,我们见过的。”
方扬被她那笑容给震了一下,前次见到还那种态度呢,怎么这次就变了?肯定有阴谋。她随机应变,笑笑:“嗯,是的,我也记得您,秦董。”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在等彦均?”
方扬干笑:“我辞职了,等他下班。”
“辞职了啊?”秦兰一脸的意外,倒是没问她为什么,只说,“你是做什么的?”
“我主做销售。”
“那就是和小陈,小姜一样了。”秦兰亲切回道。
小陈?小姜?方扬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难道就是陈瀚和姜可柔?
她呵呵地笑,不作声,也是不知道回什么。
秦兰倒是自来熟:“既然你辞职了,有没有想过来我们公司?”
“啊?”方扬没想到她会说这种话。
“吃惊?觉得锦腾不好吗?”
“那当然不是。”方扬摇首。
“那你可以考虑考虑,想好了可以找我,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走前还留了张名片给她。
方扬双手接过,看了一眼。
老实说她曾经很想进锦腾,可现在倒是觉得无所谓了,更何况秦兰的这种做法让她觉得可疑,秦兰明明是觊觎冯彦均的,又怎么会把她老婆也弄到公司来?这不能够啊?
不过方扬暂时想不同,便先搁置了,继续拿了手机玩连连看。
又玩了几局,方扬觉得眼睛有些刺痛,刚把手机收起来,抬起头,就看到不远处正坐着一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呢,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方扬有些不爽,干脆继续低头。
那人却坐不住,走到她身边坐下:“扬扬……”
方扬往旁边坐了坐,不理他。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他欲言又止,“是姜可柔不对,我……”
“你怎么样?”方扬忽然抬头看他,满脸的讥讽,“哦对,你是她男朋友,所以你是要替她道歉吗?”
“我是来道歉的,这件事是她做得过分了。”
“只是过分而已?”方扬嗤笑,“她是小偷!”后面有句话她没说,之前她从她那边偷走了陈瀚,现在又偷了她的工作成果!
“扬扬……”
方扬摆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我大概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告诉你,我和她的梁子越来越大了,她那么害我,总会受到报应的!至于你,我真的不想再听你说下去。”
陈瀚无可奈何,姜可柔一回来就到他那边耀武扬威,却不小心说漏了嘴,他才知道是偷了方扬那边的资料还陷害了她,他们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向方扬道歉,但在这种时候,他至少希望能和她说上几句话。
方扬见他依旧站在原地,便道:“你走不走?你不走的话我走!”
她拿了包想走,陈瀚知道她是来等冯彦均的,虽有些酸涩却还是道:“我走。”
方扬见他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下来。
其实细细想来,进锦腾也不是什么太不靠谱的事情,至少她进来能恶心恶心姜可柔,方扬扯扯嘴。
虽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但是冯彦均还没下来,她等了一会儿担心他加班,刚想打电话给他,却远远地看到他从电梯里出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跟屁虫。
看到姜可柔在冯彦均身边,方扬也不好意思马上过去,只是远远地瞧着。
她听不大清楚声音,但大概能看到两人的表情,姜可柔一脸的奉承,但是冯彦均满脸不悦。
两人走得进了点,方扬便能大约听到他们的声音,只听得姜可柔说:“彦均哥,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
冯彦均声音低沉,听得出不满:“你一直说错了,但是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不就是用了她的东西嘛,职场上这种事情不是很多,你干嘛偏偏这么不谅解我!”
冯彦均止步,一脸严肃地看她:“这种事情很多不代表你也可以学着做,你以为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你不仅不知道错了,还连错在哪里都不知道!”
姜可柔低头嘟囔。
冯彦均继续说:“你错在三个地方,第一,你不该做这种小偷才会做的事情,第二,你不能诬陷方扬,第三,你根本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我真是失望。”
“方扬到底算什么啊,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想着她!”
冯彦均正色:“她是我的妻子。”
“你根本不爱她!”
“你怎么知道?”他反问。
“彦均哥,你……”姜可柔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知道就好,你一直都知道我是和很护短的人,希望不要再让我看到类似那样的事情。”冯彦均说完就走,留下姜可柔站在原地发愣。
方扬也发愣了,冯彦均的维护让她很感动,更让她诧异的是他最后的那些话,他是什么意思?
她把它看成是随口的维护,但她心中依旧暖得不像话,他已经不止一次说“爱”这个字眼的,她总是一笑而过,她不信他对她的感情有那样深,可是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些乱七八糟都抛在脑后,然后迈着步子朝冯彦均那处追了上去。
冯彦均刚出大门,方扬快步走了上去然后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笑呵呵地问:“猜猜我是谁?”
冯彦均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软下来,手覆在了方扬交叠放在他小腹处的手上,笑着问:“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打个电话告诉我?等很久了吧?”
他一连串的话冒出来,让方扬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从他背后来到他身前:“没有,坐了一会儿你就下来了。”
冯彦均虽然不相信,但是也不欲多问,也没有说刚刚他和姜可柔的对话,只拉了她的手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取车。”
“嗯。”方扬点点头,“我们在外面吃吧?”
冯彦均应了一声,转身去车库取车。
她在大门口等着,当然会碰到出门来的姜可柔,姜可柔看到她当然没有好脸色,冷嗤嗤地说:“果然是清闲人,都能来接人下班了。”
方扬也不介意,笑眯眯的:“是啊,难得有时间,当然要好好享受下,更何况以前总是彦均接我,我也该来接他一次。”
对,她就是故意炫耀的,让姜可柔羡慕嫉妒恨去吧。
姜可柔的脸色果然愈发不好,却硬撑着:“那你一直清闲下去吧。”
“别担心。”方扬道,“我也清闲不了几天了,很快就要和你抢饭碗了。”说着意味深长地笑笑。
姜可柔还想说,冯彦均的车已经开到了面前,方扬率先朝她摆手:“那么就再见了。”说完跑了几步上了车,笑着对冯彦均说:“走吧。”
冯彦均开车,方扬便从后视镜看还站在原地的姜可柔,呲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心想你和我斗?总得让你付出点代价!
冯彦均自然看到了她这样孩子气的笑容,忍不住失笑:“想去哪里吃?”
“都好!”方扬嘿嘿地笑,“不过想吃肉,今天我把家里打扫了一下,累得够呛,必须好好补充一下。果然房子太大也不好啊,打扫都是个体力活!”
“那去吃烤肉?”冯彦均见方扬点头,道,“以后请个钟点工吧,或者等周末的时候我们一起,你自己打扫当然累。”
方扬呜咽一声:“你真体贴呀。”
两人吃完烤肉后还到附近的公园散了散步,因为不是周末人不算特别多,两个人像普通的情侣一样走走停停,方扬故意在花坛边上走,摇摇晃晃的还差点摔倒,幸好冯彦均及时搂住了她的腰。
她就顺势抱住了他的脖子,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中有她。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发现。
方扬抿着唇笑:“亲亲我。”
冯彦均也笑起来,凑上去亲了一下她的唇,离开。
方扬主动凑上去,再度吻上他的唇,含糊地说:“我又没叫你停下来。”
这话刺激了冯彦均,也让方扬自讨苦吃,最后她喘着气靠在他肩膀上的时候嗔怒地看了他一样。
冯彦均却作出了一副我很无辜的样子来,方扬气得捶他的胸。
晚上回家自然而然会发生那夫妻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方扬试着放开,试着想他是自己喜欢的男人,是自己想要与他共度一生的男人。
还是疼,但似乎可以忍受。
冯彦均比她还要紧张,问她要不要停,她却抱了他的腰,轻声说不要。
她把它当作享受,果然会不一样,这下可好,也不用去医院了。
冯彦均倒是有些好奇,之后抱着她温存的时候问她怎么忽然好了。
这让方扬怎么说的出口,哼哼唧唧地说:“谁知道。”
男人不会在意这种细节,她不说也就过去了。
但是方扬不一样,这道关口过去,让她从身体到心都认定了冯彦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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